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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

 栗广野鹤 2019-06-05

                     张仲強                                   

   
         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每个人都扮演着某种角色
                                                                         ——   题记
       
        上帝很聪明,他在每一个人步入社会时,便为他规定了一种生存方式,使他能生得其所,但上帝却没有赋予每个人对自己生存方式选择的权利,这样,上帝也就掌握了每个人的命运。上帝赋予他的这个生存方式也決定了他所扮演的角色。
         能够和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相遇,是极幸运的了。幸运者如水中的鱼,天上的鸟,处处显出一种自如。在他们看来,一切格外惬意,仿佛这个世界是因他们而存在。他们的精神也会体味到极大的欢愉,然而这样的人毕竟少数,許多人就生活在不适合于自己的生存方式之中,于是他们处处显得笨手笨脚,时刻都在紧张焦虑和烦躁中度过,他们是不幸的人。
        因此,“我将扮演什么角色?”就也成了一个人行将进入社会时的自问,有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能否获得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对每一个人都是至关重要的,它不仅决定你每天的情绪,每天的行为,每天的思考,也决定了你的社会名望、财富、爱情、乃至你的尊严,因而最终决定了你的命运。
      
        对生存方式的选择,在当今社会形态中,就表现为对职业的选择。职业是一种社会角色——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中都需扮演一种角色,这个角色就通过职业来表达。
       职业是谋生的手段,而谋生只是从业者低层次需求。在谋生需求的背后,人更需要的是自我的实现,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自我”是精神追求的第二个阶段。能把握“自我”,便可把握“超我”,从而构造完整的人格。而适合的职业便能满足这一心理需求,因此,一个人能从事自己所喜爱的职业,他就是命运的娇子。
      
       人类社会自从有了社会分工,便有了职业的概念,不同的职业同时也代表着不同的社会阶层。人类的第一个职业,应该是猎人,这里所说的猎人,并非倾巢而出的原始的围猎者,而是指有狩猎经验和技巧、可以单独从事狩猎的人。其次是陶工,陶工往往由女性来担任。女人的性格本就像泥土一样柔软,因此,陶土在她们手中自然会变成一个个鲜活的精灵。当你凝视着马家窑彩陶上那如行云流水的线条、张扬姿肆的蛙人、变形夸张的飞鸟、嬉戏浅流的游鱼时,也仿佛看到了陶娘们写在脸上的笑意。她们是同灵魂打交道的人,因此,她们也兼有“巫”的角色,巫是那个社会的高等阶层。
        
        人一旦从事某一种职业,他也就变成了这个职业的符号。他的行为必须符合于这个职业所要求的规范。許多人以自己的职业为骄傲,这个职业也因他们而尊贵,那怕生命受到威胁,他们仍旧会按这个职业的规范去做。当我们观看《泰坦尼克号》电影,在行将倾复的大船甲板上,那几位音乐家淡定而悲怆的演奏,就会明白这一点。
        
