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文杰
童年就像一棵树苗，正是生长的季节，同时也是生命经受考验的季节。童年时，有些小伙伴因为不注意，结果夭折在童年。
张大毛是我儿时的玩伴，他比我大两岁，学习不咋样，胆子大，爱贪玩。
张大毛家里很穷，反正是全村（当时称“小队”）挂的上号的，有时甚至穷得连一学期5毛钱的学费都交不起。因为，那时家里底子薄，负担重，又没有更多的收入来源。
当年他的家庭成分是贫农，他的父亲我习惯叫“张大爷”。叫大爷，其实只是口语，也是尊称。我们家乡黄冈和中国很多地方不一样，把“爷”和“爹”叫反了。中国大部分地方“爷”是“爹”的父亲，可我们却把“爷”的父亲叫成了“爹”。其实，“爹”就是我们常说的“爸爸”，但在我们那里却把“爸爸”叫成了“爷”。
小时候，我们学过一篇忆苦思甜的课文，前面几句：“贫农张大爷，身上有块疤，大爷告诉我，这是仇恨疤，三顿糠菜粥，饿得眼发花……”我对这篇课文印象很深，每每想起这篇文章，就记起了我们村的那个朴实憨厚的“张大爷”和不听话的“张大毛”，虽然此“张大爷”非课文中的彼“张大爷”。
张大爷的大儿子张大毛因为不爱学习，也经常被张大爷打骂，但就是不长记性，依旧贪玩，而且还经常做些冒险的事情。
就我知道的，张大毛差点两次丢了小命，这两次危险经历对我触动非常大，影响也很深刻，我们这些小伙伴从发生在张大毛身上的危险事件中也经受了教育。
一次是扒拖拉机。也许是受到电影里面“扒火车”身手敏捷、英勇无畏场面的影响，也许是想搭乘几站车，享受一下乘车的乐趣。可是这个张大毛在这次扒车时失手了。
他抓住车后箱的边沿，纵身一跃，因为车开得太快，路又不平，十分颠簸，加之，他的身材较矮小，力气不足，他没能扒上去，准备放手的时候，可是车子挂住了他的衣服，下不来，他身子被拖在地上，因发动机声音较大，司机也没听见和发现，一直拖了10多米，等有人发现让司机停车的时候，张大毛被车挂着拖的有点奄奄一息了，面如土灰，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司机赶忙停车，抓住张大毛的两条腿，将头朝下使劲抖动了几下，然后用力掐他的人中穴，这时张大毛才慢慢缓过气来，终于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另一次，是一年夏天，天气炎热，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大地滚烫，池塘水面被烤得冒烟。我和张大毛等几个小伙伴相约一起去池塘里游泳。
其实，游泳是我们经常的事情，夏天几乎天天游。池塘里有大人，也有我们小朋友，大人们多半游得很远，有的甚至在池塘来回游，还能抓鱼、抓老鳖。我们小朋友只能在水边戏耍，个别水性好的也试着往池塘中间游。
大人们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往草丛里游，少往深水里游，不要朝危险地方去，比如，有水闸的地方，可能放水或产生漩涡，会把人吸下去的，更不要在水里打架，要相互看着点。
游泳最怕腿抽筋，要提前做准备，遇到腿抽筋，不要慌张，要学会应对。
这天，张大毛也欢快地游着，他试着慢慢游向深水处，可是，他突然在水里挣扎，他挣扎的地方也不知道是陡坡还是有漩涡（暗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是游累了，还是怎么的，他不停往水下掉，看样子不像是闹着玩，故意装的。这时我看见不对劲，张大毛似乎在拼命往上挣扎，好像还喝了几口水，我赶快喊：“快救救张大毛！张大毛快不行了！”
其他小朋友也看到了，都在喊，好在旁边不远处有个叫“水清”的大个子哥哥，看见张大毛像似抽筋，又像似游累了，不行了，赶紧游过来伸手抓住张大毛的头发，一把将他拽起来，这才让张大毛得救。
救起后，张大毛不住吐了几口水，等缓过神来一问才知道，张大毛确实是抽筋了，且在水深的地方，无法自救，又感觉脚底下有人在拉他，身子直往下沉。小朋友说，张大毛是不是遇到“水鬼”了。其实，“水鬼”都是胡扯。人在水中遇险，本来就很惊慌失措，甚至有点魂不守舍。这都是受到了惊吓所致。
张大毛遇险，幸亏“水清”大哥及时将他救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见张大毛这样，大家心也紧了，以后游泳也变得格外小了。
有人说，张大毛命真大。从张大毛这两次生命的考验中，让我小时候明白了，保护和珍惜生命的重要性，特别是不要随便扒车，游泳时，最好随大人们一起，不熟悉湖中、河中或危险的池塘，不要轻易下水。
其实我在游泳中被呛水也是经历过的，所以在游泳中更要慎重小心，不要逞强，游泳前要做好准备，因为生命不仅仅是属于你自己的。生命来之不易，我们更应该珍惜；健康无价质保，我们更应该善待。
生命安全课是我们每一个人一辈子要学习的课程；这一课，是严肃而庄重的。为了你，也为了他人。大家都好好的，生命才更有价值和意义，人生才更加美满幸福。
2019.6.25 书馆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