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产品交换价值与农村居民收入的变化规律

弩之 2019-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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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瑜

近日，我阅读了舒尔茨的《报酬递增的源泉》一书，加之几年前也曾读过的他的《改造传统农业》和《论人力资本投资》两书，都受益非浅。舒尔茨在研究农业以及整个经济的发展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由此被授予1979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在读书过程，参考了中国的有关统计数据，并以此来证实有关论点，遂成此文。

一、中国农产品交换价值历史性平稳波动

舒尔茨认为，农业是报酬递增行业。“报酬递增都是人类活动的结果”（舒尔茨，2016.p.19）。舒尔茨列举的几类美国的自然资源价格折算指数是逐年下降的（舒尔茨，2016.pp.64-65）。

1950-2017年中国小麦、水稻收购价格（人民币元/50公斤）是逐年上涨的（图1-1、图1-2）。但用历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进行扣除，水稻、小麦的交换价值历史性发展是基本平稳的。1951年小麦收购价格扣除物价变动因素后为7.33元/50公斤，1980年为14.32元/50公斤，2018年为11.45元/50公斤；1951年水稻收购价格扣除物价变动因素后为4.86元/50公斤，1980年为7.13元/50公斤，2018年为11.45元/50公斤。扣除物价变动因素后，小麦、水稻收购价格仍然发生历史波动（见图1-3），主要还是受到市场供求关系的影响。所以，舒尔茨关于自然资源价格不断下降和农业报酬递增是由人类活动的结果的结论是成立的。

二、当前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工资性收入已成为农村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

根据图1-7，2017年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中，人均可支配工资性收入占40.93%，人均可支配经营净收入占37.43%，人均可支配财产净收入占2.26%，人均可支配转移净收入占19.38%。

由图1-5可见，从2015年开始，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工资性收入开始超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经营净收入。

农村家庭平均每人工资性纯收入和平均每人经营纯收入都是逐年上升的。由图1-6可见，我们扣除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变动因素后，农村家庭平均每人工资性纯收入和平均每人经营纯收入仍然是逐年增长的。由此，舒尔茨关于“报酬递增都是人类活动的结果”的论点是成立的。

我国农民工初中文化程度及以下的接近80%（参见《中国城镇化过程中的农民工》）。所以，农民的人力资本的提升主要是通过专业化和教育达到的。实际上，我国当前农民专业化程度的提高，又主要是通过“干中学”和“跟帮学”等方式实现的。从目前来看，传统农业居主导地位的地区或边山老少地区，政府要鼓励农民就近外出打工，“打工”是解决贫困和增加家庭收入的重要方式，也是提高农民专业化水平或人力资本的重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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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束语

在经济学上，规模报酬(Returns to scale)是指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企业或行业内部各种生产要素按相同比例变化时所带来的产量变化。企业或行业的规模报酬变化可以分规模报酬递增、规模报酬不变和规模报酬递减三种情况。按照舒尔茨的观点，规模报酬递减是与自然的作用力有关，而规模报酬递增是人类活动的结果。

但是，关于规模报酬递增的源泉问题是存在争论的。1928年，阿林·杨格（Allyn Young）在《报酬递增与经济进步》一文中重新发掘了斯密的劳动分工定理，并将其视为“在全部经济学文献中是最有阐述力并富有成果的基本原理之一”。同时杨格对斯密定理做了重要发展，他认为“分工取决于市场规模，而市场规模又取决于分工，经济进步的可能性就存在于上述条件之中”，这就是著名的“斯密－杨格定理”。杨格进一步认为酬递增取决于劳动分工的发展，现代形式的劳动分工的主要经济，是以迂回或间接方式使用劳动所取得的经济。而按照舒尔茨的观点，规模报酬递增的源泉是人力资本。

由图1-4和图1-5可知，从2015年开始，农村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高于人均经营性收入。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解释，家庭平均每人工资性纯收入是指农村住户成员受雇于单位或个人，靠出卖劳动力而获得的全部劳动报酬和各种福利收入；农村居民家庭经营收入指农村住户以家庭为生产经营单位进行生产筹划和管理而获得的收入。家庭经营活动按行业划分为农业、林业、畜牧业、渔业、工业、建筑业、交通运输和邮电业、批发和零售贸易餐饮业、社会服务业、文教卫生业和其他家庭经营（国家统计局网）。显然，从2015年开始，农村居民“打工”的收入高于以农村居民以家庭为单位经营各类实体或企业所获得的收入。怎么来解读这个信息？第一，农村居民家庭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收入都是逐年增长的，2015年以来仍然保持着增长的势头。第二，农村居民家庭工资性收入增长快于经营收入增长，可能与互联网为基础的电子商务发展和小企业、微小型企业经营环境、市场竞争剧烈有密切关系（参见图1-7）。第三，发展农村经济，只讲发展农村产业是不够的，同时必须要做好农民进城务工的相关工作。农民进城务工不等于就是农民要落户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