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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市前锋区得胜小学校 顾 全 一个远房表弟邀请王五中午过去吃午饭，说是儿子十岁生日。王五感觉与这个远房表弟平常没啥走动，吃饭的地点又在距他单位大约四公里之遥的镇上，还有按规矩十岁算大生要随礼，王五小九九一算就再三推脱。最后他那表弟有点不高兴了，坚持说开车到王五单位来接他下班。王五无奈只好应允亲自过去祝贺。 下班后，王五坐同事的便车过去的。下车时王五硬要给同事油钱，被同事拒绝了。快到吃饭饭店时，王五在僻静处准备了一个小红包。饭桌边刚坐下，王五就摸出红包悄悄塞给表弟以示祝贺，在与表弟推辞的第二个来回时，王五就不客气地迅速收了起来，尴尬的笑着。 席间，表弟问王五开车没，看在没收礼的份上，王五耿直回答说没开车。话刚落音，酒杯就被斟满了。一来二去吃了两杯，酒足饭饱后王五就借故同事马上来接他，满嘴酒气的告辞了。 转到另一条大街上一看，已是中午一点二十分。王五心中琢磨：这个时间点，咋办呢？总不能打电话去催同事来接吧？影响同事午休多不好。心一横，走路回单位去算了。因为王五心里计算了：租车车费要二十元呢，那可是他一天的开销呀！ 王五选择了抄近路回单位。一来抄近路要少走近两公里路程，二来抄近路，可以给路边庙里的菩萨行行礼，因为经常从庙前经过，从未单独对菩萨表达一下敬意。有时遇到下雨，还在庙旁的小房子里躲躲雨，打扰菩萨不少呢。再有就是中午时段，走此路的人应该是很少的，自己脑子缝隙里藏着的“小”不易被他人窥见——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时常漂浮在他脑际的迷信思想。 走过几间厂房，爬了十多分钟的坡路，王五已是大汗淋漓了。到了半山坡，就来到了庙的旁边，他决定稍事休息，借此机会来一番考证：这个庙的地名究竟是叫打纸岩还是叫打字岩？同事间曾经争论过这个话题。王五立足石级边，仔细看了看庙的境况：说是庙，其实就是在整块大石岩中间，开凿出了几尊石菩萨，供信男信女参拜，释放心中的寄托。旁边依地势修建了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面也没和尚，当然更没人居住在这半山腰了。 王五参观完了后，汗水也不冒了，就在内心默默对菩萨说：菩萨，你好，我双手不得空闲，就不给你行大礼了！我心意是诚恳的，你大宏大量，会佑我平安的哈。默念完毕往上走了几步，他感觉不妥又折回来，放下手中物件，规规矩矩站立着，郑重的给菩萨作了三个大揖，弯腰达九十度，心想这下礼仪该做到位了，就收拾好物件又继续赶路。 大约往前走了几米远了，王五还是觉得不妥，清明节临近了，该是祭祖的时候了，对菩萨就更应恭敬些，应行跪拜之礼。于是他又再折回，放好物件，重新祭拜。面对和蔼的菩萨，王五满脸虔诚，目光柔和，然后重重地跪下，伸直上身，再弯腰下去，额头投地，三扣三拜。心里说：菩萨！我的心意做足了哈，求保佑！我对你的叩首祭拜，比拜我的祖宗还恭敬些呢！ 王五正在拍膝盖裤子上的泥土，从下面走上来一老者，提着一竹篮，篮里面装着香、蜡烛、纸钱，还有水果等祭品。他忙让立一旁，让老者祭拜。老者没看见我拜菩萨吧？侥幸心思笼上王五心头。 老者见王五没走的意思，就放下东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气了。王五有话无话的找老者闲聊，从老者嘴里证实：这个庙所处的地名叫打纸岩。 传闻此庙的菩萨挺灵的，所以香火兴旺。几十上百里外的人都到这里来烧纸上香祈福。于是有人看准了商机，就在菩萨旁边平整出一块岩石地面，修建了一间小屋，专门出售祭拜菩萨之物，当然纸钱是必售的，但烧的纸钱必须要打刻成菩萨用的那种版本，商人就把买来的整捆火纸，一张一张地折叠打刻好后再出售，从中谋点小利，因长年累月在此岩上打刻火纸，人们就把此岩称为打纸岩。若是叫打字岩的话，菩萨旁边的大石上也没见刻有字呀。王五在心里自我下了结论，同事们就不用再争论了。 老者的话少了，王五也歇息好了，在心里默念：感谢表弟的邀请，让我有机会了结了夙愿。就轻松起身与老者告辞。 走到上面百米之遥，王五回看菩萨旁边，香烟缭绕，又自责起来：看别人祭拜菩萨，准备得多充分呀！又一想：菩萨会体谅的，我祭拜了三次呢，心诚则灵嘛。 有心就好，王五自我释怀。路边野草茂密，翠绿欲滴的树叶簌簌婆娑，阳春三月的气息扑面而来，吹散了王五身上的热气，也吹干了他脸上的汗水。王五步履轻盈地走在石梯上，整理好了心绪：久藏的心事已了，快回单位去干自己的一大堆工作吧，除自己的本职工作外，有领导安排的额外任务，还有同事央求的私事，抓紧时间干完干好，应人事就应尽人事，实为为人之本分！ 作者简介：顾全 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市诗词协会理事。前锋区作家协会会员、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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