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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汪星宇---从纽约回到农村''一站到底”

 玖玖家政 2019-04-22

汪星宇眼中的纽约

一个口吃逆袭的复旦复旦主持人,

一个漂泊纽约的草根留学生,

一个一天销售40万化妆品的调酒师,

一个立志于中国故事的政治学学人。

曾获得江苏卫视一站到底栏目2016世界名校争霸赛冠军,

芝麻开门栏目门神。

CCTV加油向未来栏目第三季与中华好诗词第五季录制。

                                          ----------汪星宇

Hello, This is NEW YORK

从纽约大学毕业回国已经三个多月,现在,坐在湘西花垣县金龙村村部回想起在纽约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那些画面是那么得远,却又那么得动人。

本科的时候,我曾经在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交换过半年,但我从始至终都觉得没法亲近这位“波罗的海的女儿”。相反,我很落俗套地喜欢读硕士时的城市纽约。

就像美国作家John Steinbeck所说,纽约给了太多的外来人“家”的感觉,在这里你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外国人”,而会觉得大家都是“外地人”。每个人都来自世界不同的角落,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融入纽约,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想要和你分享,想要与你诉说。

在纽约,你必须非常努力,才显得毫不费力。

 If you are greedy for life, that is what New York is all about.

If you are trying to get as much as you can every day, this city is the place to be.

如果你对生活贪心,来纽约吧。

如果你想每天得到尽可能多的收获,来纽约吧。

刚到纽约的时候,为了省钱,我与朋友合租在史泰登岛上(Staten Island)。这座小岛位于纽约下辖的海港之上,从远离纽约市中心的自由女神像向南,还要30分钟的船程,可以说是纽约最遥远的郊外,是个人烟稀少,连不少纽约本地人都没太听说过的地方。

    每每向人介绍时,我总得打开谷歌地图给他们展示“我的小岛”究竟在哪儿,跟他们证明我真的住在纽约市,虽然住得远一点,可也还算是个纽约客“New Yorker”。

    与我的住所不同,我的学校NYU位于纽约市中心曼哈顿下城的黄金位置,NYU学生都知道在纽约租房有个黄金定律,就是你的住处到学校的距离与你租金的乘积几乎是个定值。简单来说,住得越远越便宜。所以我这个每天坐半小时轮渡,搭半小时地铁,再走上半小时上学的人,至今还没遇到过租房比我更便宜的学生。

便宜的租金,当然是有代价的,为了赶早上8点钟的课,我总要清晨6点半就冲出家门,一路小跑,到一个小山坡以外的码头赶船。我平时喜欢煮玉米做早餐,用筷子一插就冲出门去。大概是手里拿着“兵器”的缘故,每天赶船的路上,从来没有什么车辆行人敢挡我的路。

那段时间,我过得特别简单,每天只做一件事儿,就是把自己尽早扔出家门。因为只要在路上,被窝就没有机会变成“青春的坟墓”。 但也确实很累,在船上歪着脑袋睡着是常有的事儿,甚至手中翻看的书籍什么时候落在了身下也没觉察,或者听着的视频课程空播了很长时间也没把我吵醒,经常船“嘭”的一声靠岸,我来不及擦一下嘴角流着的哈喇子,就抓起书包朝下船的方向挤。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累,那一年,我一刻都不敢放松,觉得一旦放松就对不起自己最初的努力。就好像你花了三小时赶路去图书馆学习,然后你只在图书馆学习了两小时,你会觉得分外对不起路上耗费的那么长时间。于是,为了对得起赶路的时间,你会不自觉地在图书馆待上一整天。而每天晚上11点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纽约有百年历史的地铁站里,老鼠比人还多。

我常常自嘲,在我回家的轮渡上,就没有“没有颜色”的人。大概华尔街的精英们这个时候还在酒吧里狂欢,而那些墨西哥裔、非洲裔的大叔们和我一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坐着轮渡赶回岛上。偶尔在甲板上眺望远方,笛声悠扬中只有自由女神像旁的灯塔忽明忽暗,我有时会想,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想拍一部自传电影的话,我大概会从这里开始,在这个充满着“美国梦”仪式感的地方。

我喜欢把自己那时的状态称作一种结构性的力量。在路上,身边的人都在奔波,你难免也会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据说,谷歌地图上预估步行时间功能的背后有一套考虑到了各个城市人们性格与生活方式的算法,成都人、曼谷人的行走速度被评估为最低,而不从来不等红灯的纽约人,就像从来不停止的纽约一样,稳稳占据了世界第一。在曼哈顿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我学会了,在纽约,你必须非常努力,才显得毫不费力

