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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已于芝加哥当代美术馆开幕的展览《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呈现了这位设计师在时尚、艺术及建筑等诸多领域的职业生涯。
 摄影： Katrina Wittkamp
音乐、平面设计、建筑、街头服饰、奢侈品， Virgil Abloh 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不同领域，而呈现其丰富职业生涯的展览《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现已于芝加哥当代美术馆开幕。 Abloh 曾是 Kanye West 创意团队的一份子，主要负责专辑封面及相关产品的设计。2013年，他在米兰推出了自己的品牌 Off-White ，该品牌的成功让他声名远扬，到了2018年，他又迎来了职业生涯另一重要转折点，那一年他被正式任命为 Louis Vuitton 男装艺术总监。 正如此次展览的视觉设计 Samir Banta 在展览目录中指出的那样：“年轻人不再仅仅为了欣赏梵高的作品而走进博物馆，你需要为他们准备一些新的东西。”（以此次 Abloh 展览上的展品为例。 Louis Vuitton 风筝、尚未发布的 Ikea 联名金属与木质结合橱柜雏形及专辑《Yeezus》封面设计。）芝加哥当代美术馆首席策展人 Michael Darling 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博物馆在当下时代的改变。 i-D 与他聊了聊如何吸引全新一代的博物馆观众、如何展示跨越不同领域的展品及黑人凝视的力量。  摄影：Juergen Teller, London, 2018, ©Juergen Teller
早在2016年的夏天，你就已经开始与 Virgil 接触。是什么促使你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我注意到了他在时尚领域取得的成绩，但我对他能够在同一时间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不同领域的才能很感兴趣。我们见了面并进行了一次振奋人心的对话，我们也对合作计划进行了初步探讨。当我第一次邀请他时，我并不知道我们将会策划一场如此盛大的展览。 此次展览的规模取决于哪些要素？ 他所涉猎的工作范畴是如此之广，它需要更大的空间才能真正公平地展现不同领域的成就。起初我们认为一半的展览空间将归属于 Off-White ，但随后他便开始活跃涉猎 DJ 及其他艺术领域，于是我们缩减了 Off-White 的占比并将其归为展览内容的一部分。他在音乐、设计、建筑及艺术领域的建树是我们真正想要展现的东西。人们可能只知道他在一到两个领域的工作，但他涉猎的远不止于此。这就是我们想要讲述的故事，但自策展初期起，巨大的转变就不断涌现。从备受瞩目的合作到艺术总监的任命，他在过去三年里取得了质的飞跃。直至去年年底，我们依旧在在确定展览的内容。  Installation view, 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 MCA Chicago June 10 – September 22, 2019 Photo: Nathan Keay, © MCA Chicago
 Installation view, 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 MCA Chicago June 10 – September 22, 2019 Photo: Nathan Keay, © MCA Chicago
策划某人的第一次博物馆展览面临着哪些挑战？
当你为某一主题或某人策划首次展览时，你就知道未来其他相似主题的展览将接踵而至，所以你想要为未来的展览开一个好头。你不可能尽善尽美地一一呈现，也不可能展现每一个想到的主题。在未来某一天，我希望有人能从头到尾地为 Off-White 策划一个全面且详尽的展览。 考虑到 Virgil 的芝加哥出生，这是否对此次展览有着某些影响？
能首先被家乡的博物馆认可并赞颂非常重要，对我们这样一家位于芝加哥的博物馆来说这很重要，当然对他这样一位定居于芝加哥的艺术家来说同样重要。除此之外，此次展览并没有太过强调芝加哥的身份，因为 Virgil 自己本身也不具太强的地域性。他的举止与性格在很多方面都极具中西部风格，但出于他不断变化的生活方式与看待世界的方式，他的作品也变得十分国际化。他的作品中鲜少存在典型的芝加哥式美学，即便是美式美学也鲜少存在。但在展览目录中，我们聊到了他在芝加哥伊利诺伊斯理工大学的生活及与 Kanye 的故事。 在展览目录中， Virgil 与 Rem Koolhas 及 Samir Banta 讨论了“在不同领域间迂回曲折而不是专注于某一领域的游客与发烧友”间的区别。你如何看待这种二元性？
他可以自由游走于不同领域。在我看来，一方面 Virgil 将自己视作一个对新鲜事物保持兴奋状态的孩子，另一方面他也是个热情的观察者。从他频繁的合作并希望提携他人的行动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拥有开拓性思维的人。他是一位鉴赏家，他尊重过去与历史馈赠，与此同时也深究着它们以了解谁是真正的大师以及谁是某一特定领域的创新者。  Installation view, 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 MCA Chicago June 10 – September 22, 2019 Photo: Nathan Keay, © MCA Chicago
有趣的是， Virgil 在目录中说在他年轻时：“我经常会去奢侈品商店，对我来说它们就是博物馆...讽刺的是，真正的博物馆就在一个街区外。但我们选择去奢侈品商店，而不是博物馆。”
在策划展览时，我们就有意识地将目标观众设定为跨越不同社群的各类受众，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当代艺术博物馆专业观众。当我们在两年前举办村上隆的展览时，我们就知道此次展览的受众主要是更多关注街头服饰、动漫与漫画的年轻一代。（《Takashi Murakami: The Octopus Eats Its Own Leg》是芝加哥当代美术馆五十年历史上参观人数最多的一次展览。）这可以解读为：博物馆时刻为你敞开大门，或已准备好拥抱你。此次展览不仅仅会吸引当代艺术观众，也会吸引建筑师、家具设计师、时装设计师、音乐人等，它将吸引跨越不同社群的各类观众前来参观。这是我们战略的一部分：让这个博物馆成为除视觉艺术外不同创意内容的载体。 Virgil 的一些作品直接挪用了现有的艺术品，像是为 Pyrex Vision 打造的印有画家 Caravaggio 作品的卫衣，或是 Off-White 的“Nothing New”系列中那只写有“Sculpture”的手袋。此次展览中是否有提及他对艺术品的直接挪用？
