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伊姐(周桂伊) 陈夕 最近,网上曝光了《复联4》主演片酬。 “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一骑绝尘,“黑寡妇”斯嘉丽·约翰逊荣获亚军,毫不逊于同场飙戏的一众一线男艺人。 媒体们也为她冠上了“首个百亿女演员”的称号,以此纪念她在内陆电影市场的卓越票房成绩。 但我想,假如斯嘉丽有缘得知这个称号,也许只会露出她招牌式的职业笑容吧! 毕竟对这个曾在综艺节目上大方承认自己比同场男艺人片酬高的女人来说,身为女性,就是所有骄傲感的源头。 但这个社会给予女性的恶意,却从来不会少。 就连业务能力一流的斯嘉丽,也曾多次在采访中被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 《复联1》时,就有记者问她是如何保持身材穿进制服的。 斯嘉丽马上不高兴地回怼:“为什么钢铁侠的问题是存在性的问题,但问到我就只有关于节食的傻问题?” 还曾有记者问她:“能否谈一谈黑寡妇在《复联》中的时尚元素?” 斯嘉丽当场把眉毛拧得几寸高:“时尚?我的居然是时尚元素的问题?” 在这个漫威宇宙最强辅助人物面前,人们好像并不关心她有多能打和其余几位复仇者的关系问题,只关心她的身材够不够正,脸是不是够美。 当社会系统地将女性归纳为“取悦男性的异性存在”时,自然会将身材与样貌作为有且仅有的考核标准,并不断挤压着女性的话语权。 这种逻辑思维渗透在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不少同为女性的我们,也会将这套逻辑用在他人身上:
以上这些论调,是来自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南非,即“金砖五国”的五位女导演以“当代女性情感与社会”为主题拍摄的电影短片中的桥段。 这五部独立的短片也将汇集为一部名为《半边天》的集锦长片。 由贾樟柯担任监制,在母亲节前上映,很是应景。 大银幕上,似乎还没有人能将目光如此长久地停驻在女性身上。 她,可以是女儿,又是母亲;是恋人,又是宿敌;是付出者,又是索取方。 关于女性的性别意识、家庭社会地位困境以及独立认知等种种,都是我们大部分人在以往的观影体验中极少关注的领域。 正如《半边天》中最后一个故事《线上爱人》所展示的一样,就连我们自己,都对自己的性别认同知之甚少。 而当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如《性别疑云》般男女不明、体征存疑的竞争对手时,我们是不是也会质疑她女性身份的合理性,对她“不愿承认是上帝犯的一个错”的言论嗤之以鼻? 当然,大多数人的生活还是围绕着家庭展开的。 在家庭语境下,所谓“原生家庭创伤”又会是怎么样的? 或许拧巴程度不敌《归乡》,但其中感悟共情十足。 而其中印度导演拍摄的《妈妈的假期》与中国导演拍摄的《饺子》,题材背景最贴合普通人。 面对家庭所培育出的复杂第二性,是女人们除了“妈妈”这个称呼外所荷载的最大重量。 除了现实主义底色浓郁外,生活中的荒诞不经,也在《半边天》的日常范围内。 跨性别者身份认知为女,因为运动员的身份被迫吃药。 一个从小被家人所不容的女人决意在母亲死前复仇,当她穿上丧服时却原谅了怀中弥留之际的母亲。 身为家庭中有实际话语权的妻子,在吃饭时却不能与家人同席而坐。 被迫结束了一段“黄昏恋”的母亲被女儿发现给自己看不上的叔叔送饺子。 远在闭塞小村落的女人,因为电视上的惊鸿一瞥,开始了一段旷日持久的监狱网恋。 毫无疑问,《半边天》里的这些故事,从一开始就让人产生共情。 女性题材,是最冒险也最“费力不讨好”的选择。 因为不管你承认与否,“厌女症”作为一个社会普遍症结,依然渗透在我们生活中。 现实生活中,女性往往要非常优秀,才能得到普通男性天然拥有的权利。 而在世俗眼光中不够“优秀”的女性,只是外化在男性之外的性别身份,不存在独立情感和思维,只是一项男性可以彻底拥有的物品。 电影中,丈夫拿妻子的美容院事业与同事们开玩笑,语气中透露出对妻子工作的不屑。 但值得肯定的是,《半边天》采用的全员女性主创的设定,极大程度上还原了女性心目中的自己,或悲伤或欣喜,都是自然流露的情感,也最动人。 而短片之间的起承转合,也充满了诱人探索的不确定性。
这些问题是在观看《半边天》时萦绕在脑海中的一个又一个小气泡,解密一个戳破一个。 我们一起面对,投入其中,寻找解决之道。 影片来自“金砖五国”,无论从内涵或是表意上来看,都是极为难得的一次集合。 不管是故事内容还是拍摄手法,一次性领略五个国家的不同风貌,也是在电影院所能遇见的另一层面上的圆满。 如今,“女人能顶半边天”早就过时了。 当全世界人民看到“复联”女英雄们集合出场热血爆棚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这已经是女人能拯救整个宇宙的时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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