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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们上学的路，在某种意义上，它并不平坦。
炼渡坡，它就是个坡！学校建在坡上，俯瞰牛街坝。整个小学时期，陪伴我的这条路，算不上偏僻，但也绝对称不上繁华。经过214国道边的三家饭店，在阿杰家的小卖铺那里右转，就上了“主路”，标志性建筑是“电站”，其实我至今不知道为何叫电站，也没有仔细问过谁，其实我很怀疑我的思路  几百米之后就到了分岔路口，往上通往学校，往下就要到阿玫家里，我站在高处使劲喊，我的小伙伴阿玫就出来了。继续往上走，从坡上往下，能看见一户人家的整个院子。这一片的布局颇有特点，人都住在矮处，路却修到了屋子上方。院子里有一株枇杷树，高高的树冠上会接几个黄色的果子，我们看了很是眼馋  站在高处用伞遮着脸发出怪异的声音:“能不能给我们几个尝一尝？”老爷爷从屋里出来说:“还没熟呢！”再往前走有一家“职业”做饵块饵丝的人家，院子里到处是淘米水，机器“卡塔卡塔”地响着。斜对面的院墙里有一株很大的梅树，梅子耐不住寂寞探身出来，红黄相间的“双套梅”，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堪称“经典”，它不是一般的梅，不知是基因突变还是咋的所有梅子成双成对地长，跟双胞胎似的，可漂亮！ 继续行走，下坡处有一文艺气息颇浓厚的人家，照壁外围画的齐白石的虾，每每经过，我总忍不住细细地看那对须子，那时候，我还味品尝过虾的滋味再走一段就是我们学校了，大门口的黑板报上留下过我的许多字迹  正对大门的“革命烈士纪念碑”颇为壮观。由此，上小学的路也走到了尽头。其实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到学校，如果不在阿杰家的小卖铺那里右转，而是继续沿着公路走，在公共厕所旁边的那个路口拐进去，便是我清晨要走的路。原因是我姑妈家铺子对面有一位卖包子的奶奶，那个三毛钱的菜包子深得我心，就这么吃了许多年。而奶奶的包子摊，离这巷子不远。如果还有第三条路，就是正对着姑妈铺子的那条下坡路，通往惠民泉，那里温泉水咕嘟咕嘟整日欢唱。挑水的村民人来人往，听说那里有一家的炸酱包子做的特别好吃，为了包子，我也走过一次，再从卧虎岗走上去，途经我小姨的婆家，再经过村公所，爬上坡，也就到了。 上了初中，学校由坡上改为“平原”。早期的中学其实也在坡上，就在茶马古道边，那是个历史悠久的学校，我们是没法领略它曾经的风韵了。我们赶上了“田坝心”的新学校，那是个真正建在河堤上的学校，校园里四处是沙子，树木难以成活。记得那年学校给每个班级分派了树苗去种，要是死了由本班负责。老师教我们在松柏周围插上柳枝，意在“此消彼长”，只有一样活着也是好的。 通往学校的路可谓“四通八达”，爸爸早早地为我备下自行车，却没有正儿八经教我，我就在田野里行走了三年。爸爸为我指明了最近的小路——从马老师家后墙的路往下直走，穿过田埂走到如今的复线公路上，沿着路一直走，十字路口右转走上“主路”，直走到河边就到了。可我偏偏不愿意走，许是觉得孤独吧！我还是走到了阿玫家附近，往上是小学，如今往下，就是中学了。走过歪七扭八的小巷子，也到了复线公路。那时候我认得了阿霞，一起上下学的友情，明明是两个方向，却执着地在十字路口等待彼此，也不约定时间，我们是默契的。偶尔心情愉悦的时候，我就按着爸爸说的路回家，在十字路口与阿霞分别，一直往前走，这个季节，路边开满了蓝色的勿忘我，校园里传来水木年华的经典曲目，那时那刻的心情，不要太惬意。 许多年以来，我所走过的路，都远离闹市，总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更悠远有趣的小路。可是不管路怎么走，在每一个阶段，都有知心的人一路同行，我曾对此感恩戴德，从不孤单。其实我也明白，人与人之间，看似是我陪你走了一段，其实是你陪我走了一段  罗伯特·弗罗斯特说:“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但我知道路径绵延无尽头，恐怕我难以再回返。也许多年以后在某个地方，我将轻生叹息将往事回顾: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罕至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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