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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畅想曲 文 | 查干 在这一丸地球上，没有一种生灵，包括人类和动植物，不渴望蓝天白云的。蓝天白云是生命之需，犹如绿水青山。清冽的风，是生命之氧，缺氧就是末路。那么，清冽的风从哪里来？从绿水青山。有了清冽的风，就有了蓝天白云。蓝天白云，是生命畅想曲，自古至今，一直奏响在一切生灵的心田里。 我的家乡，在大兴安岭支脉的罕山山脉南麓，那里曾是生态圣地。山清水秀，绝非一句形容词。童年的时候，山是苍绿的，水是清明的，天空是湛蓝的。点缀它的，除了白云，更有山鹰、百灵子、大雁、丹顶鹤之类的飞禽。连沙尘暴，都不敢前来走一步。 一到四月，山杏花开满山地平川。晨光里，天空呈粉红色，一推开窗子，满眼都是粉红色的晨光，像一片梦境。那时候，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却无杂尘。看见树木花草，被风吹拂着，像水浪一样推向前方，只是不见风的形状，干干净净，似有似无。顿时觉得，人世间原本就如斯。现在想来，我的童年是幸福的。青山绿水，便是我最初的摇篮。蓝天白云，是视野里唯一的画面，也是风景。压根儿就不知道，人世间还有沙尘、雾霾之类令人恐惧的气象怪物。这，与农业文明有关。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来北京谋生。最初，工作单位在陶然亭公园的慈悲庵里。公园里，有山有水，有水禽和知了，还有蛙歌。这是郊野公园的特性——野。那时候，北京的四季，是比较分明的。春日和暖，花草葳蕤，天空里飘有洁白的云片。雨，说来就来，古老京都是它的驿站。 夏天，有些热，太阳过分热情。但屋里没有空调，睡眠照样舒适。睡觉前，院子里洒一些水，立马清凉起来，我们坐在慈悲庵的长廊里，喝茶、聊天，侧耳聆听，从游船上传来的桨声和歌声。常有情侣轻轻吟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那遥远的地方》《九九艳阳天》《敖包相会》等爱情歌曲。 秋日，斑斓多姿，风是五谷香的，菊花盛放，独占风光之最。到了晚秋，香山红叶，点燃起京都所有的梦境和窗棂，红到你骨子里去。秋风，是丰收的喜悦和些许悲秋的综合物。然而，它是浪漫的、多情的，干净的。 冬日里，总有清雪闲来溜达，把个古城渲染得，一片洁白。尤其八达岭岭头的雪光，将长城照耀得，如一条银色长龙，逶迤而去。这就是，初到北京的草原人，所感受到的京城四季。霾，为何物，不懂。字典里有，从没有正眼看它一眼。或许那时候，霾正处在萌动状态，我们没有把它放心上就是。 之后，是改革开放的号角，在神州吹响，地动山摇，锐不可挡。各行各业，闻风而动，迎来一个接一个的建设高潮。如斯，从农业文明，一步跨入工业文明。我们古老的国度，在日新月异地发展着。繁荣景象，引来世界的目光。然而，新生事物生长的过程，总是免不了曲折和坎坷，经验和教训同时出现。任何一种文明的到来，这都是前提。何况这是百废待兴的开拓阶段，要创出一条新路，摸石头过河，谈何容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然而，实践的过程，就是取得经验，克服困难，争取胜利的过程。譬如，霾这个怪物，就是工业文明中所产生的怪胎。这些年，它的猖獗，使我们吃尽了苦头，也使我们困惑而无奈。然而，我们从困惑中惊醒，为时未晚。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提法，点醒了我们些许麻木的神经，这是智慧，也是经验所得来的圣露，清醒剂。 于是，振兴自然生态，保护自然生态，巩固自然生态，成为经济建设的前提和动力。这个觉醒，有些苦涩，然而甜味在其中。何况，生态保护，还山河以绿色，还天空以晴朗，不仅仅是国家有关部门之事，更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们需要的，不是责备、怨恨，甚至愤懑，而应平心静气地去为美好环境的建设，做一些应有的贡献，让汗水及智慧，挥洒其中。 