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鑒賞與寫作(下) 五月二十五日,錦州市詩詞學會會長徐長鴻先生在市圖書館二樓就詩詞鑒賞與寫作法度中的“語工、格高”二項做了專題講座。 
先生以大量實例論述了詩詞寫作中“語工”的重要性及其所起的作用。 先生在講座中提到,詩是由句子組成的。如同一棵樹木,根部盤根錯節,枝葉也不同凡響。又如排兵佈陣,大將有威儀,自然陣壘森嚴,語工即是雄偉清健,有金石聲。 所謂語工,一是詩詞的形式決定的,古詩中最長的《離騷》三百七十三句,次長的《孔雀東南飛》三百五十七句,而用字最少的詩是五絕,才二十字。不管寫多少句,用多少字,它們都一樣,要做到凝練、工穩。 二是要精錘細雕,以出佳作。杜甫“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盧延讓“吟安一個字,撚斷數莖須。”賈島“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知音如不賞,歸臥故山秋。”都是說的煉句。律詩中當有一聯精警,全篇才能振起。 何謂煉句?趙翼《甌北詩話》指出:“所謂煉句,不在乎句險語曲,驚人耳目,而在乎言簡意深,一語勝人千百,此真煉也。” 
先生列舉了唐代錢起的《湘靈鼓瑟》中的“曲終人不見, 江上數峰青”、宋代蘇軾描寫西湖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清代徐蘭《出關》中的“馬後桃花馬前雪,出關爭得不回頭”、現代詩人鄭寒白的“多少往來天下士,新愁拍上舊欄干”等等,講解了詩中詞語含蓄蘊藉,發人深思、啟人想像的作用。 
先生總結了詩詞寫作中煉字的幾種方式: 1.詩眼用活字:如“孤燈燃客夢,寒杵搗鄉愁”、“春陰妨柳絮,月黑見梨花”、“萬里山川分曉夢,四鄰歌館送鄉愁”於要緊處用活字,可頓令詩詞生色。 2.詩眼用響字:如“遠帆春水闊,高寺夕陽多”、“淺潭淘落月,遠樹納殘星”等等。 
談到氣格,先生引用了宋人陳善《捫虱新話》裏的一段評語謂:“詩有韻有格,淵明‘悠然見南山’之句,格高也;康樂‘池塘生春草’之句,韻勝也。格高似梅花,韻勝似海棠,欲韻勝者易,欲格高者難。” 詩重格調,格是詩人的品格修養、胸襟氣度等形諸字面的視覺體貌及其所引起的審美感受,調是詩人調動聲律、音韻等形成的聽覺律動及其所引起的審美感受。也可以說,格是詩的圖畫性,調是詩的音樂性。因此白居易《〈金針格〉論詩語》雲: “煉字、煉句、煉意,煉格。煉句不如煉字,煉字不如煉意,煉意不如煉格。”欲求詩的氣格高,不只是文字的功夫,更重要的在於“養氣”,涵養詩人胸中的浩然之氣。 
先生通過唐代詩人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講述了何謂“格高”:“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短短四句,內涵卻極為豐富。從這短短的幾句詩裏,讓我們看到了作者的悲慨與無奈,社會大環境的冷漠,統治階級的無情與冷酷。詩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樸實無華,然而每一字每一句都令人錘心蕩魄,這就是詩的格調所起的作用。 
古人云”不學詩,無以言“,詩作為中華傳統文化的主要傳播方式,自古以來極受世人的重視。如今我們生活在一個百花齊放的時代,我們有理由相信,詩魂是不朽的,它已流傳了千載,也必將會繼續流傳下去。 《凌水雅風》編輯組成員 主編:夢梅庵 編委:鳴鏑 披雲館 水雲 文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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