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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提示：本文中的某些图片可能会带来感官不适，请在阳光灿烂时阅读。 楼兰古国位于丝绸之路要冲，是来往经商必经之地。从地图上看，它在现今的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北境，罗布泊的西北角。如今的它只余漫天黄沙与依稀可辨的断壁残垣。可眼前这遗存的城郭似乎又在不停向人们诉说它曾经的辉煌。文明为何一夜之间消逝于这片土地上？最终人类又去了哪里？带着疑问，今天的楼兰故事，由西西来讲述
▲西西在库木塔格。 第一站：博物馆初遇楼兰美女。西西的第一站到达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我们要在这里寻找两位故人。
▲躺在博物馆中的小河公主。
▲小河公主的出土地。 这第一位，人称“小河公主”。所谓“故”，也就是不存在了。没错，斯人已逝，故人的灵魂早已离开这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这一具躯壳。以美貌著称的小河公主生活在距今3500到4000年前的罗布泊地区，35岁左右的她有着典型的混血面孔。肤白栗发，高鼻深目，刚出土时甚至能观察到犹如一排幼松般挺立着的睫毛。她含着微笑，微闭双眼，头戴一顶米色的尖顶毡帽，帽上还斜插着几支禽鸟翎毛。身材修长的她身穿一件腰衣，下身着短裙，足蹬一双“UGG"皮靴。 总体看来，这就是一位非常时尚的混血儿。
▲小河公主出土时的照片。 见完小河公主，我们去寻找第二位故人——“楼兰美女”。虽然近些年来她名声大噪，但她远不及小河公主那般幸运。这位40多岁的美女来自4000年前，拥有同样的高鼻梁深眼窝，但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考古学家们在她的肺部清理到许多沙尘，又在她的毛发中清理到许多体虱。与这些疾病抗争无果后，最终一个草篓、一把断齿梳、一片勉强裹体的粗毛布陪伴她走完了这并不幸福的一生。
▲躺在博物馆中的楼兰美女。
▲楼兰美女的出土地。 之所以要去见这两位故人，是因为她们的出土地都位于如今的罗布泊地区（曾经的楼兰古国）。楼兰地区的人类活动在3500年前戛然而止，一定存在极其突发的原因。我不知道各位看官是否从西西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楼兰美女的肺部发现了许多沙尘。这说明了什么？——罗布泊在4000年前就已经干旱多沙。
▲专家绘制的楼兰美女面部复原图。 NASA的卫星曾拍摄过罗布泊。从卫星图上看，这片长60千米，宽30千米的土地形似一只大耳朵。再放大看，这里遍布荒漠，毫无生命迹象，是中国自然环境最为恶劣的地区之一，人称“死亡地带“。可如果历史倒退5000年，你却可以看到另一番景象。
▲库木塔格沙漠外围。 罗布泊的语义为“水的汇集之地”。确实，从地理条件上来讲，新疆三山夹两盆。罗布泊所在的塔里木盆地被天山山脉以及昆仑山山脉合围。两大山脉虽然阻挡了水汽进入盆地中心，但同时山脉化雪也在为盆地提供水源，雪水汇流成诸如孔雀河、车尔臣河，甚至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河塔里木河。这其中的关键点是：罗布泊是塔里木盆地的最低洼处。雪山化水成河后纷纷向罗布泊奔流而来。
▲沙漠之城。 罗布泊的鼎盛时期达到一万平方千米，是一个超级大湖。有多大呢？西西打个比方：用青海湖乘以2.5倍，大约就是它的大小了。古籍《汉书》上是这么形容它的——“（罗布泊）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那情景想必一定非常震撼吧。