近些年，我们的国家为此做了极大的努力，人力物力的投入，是超前的，也是有目共睹的。最近，美国航天局发现，在世界笵围内，绿色植被的增加量，仅中国就占了25%，即1∕4。这不是传说，而是现实；这个奇迹，是由中国人所创造。光荣属于每个中国人，尤其那些，在环境建设中做出贡献的无名英雄。譬如，毛乌素沙漠，过去是不毛之地。荒沙千里，无风也起三尺浪。尤其，沙漠化的速度，令人不寒而栗。 令人惊喜的是，如今那里已成为一片又一片的生命绿色之地，树木成林，花草遍地。库布其沙漠，如今也已变成绿色王国，它的治沙经验，不仅鼓舞了中国人，也鼓舞了域外有关国家的治沙斗志，前来取经者络绎不绝。保护生态环境，改善生态环境，我们走在了世界前列。中国的山山水水，正在回复如初之美，甚或更有新的改观。我们的大地，又有了清风明月、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就北京而言，近两年所出现的蓝天白云、清风明月、朝霞夕晖，让人欣喜。改善是明显的，客观的，也是有目共睹的。北京的森林公园、街心公园、湿地，成片绿地，以惊人的速度在增加。我家住在北护城河北岸，几年前，北京市投入几个亿，为改善和提升河两岸的绿色景观，做出了优异的成绩。 每日在护城河的绿道上漫步，它的绿水，它的碧树，它的众多花草，不仅悦目，更是养心。这是一处，提升城市档次的利民工程，假如不去点赞，就显得不够厚道。更何况，全面建设生态中国，无论城市，抑或乡村，前景可期，为期亦不会太远，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简介 查干，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享受国务院特殊贡献津贴。著有诗集《爱的哈达》《灵魂家园》等，部分作品被译成美、英、法、日、韩、匈牙利等文字。曾多次获国家、省部级文学奖。 蔚蓝地图，公众参与的“掌中宝” 文 | 陈妍凌 今天空气质量如何？适合开窗通风、户外锻炼吗？别着急，打开手机APP——蔚蓝地图，即可一目了然。全国各地的空气质量指数、水质监测数据、企业污染物排放情况等，在此实时更新。从2014年到2019来，这款APP成长为340多万用户的“掌中宝”，为公众提供生活出行指南和环境监督渠道。 从2500到31万，环境数据量倍增见证政府环境信息公开历程 “蔚蓝地图”致力于收集、整理和分析政府和企业公开的环境信息，整合环境数据服务于绿色采购、绿色金融和政府环境决策。 “数据倍增”“呈放量增长”……打造这款APP的NGO公众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马军在近期的公开演讲中，多次提及蔚蓝地图环境信息数据库的“成绩”。仅2018年就收集到超过31万条企业环境违法记录数据。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机构创设的2006年，公开的环境信息非常有限，一年只收集到2500多条相关数据。 这得益于政府部门这些年推动环境信息公开的力度。十多年来，《环境信息公开办法》《环境保护部关于加强污染源环境监管信息公开工作的通知》《企业事业单位环境信息公开办法》等相继出台，力度之大前所未有。 尤其是新《环境保护法》的出台，对蔚蓝地图的数据量推动作用明显。马军表示，2016年开始的中央环保督察使得它进一步扩展，2017年一年就达到16万条，2018年又翻了一番。如今，蔚蓝地图环境信息数据库已收录超过130万条企业环境违法记录数据。“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政府推动公开的信息。”马军说。 去年底发布的《120城市污染源信息公开PITI指数报告》显示，我国环境监管信息公开在2017年~2018年度继续扩展，温州、北京、泰安等排名前十的领先城市，日常监管记录的发布已经接近应公开尽公开。马军认为，包括上述城市在内的一批领先城市的日常监管信息公开正迈向常态化。 从被动丢单到主动合作，企业因监督开启绿色供应链合作 2018年10月，朋友圈热传一篇文章《供应商重金属违规排放，你喝的星巴克真的环保？》。