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月 正心正举特约作者 主播/鲸落 人生苦短,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人一生下来就有万千烦恼,这万千烦恼沉积于心,先成淤泥,后成心魔。 然而,烦恼都是从何而来? 是因为生活的压力,还是人性的欲望? 佛家认为,那是因为我们看不清世间的真相,执幻为实,认假为真。 《唯识述记》里说:“烦恼障品类众多,若不执我,无烦恼故,我执为根,生诸烦恼”。 原来,万千烦恼的根源,就来自“我执”。 执则迷,迷则不悟,所以叫“执迷不悟”。 “我执”,便是执着于我。 世间每天都在发生着很多灾难,但我们往往只是心生感叹,并不会有切肤之痛,原因就是其中没介入“我”。 只要发生的事情介入了“我”,烦恼就源源不断而来。
01 破我执,方能得自在 一切的烦恼,都围绕着“我”而展开。 如果没有“我”,那么世间发生的一切,就如同草木枯荣、四季更替一般自然,得与失,又有什么所谓呢?
宝玉佛根深种,在经历了人世沧桑后终于“破执”,才发现,人世间一切繁华也好,衰败也罢,不过“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人生纵使有万千烦恼,但只要破了执,便能了却烦忧,重获自在。
一无所获,满载而归。 船中无鱼,但明月洒满船舱,不也是满载而归吗? 有所得与无所得,有时候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既如此,打不到鱼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若能破除了心中的“我执”,烦恼尽去,逍遥自来。 02 破我执,说时容易做时难 破我执,并非易事。
可见,知道“寸丝不挂”的道理不难,能在心中真正做到“寸丝不挂”才难。 都知道心中的执念是束缚自由的桎梏,可身于凡世,要想做到破我执又谈何容易? 就连一代文豪苏东坡都不能免俗。 一次,他写了首诗赠给佛印,其中有两句这样写道:“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所谓“八风”,就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人总会因为别人的评价而扰动情绪,夸你时你得意忘形,损你时又暗自神伤,只因“执着于我”。 苏东坡自以为自己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经能达到“吹不动”的境界。 苏东坡觉得自己的诗写得颇有禅意,就命童子把诗送去庐山归宗寺给佛印。 谁知道佛印看了此诗,只在上面提了两字“放屁”。 苏东坡看到这评价,立刻怒火中烧,于是连夜坐船渡江去找佛印评理。 佛印看后笑道:“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苏轼自以为能做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却不知说到容易做到难,破除“我执”,路漫漫其修远兮。 03 破我执,积极入世不避世 很多人认为佛教是消极避世的,以为“破我执”就等同于自欺欺人,颇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阿Q精神。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对“破执”的误解。 佛教讲求渡人渡己,若真的是消极避世,又如何渡人呢? 更何况,按照佛教传统,僧人们每天三点半起床,四点早课,早课后又有坐禅、念经等等事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如何能是消极呢? 李叔同就曾为佛教正名:“虽居住山林中,亦非贪享山林之清福,乃是勤修戒、定、慧三学以预备将来出山救世之资具耳,与世俗青年学子在学校读书为将来任事之准备者甚相似。由是可知,谓佛法为消极厌世者,实属误会。” 世人认为“破我执”消极,不过是混淆了积极与消极的意义。 很多人以为,名利上的追逐、声色上的沉醉才是积极,只要不逐名利,无意于个人利益的得失便是消极,这未免格局太低。 事实上,玄奘法师历尽险阻几近丧命,只为求经;释迦牟尼舍身饲虎,割肉喂鹰;达摩祖师立雪断臂,不忘初心。 这些人不为“我”而进取,而为天下苍生而进取,不为个人安乐,而愿众生离苦。这才是“破我执”的要义,更是佛教积极入世精神的最高体现。 04 破我执,与自己与世界和解 凡跟“我”有关的,就会因此产生喜怒哀乐之情。 若能“破我执”,便能不因自己拥有的那点可怜的知识而自满,便能不因地位或名利而沾沾自喜; 若能“破我执”,便能在失去时拥有一颗平常心,在得到时不至于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若能“破我执”,便能放低自我的姿态,不与别人对立,不与天地万物对立,与世界和解,更与自己和解。 若能“破我执”,就不会总是抱怨命运的不公,感叹怀才不遇,毕竟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这座心的监狱,全然不知得与不得,失与不失,都是囚徒。 唯有破除我执,才能逍遥物外,方知道,人间天地从无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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