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棘 Pyracantha fortuneana 别名：火把果、救军粮，红子 蔷薇科火棘属 常绿灌木 重写火棘，我有两点私心。一是旧版的图片很渣，而且没有拍到果实，这次可以大幅改善。第二点才是关键：这个春天，我发现那株孤零零地长在我家楼下的、瘦弱的火棘已经消失不见了。它虽然长得不好，却是我认识火棘的“模式标本”，我对它是很有感情的。 而在我上班的渝北区，有大量的火棘绿篱。算是留个纪念吧，谁知它们又会存活多久呢？但坦白说，作为城市绿篱的火棘，远不及张恨水笔下野生的同类来得有灵气。 张恨水最爱的“珊瑚子” 在这位鸳鸯蝴蝶派大家的笔下，火棘是一种极具审美情趣的植物。他称火棘的果实为“珊瑚子”： “及居此山谷，于深秋之际，发见草庐前后，多红色小丛灌木，簇拥顽石蔓草中，颇以为奇。枝上结天竹子，累累然如堆红豆，深者丹，浅者胭脂，娇艳欲滴，尚有些微小叶，作苍绿色，亦极配合得宜..... 与白菊同供一瓶，极得颜色上调和……入冬，霜露微降，枝子愈红，亦愈肥，复可与蜡梅水仙素梅相配，予尤爱之。” 文中提及的“此山谷”，就是重庆南温泉桃子沟，离我家很近。抗战期间，张恨水和家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散文集《山窗小品》记录了这段旅居的岁月。其中有好几篇是写植物的，虽然用的是文言文，但读起来非常有味道，显示了他一流的审美品味。 他对火棘的花也有相当准确的观察与记录：“花如白绣球，逼视则花作五瓣，丛生枝头，颇似珍珠梅，略有清香，实蔷薇科植物也”。 这一点尤为难得。张恨水是真爱植物的，他没有文人写植物的通病——只是把花草当作抒情的对象，却很少仔细观察其特征。 火棘四月开花，数朵小花密集地开在侧生短枝的顶端，组成复伞房花序。它的小白花很小朵，更像珍珠梅，而不像如今我们常见的绣球花；小花梗细长，花萼光洁无毛——这是它区别于其他同属种的两个特征。 花密集，似珍珠梅 复伞房花序 小花直径约1厘米，花瓣5枚 小花梗长4－10毫米；萼筒外面无毛 相比之下，火棘的叶更具识别度。它的叶形是植物学教科书上标准的“倒卵形”——叶子最宽的部分在先端（小叶顶部），向下渐窄；薄革质，边缘有锯齿，两面光亮无毛。 火棘属共有十种，我国有七种，叶片的特征是区别各种火棘的重要指标。好在城市里最常见的就是这一种，很好辨认。 叶倒卵状长圆形，两面无毛，边缘有锯齿 火棘的属名Pyracantha是由希腊词根pyr火+akanthos刺组合而成的，指其枝具刺，果红色。它的英文名字就叫firethorn（火刺）。跟贴梗海棠一样，它的枝刺会长成侧枝。
茎上密生枝刺 在萧瑟的冬天里，红果累累的火棘跟南天竹一样，是上佳的插瓶素材。在花市里它叫“红籽”，也是很受欢迎的喜庆植物。这个果实还可以吃，火棘的别名救军粮或救兵粮，就表明了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它曾经立下过的功劳。据中国植物志记载，其果实磨粉，可作代食品。此外，嫩叶也可以当茶叶泡水喝。
冬天花市里售卖的“红籽”
2016年11月，摄于巴塞罗那古埃尔公园 可能是欧亚火棘（Pyracantha coccinea ） 中国植物志里特别说了一句：“我国西南地区惯作绿篱”，说明它在我大西南地区算是优势物种。但城市里种的火棘，跟进了城的杜鹃、茶花一样，我总嫌其气质呆滞，不够灵动。看朋友在云南腾冲拍到的这几张图片，晶彩莹润，灿若宝石流霞，总算让我品味到了张恨水笔下的火棘之美。
咫尺。摄于云南腾冲  分布： 重庆、四川、云南、贵州、西藏、湖北、湖南、广西、江苏、浙江、福建、陕西、河南。
文章与植物图片（除注明出处外）均为作者原创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