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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又到了，有种特殊的思恋，悄悄地在心里织成一张亲情的网，锁住我对故乡的誉恋和对老妈深深的怀念。老妈在世时我们回家过清明节纯粹是亲人们回来团聚，从没什么感觉，只是看到周围的人们上坟时脸上都透着淡淡的哀伤。直到年前老妈去世后轮到自己要给老妈过清明节时，才从心底里品味到了那种哀伤并不是写在脸上的，而是深深刻在心里，刻在骨子里的，是发自心底的哀伤，不是淡淡的，而是浓浓的，是沉沉的。 老妈是我生命的源头，她生于1946年农历五月十九日，是一个平凡而又勤劳善良的农民。老妈的一生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勤劳俭朴，乐善好施，热情好客，相夫教子，备尝艰辛。于2019年1月15日（农历十二月初十）辰时寿终，享年73岁。老妈从生病到走，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可生不由己、死不由心。老妈是个幸福的苦命人，在外人眼里，她儿子多，丈夫又在政府部门任职，每当大家说她命好又幸福时，她都点头称是，说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好。可有谁知道她一生饱含有那么多的苦呢？前半生孩子多，家里又多次建房，历经苦难。等含辛茹苦把孩子们都拉扯大时，后半生生活好转了，身体却遭病痛折磨，当儿女们要报答时她却抽身走了。人生的美好，没细细品尝，儿女们应该报答的恩德，她没有接受一点滴，给儿女们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她走了，她平祥安静，带着还原的童真和无限憧憬，进入美丽的梦境。 清楚的记得，2017年10月间，老妈因下腹作痛，以为泌尿系统结石，先后在江西的杨村镇医院、龙南中医院、龙南人民医院、赣南医学院附属医院诊治均没效果，可她就隐瞒病情一直没告诉我，说我身在他乡也一大家子来回一趟不容易，别来回折腾了。作为老妈的长子，心中那种无力感，那种远水不解近渴的焦虑感，真让我愧疚。 直到12月份，在弟弟那得知老妈有病的消息后，我把老妈叫来惠州中心人民医院治疗，在院长陈子琳、副院长邓钢华的关心帮助下，从病情陈述和参考其它医院检查报告后，初步认定为是肠或泌尿系统有问题，邓院长先介绍去了肛肠科由邓俊晖主任亲自检查，确定肛肠没问题后，才到泌尿科由主任李茂章进行下一步检查，确诊是：输尿管肿瘤堵塞引起肾积水衰竭。原想做切除手术，李茂章主任说老妈年纪大不宜再做手术，没有价值了，适合保守治疗。应我们要求，还是试图采用了微创疏通输尿管手术，但没成功，春节时开了些药就出院回了老家。 就这一年春节，叔叔婶婶也回去了，我也带着全家大小回去陪老妈过年，虽说我经常回家去，但这次是我自1992年搬出家门后，第一次回家过年，并且带着老妈的孙媳、曾孙子一起回去的。这个春节，老妈高兴着、忙碌着，她开心得不知辛苦，也忘记了病痛。这一次回家，让我们拥住了生命最慈祥的母爱。我在反悟，过去自己年纪轻，生活经历不足，总觉得现在交通发达，远离家乡回来看父母很容易。多年的他乡生活后，不得不承认，父母是心中永远的牵挂，永远的亏欠。 春节过后不久，老妈病情仍然阵阵作痛，2018年4月，再次住进龙南中医院，住院个把星期后医院建议转院到广州或南昌治疗。我心急如焚， 4月26日一大早，我从惠州赶回龙南医院，经和医生沟通、兄弟俩商量后，下午我带着诊断报告去了广州，找到南方医院党委书记朱宏，当天同意安排进院，并在党政办周秘书的全程帮助下办理好了入院手续。27日，老妈从老家来到广州，顺利住进了南方医院，由泌尿外科谭万龙主任为老妈的主治医师。经各项检查后，确诊为输尿管癌，并转移为输尿管皮上癌晚期。5月3日进行切除左肾与输尿管手术，手术进行了7个小时，但因扩散到肾上线的癌细胞切除不掉，术后就宣布“死刑”。出院回家后除吃止痛药外，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药物治疗。6月份，惠州的朋友利瑞娴好心出钱数万元从香港买来美国全球品牌抗癌产品“沛泉”提供给老妈吃，并承诺只要老妈活一天就一直供应。她说每天吃八包，死马当活马医，因身体原因，开始老妈每天只能吃二、三包。7月份，由于癌细胞扩散导致血液凝固栓塞，脚开始浮肿、呕吐、疼痛、血压剧高等并发症，老妈再次住进龙南人民医院，医院除了给予曲马多、杜冷丁、电止痛棒止痛外，也没其它医疗方法了，医师告诉我们，血栓随时有脱落造成心脏梗阻停止跳动的可能，只有等死了，吃止痛麻醉的药就是不让临死前这么痛苦。 