这是公众环境研究中心通过独立调研或与NGO绿色江南合作，针对食品饮料、房地产、IT、日化、生活用纸5个行业的品牌进行供应链污染调研后，发布针对星巴克等企业供应链污染的调研报告，推动其关注上下游产品生产商的环境违法违规问题。 公众环境研究中心希望，从拳头品牌上寻找突破口，引导品牌将环境管理向供应链上游延伸。这种做法在早期阻力重重。一方面，部分品牌方推脱，供应商的问题不该“连坐”品牌方；另一方面，认可这种操作模式的品牌方开始注重供应链绿色化，使得不少因此丢了订单的供应商非常恼火。但实际证明，推动绿色供应链管理不仅帮助供应商更新了环保工艺，更帮助它们获得了更多订单。 如今，公众环境研究中心开发的企业绿色供应链CITI指数，已用于评价362个品牌在华的表现，其中包括苹果、戴尔、彪马等国际知名品牌，也有华为、TCL、李宁、安踏、联想等国内品牌。机构每年对这些品牌进行CITI指数评分、排名，排名靠前的品牌已经开始使用这些环境数据来管理它们的供应链，将CITI纳入到它们的采购标准中，间接推动数千家在华供应商企业进行环境问题整改与信息披露。 从“无响应”到“微举报”，蔚蓝地图打开环保公众参与入口 蔚蓝地图APP上线之初，很多公众对披露的AQI指数等环境数据不明所以，即使AQI指数飙高，大家也没有防护意识。 如今，出门前刷新蔚蓝地图APP做出行防护参考，成为很多用户的习惯。同时，参与晒蓝天、“微举报”的用户也越来越多。 作为指尖环保的公众参与平台，截至2019年5月底，蔚蓝地图APP共收集网友图片27万多张，其中蓝天35590张。从地域来看，北京、广州、成都、济南、苏州等城市用户参与度最高。大批用户每日拍天晒图，制成“蔚蓝日历”，记录环境变化。 这些都是公众参与环保的最佳说明。而环保部门的监测数据和全国1.8 万家企业自行监测的污染物排放数据，实时接入到蔚蓝地图系统，则让每一位手机用户的监督成为可能。 有网友曾通过蔚蓝地图APP发现，当地两家钢铁企业排放数据严重超标。网友和环保组织不断通过APP截图、微博转发并@当地环保部门进行举报，最终促使企业关停了3台竖炉，实现二氧化硫减排2600吨，粉尘减排405吨。 据了解，2018年，蔚蓝地图APP更新迭代了19个版本，数量是历年之最。新版本不仅优化了小蓝语音播报功能，推进蔚蓝地图智能化发展，还接入更多数据模块，并持续推出公众参与活动，刺激公众参与环保的积极性。马军说：“因为公众需要可参与环保的渠道和产品。” 不过，眼下这一系列动作虽然指向增加用户数量、提升用户使用黏性的目标，马军却笑着说，自己“特别希望蔚蓝地图APP‘失宠’于公众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因为他们发现，这款APP的用户日活跃数量峰值总是出现在重污染天气时。“它失宠了，就说明我们机构‘找回碧水蓝天’的愿景实现了。” 种下绿树，让蓝天行走 文 | 杨奕萍 廖理纯带领志愿者在浑善达克绿化基地植树 2004年，对廖理纯来说，是个特殊的年份。 这一年，3月10日，北京出现了当年首次扬沙天气，天空土黄色，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沙尘，地面、汽车，甚至是每一片树叶都被沙土覆盖。廖理纯出门的时候，头发衣服里都落满了细细的沙尘，汽车上也铺着一层厚厚的土。他摇了摇头，“唉，北京的沙尘暴一年比一年厉害。” 这一年，7月，作为成功的企业家，廖理纯参加了北京市人大组织的对内蒙古生态考察活动，第一次来到内蒙古浑善达克沙地。 “看到草原的第一眼，我顿时惊呆了，原以为眼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谁知道7月的草原，竟然草长得只有几厘米高。”廖理纯向记者说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带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浑善达克沙地，是我国十大沙漠沙地之一，也是离北京最近的沙源。