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趣的经济学第59期：小气会怎样影响你的人际关系呢？

昵称63708061 2019-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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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人们在社会交往关系中，会谨慎权衡付出和回报之间的关系，双方的行为是以信任为基础的。一般来说，给予更多能更好地提高社会共享关系的质量，而被认为是小气的行为（例如注重琐碎的细节）则会伤害社会关系。随着数字支付和移动支付的兴起，精确支付变得越来越普遍。这种支付服务隐含地鼓励人们关注琐碎的细节，但是这可能会对人际关系产生负面影响。

2019年2月发表于《实验心理学杂志/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JEPG）》杂志上的论文《社会交往中的小气行为/Pettiness in Social Exchange/》对此展开了分析，其研究者包括Tami Kim、Ting Zhang和 Michael I. Norton。

研究者采用了7个实验及ANOVA模型，研究小气行为（即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是否会让人们感觉交往关系变得更具交易性，从而对社会共享关系产生负面影响。研究者发现，小气行为（即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会对社会共享关系产生负面影响，无论在不同的衡量标准（从亲密关系到参与利他主义行为的意愿）和不同的文化中都体现出这一规范。此外，研究者还发现社会共享关系不仅取决于交换了多少，而且还取决于交换的方式，即使行为在客观上是慷慨的，小气的行为（即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也可能会因为对方发出与市场定价关系相关的交易行为的信号而损害社会共享关系。

研究背景

近年来，社会共享关系中的精确支付变得越来越普遍。在人们的社会交往关系中，双方会谨慎地权衡给予和接受。一般来说，给予更多能更好地提高社会共享关系的质量。

然而，本研究认为，社会共享关系不仅取决于交换了多少，还取决于交换的方式。具体来讲，在朋友之间的社会分享关系中，成本效益分析是不常见的，甚至是不恰当的。本研究认为，社会共享关系中的小气行为（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会更容易让人们认为这种行为具有交易性，从而对人际关系产生负面影响。

数据选择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小气行为（即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是否会让人们感觉交往关系变得更具交易性，从而对社会共享关系产生负面影响。研究者设计了7个实验对此进行分析：

研究1的被试者是201位来自亚马逊机械公司的员工，他们正处在亲密关系中，且时间超过1个月，其中43.8%为男性，平均年龄为32.47岁（标准差8.96）。

研究2A的被试者是来自东北部的102位大学生，他们都有Venmo和PayPal账户，其中41%为男性，平均年龄为23.68岁（标准差4.08）。

研究2B的被试者是146位201位来自亚马逊机械公司的员工，他们都有Venmo和PayPal账户，其中48.6%为男性，平均年龄为30.34岁（标准差7.32）

研究3的被试者是312位来自亚马逊机械公司的员工，51%是男性，平均年龄为35.7岁（标准差11.4）。

研究4的被试者是230位来自亚马逊机械公司的员工，他们均为单身，51%是男性，平均年龄为30.1岁（标准差10.16）。

研究5的被试者中有430位是美国人，426是日耳曼人（德国、奥地利和瑞士）。

研究6的被试者是301位来自亚马逊机械公司的员工， 50.7%是男性，平均年龄为38.2岁（标准差13.06）。

研究1

研究1调查了小气行为（即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在现有恋爱关系中的作用。研究1用了小气（即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慷慨（即行为亲社会的人）、挑剔（即喜欢秩序和组织的人）和尽职尽责（即有可靠和负责任的人）四个维度来评价被试者是否小气。研究1设计了4个问题来判断被试者及其伴侣的小气和慷慨程度。研究1还通过让被试者对7个问题评分来衡量他们对关系的满意程度。

图1 研究1测试结果

如上图1所示，在通过评价自我小气以及伴侣小气的关系满意度回归结果中，当被试者的另一半表现出小气的行为时，他们对关系的满意度会显著降低。而被试者自己小气和伴侣小气没有关联关系。此外，在对关系满意度的测量中，琐碎和挑剔与降低关系满意度有关，而慷慨和认真与关系满意度呈正相关。

研究2

在研究2A中，被试者被随机分到市场定价组和共享组。两组被试者都看到了两个人的支付记录。在市场定价组中，他们看到两个表演者对同一个公司的支付记录，其中一个人支付记录都是整数（10美元，35美元和20美元），另一个人的支付记录则是精确的数额（9.99美元，34.95美元和20.06美元），在共享组中，被试者看到的支付记录则是两个表演者对3个人的支付记录，支付金额与市场定价组相同，总的支付金额都是65美元。最后，所有的被试者都需要选择他们更愿意和哪一位做朋友。

