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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话的猫给我讲故事,其中一个我还记得

 慕容宇月 2019-04-14


本场讲者

陈嘉映  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

有时候,我愿把美德比作骨架,财富、地位等等必须有这个骨架撑着,才能一道构成幸福。

我们生存于世,总免不了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难免会在他人和自我的边界、所得与所失、选择与放弃之间苦苦寻求平衡。古老的箴言给了我们一种无来由的信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然而,现实常常难遂人愿。在一些进退两难的时刻,我们又该做何抉择?是继续奉道德为圭臬,还是放弃美德,侥幸求得一时幸福?

自古以来,哲学家们都试图在美德与幸福之间构筑一道通衢,以解答人世悲欣、抉择之难与社会良善的终极命题。美德与幸福孰轻孰重?可否兼而有之?抑或只能任选其一,难以两全?当美德没能带来实际的好处,高尚的理想最终指向不合伦理的结果;当一个人为了道德操守自愿抛弃幸福,为了内心自由甘愿戴着镣铐坐穿牢底,我们又当作何理解?

哲学家陈嘉映长期思考哲学对于生命与人生观的关照,擅长跳脱出纯粹的哲学思辨,用更易懂的方式讲述哲学道理——哲学之本,在于通过穷理达乎道,即理解我们存在于其中的世界,在纷繁的人世间消解困惑,更好地生活。

王村村  视频博主

从家里到地铁站要走1737步,公司到邮局3614.5步,火车站到体育馆4418步,警察局到医院6528步。

四年前,因为和网友的一场“战争”,王村村开始在网络上分享自己的无聊行为。当时他写了一句诗,“你只煮一碗饭,一万八千四百二十一粒”,网友说,你怎么知道?于是他去数了,答案是16250粒。

王村村决定做一个无聊的人。有时是很瞬间性的无聊,比如吃石榴的时候把它们一颗颗排列整齐,经过五百多名网友投票,选出了最好看的一颗。有时也想用无聊的方式进行创造,他把电脑内存条改造成一把梳子,用钢丝搭了个鸟巢。

「无聊」可能是一种看世界的方式,王村村看着街头巷尾的鸡毛蒜皮,却把山川河流、星空飞鸟都吃进肚子里。无聊的人最终过着诗一样的生活。

▲ 王村村作品《黑暗相框》

马强  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副研究员

“我到过那里,在那里喝过蜜酒;在海边看到了绿橡树;还在树底下坐了很久,会说话的猫给我讲故事,其中有一个我还记得……”

土地广袤,经得住严寒,性格彪悍,“战斗民族”,我们心目中的俄罗斯人似乎只是几个词语的简单罗列。这个国家离我们如此之近,就在地图的正上方,在历史书庞杂的概念里;却又如此之远,远到印象模糊,像遥远的回音。

有美国学者将俄罗斯人概括为“圣像和斧头”,前者代表“宗教的狂热”,后者是“战斗精神”的象征。而真实的俄罗斯人究竟是怎样的?这个频繁出现在我们视野,又如此陌生的谜一样的民族,经历了怎样漫长的历史?又如何将跌宕的历史烙印在每个人身上和记忆深处?

十年前,在国内人类学领域,俄罗斯还是一片尚待开垦的荒野。作为第一批赴俄罗斯的海外民族志学者,马强在这里第一次走进俄罗斯家庭,结识城市和乡村的俄罗斯人。他和他们一同生活、劳作,通过深入访谈和参与观察,呈现近年来俄罗斯的社会变迁,以及宏大社会变迁下的个人命运。

陶光远  中德可再生能源合作中心执行主任

在调研前,我们对大气污染的来源有一些预判,但调研中发现的情况与原来的预判有很大出入。

1988年,陶光远赴德国留学和工作,见证并参与了德国治理雾霾和能源转型的变迁。德国有与中国很近似的能源结构,以煤为主,缺油缺气。

从2015年开始,为了治理河北省的空气污染并提高能效,中国和德国能源署开展合作研究,陶光远作为这个项目专家团队的协调人参与了这项工作。“治霾从高举高打开始,霾是认真治了,但是在治霾的过程中发现了新的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一定是在你干事情的过程中找到的,而且很可能是你没有想到的那个结果,科学的魅力也在这儿。”

曾鼎  媒体人

大多数时候,我写的那些健康报道只是让读者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有时候,它能掀起波澜。更多时候,它归于沉寂。可时间长远,多少还是能有些潜移默化、甚至难求的推动作用。

2018年底,曾鼎发表了报道《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记录了这家公司背后的荒诞与黑暗。

过去7年里,曾鼎一直深耕健康报道领域。4年前,他做的中草药肝损害调查,讲述了中草药可能伤肝但被公众乃至医生广泛漠视的事实。每个人的一生都必然会经历疾病、衰老与死亡,他选择记录下这些健康领域的故事。

医学界有句话,偶尔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曾鼎觉得这句话也适用于自己从事健康报道的职业生涯——总是去关心这个时代重要的、瞩目的以及那些被忽视的话题,并尽其所能记录下其中的人和事,如果偶尔真的能有什么推动或者改变,那将再好不过。

郑子宁  语言观察者

语言既是桥梁也是篱笆。

传说,远古时所有人类使用同一种语言,为了“传扬自己的名”,人们要造一座通向上天的巴别塔。为了惩罚自大的人类,上帝让人们说不同的语言。最终,人类无法合作施工,巴别塔不建自毁。

这则《圣经》中关于语言分化起源的解释,像是今天人类交流困境的隐喻。我们每天都在表达,“巴别塔”却无时无刻不在:世界范围内种类繁多的不同语言、同一个国家或地区内变幻莫测的方言,同一种方言也可能随时间而变化。

语言能透露一个人的哪些秘密?我们今天说的普通话是如何演变而来的?用古音读的古诗还是我们习惯的样子吗?历史上为了协调南北方的语音差异,都做出过哪些努力?不同国家和地区的语言是如何相互影响的?这些都是郑子宁的观察对象,看似新奇有趣的语言学故事,其实藏着“南腔北调”的秘密。

刘伟伟  艺术家

在所有跟时间比赛的事情里,没有一个不是以悲剧结束的。

刘伟伟说自己是个“临时艺术家”,因为这个事其实谁都能做。“艺术工作者是用行动引发事件,构建问题,参与现实的人。”

他的艺术项目大多采取直指社会现实的行动。他和出租车司机合拍纪录片,邀请画家还原查不到资料的现场,定期到甘肃拜访村民。

面对和接受风险,这是艺术家的职责。他喜欢年轻时的小川绅介或迈克尔摩尔的艺术方式:不要停止你的摄像机。“我是一个遭遇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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