当时听到同行的专家说“早晨浑善达克沙地刮起沙尘暴，中午沙尘就能吹到北京”，再亲身感受到“一刮风就黄沙漫天，风刮起来时，人站都站不住，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就是顺风的时候你解开衣服，风就能推着你往前跑，跟下坡似的”，廖理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回到北京后，他彻夜未眠，辗转反侧了好几天后，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放弃了蒸蒸日上的公司和衣食无忧的优越生活，将运营良好的科技公司交给其他人打理，毅然决然地全身心投入到绿化植树的事业中。 几年时间里，他的身影遍布国内大大小小十几个沙漠，目的只有一个：寻找能最快治理我国沙化的良方。 最终，他将视角定位为动员志愿者植树上。“通过植树改变局部地貌，能最大限度地保持水源，从而局部改造当地气象条件；不断扩展的绿化带再通过逐渐发达的根系，将地层深处乃至遥远地方的水源一级级输送传递到荒漠化地带，形成良性循环，最终改变当地气候。” 廖理纯没有去设想种树的结果，他的美好愿望只是这样一个过程，全中国有300万平方公里的荒漠化土地，他多带一个人去种树，就会有多一个人可能成为对抗荒漠化的“种子”。有朝一日，如果全国人民每人每年都能参与种活一棵树，只要60年，荒漠化土地就会消失。 于是廖理纯拿出多年积蓄，购置树苗、植树工具，扛起了沙漠义务植树志愿者的大旗。2011年，他个人出资在内蒙古浑善达克沙地建立了第一个绿化基地。浑善达克沙地位于内蒙古中部锡林郭勒草原南端，距北京200多公里，是离北京最近的沙源，是京津主要风沙源之一。在这里植树固沙，可以阻挡飘向北京的沙尘暴。 从此，每一年4月下旬到11月中旬的每一个周末，廖理纯都会亲带队组织志愿者到绿化基地去植树，甚至有时一周两队。他既是组织者，又是参与者，还是保障者，更是建设者。 从2011年5月21日第一批志愿者开始，每周五下午两点，廖理纯和志愿者一起，坐大巴准时从昌平地铁线生命科学园站出发。2011年21批次共计400人次的志愿者到达基地，修水塘，架围栏，拉风电，建蒙古包，育苗，植树。 让志愿者吴星宇印象特别深刻的是2012年11月10日，一到达基地，恰逢几十年一遇的大暴雪。在狂风呼啸、暴雪纷飞的恶劣天气下，志愿者们依旧“奋战”。他们为树苗修建挡风网、修剪树枝，一刻也不愿停歇。 “当时看着廖理纯老师跪在雪里挖树苗，有的志愿者在车下掏雪，还有同行的志愿者在雪窝里艰难地建防风网，自己都会被这种奉献精神所感染而热血沸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志愿者吴星宇感慨不已。 “我带志愿者去是为了让他们感受，是想让他们也成为‘ 种子’，带动更多的人去种树。”廖理纯希望让每一位参与者都能感受到环境恶化的严峻挑战，都能增加一份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并让更多志愿者参与进来。种下一颗颗绿化“种子”，这也是廖理纯公益绿化活动背后更深远的思量。 2015年的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对廖理纯来说，无疑是沉甸甸的。获奖之前共有5000人次志愿者参与他的公益活动，获奖之后的几年中新增加志愿者竟然达到7000多人次，现已达到1.2万多人次。廖理纯的个人出资越来越多，绿化基地也越建越多。2013年初，建立了张北环保绿化基地；2017年，在内蒙古正蓝旗又建立了第三个植树基地。 2019年5月26日，由各界人士组成的352次团奔赴张北环保绿化基地，大巴车奔驰在草原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每一亩树林每年可以吸收二氧化硫50公斤，吸收尘埃20吨～60吨，多蓄水20吨。”廖理纯在车上给大家普及知识，其实种树不仅可以治沙，也可以有效治理雾霾，我们不断行动下去，终将会换来草原般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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