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人在途中

 艨瑶 2019-05-10

今天看了刘同的新青年,陈更的新青年在新华社的演讲,我坚信,文字能给人无穷的力量,而热爱,是让人在一片未知中砥砺前行的一剂兴奋素。

每次在途中,我总是会触发无限的,感想。以前会记录一下,直到今天,我的创作梦似乎又活过来的了。又或者,仅仅是为了记录,为了有一天,在途中遇到的那些给予我或者彼此给予温暖的人能在某一瞬间,触碰到一丝丝的柔软,这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4.19 我很想家,我缺少一些东西,只有回家才能得到供给。清明与五一间隙,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不知道是否因为第一次翘课极度紧张,在下午开溜之前我的嘴上长了一个泡,它不疼不痒但却明明确确的让你感受到它的存在。什么也没有带回去,太想对果果兑现超额的承诺,我将里边装了一摞书的箱子,以及载着蹶出屁股的龙猫和伸出调皮小头的哈士奇的包包寄存下,急乎乎的去看了哪里有双色棒棒糖,七彩棒棒糖,打完转转决定直奔超市吧,离开车还有三十几分钟。

我想给果果买奶油蛋糕,买玩具,一切他曾经向我提过以及我认为他需要有的东西,给我爱的人挑东西似乎只要在我承受范围内哪怕倾其所有都不会有怨言,我爱我所有的家人,我全家的爱集中在这个小宝贝身上,我把我所有的爱倾在果儿身上。然而我无比清楚,我的时间不允许我上到二楼再转到负一楼给果果挑礼物,我的行李也承受不了再多其余提在手上的东西,我驻足在二楼的精品店,一副酷酷的眼镜,一顶可爱的棒球帽,是果果的专属没错了。

从泰安,到济南,路上的故事,全部来源于我精致可爱又逼真的哈士奇。上车的时候,检票员极其专业地瞟了我票一眼,转而勾起右边嘴角面带微笑,用温柔中带点淘气的动作按了按从包包中同样面带微笑的露出半只头的哈士奇。我同样以微笑回报之,随后我愉快的上了车。

坐在我对面的阿姨是没有座位的,利索的短发,白色上衣,黑色紧身裤,刷的白白的运动鞋,由于坐了别人的座位,她朝过道坐着,一副随时准备起身的模样,没有人来要座位但她一路就这样坐过来的。她与过道另一旁的阿姨是一道的,那个阿姨似乎张扬一些,露脚面的小皮鞋,长长的外搭披在她略显发福的身体上,一头绻发披在外搭上,她就那样放松的坐着,屁股稍往外,与椅背形成一定的弧度,双脚也微微外张着。我之所以看她,是因为她问候了我,至于为什么与我搭话,还是因为我那可爱的,藏在我身后只露出半只头的哈士奇,我的小哈在朝她微笑。

我们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按照日常作息,我此刻应是躺在我舒适的小床上酣然入睡,我想睡觉。我又在担心第一节课老师发现我不在该怎样应付,而且很快就会到站,我不能睡着。车厢里不安分,我的脑子也不安宁,插上耳机,听不懂在说什么,暂且闭上双眼。

在昏迷中,我若隐若现的了解到了那两位阿姨。她们早于我一站上车,13:25在兖州开车的火车,但是她们去的很晚,发车七分钟之前才到火车站,她们拼尽全力才上了这辆火车,与我们坐在同一辆车。他们属于同一个组织,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有时候会根据老师指导投入一部分基金,获得利益,并且对她们所谓的老师充满敬意。他们的终点站是济南,他们下车后会有人在出站口接她们,并且接待她们的女人已经沏好了茶。胖胖的阿姨,喜欢吃水果,她能认出四五种甜瓜,她还想去泰国旅游,上次同行的伙伴中一个来了大姨妈怕大象踢没敢骑那头公大象,遗憾极了。

气血方刚的普通话把我惊的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同时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我认得他,上车前我看过他很多眼,只是因为他西装革履,头发三七分的明明白白,提着稍显精致的七匹狼皮包。此刻,他在打电话,字正腔圆,在讨论钱的时候声音格外大,与学费有关,他,可能服务于教育行业,可能为教育服务者服务,也许,只是因为money服务。

同样的男人,他西装整齐,人也挺拔,但我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同,他的头会时不时的朝下看,走路比其他人慢一点,虽然挺拔,但走路有些不稳。随着他的目光,我的眼光往下移动,西裤里面,那是条假的右腿,极细。事实上,他已经非常瘦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和他的假腿站在一起没有太多违和感而去刻意瘦成那个样子。在会想起那个气血方刚的男人之后,我想起了在我去站台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同样整洁的西装,利索的公文包,是什么东西造就不同的命运。

