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月5日,
一个男婴在河北唐山生出,
接生的曹医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招风耳、小眼睛、扫帚眉、瘪瘪嘴……
怎么都是这么滑稽的五官?
曹医生顺手写下“姜小军”三个字。
五年后,又重演了一回这样的故事,
这次曹医生写了“姜小兵”。
姜小兵六岁时全家跟爸爸去了贵州,
然后又辗转去了湖南,
十岁时随爸爸的部队到了北京。
大的叫姜文,小的叫姜武,
姜文在七十二中读书,
七十二中是“气死二中”的意思,
二中是高干子弟学校。
英达大姜文两岁,是姜文的同班同学,
英达说起先感觉这个“大马猴”,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功课也不好,
需要抄英达的试卷糊弄过关。
后来英达考上北京大学,
姜文不出意料地落榜了。
英达说你再怎么也要上个中央戏剧学院吧。
1981年姜文终于成为了中戏的一员,
同学有吕丽萍、丛珊、岳红和刘小宁。
02
1984年秋天,
21岁的姜文被分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
他的第一部大戏是话剧《家庭大事》,
吕丽萍和岳红主演的。
1985年,姜文毛遂自荐,
拍摄了第一部电影《末代皇后》,
扮演的是溥仪。
那年姜文22岁,
却表现出很“刺儿”的一面,
他不管什么叫规矩,
就是要按自己的想法表达,
演完话剧《科诺克或医学的胜利》之后,
他离开了青艺,
因为他的“霸道”得罪了很多人。
据说院长也支持他离开,
因为他实在和很多人合不来。
作为一个演员,
他特别爱干越俎代庖的事儿,
很多人提“姜”色变。
拍《本命年》时有一场戏,
他一边抽烟一边看女孩儿唱歌。
他问导演谢飞:这是不是该有个柱子?
谢飞就怨他:
你可真够挑的,哪有演员还要柱子的。
给了柱子之后,姜文突然又喊停:
哎,导演能不能从柱子后面绕过来拍,
把歌手也拍上……
谢飞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陆川在拍《寻枪》时,
说身为监制的姜文独断专行,
有一次,
有人看见陆川小媳妇似的在角落抹泪,
给电影出品人王中军打电话诉苦。
后来这事儿被记者问到了,
姜文特别委屈,
说帮他找钱,又当演员,还当监制,
这是欺负么?
陆川不承认被姜文欺负,
但他头疼每天睁开眼不得不和姜文掰扯,
掰扯不明白他按着你不让你拍。
冯小刚也说,
他和姜文很少来往,
平均一年打不了一个电话。
“我爱聊天,但非常怵和姜文聊天。
觉得跟他说话特费劲,累,跟不上他。”
王朔说,
“演员身份的姜文很危险,
年轻的导演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
徐静蕾说,
拍《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时感同身受;
张元拍《绿茶》时也说,
姜文代替他跟演员说戏。
他的意志过于强大。
导演何平明明比姜文年长几岁,
但却称他为“姜文老师”,
而姜文则称导演为“何平”。
姜文每和人合作一部戏都能把人弄伤心。
《鬼子来了》,姜文剪了9个月。
他心里清楚,人人都烦他。
那时工作人员被姜文逼到了崩溃边缘,
姜文看出端倪,问他们怎么回事儿?
他们说该吃饭了,
哟,果然四个小时过去了,
他却始终沉浸在剪接机带给他的快乐中。
《让子弹飞》,姜文经常改剧本,
有次他没改好,临时取消了当天的拍摄,
工作人员一下子作鸟兽散。
要么他规定所有人都要早到,
自己却睡到日见三竿。
杨澜有一次问姜文:
“你这么自信,是不是源于你的自卑?”
姜文说:
其实我非常自卑,
大部分时间我讨厌我自己。
03
他和刘晓庆那一场风花雪月,
在《芙蓉镇》拍摄还没有结束时,
俩人就已擦枪走火,水乳交融,
不仅是婚外恋,还是姐弟恋,
就算发生在今天,
火爆程度也会让人望尘莫及。
刘晓庆当时的先生叫陈国军,
她是小三上位,
陈国军不惜休妻也要和刘晓庆在一起,
没想到五年不到刘晓庆又有了新的恋情,
最后,陈国军成功捉奸,
拿着刀逼迫奸夫写了情况说明。
“一九八七年在苏州拍戏,
我与刘晓庆开始建立恋爱关系。
一九八七年底,我得知她已正式嫁人后,
仍继续追求她,保持这种关系。”
陈国军转身要走,姜文说要添几个字:
“因为我爱她。”
《芙蓉镇》杀青那场戏,
拍的是两人在瓢泼大雨中被批斗,
刘晓庆万念俱灰,
无法承受,
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和癫狂的攻击,
姜文站在雨中看着她,
面无表情的对她说:
“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写照!
在他们恋爱的时候,
姜文曾经因为自己的事业毫无起色,
情绪很低落,
刘晓庆一直鼓励他成为导演,
并帮他四处筹钱拍《阳光灿烂的日子》。
刘晓庆因偷税漏税坐牢了,
姜文聘请四位律师为刘晓庆辩护,
“我不帮她谁帮她?”
