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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是人文摄影？拍人文的10要素》中老宋只讲了六要素。主要是老宋话匣一打开就收不住，这节课继续。开始前，老宋絮叨几句：人文摄影和其他摄影一样，没有什么标准，本次总结的10要素也是老宋个人的经验分享。 如果你喜欢，就给老宋点个赞，鼓励老宋继续给大家分享更多好玩的，不喜欢也可以在文末吐槽老宋，老宋也跟着大家学习。 要素七：笑与不笑，要根据情景和人物性格确定 老宋从前也曾多次跟着“大师”拍摄(为啥加引号你看完就知道了)，那些“大师”不分青红皂白地不准模特笑，说一笑就“糖水”了。 他们铁了心地跟阳光过不去。不仅不准笑，要模特冷峻，而且还要在后期把艳阳天PS成灰蓝色阴云密布的天空。 近几年还流行过什么“情绪片”，摄影真到了不创新就不足以证明自己比前人更牛B的份上了吗？ 老宋从不反对创新，各种创造性的尝试也并非不可以，但是不能千篇一律、赶时髦，而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情景和人物确定“情绪”或欢快或压抑，而不能孤立地、静止地确定画面风格。 比如拍这些人—— 
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工人，你让他笑反而会破坏了气氛，忧愁甚至哀伤的表情更符合人物的身份和性格。可不可以笑呢？可以，丘吉尔也有微笑的照片呢，但“愤怒的丘吉尔”更适合当时的政治需要。 等下，刚才谁在嘀嘀咕咕说人文摄影不能设计？优素福·卡什不是把丘吉尔惹急了才重拍的吗？你也可以设计啊！
上面这两张照片摄于克什米尔，当地的种族冲突很敏感，街上的军警很多，气氛比较紧张，这样凝重的表情和目光，刚好与当地的气氛相吻合。 但是，如果在一个太平的、友好的环境下，一个阳光开朗的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画面的“情绪”整成怨妇一样，就不合适。美人的美也有很多种，有清纯的，也有妖艳的，何苦都要一样？ 老宋偏爱笑脸(特别是女性和儿童的笑容)，因为笑脸可以给人以温暖、温馨的感受，很舒服。冷峻的美女，可以上《男人装》杂志，但不适合当朋友交流，挂吓人的。 也许会有人问，老宋，你如何让人笑起来？简单，对大多数人而言，你对他笑，他也会对你笑。
（总有人问我如何拍小孩，就一条：快乐的童年——除非真的不幸） 上面贴了一堆的“糖水片”，腻着了没？别怕人家说糖水，糖水一直都比苦水好喝，对不？ 要素八：有预谋地实现系列化 还记得前面我提过的《India Face》不？老宋，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印度人头像？那是因为我在拍摄之前我就想好了《India Face》这个系列。 我告诉你，如果你去一个地方旅游，漫无目的地见到什么就拍什么，回来以后你会发现这一路上拍的照片特别乱。 无论你拍得有多棒，如果没有一个主题，它们也都是珠子，而成不了链子。如果你用一个主题为线，把珠子串起来，你就有了一条或数条美丽的项链。 “系列”永远要比单幅照片拥有更强的影响力。你要表现一个人文现象，仅用一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用一组照片就是铁证。统计学上还讲个枚举法呢。证据学上不也是不采信孤证，而要求证据链吗？可见“链”的重要性。 当然，要穿成链子，就需要有足够多的珠子。当你一开始就策划好要拍哪些系列时，你就已经准备要拍摄足够多的“珠子”了。 当然，一次旅行，你可以拍好几个系列，你就有了好几条链子。 我在去尼泊尔拍摄时，入境前几日就发现，尼泊尔无论有多穷，穿得最体面的、最有风度的人一定是学生，足见这个国家对下一代的重视。这些学生是尼泊尔的未来，大有希望。于是我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拍摄尼泊尔的学生们。
