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出轨了吗? 这是潮汐看完了《英国病人》之后,一直想要调侃的一句话。 因为这部电影几乎讲述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格调的婚外情。 电影的男主叫做艾莫西,由拉尔夫·费因斯饰演,他是睿智、孤傲、博学、冷漠的语言天才,即便如此,他并不爱说话。他是地质勘测学者,在撒哈拉沙漠里人工绘制着地质图,他很喜欢哼歌,他几乎什么歌都会哼,然而潮汐更喜欢看他在沙漠中与刺眼的日光针锋相对的锐利眼神。这样的男人,就是很纯粹的男人,你会感觉,这样的人是不会爱的,或者说看着他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会去爱。 后来在这个满是男人的“国际沙漠俱乐部”里来了一个女人,其他学者和冒险家们热情地欢迎她加入“国际沙漠俱乐部”。这是一片没有边界国土,未知而自由。他叫艾莫西伯爵,而她却有另一个名字,基夫顿夫人。没错,这个一个已婚的女人。 鬼知道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是他们就是相遇了。 而且好像从来都这样,禁忌之下的爱会分外炽烈。在那个寒气袭人的夜,凯瑟琳讲述了一个奇异微妙的故事,似乎在预示着和现实的无缝交合,所有人都凝神倾听,艾莫西却在某个时刻浑身颤抖。这个女人是造物神笔,是他漫无目的追寻多年后看到的瑰宝,是他真正渴求的灵魂之侣。 即使凯瑟琳无名指上的指环像是一个标记一般的不断提示着两人,爱情还是来了,在基顿短暂的离开后,艾莫西得以和凯瑟琳独处,两个绝顶聪明的人,在彼此的试探、追随、冒犯和拒绝中,逐步迷离。在漫天飞沙中,两人独处,似乎生死迷茫,所以反能抛开牵绊。艾莫西轻抚着凯瑟琳的秀发,凯瑟琳明明感觉到了,却依然安静,孩子气地用手指在车窗上描画。在几乎没有生命存在的撒哈拉沙漠,有种奇妙的东西在疯狂生长。 一开始,他抱怨女人不应该待在沙漠里,而她则埋怨他不爱说话。后来他在开罗的集市上悄悄跟在她身后,他们在风暴中抚摸对方的头发,后来她把自己的画小心翼翼地夹进他的书里,后来他们在舞会上矜持地跳舞。 再后来,他们在南半球热烈的圣诞节做爱。他像野兽一样撕开她的衣服,又像个孩子般拙劣地缝补。她给他他洗头,轻柔地用手指抹去他耳朵里的沙粒。那一刻她最快乐,也最不快乐。 说白了这是一部三观不敢恭维的电影。 但能把出轨拍出史诗感和格调,也算是影史的经典了。 潮汐自己本身也不过是个渣渣而已,并不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电影的价值观,换个角度想,天时地利的爱情也许太过于平淡,只有兵荒马乱的年代的爱情才会让人觉得伟大。 潮汐曾经说过,自己绝不会为一段风调雨顺的爱情泪流,让我惊艳的爱情是喧嚣妖艳的,在每一个夜晚肆意盛放,彼此伤害,痛入骨髓,却还不肯放手,病态,扭曲,却爱得要死要活。用尽一切毁灭彼此的一生,纠缠不分,如果要分离,只能用刀子生生斩断血肉。介于共生和宿敌之间,越爱,越恨,越滚烫,越冰冷。 极端吗,可无论如何这是爱情啊,也是众多爱情中最热烈的一种啊。我们无法否认它的存在,甚至无法解释它的诞生。 并且在《英国病人》中,并非只有让人不舒服的三观,还有滚烫炽热的爱情啊。 艾莫西对凯瑟琳说他平生最恨两件事:占有,和被人占有。 “当你从这儿离开,请把我忘记。”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占有和被占有,他早就不能把这个叫做凯瑟琳的女人忘记。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知道的,他们知道他们的爱是不道德的产物。而欲望是如此灼人。他不顾一切地想要与她见面。他的舌尖滑过她的每一寸皮肤,口中留下她醉人的芳香。他对她锁骨中间的凹陷深深的着迷。她在结婚纪念日与他约会,而她的丈夫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爱情的杀伤力远比战争还要大。 基顿驾驶着飞机想要与艾莫西同归于尽,侥幸逃过一劫的艾莫西,抱着身受重伤的凯瑟琳,他答应会再回来。却因为态度和带有德国味道的名字被捕,他为了救自己的“妻子”,他背叛了他的祖国,就像她当初为了爱他,背叛了自己的婚姻。 与此同时,战争背叛了人类,生活背叛了理想,谎言背叛了真理,冷漠背叛了信仰。 一切都崩塌了,除了爱情。 就像凯瑟琳写给艾莫西的最后一段话:我们死了。我们死在爱情里。舌尖含着彼此的味道。我曾经深深进入你的身体,像鱼在温暖的河水里游动。我们隐藏的恐惧,如同这幽暗的山洞。我想把这一切刻在我的身体上。我们才是真正的国度,没有地图上那些以权贵们命名的边界。我知道你会来带我离开这里,到风的圣堂。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在一个没有地图的地方与你和朋友们散步。灯灭了,我在黑暗中写下这段话。 艾莫西最终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和国籍,甚至也忘记了凯瑟琳的名字。提到她时,他只是喃喃地说:“我的妻子。” 荣誉与耻辱,道德与绝望,在这一瞬间归于尘土。所有的标签不再重要,“我爱你”成为唯一值得遵守的诺言。 有些人背叛了一切,却无法背叛自己终生的爱情。 最后还想说一说。 电影名叫做《英国病人》,这是对于影片的另外一个女主角汉娜而言的。几乎让潮汐有些搞不清楚主次,也成就了一段和奇妙的关系。 潮汐有理由相信,汉娜爱着这个面具全非的忘记自己姓名的“英国病人”的。但她还知道这个病人心里还住着一个人,永远住着一个叫做凯瑟琳的女人。消散的和逝去的还重不重要,潮汐不知道,但汉娜终于同意为这个“病人”注射大剂量的吗啡,然后她会带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带着那个永远在她记忆深处的“英国病人,”带着她的那些在夜间熠熠生辉的壁画,带着那个围着头巾的爱人印象,带着微笑,继续活着。只是她再也遇不到她的“病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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