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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总帅府里，有一位名叫郑牢的老衙役，性情耿直，敢说真话。总帅韩观，平时威严不可侵犯，但他也很了解郑牢，尊重郑牢。韩观常常喝醉了酒以后就要杀人，郑牢权衡不能杀的，就不杀，留下等待韩观酒醒以后，向他报告不杀的缘故。因此，韩观特别感激他。 韩观死了以后，山云（人名）继任广西总帅的职位。他本来就廉洁正直，到任后，首先请来年高德劭的人，询问边防事务。有人把郑牢的情况告诉了他。有一天，他召见郑牢说："社会上认为做将军的，不管他是否贪利，只看他能否打仗。何况广西一向重视货利，我在这里能够贪财吗？"郑牢说："大人刚到这里，就像一件崭新洁白的衣袍，稍有一点污染，譬如说，白袍上沾了一点墨，终究是洗不干净的。"山云又问："人们说，当地人来赠送礼物，如果不接受，他们一定会起疑心，并且气愤。我该怎么办呢？"郑牢说："做官贪财，朝廷有重罚！你竟然不怕朝廷，反而特别害怕这些少数民族的人吗？"山云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连连点头，接受了他的意见。 山云镇守广西十几年，始终保持了廉洁的品行。这是因为他的操守本来就很好，也与郑牢经常在他身边提醒有关。 郑牢身为一个普通的衙役，做人却很有法度，既敢制止杀人如麻的韩观，又能及时告诫继任广西总帅的山云，提醒他不要贪财枉法。作为一个普通的下属吏员，实在难得。 （事据明代朱国桢《涌幢小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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