不要怪我又谈起这一类的故事,我碰到这种事,心里总是久久不能平静,这次说起上面的人,我又想起了在济南车站 ,遇到的那个充满无奈的事件。

是怎样的无奈,会迫使两个人用担架抬着病的全身扭曲的,用手紧紧扒着右脚的家人去火车站坐车,为了到达一个他们必须去的地方。一个满脸愁容,充满同情的车站工作人员协助他们坐电梯,这时有其他工作人员,似乎是在阻止这样的方式上电梯,也许,是想来一起帮助吧。他们还是上了电梯,后面的人打了个踉跄,然而是紧紧握住担架把手,以半蹲状态,极力让担架保持平坦。我心里乱极了,想到奶奶当时弥留之际,家人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都选择在大家承受范围内用600一小瓶的药物来维持每天的生命。我不敢看那扭曲的身体,我会想到奶奶因为长期治疗而肿胀的身体,会想到奶奶突然倒下那天,会想到因我不懂事时因为胆小曾找理由不去陪伴因失去爷爷而半夜害怕的奶奶。我感觉我的太阳穴旁的筋汩汩跳动,从心脏处翻涌出的酸涩刺激着我的泪腺。我深深呼一口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济南站吃完雪糕,我也该上车了。

上车,我位子那一排坐满了人,问道我是93D,妈妈把小孩招呼出来,最外排的男人同时站了起来,把他的座位让给小男孩,可是我很累,我也并不想在漫长的车程中让座。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往里边走,同时对那个男人有一点点的佩服。站在过道,我的余光扫到了一个身穿西装的小哥,出于礼貌性的相视一笑,我静悄悄走过去,没猜错,这个车方向换了,我的脸朝向原来的后面,前面有空位置,可以放箱子,我把箱子移进去坐定,这小哥有点坐立不安,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又打开电脑,即便是在正常范围内,我也不想把眼睛朝那边转一点,生怕侵犯人家的隐私,然而我还是看到了上证的曲线图,0.01秒。收起电脑,想放个地方,左右张望,我言道,要不放这儿?我朝放我狗的小台子使了个眼色,开窍了似的,把他肯德基拿下来,放上了书包,人走了出去,书包是个方块似的黑色布书包,右边插放着玫红色的保温水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他与那个男人不同,旁边的小男孩对他的肯德基念念不忘,时不时用手里的玩具巴拉一下,但是他没有一点要分给他的意思,他不喜欢小男孩的无理以及他妈妈的言行,只是说,不好吃,然后自己津津有味的啃着鸡腿,鸡翅,旁边的我,不自觉地咽了个口水。难道是被听见了?他问我,要吃吗?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午饭没吃吗?”,“就当晚饭吧,暂且果腹”

他是去烟台考试的,选教生,以他的谦虚的说法就是服务基层。他说今年毕业了,在忙着找工作,后来才知道,家里的小孩都叫叔叔了,他是研究生今年毕业了。我还发现,他根本没有穿什么该死的西服,而是黑外套白衬衣黑裤子,一身利落干净。一说话,眉眼会笑,嘴边的几根长短不一的小胡子随着说话动来动去。他在济南,学的统计,统计专业可不是经济专业,是属于数学的。

咨询了我最关心的事情,关于考研,我在听着一些我想接触却还未曾接触的言论,给我说看似很笨却很管用的办法,我像个迷路的小孩,在想着要问点什么可以使我明了的问题,可是话刚到一半,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过来不太礼貌的说,这个是我的座位,然后他就像早就知道似的,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应道:“哦!对,我是1 ”,走了。

我翻了翻我的包,没有找到一支笔,以前都是带笔,带便利贴,然而那天什么也没有。我翻出了在超市的小票,拿出了我的压线笔,以及我的 双眼皮贴。龙飞凤舞的“考试加油”就这样印在了面积不大不小,刚好够用的小纸片上,翻过身来,写上了我的QQ号,斟酌几秒钟,又一个个划掉。用双眼皮贴贴到了他的箱子上。安心的看着窗外。

我下车了,回头看了几眼,但并没有什么收获,心满意足的要离开了,下车后,看着这节车厢的另一个尽头,看到一个头在朝前张望,OK,也许还记得我,但是无需敲窗或者别的什么行动,言语。萍水相逢,自然收获感动。即可。

有些东西 ,有些人,转瞬即逝了,这辈子也许真的不会在相遇,但是幸运的是,我们都属于彼此生命中那一刻不可替代的存在,一种这辈子独一无二的心的,悸动。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