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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

 李涣 2019-04-12

文丨雷振东


天色暗沉下来,雨一直没停,我凝视着窗外。突然脸颊滑落两道滚烫的痕迹,我敬爱的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有97天了,这97天我仿佛只看了看风雪落叶;这97天从来都梦境模糊的我却常常在梦里和父亲清晰地互动;这97天父亲在我记忆中的形象越来越伟岸……


我是家中长子,童年记忆中的父亲不苟言笑、极其严厉,不会因满分而褒奖也不会因乖巧给赞许,所以对父亲的感觉认知更多的是惧怕。因为父亲工作很忙,在一起的时候不多,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在户外和小伙伴每天重复昨天的游戏,直乏味到回家可以倒头就睡,为的就是逃避父亲那犀利又莫名的眼神。就这样和父亲几乎没有交流地上了初中。


青春的驿动一定伴生着勇敢和闯祸,每当这个时候,无论对错我都会吃一顿揍。我自依然我还是我,但惧怕父亲慢慢改变为抵触判逆、不思待见。和父亲的见面越来越少,亲情开始冷漠。懵懵懂懂的到了十七岁。十七岁我收到了父亲一份天大的礼物——上海牌19钻快摆手表,这份礼物花了父亲将近两个月的工资;这份礼物羡煞了我的同学们。父亲是爱我的。


从此我重新仔细审视我的父亲:他希望我做一个自律的人,他从不迟到和早退;他希望我生活习惯良好,他不抽烟不喝酒 ;他希望我热爱学习崇尚科学,他潜心钻研著书立说,先后发表高水平学术论文30多篇、出版科研专著一部。他拿着高于常人的薪资穿的都是打折货;近些年春节、生日我给的红包他一分钱都没有花;甚至象电动剃须刀这样的男人必须品都是我们淘汰的。这就是父爱:像高山厚实坚强;似大海深邃广阔;如碧月照耀晚空;同春蚕泪烛无我。极致完美的身教我既被震憾又深受影响,也成就了今天的我。


未出大错人到中年的我意欲孝敬退休在家的老父亲,老人家却说:“去忙吧,我很好。”,话说简短却是父亲的大爱。就这样十度春秋我没陪您旅过一次游,没陪您去医院体过一次检,别说孝顺,我连最起码的陪伴都没做好啊。老爸为了最小限度的影响我的生活和工作,与老妈相搀而行,诸事自理。闲睱之余还不忘乐善好施,对晚辈亲友更是帮扶有加。虽然我每周都会给老爸老妈做一顿饭菜,却粗心的忘了爸妈在一天一天的变老。直到有一天老妈打电话给我说你爸实在顶不住了送医院吧,您仍坚强的拄着拐杖自己上下车和完成入院前的简单检查。在医院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您和死神进行了顽强的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没听见您哼一声疼,没看见您流一滴泪。您面呈一分眷恋和十分慈祥抛下83年所有离开我们去了天堂。爸爸,我爱您,如果有来世,恳求您让我再当您的儿子,以尽我今生欠您的孝顺,好吗?!


月霁风光人共仰,山颓木朽天添愁。清明的雨,苍穹的泪。老爸,我们爱您,老爸,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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