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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初春思念一场花事

 程穆泽 2019-04-29

春暖花开,面朝大海

初春依然有雪,做冷欺花,在暖暖的屋里,望着窗外的雪籽和阴郁的天空,泡上一壶红茶,开始思念暖春初夏,那些盛开的花......
  
年轻时对花草毫无兴趣,觉得费时费力,没有心情为之停留。岁月渐渐沉淀下来,终于有点理解迈克尔.伯伦在《植物的欲望》的话,他认为不爱花的人,除了“缺乏想象力的男孩”,就是缺心眼的人。
  
我不是男孩,年轻时性格却男孩子气十足,这两个不爱花的理由,那时兼而有之。
  
如今,我住的小区渐渐老去,没有变化,唯有天台的花园岁岁枯荣,月季、桂花、石榴树,竹林,渐渐长大,在镜头下,似乎触摸到天空。

雨疏风骤时,海棠依旧,绿肥红瘦

小区的公共区种有樱花、桃花、梨花,下雨的时候,娇弱的花瓣洒落一地,在雨水中飘荡,那一刻,凝神一望,顿时起了黛玉般的葬花之心。

过于柔弱的人和过于柔弱的花一样,离开无风亦无雨的温室,很难存活于世间。

几棵芙蓉花树开起来,硕大的花朵,红艳灼灼,雨打过来,如浓妆的妇人被雨水浇残的模样,那份红越发触目惊心,好像弃妇在嘶喊。

浓烈的花和浓烈的人一样,更禁不起风雨的碾磨。

一楼的住户都有私人小花园,海棠很多,树枝不像梅花那般虬结,小红花俏丽,如小康之家养大的女儿,没有富贵的傲慢气也无贫穷滋养的酸气。女儿家起海棠的名字,想起来就是一副娇憨模样。

被雨水浸过的海棠,仿佛被清洗过的空气,美得恰如其分。

难怪东坡居士为了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川端康成也是“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蔷薇蔷薇处处开

有家小花园种了满墙的蔷薇,是一年中最繁盛的花事。

从春天开始绽放,直至花开荼蘼。那些花,一朵一朵地开,劝都劝不住,盛开了一面花墙,像个灿烂的乡村姑娘,对这个世间欢快歌唱。
 
其实蔷薇姑娘是有刺的,不过遮拦在锦团花簇之下,纯朴而不知自我保护,是愚痴,能够防御外界的纯朴,具有智慧的明亮。
 
三岛由纪夫的一组摄影名《蔷薇刑》,最有名的一张是三岛口噙一朵蔷薇花,他浓眉,凌厉的眼神,发达的弘二头肌与柔弱的蔷薇花产生奇异的平衡。

照片的摄影师细江英公说:“蔷薇是一种美与无法接近的痛苦这两者并存的象征”

放下茶,突然低低唱起高胜美的《蔷薇蔷薇处处开》:

蔷薇蔷薇处处开
青春青春处处在
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

…………

梦里花开无颜色

在这个寒冷的初春思念一场花事,现在天不早了,茶也冷了,洗漱一番,准备在思念中入梦。

今天的梦里会不会有个魔术师,一夜花开,我的梦总是黑白世界……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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