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来自毒粉们千万次的问——“有资源吗?” 长久以来,“资源”已成为无数影视爱好者洞察世界、感悟人性的重要途径。 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途径又有些见不得光。 而那些所谓的正版资源平台,要么就是资源不全,要么往往提供的是「阉割版」。 其实,观众无处寻片的烦恼,由来已久。 毒药君今天就带大家了解一个与影迷们“找片儿”有关的故事—— 排 骨 排骨,曾是内陆影迷圈中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这部同名纪录片说的就是他的故事。 排骨的老家在江西农村,初中毕业后,他来到深圳卖碟。 可别小看他只是个碟贩。 排骨对世界知名导演及代表作如数家珍。 像葡萄牙知名导演奥利维拉。 英格玛·伯格曼的代表作《第七封印》等等。 难怪有人说,排骨的阅片量比一般人要多。 由于排骨卖的大多数是艺术电影,因此,去他那儿淘碟的文艺青年比比皆是。 此外,还有不少影视从业者,甚至是业内名人也常来光顾排骨的碟店。 像电影《茉莉花开》的导演侯咏。 还有王小帅的哥们,贾樟柯的朋友等…… 以上提及的顾客都是排骨自己说的。 有网友证实,他曾在排骨的店里遇到过蔡澜这样的名人。 ▲蔡澜,知名电影监制、与金庸、倪匡、黄沾并称“香港四大才子” 一家隐藏于市井之中的小店,之所以能吸引众多人士慕名前来买碟。 这和排骨本人用心服务影迷的专业精神有着直接关系。 首先,排骨只卖高品质的碟。 在家用DVD逐渐普及的时代,相信不少观众在家看碟时,都遇到过粗制滥造的碟片影响观影体验的问题。 为了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排骨在选碟上坚持严把质量关。 他一般只卖高品质的收藏版,坚决不卖地摊货、压缩版碟片。 其次,排骨卖碟是为了谋生,但让他感到最开心的事,不是卖碟赚了点钱,而是能帮需要的人找到他们渴求的电影。 很多人为了找一部电影花了几年甚至几十年。 比如,有一位买碟人四处找今村昌平导演的《楢山节考》,找了20多年,最后在排骨这里找到了。 ▲影片《楢山节考》 艺术片的市场需求量小,碟片的发行量自然也有限。 排骨恰恰在这个领域精耕细作,为小众群体送来了福音。 虽能“助人为乐”,但排骨也深知自己做贩碟生意“见不得光”。 纪录片拍摄期间,排骨就听闻, 有个贩碟的同行在躲避相关部门的追查时, 从九楼坠下,不幸身亡。 排骨卖碟不过是一个表层故事,这部纪录片真正抓人的地方在于它呈现出了特定时代下的个体真实生存状况。 来深圳前,排骨在自己家乡的一个味精厂里上班。 当时300块钱一个月,他觉得工资太少,干了半年就走了。 到深圳后,排骨先是给老板打工,一个月挣600多块。 “这点钱对年轻人来说,抽抽烟、喝喝酒,去掉日常开支,也剩不了什么。” 在朋友的建议下,2003年8月1号,排骨正式做起了卖碟的生意。 虽然卖碟赚不了大钱,但相较身边的一些人,排骨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排骨在深圳的住处是和妹妹、妹夫还有几个朋友合租的。 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也能排解一下在异乡生活的苦闷。 有个女孩刚来深圳,找工作不顺利,一边怨声载道、一边喊着要回家。 排骨安慰她,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不要想着回去。 “要把你刚开始来的理想去实现。” 除了合租的亲友外,排骨在深圳还有个好哥们。 这天,排骨带摄制组来到他好哥们的家中。 排骨此行主要是为了安慰他,因为他最近刚失恋。 这位好哥们对着镜头表达了很多感情上的困惑。 他说,自己和女友相处了很久,两人此前一直很恩爱。 突然有一天,女友跟她说分手,他“狂想不通”。 后来,他通过周边人了解到。 原来,女友在和他相处期间,一直有“客人”在追求她。 好哥们不停地表达自己的困惑,排骨在一旁耐心地开导他。 排骨从他家临走前,好哥们用屋里的音响设备,点唱了一首伍佰的《突然的自我》。 他说,这是前女友最喜欢的一首歌,渐渐也成了他的最爱。 现在他每次去卡拉OK都会点这首歌。 最后,好哥们笑着说,“我送她走的那一天,就是唱这首歌。” 别看安慰起别人很有一套,说到自己的感情问题时,排骨同样也是很无奈。 排骨以前有个女友,是打工时认识的。 对方也是在很突然的情况下,跟他提了分手。 排骨分析,主要原因就是没能满足对方的物质需要。 他俩分手没几天,女孩儿就有了新的男友。 后来,在父母的催促下,排骨回老家相了一次亲。 回家的路途并不好走,他要从深圳先坐火车到江西吉安。 再从吉安坐大巴到新余。 到了新余转班车到罗坊。 排骨家在离罗坊镇还有半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小村庄。 到了镇上后,排骨借了辆摩托车骑回家。 回家稍作歇息,排骨又骑车到了镇上。 排骨相亲的场地被选在镇上的马路边,来相亲的女孩是排骨舅舅给介绍的。 回来相亲前,排骨就曾坦言: “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没什么爱情。” 相亲后的结果,似乎再次印证了排骨的这句话。 “对方不关心你的为人,只关心要不要在家种田,以后能不能在市里买房子。” 排骨不仅对感情问题看得很明白,他对人生目标和从事的行当都有着清晰的认识。 一方面,他会抱怨自己在深圳打拼很艰难。 另一方面,他下决心要在这里扎根。 这是一种迫于现实的无奈,而产生的矛盾心态。 正如他看待盗版影碟存在合理性的问题一样。 排骨说,很多人找他买碟也是迫于无奈。 正版如果做得足够全、足够合理,就不会有盗版的生存空间。 当然,不排除一些手握社会资源的人能轻易获取正版的途径。 但更多的普通人,仍然是没有办法,没得选择。 这就是盗版资源存在的价值,它能让普通人无差别地欣赏电影。 而欣赏艺术的人,本身不应该有贵贱之分。 毫无疑问,排骨是这个时代中清醒的人。 无论是对卖碟、爱情还是自己的人生,都想得特别明白。 纪录片的尾声,排骨被迫去天桥上摆起了摊,做起了“走鬼”。 即便是在这样的生存状况下,排骨说, 他的理想是以后有钱了要卖正版碟,为的是很多找碟找不到的朋友…… 如今的互联网时代,想获取资源,要比排骨卖碟的时候容易多了。 当我们在享受这些便捷的资源时,无数默默无闻的资源搬运工、字幕组工作人员却在辛劳地付出。 我们可将他们称为互联网时代的“排骨”。 同样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近年来,这些“排骨”们纷纷受挫,甚至迎来生死劫。 有人会问,为什么非要下载资源? 如果你能忍受从《银翼杀手2049》到《罗马》, 一众优秀影片“部分画面遭到裁剪放大处理”的骚操作不停上演。 《波西米亚狂想曲》部分画面被遮盖替换,部分台词被消音处理。 《水形物语》的女主角被强制“穿上”小黑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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