此时，老妈还不知道自己患的什么病，住院期间中断吃美国沛泉，当告知她患的癌症时，老妈表现得非常镇静，依然乐观面对，但从她坚强的表情中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绝望与求生欲望，我只能想法哄她、骗她，说癌症如老虎一样凶恶可怕，可是把老虎关在铁笼里出不来，并慢慢饿死，这时就再凶猛也不用怕，癌症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不用再担心了。病已治好，但病是三分治七分养，现在只得好好配合养病就行了。这时她才觉得生命的可贵，才认真服用沛泉，经过认真服用一些时间后，身体各项指标逐惭好转，脚也不浮肿了，癌细胞扩散也几乎真的有所控制住。 8月2日，在广东某市公安局工作的朋友得知老妈患癌消息，打电话给我问清病情后，立即对症寄来了他祖传抗癌治癌药物，配合服用沛泉，疗效显著，癌症晚期症状及体征基本看似已经控制住，接着的时间里为进入康复疗程中，老妈与她体内的癌细胞和平共处数月安然无恙。 老妈始终以顽强的毅力与病魔斗争，但癌症始终是绝症，再好的药物、再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无回天之力。苦斗数月之后，老妈的身体又迅速衰败下来，老妈越发苍老了，形容枯槁。疯狂转移的癌细胞，最终还是把老妈的生命逼到了尽头。 记得最后一次回去看老妈时，这天是2019年1月5日。回家见老妈面色消瘦苍白，正在沉睡，不能再起床坐立了，但当我走到病床前，老妈意识里微微地睁开眼看着我，似乎眼睛里有那么一丝光亮闪了一下，只是嘴里说不出话来。看着老妈张张嘴想说又说不出话的痛苦表情，让我伤心难过，我俯下身子试图与老妈对话，可她半个字说不出来，我也一个字听不懂。第二天，我将老妈扶在自已胸怀喂水时，竟出现奇迹了，虽然不能坐靠，但老妈竟能开口跟我说话了，并叫老爸掏出一叠钱塞给我，叮嘱我要尽心尽责带好孙子，还问小孙子大概什么时候出生，当我告诉她年前会出生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欣喜，说她要坚持到知道生的是男孙还是女孙后再走。放她躺下后，看着她被病魔折磨得枯瘦蜡黄的脸，急促的呼吸，我的心像被钢针猛地刺了一下，强忍不住的泪水便不由地涌出，为了不让老妈看见，我转身出屋返惠州了，哪知这一转身竟是我与老妈的最后一别。 2019年1月15日，我工作到凌晨2点才睡，到5点多钟时，小姨打来电话，还没拿起电话我就知道是老妈撒手而去，我难过伤心都感觉心碎。但与此同时我也欣慰，老妈走了也罢，天堂没有病痛，她不用再活受罪了。回想我每次回在老家，每次看着老妈受尽病痛的折磨，好是心痛而又无力解救，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真无奈。如今老妈在我离开家10天后静静的闭上双眼，不想让她的儿女们看着她痛苦离去。老妈走完了艰辛、苦难、无数风雨的人生历程。 放下小姨电话后，我来不及准备回家的行旅，马上打电话给儿子出发回家，一路上我只能无言独自垂泪。9点半钟到家后，看着老妈穿上今生最后一套盛装躺在床上，依然音容宛在，我给老妈上了一柱香，握着她瘦骨如柴冰凉的手，抚摸着她还略带余温且逐渐变凉的脸颊，触摸间，传达了来自老妈淡淡的慰藉，真切含融其中。我的眼泪顿时刷的滚落下来，双眼紧盯向床上躺着的那一尊曾经年轻过、漂亮过、欣慰过、悲伤过、快乐过、痛苦过，曾经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家、给了儿女们的老妈。她不会再笑了，不会再给我们做饭看孩，不会再和我们唠家常，也不会再看一眼她的曾孙子了。我知道此时此刻老妈真的走了，彻彻底底地走了，从这一刻起，我没有了老妈。这个生我养我、伴随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整整五十一年的人从此走了。 老妈走了，此时我才清醒的认识到，对老妈这种身患绝症的老人来说，孝心并不是选择最贵的治疗，那是我们在用金钱附加她的痛苦。而是要给予最多的陪伴，让她生命的最后时光有质量有尊严，充满温馨和满足。古训“父母在，不远行。”我漂泊异乡十五载，山水阻隔，尽管相思无限，膝下尽孝无几次，千言万语须知不如膝下承欢，今纵是千般悔万般恨，老妈已经远行归去，哪怕血泪撒地，也唤不回我们的老妈了。老妈虽然离开我们，她的身影留给子孙的却是永久的思念。 想娘的痛苦刻在骨中，思母的泪水留在心里，在清明节到来之际，唯以此书祭拜，愿辛苦了一辈子的老妈在天堂好好休息，不要过于劳累了,远离病痛，好好生活！知道吗老妈，您是这个家和您的孩子们的依靠，若有轮回，哪怕穷尽九天十地，愿再续母子之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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