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征文】想学武

                                                             想学武

                                                             翁武侠

很小的时候，爱跑到铁路边的一家茶馆中去听讲书人讲评书，特别爱听那些行走江湖飞檐走壁凌波飞剑的武侠故事，如《三侠五义》之类的。没有座位，就站在茶馆的门口，或蹲在喝茶人的桌子下面。一听就是一下午，讲书人不走，我也不走。

久而久之，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可言状的武侠情结，总想行走天下，总想不羁江湖，总想执剑红尘，总想除恶扶弱。在现实中，也就特别钦佩那些会一些拳脚会一些武术的人。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位姓孙的一米八九的大个子，可能是天府煤矿的工人。此人瘦削坚毅的脸庞，强健有力的身躯，配上一双深邃的目光和一只鹰啄般的鼻子，走起路来，昂首阔步，目中无人，给人一种阴沉冷峻的形象。听人说他有一身的武艺，十几个人拢不了他的身，解放前还曾当过一位高官的保膘。当时，我只要在街上路上遇到他，心中就充满了十分的敬畏。

那时的我，在街上有自己的小伙伴，在街边的农村里，我也结识了一些小朋友。经他们的介绍，我又认识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大哥哥式的大人，他不是农民，也没有见他当时在做着什么，整天有些游手好闲的。听说他是练过武的，样子也有点象，随不随时地还会在原地立马舞上几下，摆几个武术的架式。仅这几个简单的架式，就把我自己虎住了，相信他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了。

那些天，我有事无事就要往他那里跑，他也不排斥我，来了就来了。我在他那里，一天都把他守到起，听他说话，陪他做事，看他吃饭，他教说啥就说啥，他教做啥就做啥，就象他的小跟班。其间，总想着他那一天开心，那一天开明，那一天开口，说要教上我几手，那我就高兴了。记得清楚的是，他只在有一天教了我一下蹲马步，说了几句，蹲了几下，其后就没有下文了。

一天，我们十来个小娃儿陪着他上了兔儿山。这座山我们经常去，去捡柴，去摘菌，去游玩，爬上爬下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上去却不是去玩的。有人提议我们这一邦人，应该团结在一起，应该结义为兄弟。大家来到兔儿山，想在山顶处的兔儿石给我们作个见证。我们聚在山顶上的兔儿石的旁边议论纷纷，当时还有人提议把我们的名字都刻在那巨大的青沙石上，以作永久的纪念。不知是准备不足，或是有人忽然变了卦，大家在那里站了半天，说了半天，就是没有举行什么跪下来行大礼的结帮拉派的仪式。时间一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搞起耍的，算了。

还有一天晚上，这位我们想认为是师傅的人，突然提出要我们一道去打狗。他拿出了他家中的几根铁棍，还拿出了一柄练武用的三角叉，尖尖的，有点吓人。他带我们来到街道的背面与文星中学围墙之间的一处狭窄通道处，先分派几个人从通道的那一头拿着棍子吆喝着去赶狗，他带着有我的五个人就守在通道的这一头，来扎口袋。我们五个人横排一站，就把这条偏道背巷给堵上了。

我们严阵以待，假师傅站中间，高高的，剩下的四人一边两个站在他的左右，竖起了一堵墙。我们棒握着，铁叉横着，紧着心，紧着气，就等着狗了。

突然，一阵高呼声在近处响起，我们知道，关键的时刻要到了。正在大家紧张之时，一条黑影象狂风一样向我们扑来，它夹着一声声厉叫，凶猛而恐慌，一下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还没有举起棍棒，它就已经飞到了我们的头顶。拍的一声脆响，我们所谓的师傅的铁叉已飞了过去，狠狠地扎在围墙处厕所的砖石墙上，溅出几点火星，但没有击中，那只狗越过我们的头顶，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不久，我要上学了，也就没有时间再去跟着那个半生不熟的师傅混了。又过了许久，这样的心这样的事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学武，不是那个人都能行的，没有那样的环境，没有那样的条件，真还没有寻觅之处。而我自己的当下，还是要读书学习为上为好的。

2019年6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