“公共交通系列”(摄于印度)
“美容过的大卡车系列”(摄于尼泊尔。印度也有这种风俗习惯) 要素九：静物里面有人物 拍风景、拍建筑、或者拍一幅名画，多数人都不希望里面有人，铁了心要拍一个静止的画面。那种照片可以是风光摄影、建筑摄影、静物摄影，但不该算是人文摄影(老宋自己的观点)。 老宋主张，即使拍静物的画面，里面最好也有人物。我有三个这样做的理由。 其一，既然人文摄影的重点是人，为什么要把人排斥在画面之外呢？人，才是世界的主宰，不是物。如果画面里只有物，老宋可以很阴险地说，这画面是死的，没有生命。 其二，静止的画面没有个人风格。如果你拍的跟旁边的人拍的一样，那你如何证明这张照片就是你拍的？ 其三，上面说了，如果第二个人在相同的位置上可以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照片，那么其价值就会大大降低。你必须努力保证你拍的照片是独一无二的。 来看一个对比的例子：
左边那张没有特色的照片可以是任何人拍的，而右边这张是老宋拍的。左边的照片是雕塑摄影，重点是自由女神像。而右边的照片在讲故事，重点是有人在拍自语女神像这个事件。无论这个事件有多么无聊，也必然脱离了静物摄影，而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人文摄影。 当然，照片增加了层次感(有了前景便多了一层啊)，前景是否要虚化，这是技术上的考量，这里咱们只说观念(摄影本该观念先行，但现在唯技术论的倾向本末倒置了)。
下面来看看老宋拍的“独一无二”的照片，我保证它们可以被模仿，但无法被复制。 虽然那些建筑或名画的照片并不会独一无二，但我放进去一个人，就成了独一无二的。 在我解释这一观点之前，也许会有人问，老宋，你看，画面里总有个人，你为啥不能等人走出画面再拍？ 老宋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没人时我还特意等人来呢！因为我的重点根本就不是那些物(现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头，那些明建筑或名画的照片会缺少码？上网一搜，大把雷同的)，我的重点是画面中人与物的关系！(敲破了黑板也要说这句) 上面最后两张图是在911遗址纪念馆拍的。最后这辆消防车残骸面前如果没有这个若有所思的小伙子，这张照片的价值会下降一百倍你信不？ 再说句有些自私的想法，画面中这些人物最起码可以起到一个水印的作用，别人不方便盗用的我的照片。 要素十：提前做功课，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前面的第一个要素无疑是最重要的。这最后一个，也以其重要性与第一条相呼应。第一个要素还记得吗？是讲“什么画面值得拍”，而这一条，是讲你要了解了当地的特色，也就解决了“拍什么”的问题，所以是相呼应的。 了解了当地的风土人情，你就会有针对性地拍摄，而不至于眉毛胡子一把抓，“赶上啥算啥”。 上次跟我一起去过尼泊尔的团友，现在就有“蠢蠢欲动”想去拍泰国的“水灯节”了，这就是有预谋地拍摄专题摄影。有预谋，说明他提前做了功课。 比如你不仅知道水灯节，还必须提前了解什么是水灯节，你要知道今年的水灯节是在11月22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前面也曾经说到克什米尔的形势，所以画面中的人物采用了严峻的表情(以配合当地的政治气氛)，这样“了解形势”的例子其实还有很多。 因为了解了印度的反恐形势，就会有针对性地拍摄关于反恐的一些细节，比如进酒店和商场也要安检，比如在酒店内外也有荷枪实弹的警卫……2008年11月孟买不是遭遇过连环恐怖袭击吗？泰姬玛哈饭店不是被炸了吗？那么当我再次经过些酒店和商场时，我要拍什么？是的，这又是一个系列——反恐武装人员系列，有军警，有保安，也有民兵。
