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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次相见，是在大殿之上 她国色天香，他神采英拔 两人的距离，是足足三十个台阶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这个来访的年轻人 那一瞬间她呆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 直到身边的人反复呼唤自己的名字 在此前的漫长人生里 她还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如此心动的人 但见到这个男人第一眼的时候 就一见倾心了 而那个年轻人，则是面红耳赤 久久不敢抬头 他不敢直视高台之上那双美丽的眼睛 也不敢听她说话时的轻声细语 他的眼神是时刻闪躲的 恭恭敬敬地退避三尺 没过多久，她的心里 就被这个年轻人的心给填满了 她的沉默，还有发呆 都开始越来越频繁 可年轻人的游离和矜持，她都看得出来 她知道再这样等下去 自己肯定就要饱受思念之苦 她知道她不主动的话，没人会主动 于是她放下面子，邀请那个年轻人 一起在花园里游览 她问道，为什么世间 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孤男寡女 不能成双成对 年轻人恭恭敬敬，却又不失凌然地回答 我只是一心，想要解救芸芸众生 她心有不甘，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 “我就是芸芸众生！” 年轻人沉默片刻 有点慌乱地岔开话题 她说，那好，不谈这个 我们专心游园赏色 此时此刻，她心里纵是有千不甘万不愿 也只好化作笑语 这一天午夜时分，她久未睡下 她决定最后一搏 她让人邀来年轻人，说给他看个宝物 等年轻人到达房间 却根本没有见到什么宝物 只看到帘帐之中，有一个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请问，您说的宝物在哪里呢？” 她回答，“难道在你眼里 我还算不上宝物吗？” 年轻人紧闭双眼，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的尘念已绝，无缘消受人间富贵。” 她一步步靠近过去： “你说心无杂念，却紧闭双眼 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年轻人仍然不为所动 任凭她怎么哭哭哀求 “如果有来生的话，或许…… ” “我只想今生，不想来世 今生今世我们俩是有缘分的。” 这是她的最后一次请求 也是两人最接近的一次 次日，年轻人收拾行李 离开这个地方 她在城头似哭似笑，当着百官的面 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御弟哥哥！” 他已经转身离去，听到这一声呼喊 猛的勒马回头，夕阳下，白马袈裟 风沙漫天看不见年轻人的表情 他久久不语，转身离开，只余风声喧嚣 此去多年，余生漫长，只剩她一人怀想 她把年轻人的画像贴在了墙上时刻看着 其实在她脑中，他们已经携手走过漫长岁月 无论多久过去，她始终会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即使是刀尖刺在眉心 也无动于衷的年轻人 在听到她的那句“娶我可好？”之后 竟然汗如雨下 他的那句“来世若有缘分”是种遗憾 其实，也不失为一种默认的喜欢 可能有些感情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吧 就像她是女儿国的国王 而他，是西天取经的唐三藏 曾经我们看《西游记》的时候看不懂这一段 为什么算得上是九九八十一难 现在再看，其实这恰恰是最难一关 郭顶在《水星记》里写道： “作为离太阳最近的一颗行星 水星无法脱离自己的轨道 也无法更靠近太阳 从最初的想要去靠近 到最终的以遵循原有的轨道相伴运行。” 或许有些感情，注定了有缘，但是无份 就像唐三藏被观音问到那句话一样 “你是选择爱一个人，还是爱众生呢？” 也许，缘分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若今生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运 便不再奢求来生相遇 只想把余生的时光都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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