我们并没有将其作为展览的分支之一进行展示。说真的，以此为主题可以策划另一场展览！他最近的一个系列就与印象派有关，而另一系列则以艺术家 Lucio Fontana 为灵感。艺术是他的作品中亘古不变的元素之一。 入主这样一座标志性奢侈品时装屋的 Virgil 如何解决财富与阶级等复杂主题？
对 Virgil 来说，借着 Louis Vuitton 所赋予的机会，他得以在全球范围内拥有更大的影响力，并为自己关于青少年及街头服饰文化的观点及来自街头服饰文化的反叛主义民主化搭建了一个平台。试图将这种精神带入这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奢侈品牌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他总是记挂着那些消费不起 Louis Vuitton 的人。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与他们交流并打造适合他们的产品。与 Ikea 或是 Nike 的合作就是很好的例子。  Installation view, 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 MCA Chicago June 10 – September 22, 2019 Photo: Nathan Keay, © MCA Chicago
 Installation view, Virgil Abloh: “Figures of Speech”, MCA Chicago June 10 – September 22, 2019 Photo: Nathan Keay, © MCA Chicago
在我们策划的此次展览中，由其设计的纪念品的价格都在大众可接受的定价范围内，平易近人的价格与 Off-White 或 Louis Vuitton 形成鲜明对比。他说 Off-White 的高定价是为了符合其高级时装的定义，因此它成为了一种高标准，不仅对关注着他的人来说是如此，对他自己亦是如此。最高标准才是唯一目标，而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中等水平。时尚总是与野心有关，而这也意味着高定价，而这两者之间有着微妙的平衡。在此次展览中，我们展出了 Virgil 为 Louis Vuitton 打造的新系列，而这些作品与他的许多其他作品相同，同样展示了他想要传达的种族平等、包容性与多样性。这一种具有颠覆性又颇为微妙的信息已被其融入到他为 Louis Vuitton 打造的系列中，他正颠覆着以白人为主导的高级时装界，尤其是法国传统高级时装产业。显然，这其中蕴含的政治观点已清晰可见。当其归咎至他所设计的产品的定价策略时，人们确实会迷失。因此，我试图带人们重新找回他在这些作品中所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 整个展览是如何规划的？
展览依照主题展开。第一个展厅将展出他早期在时尚领域的作品，其中以 Pyrex Vision 时期的经典作品为主，当然还有一个专用于展示 Off-White 作品的展区。其中一个展厅将专注于音乐领域，另一个展区则专注于产品设计、家具设计及建筑设计等其他设计领域。还有一个被其称之为“黑人凝视”的展区，在这里他将讲述自己借由合作品牌想要传达的观点。他从自己的经历出发，谈到了时尚圈与整个文化氛围中固有的种族主义。 “黑人凝视”展区涵盖哪些内容？
这些聚焦非洲孩童把玩 Louis Vuitton 包袋与卫衣的摄影作品呈现出别样的美。他正借由光彩迷人的时尚广告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新面貌。年幼孩童形象不仅与这些成人男士造型间形成巧妙化学反应，而这也与我们通常在此类广告中看到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该展区还将展出他为 Serena Williams 出席2018年美国网球公开赛设计的样衣，还有他为 Beyoncé 登上美国版 Vogue 2018年九月刊设计的裙装，遗憾的是这套尚未面世的造型最终并未入选杂志内页。该展区还包括一些由其创作的艺术作品，像是一副令人回忆起美国黑人奴役史的画作。还有他曾在时装秀上使用过的霓虹灯牌：“You’re Obviously in the Wrong Place.”这真实地讲述了 Virgil 一路走来的感受，以及他在花花时尚世界感到的不安，而他也从未见过某人能取得像他这样的成就。这也传递出了他对结构性种族主义的不满，而他也试着让白人观众意识到这一观点。长久以来，这些主题一直存在于他的作品之中，但它们并不总是能像名人效应那样得到如此多的关注。 
 Virgil Abloh × MCA pop-up store, “Church & State,” MCA Chicago. 摄影: Peter McCullough, © MCA Chicago
名人效应是否会在展览中被提及？
并不会太多。展览中将会呈现一段 Kendall Jenner 与 Bella Hadid 为 Off-White走秀的视频。这段视频很重要，因为这展示了时代与 Instagram 的关系，也呈现了它在流行时尚圈的重要意义，而这些模特也是新兴一代的代表之一。在音乐展区，你将看到他作为音乐人与 Kanye 及 Jay Z 等人合作带来的作品。 即便是对那些一直关注着他的人来说，此次展览是否准备了某些惊喜？
我认为即刻在社交平台作出评论的冲动从展览初始就会存在，但人们的转述并不总是会表达清晰，它将以直截了当且前后一致的方式贯穿整个展览过程。在我看来，能与某些展品共处一室就足以令人欣喜，还有那些尚未面世的新作，它们都将是惊喜之一。 此次展览将会进行巡回展出吗？
当然，随后它将相继在亚特兰大 High Museum 、波士顿当代艺术馆及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展出。此次展览或许还将进行北美巡回展出，与此同时我们也在积极与其他国家展馆负责人沟通以将其带至世界各地。 Cred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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