在纽约,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无所顾忌

曾经早上8点去到纽约的一个基金会听《未来简史》作者赫拉利教授的分享Yuval Harari, 本以为在周末的早晨,不会有太多的纽约人起早来关心未来人工智能能否统治世界的遥远话题,可到了会场才发现,好几位70多岁的老教授精神矍铄地早早等在那儿与30出头的作者大谈着人类的未来。

而我在朋友们的一脸不可置信中考下了调酒师执照,花费了两倍于当时房租的学费。在每一个想休息一下的周末,都逼着自己奔向曼哈顿的调酒教室。最后的考证时间和还和考试季重叠在一起,挣扎在论文与考试的苦海里,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时间,还得拿起雪克壶练练手,当时的狼狈现在想来都很好笑。

  不少朋友都问过我为什么要考这个证,我总会一脸真诚地告诉他:因为想为你调一杯酒呀。大家哈哈一笑总当是套路,从不深究。

    为你调一杯酒,说是玩笑,也是认真的。朋友们相聚的时候,能够亲手为大家订制出符合心境和场景的酒,总让我有小小的成就感。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纽约的城市基因里,天然藏着的就是鸡尾酒啊。

和等级森严、品鉴细致的葡萄酒不一样,不同的酒精和其他任何你能想到的新鲜元素碰撞,就可以得出一杯鸡尾酒。你可以严格按照比例调出层次分明、口感顺滑的完美品,可就算失手弄混了顺序,得到一杯意想不到的酒,也可以开开心心给它取个你喜欢的名字,然后一饮而尽。一切都是自由,一切都是创作。就像纽约一样,有人生长在纽约,也有人从世界各地来到,但没人在纽约是外地人,任何人都可以与这座大都会发生任何碰撞,这是这座城市的魔力,也是鸡尾酒的魅力。

在纽约,于行色匆匆中总有人愿意停下来听一听你的故事

    在纽约,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特别微妙,一方面,纽约人都很注意自己的私人空间,在地铁上,你常常看到能坐6个人的一排座位上往往只坐了3、4人,边上的人们因为不想冒犯别人的私人空间,于是宁愿拉着把手站在一旁;可另一方面,在纽约生活的人又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愿意倾听你的故事,更愿意拉近与你心的距离。

在纽约,当大家听完一场讲座都会非常自然地往讲台上靠,与讲者进一步交流或者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可回想在国内,我们太习惯于讲座结束后,演讲嘉宾被工作人员簇拥着抬出了现场,仿佛不这样做的话就是对嘉宾极大的不尊敬,又好像观众里总有一些危险分子,不得靠近。

我硕士的时候没有换专业,学的还是“地命海心”——吃着地沟油的命,操着中南海的心——的国际关系。我的小伙伴们来自地球的不同角落,南非、挪威、智利、阿富汗等等。

这使我听到了世界上许多我从未想到过的故事,而且,也让我意识到人们的感同身受可以延伸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的毕业论文的研究主题是关于“全球变暖背景下小岛屿国家的气候移民”问题,案例分析主要基于南太平洋岛国基里巴斯Kiribati, 它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和赤道交接的地方,是一个距离中国和美国都很遥远的小小岛国。之所以选择这个主题,是因为我非常喜欢基里巴斯前总统艾诺特·汤Anote Tong的一场TED演说。

在做这个研究之前,我特别担心因为NYU没有教授研究这一方面的课题,而很难找到指导老师,也不太会有人愿意听我对于这个南太平洋岛国的观察。可后来,我的每一门课的教授都对这个课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特别热情地为我介绍与这个课题相关的一些资源。后来,我曾经在回家的船上与一位俄罗斯退伍老兵聊过小岛屿,在华盛顿广场的草坪上与一些印度来的游客聊过小岛屿,纽约是个特别神奇的地方,似乎在这里,人们都变得特别愿意听一些与自己不一定相关的事情。我曾经想做一个调酒师,于繁华喧闹中,调一杯自己满意的酒,听一段动人的故事。

E.B.怀特说:“”纽约就像一首诗:它将所有生活、所有民族和种族都压缩在一个小岛上,加上了韵律和内燃机的节奏。”正因此,你在这样一座城里,找到属于你自己的位置。因为它可以包容各种各样的人,没有人需向其他人解释任何的做法想法。

    This isn’t a fairy tale, It's New York City.

     这不是童话,这是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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