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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那些心里有家园的人

 旧时斜阳 2019-05-28

本文参加了【人生百味】有奖征文活动


 这篇文字其实一直想写,这是碍于没有形成自己想要说的,基于那点模糊的影子,这篇文字搁浅一直搁浅。

 搁浅的日子差不多让我快忘记了,我还有点东西要写。


 所幸,今天记起来了。


 打开我记忆的是一首诗。


 诗并不是多么的出名。


 但胜在味道足够好。


比如下面的几句,我们可以听听看。


在那年秋季枯燥,灰暗而瞑寂的某个长日里


沉重的云层低悬于天穹之上


我独自一人策马前行


穿过这片阴沉的,异域般的乡间土地


最终,当夜幕缓缓降临的时候


厄舍府清冷的景色展现在我眼前


我未曾目睹它过往的模样


但仅凭方才的一瞥,某种难以忍受的阴郁便浸透了我的内心


我望着宅邸周围稀疏的景物


围墙荒芜


衰败的树遍体透着白色


我的灵魂失语了


我的心在冷却


下沉


先出疲软的病态。


这首《厄舍尔府的倒塌》并不长,淡淡的忧伤下,无非透露着两个字——家园。




这是一个温煦的词儿,无论是读到还是看到,想到的总归是那熟悉而温馨的画面。


时间如果退回七年前,我还只有二十五岁,背着行囊,一身简朴与疲倦,走入金华,走入浙江兴亚。


那会儿公司成立不久,气氛很活泼。


那会儿师傅(皇甫凌云)还很年轻,很活泼,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儒雅与温润。


那会儿的胡总(胡轶敏)还很幽默,很风趣,偶尔回头一笑,谈不上百媚生,但也足够销魂,远不如现在这般深沉。


那会儿的丰总(丰凯)啤酒肚还没挺起来,步伐里带着从容与淡定。


那会儿儿子还咿咿呀呀说着自己的语言,脸上挂着你听不懂的样子,远不如现在脸上挂着不听你的傲气。


那会儿老妻还很年轻,淡淡一笑,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


那会儿,我们总能被时间击中,很天真的认为家园就该是这个样子。


总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所以,我们总能忘记岁月。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能杀一切美好的记忆。


此后七年的时间里,一切逐渐成型,可以说是很固定。


方寸之地,也许就是一天。


日子如流水,曾经的曾经,无论是师傅,还是胡总,丰总都不经意间老了。


温润依旧在,但架不住岁月的洗礼。


如果皱纹终将刻在额头,我们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皱纹刻在心里。


前些日子,带着妻去了一趟师傅的家,美其名曰看新房,其实是寻个名目聚一聚。


来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除了额头上的皱纹多了几道之外,一切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气氛很融洽,岁月在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酒足饭饱之后,师母张罗着给我们泡茶,师母是个精细人,什么茶好喝,什么茶该用什么杯子,什么茶产自何地,她都能一一道来。


所以那档口她很忙。


与茶而言,我更中意咖啡,这种来自一千多年土著人种植的鲜果,我其实喜欢的是咖啡加上开水冲泡时弥漫在小屋子里的咖啡醇香味……


甘醇、顺滑,亦如德芙巧克力丝滑广告。


我大大咧咧地问了声:“师母,您家有咖啡么?我想喝咖啡?”


“你不说我忘记了,家里还真有咖啡,来自越南的!”师母似是从中得到了某种提醒,将遗忘的咖啡找了出来。


 拆装,洗杯,煮水,加糖,顺道上了一下咖啡的课。


咖啡就送到了手中,甘醇而芳香。


回去的时候,师母给妻留下了不少咖啡,还碎碎叨叨的说了不少。


车上,妻对我说:“你似乎没觉得你是外人?好像对这儿很熟?这么多人就你要喝咖啡?也不知道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并没有急着说话,待妻把嗔怒收了才解释说:“你觉得不好意思,那是你还没有把这里当家,我脸皮厚,那是我早就将这儿当做自己的家园。那些熟悉的人其实就是你的亲人,面对亲人还有什么好拘束的。”




与金华已有七年。


七年六年半是租房子住,无论你愿不愿意,那都是别人房子,无论是如何说服自己,那终究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或多或少,总有那么几分不自在。


思来想去,似乎唯有在师傅的家里,一切都可以变得随意,自然。


身处陌生的城市,我很庆幸能有这么一个地方。


正如七仙女的一句格言:“到底人间欢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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