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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恶的距离》第一集

 招家栋 2019-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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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一直在夸台湾电影,今天想夸台湾电视剧。

直面社会中残酷的现实问题,直面人性中复杂的弱点,台湾电视剧不止外在形式向日剧靠拢,连内容也在快速奔赴,看完之后,让人愤怒、无奈、可悲,又喟然感叹,在勇敢面对这方面,我们的差距真是太大。

善恶黑白从来不是泾渭分明的,每个孩子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然后在成长的境遇中不断涂抹,染上各种色彩,因而成为我们。我们每个人都不是那么单一的。在这部“恶”中,有些人明明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却冥冥中从受害者转变为实施者,去伤害他人,这一连串“恶”的连锁反应,没有人天生纯粹的恶,也没有人无辜。

这就是我们生存的世界。这就是我们与恶的距离,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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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画面组合

△最高法院大门前停着来自各大新闻媒体的车辆,在其中一辆车内,工作人员在导播台前准备着现场直播。

几个工作人员同时喊着:三、二、一。

一个男记者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的,主播,现在记者所在的位置是最高法院大楼外,两年前犯下令全台震惊的戏院枪杀案的冷血杀手李晓明最高法院在今天早上驳回了李晓明律师的上诉要求,维持二审判决,死刑定谳……

△在台湾市的街道上、车站、饭店等电视上同时播放着李晓明被执法者从法院带走的画面。

男记者的声音传递在各处:过去大家非常关注充满争议的李晓明是否符合教化的可能,由于李晓明始终拒绝接受精神鉴定,即使法院开出了鉴定留置票,来强制李晓明接受精神鉴定……

△法院走廊里,李晓明的辩护律师王赦走了出来。

男记者的画外音:但是他始终保持沉默,不配合相关的工作,因此目前我们仍然无法查出李晓明当时犯案的动机及其当时的精神状况,所以最高法院便以犯罪事实确定以及犯案当时李晓明确实具有刑事责任能力宣判李晓明死刑定谳。

2、法院门口,日,外

王赦来到了法院门口,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

记者们叽叽喳喳:王律师对二审判决有什么看法?

王赦走不出去,只好接受记者回答。

3、电视画面

电视上播放着一则新闻,新闻上的画面是李晓明被抓。

女主持人:两年前犯下震惊全台戏院枪杀案的冷血杀手李晓明,今天早上最高法院驳回李晓明律师的上诉要求,维持二审判决,死刑定谳,李晓明的辩护律师王赦在宣判后走出法庭接受记者问话时,发生了一段意外插曲,受害者家属因不满王赦律师为李晓明辩护,愤而向他泼粪,现场一片混乱。

画面变成了采访王赦的画面。

王赦回答记者提问:我还是认为必须理解李晓明的犯案动机背后的脉络,才能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接下来我会仔细研究法院判决的理由,申请非常上诉……

正说着,一个受害者家属大骂:王八蛋。

那家属冲过来直接朝王赦身上泼了一桶粪,记者们吓得散开,保安赶紧把那家属按住。

那家属还在大骂:你这个人渣,你还是人吗?

面对家属的谩骂,王赦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污秽,转头走进法院里面的卫生间去处理。

出字幕:我们与恶的距离

4、应思悦家卧室,日,内

这里是应思悦家,租客李大芝坐在床前看着电脑里的新闻,新闻里播放得是李晓明两年前枪杀案的细节。

李大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显憔悴。

应思悦突然出现在门口,发出了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早啊!

李大芝:早。

应思悦看出了李大芝一脸沉闷:怎么了?你还好吧!

李大芝:嗯,我在看新闻。

应思悦拿着零食走过来:这个给你。

李大芝:不用了啊,哪儿有房东还管餐的啊!

应思悦:要啦,就顺便而已啊,我是练习我的那个爱妻便当,你活体实验风险很高,小心点儿。

李大芝:思悦姐?你要结婚啦?

应思悦:六月新娘。

李大芝面无表情,很冰冷:恭喜,那我用搬家吗?