在研究2B中，在研究2B中，被试者被分到3个组中：非小气的共享组、小气共享组和市场定价组。所有被试者都被告知：将看到来自Venmo的两份研究参与者收据。非小气共享组会看到两个参与者（参与者A和参与者B）的历史支付记录，参与者A会向3个人支付整数金额，而参与者B向3个人支付精确的金额。而市场定价组的被试者则会看到参与者A会向3个人支付整数金额，参与者B则向自己的银行账户转账精确数额。之后被试者会被问一系列涉及对参与者A和B评价的问题。

图2 研究2A的研究过程

由图2可知，在研究2A中，市场定价组和共享组在选择谁做朋友上有不同的偏好。市场定价组中，愿意和支付整数额和支付精确数额做朋友的各占一半。而在共享组中，绝大多数被试者更愿意和支付整数额的表演者做朋友。因此，在市场定价的条件下，参与者对他人的琐碎行为导致他们更喜欢在共同分享条件下的非琐碎行为者。研究2B的结果则表明，相对于非小气共享组中的被试者，小气共享组和市场定价组的被试者认为参与者B比参与者A更小气。非小气共享组对参与者B的喜爱程度比与小气共享组和市场定价组都要低。

研究3

除了金钱，时间也是个人经常花费在彼此身上的另一种资源。研究3通过一个关注细节的行为来衡量小气行为。研究3将被试者分为小气组和非小气组。所有的被试者都被告知他们会和同伴互动，而他们的行为将会被计时。非小气组会被告知，他们的行为将会设置一个计时器来精确地监测所花的时间；而小气组则会被告知他们的同伴要求用计时器计时。本研究假设，设置计时器的行为本身就会发出小气的信号，导致人们对这个小气的行为人的态度变得不那么积极。最后，被试者需要回答四个问题，以评价他们对同伴的喜爱程度。

研究3的结果显示，小气组的被试者对同伴评价为小气的程度要远高于非小气组的被试者。同时，小气组的被试者对同伴的喜爱程度也要高于非小气组。

研究4

研究4测试了即使客观上更慷慨的小气是否也会对社会交往有负面影响。研究4招募了一些单身人士，让他们根据理想对象如何约定约会时间来对约会进行评价。本研究假设，约定越精确的见面时间，越会降低他们与理想对象见面的兴趣。被试者被分为三组：小气组、慷慨小气组和非小气组。根据被试者提供的信息为他们匹配约会对象。为被试者匹配的约会对象要在一定时间内为他人提供帮助，小气组、慷慨小气组和非小气组的约会对象提供帮助时间分别是1点-2点56分、1点-3点04分和1点-3点。

图3 研究4中匹配约会对象在交友网站的信息页面

研究者用逻辑回归来检验小气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对方约会的意愿。研究4的结果显示，小气组和慷慨小气组的被试者约会的意愿都要比非小气组低，尽管慷慨小气组提供帮助的时间要长于非小气组。因此，客观上更慷慨但更关注琐碎细节的行为也会对社会关系造成负面影响。

研究5

研究5旨在证明不同文化中小气在社会交往中的负面影响的稳健性。本研究选择将美国人与日耳曼地区的人进行比较。以往的研究表明，日耳曼地区的人往往不太能容忍模棱两可的说法，这增加了让他们更重视精确结算的可能性。被试者被随机分到小气组和非小气组中。每组被试者都会观看4位表演者在4个场景下的行为，小气组的表演者在场景中表现出小气或注重细节。最后，被试者们将评价他们想和4位表演者成为朋友的程度。

研究5的结果显示，非小气组的被试者想和表演者成为朋友的意愿明显高于小气组的被试者。此外，小气或注重琐碎细节在社会交往中的负面作用在不同文化中都存在，在美国和日耳曼文化中并没有表现出显著差异。

研究6

研究2B和3已证明，当对方小气（故意关注琐碎细节）的时候，人们会认为交往关系更具交易性，会对这段关系产生负面影响。为了进一步证明意向性在小气归因中的关键作用，研究6测试了有理由的小气行为是否能够减少小气行为在社会交往的负面影响。在研究6中，被试者被随机分为三个组：非故意非小气组、非故意小气组和故意小气组。非小气组和小气组分别收到10美元和13.5美元的礼品卡作为帮助邻居（给予者）的回报。两个非故意组中，给予者可以选择赠予10美元、13.5美元和15美元的礼品卡（因此给予者选择10美元和13.5美元部分原因在于网站只提供了这三个选择，小气的行为是有理由的）；而故意组中，给予者只能选择赠予10美元和15美元的礼品卡。最后，被试者将要求评价给予者的小气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