▲西西在库木塔格。 上帝说：要先有水。 被水泽滋润着的罗布泊开始孕育出生命。其森林覆盖率曾一度达到40%以上，是如今中国森林覆盖率的2倍。这遍布着的胡杨林，引来了鸟儿筑巢。水系又成为了鱼类的家园。后来，爬行动物来了，哺乳动物也来了。比如至今仍旧生活在罗布泊地区的野生双峰驼。 现在有了水，有了植物和动物。那么罗布泊最灿烂的辉煌，理应由人类接笔写下。而历史也确实遵循这一贯步骤演化了。
▲西西在库木塔格。 5000年前，楼兰人的祖先，西方欧罗巴人的一支吐火罗人（Tocharians）开始向东方水草丰美之地迁徙。当他们看到罗布泊绿洲繁茂、胡杨成林的情景时便再也迈不动腿，决定在此定居。至4000年前，罗布泊迎来了其巅峰时期。楼兰人的祖先已经掌握了灌溉技术、制铜技术、纺织技术。他们从东方引入黍，从西方引入小麦，在绿洲中开垦出大面积的农田。同时他们还他们饲养牛、羊，并把皮毛制成皮靴。他们信仰灵魂不灭，频繁地举行隆重的原始宗教仪典。祖先的灵魂与躯体被安置在船形棺木中，他们相信先人的灵魂可以乘坐小船驶向永生。而楼兰美女与小河公主只是万万千中的一员。一代一代的楼兰人，船形木棺重重叠叠，最密集处居然叠了五层，再加上自然积沙，他们在沙漠中竟竖立起一个巨大高耸的“永生宫殿”。 第二站：库木塔格，黄沙漫漫埋了胡杨。这一站，我们来到库木塔格，寻找楼兰的转生。
▲库木塔格沙漠外围。 然而，就在罗布泊的巅峰时期，这个故事却戛然而止了。在考古学上，文化出现了断层，人们百思不得其解。查阅资料发现公元645年，唐玄奘取经归国时途经楼兰，看到的已是黄沙漫天，他在《大唐西域记》中这样描述道：“城郭岿然，人烟断绝。”城池仍然矗立着，但居民却不见了。简而言之，在唐朝时，楼兰已经成为了一座没有生命的“故城”。
▲库木塔格沙漠，远处即为鄯善城。 为什么会这样？首先是战争，我们看诗。王昌龄的《从军行》这样写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再看李白的《塞下曲》，诗曰：”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我们去看流传甚广的唐诗宋词，几乎都异口同声写道男儿报国当斩楼兰于马下。外敌入侵致国力日渐式微。外加丝绸之路改道，还有几场突发的疫病，这都成为了楼兰古国消失的前奏。
▲夕阳下的库木塔格。 可最最关键的那个原因，却是自然环境的崩溃。气候开始变干变冷，而与日俱增的人类活动，破坏了本就脆弱的生态。由于干旱，胡杨大面积死亡，植被急剧减少。而上游的来水也告急，河道干涸，湖泊面积不断缩小。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植被减少——固土能力不足——水土流失——动植物减少。当然我们现在仍然可以见到的罗布泊野生双峰驼除外，这是一种极其强悍的物种，它们耐饥渴及冷热乘以二（双峰），甚至可以饮用又苦又涩的咸水。胆子又极小，遇到危险逃的比谁都快（时速可达40～60公里）。。西西扯远了，我们讲回楼兰。
▲楼兰一去不复还。 植被减少，风沙横行。曾经的宜居条件已不复存在。不断被侵蚀的地表上形成了大面积的土丘、沟谷。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讲就是“雅丹地貌”。而雅丹形成过程中那些被风吹走的沙尘，则在罗布泊南侧、阿尔金山北侧降落。逐渐堆积形成了新疆第三大沙漠——库木塔格沙漠。而且近年来随着雅丹地貌扩大，库木塔格的面积也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如今的库木塔格，是世界上唯一与城市相连的沙漠，有“城中的沙漠”之称。所幸千百年来风向交汇点始终在鄯善老城南端，从未向北移动，故未把鄯善城淹埋。
▲沙漠行者。 或者，鄯善是命中注定，楼兰的转生。 黄沙漫漫埋了胡杨。所有曾许过的愿，都凋零成荒凉。 西西的这段旅图就要结束了。 摄山河绮丽，书人情浓淡。 我是Mini西，我在路上。 2019/0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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