你看，他们的枪支是各式各样的，杂乱无比，不仅有AK47，还有双管霰弹猎枪，甚至还有二战时期英军使用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上图这个就是。它在当时可是最好的步枪，大不列颠的传说啊，高手一分钟能打30发子弹，谁让它有10发的弹夹呢)。 所以说，人文摄影并不只是摄影技术，而是需要包罗万象的知识，从历史到政治，了解得多，你才不会错失很多本来很有意思的画面。 又比如泰国的红衫军(我跟红衫军厮混了一周)，比如后来的军事政变，这两次政治事件我都在泰国。但是如果你了解了当地的历史，就会一点也不怕。
红衫军是什么人？红衫军不是暴徒，他们就是有自己诉求的普通百姓，由城镇居民组成。在不可名状的政治语境中，上街的就是暴徒，但他们不是，一边静坐请愿，还一边做生意卖东西呢。他们对外国人很友好，我一问路，恨不得亲自带我去。泰国的旅游经济占GDP的10%，这比例很高了，得罪游客是很不得了的事情，泰国有个专门的警种就叫“旅游警察”，专门维护游客利益的。 还有所谓军事政变，听起来好吓人啊，但是泰国的军事政变是家常便饭，老国王普密蓬在世70年里，都政变20回了。泰国的军事政变其实很简单，政府实在搞不定的矛盾，皇家军队出来把政府解散，军队接管权力，然后再次大选，就这么简单，并不流血冲突。
整个军事政变的气氛居然是很轻松的，军人也若无其事嘻嘻哈哈，军车还等红灯呢。你要了解了泰国的政治特色，你就不会害怕，这个佛教国家其实是很安全的，大部分人都很温和，军人也一样。但是，当大部分人害怕时，嗯，好处是没有人跟你争抢旅游资源，在飞机上我一个人坐一排座位。 所以我特别喜欢在泰国“又出事”时去那里旅游，为了拉动旅游经济，泰国一有点破事就免签证费，我都零元签证好几回了。还好红衫军请愿时没有像黄衫军那样占领机场。 不得不再说一次，人文摄影这种事，真心不光是摄影技术——因为你要去旅游，你就必须对你的目的地有所了解。当然有人可能也会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也不美，我宁愿拍摄美丽的风景。是啊，人的价值取向不同，美丽的照片是用来抒情的，也很好，而老宋更热衷拍摄叙事性的照片。如果你要拍美，那就去泰南的海边吧，泰中和泰北则是拍人文的好地方。 上次狼族摄影团在尼泊尔，与女孩们的“水果婚”打了一场遭遇战(尼泊尔)。幸好我们刚一去就在导游的介绍下提前了解了当地的一些风俗，不然看到了这个场面也会一头雾水(我们是自由活动时一起去“扫街”遇到的)。 尼瓦尔族信奉印度教，尼瓦尔族的女孩子一生中要结三次婚。第一次是未成年时跟水果神结婚，第二次是跟太阳神结婚，这两次都是虚拟的结婚，第三次才是法律意义上的与一个人结婚。 那一天我们在杜巴广场遇到的就是“果实婚”，嫁给水果神，“老公”可能是孟加拉苹果。我们一看就明白了，因为提前了解过这个风俗。 相信所有游客都不会错过这个场面。但若有所了解，就会有针对性地拍摄。比如脚上涂抹植物颜料不沾地，比如女孩第一次扎耳朵眼时的痛苦表情，比如孩子因为不理解的各种不耐烦——我不认为这种传统仪式也是孩子们所期待的，很多孩子表情很严肃甚至不耐烦，但看到我拍照时才在家长的要求下勉强笑笑，这些特点你都可以收入镜头中。当然，最好看的是她们的结婚礼服，红红火火。
以上是老宋对旅行中拍摄人文照片的分享，不知道对你是否有收获？国庆临近，你的出行线路考虑好了吗？如果喜欢摄影，欢迎参加狼族的国庆行摄线路，详情参见：《秋天已来，10月去哪里拍秋色大片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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