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涌现过许多才子佳人,如今却仅有小部分广为人知,大部分都随着时间被掩埋。 今天要谈的这个人,说起她的名字,估摸着不是很多人知道。 但在当时文坛,她可是素有名声,亦有“冰雪聪明”之说。 “冰”指的是冰心 “雪”则就是她 苏雪林 苏雪林,祖籍安徽太平(今黄山市)岭下苏村,据考是北宋大文学家苏辙后裔。 一八九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出生于浙江瑞安县县丞衙门。为此她常自嘲半个浙江人。 苏雪林,原名苏小梅,后因升入北京高等女子师范,将“小”字省去,改为苏梅。因慕明代诗人高启咏梅之佳句:“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故自取“雪林”为字。由法回国后,又以字为名,即苏雪林。笔名瑞奴、瑞庐、小妹、绿漪、灵芬、老梅等。 她一生从事教育,先后在沪江大学、国立安徽大学、武汉大学任教。后到台湾师范大学、成功大学任教。她笔耕不辍,被喻为文坛的常青树。 幼年读书之路坎坷 由于祖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世俗偏见,苏雪林不能像男孩子一样读书,她七岁开始,才跟着叔叔及兄弟们“名不正、言不顺”地在祖父衙署所设的私塾里跟读,只是不解其意,囫囵吞枣地背诵《三字经》《千字文》《女四书》《幼学琼林》等。 1914年,父亲为工作方便而迁居安庆。一位叔叔曾留学日本,思想比较开明,对他父亲进行劝说,苏雪林才得以进入当地一个基督教办的小学读书。 其间模仿写作古典诗词,仅半年,便又随母亲迁回岭下村,停止学业。 不久,安庆省立初级女子师范登报恢复招生,苏雪林得知消息后,“费了无数眼泪、哭泣、哀求、吵闹”,终于说服了祖母和乡里顽固长辈。 苏雪林回忆说:“愈遭压抑,我求学的热心更炽盛燃烧起来。当燃烧到白热点时,竟弄得不茶不饭,如醉如痴,独自跑到一个离家半里,名为‘水上’的树林里徘徊来去,几回都想跳下林中深涧自杀,若非母亲因对女儿的慈爱,战胜了对尊长的服从,携带我和堂妹至省城投考,则我这一条小命也许早已结束于水中了。” 成年婚姻之事波折 忆起此生唯一一段婚姻,晚年的她留下这样一段话:我是只蝴蝶,恋爱应该是我全部的生命,偏偏我在这个上面仅余一页空白。 1925年,苏雪林从远在三万里之外的地方提前回国还乡。 她本想多在国外几年,母亲一再催促回国,她还是回去了。她知道回国是要干什么的,结婚。对象是张宝龄。 张宝龄,出生商人家庭,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从小家境虽好,但氛围极其冷漠,父母亲对孩子,不是打,就是骂。 他在这个家里生活得战战兢兢,自小也养成了冷漠的性格。 张宝龄 苏雪林曾经通过信件,邀请他前往法国时,他拒绝了。因为张宝龄本身就惧怕婚姻。三次拒绝后,苏雪林心灰意冷,写信告诉父母,他们性格不和,无法成婚。 但世事难料,母亲缠绵病榻,为了了却母亲的一桩心愿,苏雪林还是选择了嫁给张宝龄。 新婚燕尔的他们也是度过一段相对美好的日子。 因着丈夫在母亲床前表现的亲恭和睦善,甚至为了与新婚妻子融洽相处,一个月内掌握了妻子的家乡方言,自此交流全用乡音,林林总总,苏雪林开始真心对待张宝龄。 婚后最幸福的-段时光,要算是他们在苏州度过的一年多时间。当时苏雪林应邀担任苏州景海女子师范中文系主任,同时在东吴大学兼课。 不久张宝龄也应聘到东吴大学担任工程学教授。他们与一对美国夫妇合住在天赐庄一栋小洋楼里。楼下有一个很大的园子,里面长满了杂草。两人利用业余时间开荒种菜莳花、养金鱼、斗蟋蟀、吟诗作画,其乐融融。 学造船出身的张宝龄还在苏州葑门12号为他们设计了一个船形的新居,这段时间是他们婚后最美好的时光。 正是这段甜蜜生活催生了现代文学史上一部散文名著《绿天》。书中许多篇什基本上是他们这段生活的真实写照。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的爱情之舟并未能顺利地远航。两人之间积存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导致了两人感情的裂痕。 若说苏雪林是心思细腻的“文科生”,那么张宝龄则是十足理智的“理科生”。二人情趣方面的差异与不同,也常使人在兴头上戛然而止,讨个没趣。 有这么一个传言,话说一个中秋之夜,苏诗意盎然地对张说:“你看这月亮多圆呀!”张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我用圆规画的圆!” 苏张二人合不来,除性格因素外,还有一个观念不可调和的问题。 据苏雪林说,他(张宝龄)虽受过西方教育,在婚姻问题上却仍抱着中国男性的旧观念,要求妻子是一个全心伺候他过日子的旧式家庭妇女,而不是一个只会摇笔杆不会使锅铲的文人、新女性。 于是两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合在一起却演出了一幕悲剧。 ◆◆◆ 《苏雪林和她的邻居们》 -- 一条街道的抗战记忆 张在军 著 川西乐山陕西街,一条只有几百米长的老街。随着抗战爆发,众多机构西迁,这儿顿时热闹起来。包括“珞珈三女杰”(苏雪林、袁昌英、凌叔华)在内的武汉大学的十几名教授曾云集于此,乐西公路工程处办公地点在这儿,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职工宿舍在这儿,就连国军三二补训处也驻扎在这儿。随着抗战胜利,各个机构复员,这儿又归于沉寂。那人、那事早已远去,但历史又如何能够忘记? 扩展阅读: 对于苏雪林为何在鲁迅生前对其推崇备至,而在其身后又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仇鲁”人士,个中原因至今令人费解,也可算是学界的一桩公案吧。因为苏雪林的态度转变不仅前后悬殊极大,而且“变脸”速度非常快,基本上在鲁迅生前她还是“崇鲁”派的,然而鲁迅逝世一个月之内她就“突变”为“仇鲁”派了,虽然苏雪林自己后来多次试图说明其动机,也写过诸如《我对鲁迅由钦敬到反对的原因》等文章,但实际上很难说服人。 对于她对鲁迅的评价,胡适曾当面对她说:“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主是持平。鲁迅自有他的长处。如他早年的文学作品,如他的小说史研究,皆是上等工作……” 据说她与鲁迅的第一次见面是在1928年7月7日。这一天,北新书局老板李小峰在悦宾楼设午宴招待在北新的作者,受到邀请的有鲁迅、林语堂、郁达夫、王映霞等名家。因为《绿天》的成功发行,苏雪林受到大家的热捧,就连林语堂都对她赞美有加。然而主人把她带到鲁迅面前时,她热情地伸出手,没想到鲁迅既没有同她握手,也没有寒暄,只是象征性地朝她点了点头,这让苏雪林感到非常尴尬。因此产生了忌恨之心,对鲁迅百般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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