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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贾芳 本期倾诉聚焦—— 父亲要跟保姆结婚，做子女的炸了锅：难道爸爸老糊涂了？怎么就看不明白保姆是贪图财产才对他好的吗？房子存款怎么办？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啊…… ■ 谁也不会想到父亲能跟一个乡下来的保姆会有什么关系 前几天，我们家闹得人仰马翻：哥哥跟父亲大吵一架，被气得心脏病复发，嫂子发誓说这辈子不会再叫父亲一声爸爸；弟弟差点跟父亲动了刀子，父亲连气带吓，住进了医院。 面对失去和睦的家庭，我和姐姐真是恨死了那个姓程的：如果不是她，我们家哪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竟然引诱一个老人跟她结婚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程艳是保姆，在我们家待了两年多，平时我和弟弟都叫她程姐。论起来，她还是我嫂子的远房亲戚，所以，最初推荐她的人是嫂子。三年前，母亲去世，轻中风的父亲本来生活还能自理，一受刺激，就躺在了床上。 我和姐姐白天过去照顾父亲，晚上哥哥和弟弟轮流陪他。这样过了半年，等父亲能行动时，哥哥提出请保姆，说我和弟弟要工作，他和姐姐也都需要看孙子外孙，不能全耗在父亲身上。我们都同意，于是嫂子就把程艳找了来。 之前程艳在一家养老院工作，嫂子去探望住在那里的姑姑，交谈中才知道程艳小叔子媳妇是我嫂子的姨家表妹。后来，我们需要找保姆的时候，嫂子便想起程艳，说她在养老院的口碑很好，跟她聊天时，知道她丈夫多年前去世，她靠进城给人做保姆养大了一儿一女。我们都觉得找个相对熟悉的人要放心一些，就托嫂子去找程艳，问她愿不愿意来家里当保姆。 程艳来我们家时，只带了随身换洗的衣服，我跟姐姐给她买了新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她很感激，说：我用肥皂洗脸就行，不用那么破费……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挣的钱全攒着，因为要给儿子买房娶媳妇，而且，她还不止一个儿子：她先后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嫁了个残疾人，儿子三岁时她离家出走，跑到城里打工，认识了后来的丈夫，他们同居了四五年，她才回家跟丈夫离婚。 再婚后，她又有了女儿和儿子。前夫去世时，在农村的大儿子才十多岁，她无法把他留在身边，就让她姐姐给带着，每个月回去看他一次，给他留点生活费，几年后她第二任丈夫又去世了…… 这些都是我们怀疑父亲跟程艳关系暧昧后嫂子才打听到的，我们家的人就是太善良了，程艳来之前，明明可以让嫂子打听一下她的情况，可偏偏的，她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当然，即使当时知道她的复杂经历，也不可能介意，因为谁也不会想到父亲能跟一个乡下来的保姆会有什么关系…… ■ 有了保姆的照顾和护理，父亲身体康复了，脸上也有笑容了 平心而论，程艳是一个很称职的保姆。她来之前，父亲一天有大半时间要么躺着要么坐着，一点也不愿意动，程艳在养老院待了几年，对照顾和护理老人很有一套，她耐心地哄着父亲起来走动，循序渐进地让他锻炼左边麻木的腿脚，在饭食上精心搭配，只要太阳好，还扶着父亲出去晒晒…… 程艳来了半年后，父亲身体非常明显地好了起来，我们都很高兴，争着对程艳表示感谢。嫂子把自己穿不上的羊绒大衣送她，我给她买换季的衣服，她每次回家，弟弟都开车把她送到车站，给她买好票，再把米啊油啊给她带上。父亲的表示更直接：工资从原来每月三千五涨到了四千…… 因为放心，我们从原来每天轮流过去看父亲改成了两三天过去一次，后来是每周程艳歇班时去一次。这样过了两年多，很突然的，有天姐姐把我叫到她家，很郑重地说：我观察好久了，发现咱爸跟程艳不对头，别再弄出些不体面的事儿来……听姐姐这么说，我一时间觉得好笑：咱爸跟程艳？不可能…… 我父母感情非常好，我一直跟朋友说：什么叫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看我爸妈就知道了……母亲生病后，对父亲说：我走了，孩子再孝顺你也得找个伴儿……父亲说：我这辈子谁也不稀罕，一个人就挺好，怎么过不是过……母亲叹气：主要是怕你太孤单，因为一个大男人自个过不到好处……母亲走后，父亲哭着喊着说要跟她一起去，因为伤心，他还一度病得无法起床…… 我们坚信父亲不会再婚，一是他跟母亲感情太深，二是他已经七十六岁，这么老了应该不会再想找老伴的事儿了。