应思悦:不用,结了婚凯子回广州,我继续开我的店,你就好好住下来,不要想太多好不好?(电话响了)他打来了,那我去接一下电话。

应思悦走开了,李大芝还是一脸不高兴,继续看着新闻。

5、王赦家,日,内

王赦家的门口贴着几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很温馨。

门突然开了,王赦走了进来。

厨房里王赦的妻子丁美媚: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啊?等一下要跟我去接小斐吗?

王赦:不了,我回来先洗澡,等一下还要上班。

丁美媚:你为什么找这么奇怪的时间回来洗澡?

王赦进了卫生间。

丁美媚走出来:是你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了满身污秽的他)你这是怎么了?

王赦:掉到化粪池了。

丁美媚:所以身上是大便啊!

王赦点头。

丁美媚赶紧去拿胶皮手套:拜托,你怎么会掉到化粪池的?

王赦:就外面修路,然后我想绕过它,然后看到一个洞就掉进去了。

丁美媚:你不要吓唬我,不要动。(开始给他脱衣服擦拭)不要弄得到处都是。就这么一套像样的西装。

王赦:洗一洗就干净了啊!

丁美媚将门关上,开始给他擦拭。

6、导播间,日,内

导播间里,十几个工作人员刚刚完成了一则新闻的播报工作,都放松下来准备下一条。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员工替换了一个人。

旁边的一个男子:哇塞,你还来啊!

李大芝拿着一份报告走出了导播间,来到了办公室。

刚刚出门,就传来宋乔安怒骂员工的声音: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标题又下错别字了,你是中文课都在睡觉还是怎么样,还是智障啊?对不起可以解决你脑袋的障碍吗?立刻滚出我的视线,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那员工回到工位将键盘一扔,气冲冲走开了。

宋乔安走出来嘀咕:什么态度?

NEWS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乔安,昨天赶时间,人手又不够,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宋乔安坐到自己工位:一个个都是草莓族,还给我摔东西。

NEWS看了看电视里播放的和李晓明有关的新闻:会不会是被这个畜牲影响的?

宋乔安转移了话题:阿玲什么时候生啊?

NEWS:下个月吧!

这时电话响了,宋乔安接完电话后赶紧起身走开了。

NEWS:怎么了?

宋乔安:阿玲破水了。(往导播间走,发现NEWS跟在身后)你跟着我干什么?

NEWS:这么刺激的事情,我都想Live连线了。(停下来看了看工位上的李大芝)你跟我来。

宋乔安冲进了导播间,对工位上的阿玲:你连自己什么时候生小孩儿都不知道是不是?

阿玲起身:乔安姐,我应该ON完这节还来得及。

NEWS进屋:阿玲,你不要闹了,赶紧到医院去吧!副控室又不是待产室,你赶快去吧!

阿玲想继续,其他人也都劝,离直播还剩十秒钟。

宋乔安命令着:去医院。

阿玲:我算完时间就去。

李大芝这时已经算好了:玲姐,已经算好了,OVER3分30秒,可以抽掉Ltem,35酒驾撞民宅。

其他人都看向李大芝表示赞赏。

NEWS赶紧去扶阿玲:赶紧去吧!

宋乔安看向李大芝:你叫李大芝?你负责后面的,抽35。(李大芝愣了片刻)你快去啊,傻愣在那里干什么?

李大芝坐在阿玲的位置非常娴熟的和别人配合着。

7、先驱报办公室,日,内

宋乔安的丈夫刘昭国在冲咖啡,王赦在沙发前等候。

刘昭国走过来,王赦起身递名片:你好,刘先生,王赦。

刘昭国很冷漠接过,递给了他一杯水。

王赦:谢谢您抽空见我一面。

刘昭国:哪个媒体人不想认识你,坐吧!

两个人坐下。

王赦:本来是想在外面约着你喝咖啡的,没想到你这么忙,现在还是你泡咖啡给我喝。

刘昭国:你不用客套,有话直说吧!

王赦:好,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先驱报做世界各国随机杀人案的相关报道,还有台湾司法体系对司法心理学的忽视,从法律程序上面来看,刑事诉讼程序里面对被害者还有被告人都有许多的盲点。

刘昭国:王先生,您应知道我是被害者家属吧!

王赦:知道,所以更觉得你会想知道答案。

刘昭国:你们送李晓明做精神鉴定,找不到精神疾病,现在反过来开始找所谓的真相,你的目的是要让他躲过死刑,对吧,那是你的职责,我尊重,但人应该有良知吧,你要让纳税人的钱养他一辈子吗?

