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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女童随口吟诗,父亲大惊:如此不端,只能送去当道士

 小珏说历史 2020-12-01

关于唐朝诗人的奇闻轶事,有一部元朝人辛文房所作的《唐才子传》写得非常详细而具体。所谓才子,在大多数人理解中当然是男性,而该书绝大部分人物也确实如此,但也有不少才华横溢的女人。最著名的当属薛涛、鱼玄机、上官婉儿等等,第一个作为主角出现的女性,是李季兰。

李季兰是一名女道士,关于她的出家,有一个匪夷所思的传说。在她六岁的时候,她就会作诗弹琴,而且已经神情洒脱不凡。有次她写下《蔷薇》一诗给父亲看,李先生读完大吃一惊,不光是因为女儿的天赋太过惊人,而是这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实在是出人意料。

李先生认为,“架却”与“嫁却”谐音,小小年纪的女儿,竟然就有待嫁女子的心绪,将来“恐为失行妇人”。于是,这位父亲就以此为借口,将女儿送去当地的玉真观出家,做了一名女道士。

在唐朝,皇室认老子李耳为祖,道教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朝野上下,信道崇道成风。女子进入道观,出家为女道士也不足为奇,包括杨贵妃就曾经以女道士身份入宫,后妃名媛当道士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在当时的风气下,即使是送女儿出家,也不能和遗弃画上等号。

本来,送李季兰出家,是为了让她在清修之地培养心境,避免走向邪门歪道。但是,父亲的良苦用心,显然是白费了。李季兰在道观长大,出落得如花似玉,才华也逐渐显露,成为了出名的女道士,也引得很多名士竞相追逐。面对外界的袭扰,李季兰不仅没有回避,反而是含情脉脉,保留着少女对于爱情的渴望。

在追求她的才子名单中,至少就包括朱放、皎然、崔焕、肖叔子、陆羽、阎士和、刘长卿等等知名人物。尤其是阎士和,当时位列著名才子,风流俊逸,之所以现在不出名,是因为他的诗歌大多散轶了。但李季兰却写下了《送阎伯均往江州》、《登山望阎子不至》、《送阎二十六赴剡县》、《得阎伯均书》等多首诗文,情意绵绵,表达对阎士和的相思之情。

陆羽是茶圣,也被李季兰迷得死去活来。据说在李季兰患病期间,陆羽曾经衣不解带伺候,亲自为她煎茶煮药。李季兰十分感激,曾经写下《湖上卧病喜陆羽至》。其中一句“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感人肺腑。

最不可思议的是皎然和尚,他是通过陆羽认识李季兰的,也被其气度所倾倒。三人之间经常围坐谈心,唱和应酬。皎然作为一名僧人,竟然发出了这样惊世骇俗的感慨:

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李季兰的名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广,逐渐从她的家乡乌程,传到了朝廷。唐玄宗对这样的传奇才女,也非常感兴趣,特意让她进宫。从此,李季兰就定居在长安。只可惜她至长安时,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唐玄宗称之为“俊妪”,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如果唐朝太平无事,李季兰也许作为一朵交际花的传奇被人津津乐道。但在建中四年时,她在泾原兵变中,与朱泚来往密切。当时朱泚率军占领长安,自立为帝,并与李季兰频繁书信交往。所以,当叛乱被平定后,唐德宗还都长安时,李季兰就被逮捕。

她做出辩解,并没有参与叛乱,也没有做出对大唐不利的事情。然而,唐德宗却愤怒地说,同样是手无寸铁的文人,严巨川为什么能与朱泚撇开关系,写下“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不敢言”的诗歌?你却为了偷生,要去巴结讨好乱臣贼子?

也不等李季兰再次辩解,她就被唐德宗命人扑杀。唐代传奇女性,却最终香消玉殒,所有过往的风情,都化为了一场朦胧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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