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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名家诡辩:白马若是马,我公孙龙就是龙

 思明居士 2019-06-14

诸子百家中,为世人所熟知的有道家、墨家、儒家、杂家、纵横家、农家等等,说到"名家",大家可能不太了解它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主张、宗旨和思想?但提到一个典故"白马非马",可能就会有人立马猜到:名家是玩论辩的。

名家擅长论辩,讨论的是"名"与"实",就是分析概念与存在的逻辑关系。先秦时期,百家争鸣,不同学派竞相发展,思想领域也出现了"名实相怨"的情况,概念混乱,名不副实。《论语》写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正名"的需要给予了名家茁壮成长的土壤,而名家人物也依靠"巧舌"本事在政坛上活跃身影、左右时局。但到了战国后期,名家的辩者们的"名实"是越念越歪,在诡辩之路越陷越深,渐渐受其他家学子的鄙视和鞑伐,从而走向没落。

先秦名家诡辩:白马若是马,我公孙龙就是龙

诸子百家

名家大体分为两派:"合同异"和"离坚白"。公孙龙是"离坚白"这一派的代表人物,他认为对于一块坚硬的白石,用眼看不出是否坚硬,只能看出白色,用手摸不明是否白色,只能感觉坚硬。这种观点将一块石头上同时具有的硬度和颜色属性割裂开来,片面地看待,所以后人将这种观点称之为"离坚白"。

公孙龙之所以出名,是依靠他那套能使人明知自己有理却哑口无言的诡辩之术,尽管当时很多人都不喜欢这些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辩者,有人就讥诮公孙龙"佞给而不中,漫衍而无家,好怪而妄言,欲惑人之心,屈人之口",但偏偏就有人喜好以口舌惑乱人心的嘴炮之人,中山公子牟对公孙龙赞赏有加,赵国平原君也对其颇为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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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君

看来公孙龙的口技确实有点能耐,据传当时赵国一带的马匹因为感染瘟疫而大批死亡,秦国为了隔绝瘟疫流入国内,严禁赵国的马匹进入,在函谷关口张贴告示:凡赵国之马不得入关。

恰好,公孙龙从赵国骑着白马赶往秦国,当来到函谷关钱时,

关吏说:"人可入,马不能入。"

"我座下的是白马,不是马,为什么不能入关?"公孙龙反驳道

关吏:"白马怎么就不是马了。"

"我的名字叫公孙龙,所以我是龙吗?"公孙龙说。

关吏愣住了,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指着墙上的告示说:"按规定,凡是赵国的马,不管白马、黑马都不能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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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与白马

于是,公孙龙开启了"苦口婆心"的"教导",说:"马是以形来命名的,白是以色来命名的,白马是以色而不是形来命名的,所以白马不是马!"

"白马还是马,多了个白字就不是马了?"关吏反驳。

公孙龙回道:"不是这样的,比如你想要一匹马,黄马、黑马都可以,但想要白马,黄马、黑马就不可以。假使白马就是马,就是要求白马与马完全一致,那白马与马就没有差别,若没有差别,为什么黄、黑马一会儿可以,一会儿不可以呢?所以想要马,黄、黑马是一样的,但白马就不可以,所以白马非马!

"那按你这么说马有了颜色就不是马,全天下的马都是有颜色的,难道全天下没有马?关吏讥讽。

公孙龙回答:"马当然是有颜色的,故有白马,倘若马无色,则马只能说是"马",哪能取名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马与白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关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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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

公孙龙是越辩越烧脑,关吏是越听越糊涂,都整蒙了,感觉完全颠覆了三观。可怜的关吏吃了没文化的亏,这白马到底是不是马现在也不敢确定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公孙龙的牵强附会,无奈之下,只好让白马跟着公孙龙一同入关。我说关吏就不怕白马携带瘟疫,真敢让马入关,看来是真的被嘴炮轰得头脑不明了。

"白马非马"是中国哲学史上有名的命题,虽然"白马非马"论让公孙龙名声大噪,但他也明白他的能力止步于逻辑嘴炮,一辈子就是靠这个吃饭。

有人就很看不惯公孙龙惑乱世众的"白马非马"论,认为那简直就是扯淡。这不,孔子的六世孙孔就专程来堵公孙龙的家门,要求放弃"白马非马"的扯淡之谈,作为回报,他愿为公孙龙的弟子。

先秦名家诡辩:白马若是马,我公孙龙就是龙

公孙龙挥挥手:"先生此言悖矣,我之所以出名,乃以白马之论尔!除了这个就没其他可教的,再说了你想要拜我为师,总归是智慧和学术不如我吧,现在让我摒弃白马之论,这是先教育我,再拜我为师,不是很荒谬吗?"

公孙龙继续说:"还有,我这个白马非马也是学习你家先祖孔子的,这可不是乱说。我曾听闻,楚王去云梦泽之圃畋猎,一不小心丢了把很贵重的弓。楚王制止了想要找弓的左右侍从,说:'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何必寻找呢。'孔子听到后,说'楚王仁义而未遂也,应该说人丢了弓、人拾了去便是,为何一定是楚人呢。'照这样说,孔子将'楚人'与'人'区分开来,世人肯定孔子的'楚人与人',却来否定我的'白马与马',这不是扯吗。"

孔穿无以对……

先秦名家诡辩:白马若是马,我公孙龙就是龙

孔穿信心满满而来,灰心丧气而归,原以为公孙龙的"白马非马"只能诓骗不谙世理的普通人,没想到,话都没讲几句,就被人驳得哑口无言。不得不说,公孙龙的白马之论虽然扯,但他那逻辑嘴炮和引经据典的论证确实有一套。不过这种能力上不了大台面,注定是旁门,后来邹衍出使赵国,否定了公孙龙的白马之论,平原君也因此疏远了公孙龙,之后公孙龙渐渐无闻。在平原君逝世的第二年,即公元前250年,公孙龙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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