        职业的划分,不仅存在于人类社会,同样也存在于以群体方式生存的其它生命。如果你投生于蜜蜂王国,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你只是蜂王所产的千万个幼卵之一。当你从那透明的卵壳中钻出时,你和其它的幼蜂没有区别,但是,就在这一刻,有一件至关重要的选择就摆在你面前,不过这选择的权力并不在你手中。这时,如果有一个老年的工蜂来到你面前,用花粉的精华酿造而成的王浆饲喂你,那你此生再不必做任何努力,便注定了会在今后成为一个新的蜜蜂王国的最高首领——未来的蜂王。
        蜂王也是一种职业,它的任务只有一个:繁衍后代。蜂王是这个群体中唯一的女性,蜂王的职业决定了它一生将养尊处优,甚至连吃饭也用不着自己动手,直至养得大腹便便,成为一个连翻个身也办不到的超级胖女,然后惬意地等待雄蜂的光临。而雄蜂做为一个从业者,工作也只有一样:把蜂王服侍得舒舒服服,让它那硕大的子宫内尽可能多地孕育新生命。然而不幸的是,每个雄蜂让蜂王临幸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当这个伟大的使命完成之后,它们就会被工蜂毫不客气地赶出家门,在寒风中冻饿而死。
        如果你没有被选中做蜂王的接班人,那么饲喂你的乳汁就是普通的花蜜,而你的饮食也决定了你既非男,也非女,你只能是一只无性别的蜜蜂,而无性别又决定了你将是一只以采花酿蜜为职业的工蜂,也就是被诗人们所歌颂的勤劳可爱,总是和鲜花联在一起的“安琪儿”。其实,诗人们并不了解他们歌颂的对象,假如诗人不小心做了工蜂,马上会感到那是一份艰辛、忙碌、既枯燥又乏味的差事:每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蜂房,你就会被担任警卫的老工蜂赶出暖烘烘的家,在如割的寒风中拍动薄得可怜的翅膀去寻找蜜源。或许你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了花丛,这时你尽管格外兴奋,却不能稍事休息,职业的责任感让你必须一边安慰着碌碌肌肠,一边匆匆赶回,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伙儿。
        或许蜂王和工蜂在各自的职业生涯中自能体味到角色的乐趣,它们之所以有乐趣,或许还在于它们没有自主选择职业的意识。从未听说过哪个蜜蜂因厌恶自己的工作而抗议而弃职而跳槽。
        类似蜜蜂王国那样职业分工明确的生命群体还有蚂蚁,它们有蚁后,工蚁,兵蚁等分工。
        对于人,事情往往复杂一些。如果你是一个像莫扎特一样具有音乐天赋的人而命运却安排你做了一个农夫,那么你对节奏、旋律、音色、韵律的领悟将毫无用处,你会因你对音乐的领悟无法表达而痛苦、而压抑,甚至因此而带来不幸,曾经的中学语文课本中那个波兰音乐少年杨科的故事,为我们做了最好的诠释。
       所以,如果一个社会能保证每一个分子自由选择适合于自己的职业,并从职业行为中充分展示自我,这个社会就是完美的社会、完善的社会、一个个性自由张扬的社会、一个具有无限创造力的社会。 从这个意识上说,我们正在进行的社会分工的改革,正是通向这个完美社会的通衢大道。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如今,我们已很少听到“我是一颗螺丝钉,哪儿需要哪儿拧”、“要我干啥就干啥,打起背包就出发”之类的宣示了。毕竟每个人未必都适合做螺丝钉,你适合做砖,他适合做瓦,我可能适合做栋梁,这就是因材施用。残疾人指挥家舟舟,在各大媒体上很是热闹了一把。一个面带怪相,口齿不清的疾呆儿,对音乐却天生敏悟,倘若社会不提供他指挥国家级交响乐团的机会,那他只能是一个较其他残疾人行为更为乖张的人。我为我们这个社会能为舟舟这样一个“白痴天才”提供展示自己天赋的舞台而欣慰。尽管有人说是做秀,但在建设一个和谐完美、个性张扬、人尽其才的社会的过程中,这样的“做秀”也是一种进步。
        
        时下,社会还不能实现让每个社会分子都能对自己为社会服务的方式进行选择,社会选择仍然是主流,但“各尽所能”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之一,所以我们这个社会必须逐步构建“人尽其才”的环境。为构建这样的环境,我们还需要有一种人——伯乐。
       据说,韩信在际遇刘邦之前,只不过是一个站岗放哨的“帐前校尉”,而诸葛亮未出隆中之前,也只是一个会算卦的农夫。试问,倘若没有识才惜才的萧何月下追韩信,日后统率百万大军的淮阴候也只能在清凄的月光下倖倖离去,消失于历史的视野。同样,如果没有刘备求贤若渴茅庐三顾,那位于群雄纷争中建立大蜀,实现三国鼎立的诸葛武侯,也只能在躬耕之余,邀徐庶、水镜先生者二三,饮酒品茗,纵论玄虛,在懒散的夕阳下打发剩余的时光。
        因此,一个有活力的社会,必须要有许多的“伯乐”。伯乐的出现是这个社会创新,求发展的标志。不过,伯乐只能以个体的形式而存在,其中便有极大的偶然性,而可以让每个追求自身发展的社会成员都能获得社会的选择机会,仅靠伯乐是不够的,这个社会必须建立起一套健康的用人机制。
        
        当今社会,每个人相对拥有自主择业的权利和机会。人们在选择适合自己的职业,同时,职业也在选择着选择了自己的择业者。因此,从事了某项职业的人也必须要有对职业高度的认同和对职业特性的领悟,这样才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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