刘晓庆出狱时姜文来接她,
一言不发从背后默默搂住她……
1997年春天的北京,
在一次文艺界名流的聚会上,
姜文同桑德琳的认识了。
那时姜文刚刚结束了长达8年的恋情,
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发呆。
桑德琳当时是巴黎大学的人类学博士,
在北京研究了8年的道教文化。
姜文寂寞的神情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样一次邂逅,
便成就了一段美丽爱情。
桑德琳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在法国注册结婚,
并生下女儿姜一郎。
执子之手,并未偕老,
2001年7月,
桑德琳回巴黎大学教书,
并执意带走了女儿,
2005年,桑德琳带着女儿从法国回来了,
她的这趟北京之行,
解除了和姜文的婚姻关系。
在结束了与桑德琳的感情之后,
姜文和周韵走到了一起。
周韵在拍摄《天地英雄》时,
前往姜文的工作室,
没想碰到到姜文因为思念女儿喝多了,
看到周韵就一把抱住她,一边哭一边说:
“一郎,爸爸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周韵万万没想到,
姜文这样的猛男,
居然也有内心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
她抱紧他,像孩子一样……
后来他们就暧昧了,周韵就表白了,
后来姜文打退堂鼓了,周韵却怀孕了。
周韵从来就不是那种低眉顺眼的女子,
天生就是老天派来克姜文的。
一个男人味十足的男人,
绯闻是必不可少的。
马晓晴就是这样的一个,
说当年拍《北京人在纽约》时爱惨姜文,
回到北京后却分开了,
马晓晴情伤很深,
总是借酒消愁,
醉了之后会给圈子里的每个人打电话,
搞得大家都很郁闷。
另外一个无从证实的绯闻对象是宁静,
还有一个叫赵波的,
自爆则来得有些惊人。
赵波是个作家,
文风就跟当年的安妮宝贝差不多,
她出了一本书,
大聊床伴们的故事,
其中就写到了姜文,
她说“老姜”像疼女儿一样疼她,
喜欢和她玩女嫖客的游戏,
常用的性姿势是女上男下……
04
《让子弹飞》热映后,
姜文几乎整整一年时间没有露面,
有人传闻“姜文导演心梗”死了,
也有人说他举家移民国外,
其实姜文只是在新疆执行鹰爸计划:
训练儿子姜太郎和姜次郎。
姜太郎六岁,姜次郎四岁,
两个小子在家如龙似虎,
可一出门马上变成怯生生的小白兔。
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姜文非常不满,
于是,姜文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
只身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新疆阿克苏,
在城郊租了一个不能再普通的民居。
到阿克苏的第三天,
两个孩子的苦日子正式开始……
早上6点半,
就被姜文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三两下套上防寒运动衣,
半梦半醒地被呵斥着开始了锻炼。
两个儿子出门就打哆嗦,
本能地想往暖和的房间里钻,
姜文一手拉一个,几步就拖出了庭院,
告诉他们:
“跟着我跑,跑不动了走也行,
转完这一圈才能回家。”
这一圈大概一千米,
两兄弟只跑了不到两百米,
剩下的八百米都是喘着气走下来的。
总算回到了屋里,
姜文端起在炉子上温着的羊奶,
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
两个儿子只喝了一口都吐了,
受不了那古怪的味道。
姜文说:
“你可以不喝,
但除了羊奶这里没有其它可喝的了。”
仅仅两天之后,
羊奶一到手便仰着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精心烹饪的儿童餐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当地民族餐食,
菜品以手抓羊肉和大块牛肉为主,
主食不是糙米饭就是馕,
配餐的青菜既非白灼也非上汤,
无公害的蔬菜洗干净后直接生吃,
佐餐的饮料是新鲜牛奶。
家里没请钟点工或保姆,
两个儿子担任起了保洁员,
收拾床铺也包干到人。
只要天气不恶劣,三人经常出去转悠,
不开车,就是信步乱逛,
不走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就不停下,
其实这是拉练。
一个月后,
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牵着姜文的手,
一口气走上三千米,粗气都不喘。
周韵前来探望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两个儿子皮肤粗糙了,
脸蛋上都晒出了两坨高原红,
但目睹了他们超越同龄人的自理能力,
她没话可说。
大半年后,姜文邀请了十几位亲友,
在阿克苏租了六辆越野车,
在两个专业向导的指引下,
场浩浩荡荡地,
来了一阿尔金山无人区穿越之旅。
当一群成年人,
因为高反气喘吁吁头疼如裂的时候,
太郎和次郎都体力充沛,
拎着小弓箭追着野兔射,
端起过滤后依然透出一股怪味的山泉水,
一饮而尽……
05
姜文的父亲是位部队干部,
平时沉默寡言,却喜欢文学,
姜文的母亲性格开朗大方,
年轻时喜欢舞蹈和音乐。
姜文的母亲是家里的主管,
她喜欢照顾家,很少强迫姜文学什么,
但却会以武松、李逹为例,
告诉他不要和不孝顺父母的人交朋友。
姜文与父母的感情很深,
无论是演戏还是导戏,
只要是在北京,
必定派专车将父母接到拍摄现场,
让父母看看工作时的状况,
每部新电影出来,
都会把最好的位置留给父母,
请他们看完戏后提意见。
当年拍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
就是先请父母看了导演送来的原作小说,
听父母说故事好才接下了这部戏。
后来当导演拍摄《阳光灿烂的日子》,
也是听了母亲对夏雨的评价,
最终才定下夏雨演男主角。
姜文到底是谁?
他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具,
关键看你会把这些面具卸到哪一层。
他说,
人都容易被误解,没有办法逃脱被误解,
人生就是不断地误解出来的,
也没什么不对,没法不误解。
他的戏和广告都不多,会觉得缺钱吗?
他说,
钱还行,感谢上帝还行,
没到缺的时候,花得也不多。
我真不知道要那么多钱往哪花?
婚姻这事还有意义吗?
他说,老婆得是朋友,
不是朋友怎么弄啊?聊都聊不成天。
婚姻制度已经变多少回了,
跟爱情没什么联系,
不是表达爱情和家庭关系的唯一途径。
除了电影,生命中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说,很多。
生活本身就是很多的东西,
电影是个表达方式。
电影本身没有什么,
就是工具吧,像纸和笔一样。
其实,“我读书比看电影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