王赦:其实我们缴的钱早就已经养成成千上万不同刑期的受刑人,刘先生,如果这件事情不去试着找出答案,试着去预防,您是媒体人,您应该清楚,这类的事情在世界各个角落每天都在上演。

刘昭国:我知道每天都在上演,但我不是上帝,我没那么伟大。

刘昭国直接起身走开了。

王赦: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杀戮游戏或是家庭教养的问题就是李晓明犯案的背后原因吧!(刘昭国停在了门口)难道说真的把他给杀了这一切就会没事儿吗?你内心的伤痛就会抚平吗?(发现刘昭国听进去了,靠近了他一步)在没有废死以前,他所做的事情是唯一死刑,完全没有争议,我也完全同意,可是此时此刻我有一点儿私心,我希望舆论能给政府造成一点儿压力,因为这个政府很可能为了消除民怨或是任何政治上的考量随时要处死李晓明。

刘昭国又不耐烦了:然后呢?我是被害者家属。

王赦: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可是如果真的要探究背后的真相,需要一点儿时间,给他一点时间。

刘昭国:我还有事儿要忙,你自便。

刘昭国回到了工位上,王赦看着办公室的方向,坐下来喝了口咖啡。

工位上,刘昭国没有工作,思考了片刻后又起身来到了王赦面前。

刘昭国进门后直接发表观点:李晓明不配合做精神鉴定,他一出事他父母就神隐躲起来避而不见,你怎么找真相?

王赦起身辩驳:我想李晓明是不想拖累他的家人才不跟他家人见面的,而李家人把房子卖了想赔给你们,可是新闻媒体没有人有兴趣,你要他们如何站出来面对这个社会给他们的眼光,而现在死刑定谳,也许是最后的机会,因为面对生与死,李晓明很有可能打开心防。

刘昭国思考了一会儿:通常我是不会让人告诉应该做什么专题的,我也诚心的相信解决伤害最好的方法是善后跟预防,坦白说我不在乎李晓明死刑或不死刑,都换不回我们家天彦,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刘昭国很悲伤,王赦也几乎哭出来。

8、宋乔安办公室,日,内

宋乔安依旧一脸冰冷,和坐在她对面的李大芝谈话。

宋乔安:你还有半年毕业,为什么选择休学?

李大芝:家里有事。

宋乔安:什么事儿?

李大芝:爸妈车祸过世。

旁白的NEWS:跟你乔安姐一样。

宋乔安:大学读新闻系,为什么选择做助理编辑而不是记者。

李大芝:记者每天都在抢时间,抢观众想看得东西,所以比较单向片面,编辑才可以让观众看到世界的全貌。

NEWS:是不是,曾镜川老师介绍的啊,保证敬业优秀,态度端正,就跟我一样。

宋乔安: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新闻可以让观众看到世界的全貌吗?

李大芝:不行,但这是编辑应该要努力做的。

宋乔安:为什么抽35?

李大芝:那则是通稿,15播过,而且只有屋主访问,没有肇事者。

宋乔安点头表示肯定:你先接阿玲的工作,只要对我负责就好。

李大芝看了看NEWS。

NEWS:快说谢谢啊!

李大芝:可是我只当助编两个月。

NEWS:这是缘分,你有贵人命。

宋乔安:敢不敢踏进现实的世界?

李大芝点头。

李大芝从办公室出来来到大厅,一个男同事冲他鼓掌:哇,李大芝,你破助编升编辑最快纪录啊!

李大芝没说什么,直接坐下。

旁边的女同事:你敢吗?

那男同事:不敢啊。就是给我三条命我也不敢,玲姐忙到破水……

看到宋乔安走过来他赶紧停下来工作。

宋乔安经过的时候拍了一下他:检讨报告。

一个女同事给李大芝讲着和宋乔安相处的技巧:你回家手机不能静音,要随时回复总裁的指令,然后总裁早餐只喝美式,午餐只吃三明治,晚餐的话你就看天晴有没有来,再决定帮她订什么样的便当,可以吗?

李大芝点头,那女同事说完走开了,李大芝看了一眼工位上忙碌的宋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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