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行走,是阅读的浪漫。而穿在女子身上的旗袍,是一首温情的诗,承接着古色优雅与现代时尚,含蓄中流露出性感,尊贵中蕴含着绰约。旗袍是幽怀感伤的,总会勾起人们想念江南石桥上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柔的像水,看着阵阵涟漪却平静,李清照般的愁。旗袍是高贵的,天然野性的妖娆气质,不知不觉中回到那时上海滩的名媛,侧开叉的若隐若现,勾魂摄魄,比高跟鞋的风采更让人迷恋。 我喜欢红色的旗袍,就像是一朵红色罂粟的梦兆,是瘾,是毒,是控制,是情不自禁。然后一只红色蝴蝶飞舞起来,穿过深深浅浅的流韵,隐藏在群星中,窥视着月色下的芙蓉。旗袍的精妙在于那高高竖起硬领,和恰倒好处的收腰,女子配上旗袍,内修外敛,凹凸有致,一领一衩一窈窕,天生就是一段风流婉转的韵事,其淌出的又何止是万种风情?西方的白裙贵妇配一杯红酒,高贵典雅,钢琴曲的音符旖旎而过,灌溉新旧更迭的田野;中国的旗袍惊艳配一壶香茗,暗香流韵,琵琶的情愫高山流水,划过渐行渐远的星空。风情本就是割舍不断,夜色本就是流连难返,何不因一种魅惑,倒下一眼云烟。 有人说,穿旗袍的女子,一定是妖娆的,纤细的水蛇腰,尖尖的下巴,张爱玲一样的神情,不一定是绝世倾城的美丽,但一定要有绝世倾城的姿态。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我一直认为,旗袍是为女性应用而生,女性的一切气质都是包容,是爱,是温暖,甚至是烈火中的清凉。看过香港电影《花样年华》的人都会为那一件件做工精细的旗袍而感到惊艳,心生感慨,更会为张曼玉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性感与妩媚而心动神往。妖娆是旗袍,旧上海,百乐门,穿着艳丽旗袍的风尘女子,一步一婀娜,一步一妖娆,修长的纤指夹着细长的烟,缕缕的烟雾渐渐迷蒙了脸庞;婉约是旗袍,古巷里,青石上,裹着青花旗袍的丁香女子,幽幽怨怨,袅袅婷婷,一人一伞一风景,于濛濛烟雨中,携着一缕暗香,一路远去,渐行,渐远;诗意是旗袍,庭院深深,疏影横斜,纱帘飞扬处,身着藕荷色旗袍的唐婉,玉手抚琴,双眸含愁,低眉婉约,浅吟低唱着一阕《钗头凤》。旗袍发展到现在,已经超越了它自身的用途,有着更为深远的艺术灵魂,需要古老的中国去感悟传承。 倾国倾城是旗袍,到现在也没能领悟到旗袍的意义,也许它的存在就是一种时代美,无需理论去解意。随便的那么一撑伞,阳光下是摇曳生姿,百读不厌,雨水下是朦胧离愁,难解心扉,爱与不爱,都是倾心。唐诗宋词,胭脂香腮,当她云鬓高挽,淡扫蛾眉,浅施粉黛,轻裹一袭雅韵旗袍,擎一把油纸伞,暗香流泻,袅袅而去时,抚琴断肠。 款款步伐,浅浅心事,旗袍的中国,千秋的一壶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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