而在跟程艳闲聊时，姐姐还问过她：你丈夫病故好几年了，你没考虑再找个人啊？程艳冷笑：我叫男人伤透了心，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我要好好供儿子，将来指望他们养老，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骨肉最能靠得住…… 就是这样，从客观到主观，我们都没往父亲跟保姆能有什么关系上去想，但姐姐一提，再想想近几个月去父亲那里，除了身体康复得很快，他脸上有笑容了，自打母亲走后，他基本没笑过。他还变得爱开玩笑了，以前他当领导当惯了，总是一本正经，虽然他那玩笑无比生硬，但他能开玩笑比玩笑本身更令我们吃惊…… 对了，父亲跟程艳说话的神情和语气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前程艳给倒好洗脚水，父亲不让她给洗，而前段日子我去给父亲送他爱吃的桃酥时，程艳正坐在马扎上给父亲洗脚，还有，吃饭时，父亲一个劲儿地给程艳夹菜，眼里全是关爱…… ■ 我们都不同意父亲跟保姆结婚，父亲让我们滚 我和姐姐越说越觉得可疑和可怕，如果父亲真的和程艳在一起，算什么事儿啊？堂堂的县级退休干部和乡下保姆日久生情搞在了一起？丢人不说，关键是程艳才五十一岁，而父亲还有三年多就八十了，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还用说吗？ 就在我们趁程艳五一休假想委婉地试探一下父亲时，姐姐发现母亲的首饰少了许多。她问了父亲后，当场就气哭了：父亲送给了程艳两套金耳环，一只玉手镯，还有几个戒指…… 父亲直接说：我正想跟你们商量呢，我准备跟小艳结婚…… 小艳？她什么时候变成小艳的？我和姐姐觉得恶心极了…… 父亲让姐姐打电话把我们都叫了去，说了自己的想法。还没等我们开口，在家一向说一不二的父亲就道：事情就这么定了，过了五一，我跟她办个手续，咱一家人和她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低调点简单点…… 平时唯一敢跟父亲叫板的弟弟腾地站起来：爸，跟一个乡下女人在一起，你不怕丢人啊？ 姐姐这时胆子也大了：爸，你老糊涂了，她是贪图咱家的房子和钱才勾引你的，你可不能上当啊…… 当我把嫂子打听到的程艳嫁过两个男人还有两个儿子的事情说了，哥哥沉不住气了：爸，我们不反对你找老伴，但找这样心怀不轨的女人，到时候恐怕你会落得个鸡飞蛋打…… 那天，我们谈崩了，父亲让我们都滚，还说房子是他挣下的，钱是他攒下的，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他凭本事置办的，他爱给谁就给谁…… 弟弟恼了：这个家的所有财产有我妈一半，你真的要跟姓程的结婚，先把属于我妈的那一半分给我们…… 哥哥也说：爸，她只照顾了你两年，到时候就分走咱家一半财产，我们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无论我们怎么说，父亲都不为所动。我们明白，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五一四天假期，我们都在父亲家，好话歹话都说尽，父亲还是坚持要跟程艳结婚。他说：她真心对我好，给她东西给她钱也是应该的，至于房子存款，我还能亏待了你们？ 话是这么说，父亲一旦跟程艳结婚，恐怕就由不得他了。最后，父亲和哥哥还有弟弟吵得差点动了刀子，哥哥和父亲都住进了医院。嫂子跟姐姐陪床，弟弟去了乡下找程艳摊牌，我和丈夫则赶到天津接二姑来当说客，因为父亲对这个姐姐还是很敬重的…… 从天津回家的路上，姐姐打电话：咱爸身体没事儿了，可他非得让程艳回来，做梦也没想到我们家会败在一个乡下保姆身上…… 二姑听见了也很生气：你爸他老糊涂了，等到了家我跟他谈…… 二姑过来好几天了，直到现在，还没跟父亲谈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又气又急，却拿父亲一点办法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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