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下午，走进打工的饭店，就见到配膳台，是一直在里面饭台的李洁在忙碌。配膳台的张茜没有来。昨天下午，张茜的宝贝女儿高考后来到店里，今天，她一定是请假陪女儿散心去了。除了高考期间一家人住宾馆严阵以待全力搞好服务外，在高考日益临近之时，张茜那几个星期的星期五，都请了假回家照顾女儿。高考之后的第二天，平时很少笑过的张茜，竟然带着哭腔说：〞今年高考的数学题特别难！是谁出的题？我女儿考了回家都哭了！她们还是孩子，何苦为难她们？！〞张茜老家重庆，家在北京，老公是北京人。 除了张茜外，还少了两人。收银台的林雯，请假回老家看她的孩子。碗间的王越，每个星期的星期六、星期天，都请假回家照顾孩子。她是贵州人，一家人都在北京。女儿在读小学，老公是个小老板，她不在乎洗碗那点钱。饭台、面台一共只有两个人，下午6点后饭台还要来一个小时工。两人都是刚来不久的新面孔。王莉来的时间稍长，要熟悉些；赵兰才来一个星期，刚由白班调来上晚班。 因为缺人手，这几天上午的碗间，自然就不怎么正常，对此，我有心理准备。但今天下午，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一进门的台子上，框里放着大的碗，应该是过了洗碗机洗干净了的，上面的水已风干，还没取下来。一问，也真的是洗干净的。可拿起一个碗一看，碗的内外两边，竟然还沾有两三处菜叶。 而在洗碗机另一边的清洗池内，水里还泡着一些等待清洗的碗筷。浑浊不堪的水面上，漂浮着泛红的泡沫，那是辣椒油的小碟子和油条酱的小碟子直接放进去的结果。手一伸进水池，不仅有饭粒菜叶来撞手，饭粒粗糙，菜叶轻浮，让人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更有红色的饮料吸管，客人吃了后的装鸡蛋羹的白色塑料小杯，以及红色的豆浆杯、玻璃饮料杯，都纷纷如鱼儿般在水中动起来或不动。 窗口的台子上，脏的碗杯子盘子堆得满满的，靠墙的装筷子、勺子的两个盒子也差不多装满了，池子上方的架子上，则放着一叠盘子，这些都一点不令人感到惊奇。而引起了我注意的，则是那些勺子上还有饭粒，显然是没擦直接就扔进去了。在这一大堆碗的旁边，一个大盆子里，则放着一些比油条酱小碟子大二三倍的碟子，以前没专门放过，没堆积起来过。 我问了一下，今天上午洗碗的是谁？得到的答案是：老李。上早班的王越今天请了假。老李两头忙，还临时出去送了趟外卖。但再忙，也不能潦草疏忽呀！如果说，那些乱因为它的危害还是潜在的还情有可原的话，那碗没洗干净就是直接的、显性的了，责任是不能加以推脱的。 听这样一说，我心中突然反而有些轻松。饭店工资不高，老李最近想找一份兼职工作，最近，我帮他找了，但没成。而我除了这饭店，在另一处还有一份工作。正好那边饭堂正缺一个洗碗搞饭堂卫生的小时工，原来是一个保安师傅在做，但保安公司不允许，他只好辞掉了。一天上午上两个小时的班，一个小时17元，活不累，一个月有600、700元的收入。我正想推荐老李去，现在想来，差点酿成大错！要是他去了，碗没洗干净，那可咋办？我不也跟着赔进去了么？幸好，老天爷安排了这一场现成的测试，让我及时醒悟过来，发现问题，没犯下错！ 这使我意识到，人生的考试岂只在年少呀！ 王良炬 2019年6月12日 北京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