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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这世上的事，总是应着古人们的一句话：好鸳鸯是棒打也不散。第二天，适逢清明，董永向傅员外告假，去为父亲上坟。渡过洈水时，忽见上游漂来一巨大竹筏，筏上搁满凌罗绸缎、银两衣物。截住一看，居然是湘姑被缚在筏上，浑身是伤，忙拖至岸边，解开绳索，细问原委。 这真是“天若有灵地若明，皇天不负有情人”，两人悲喜交加，抱头痛哭良久。接着，他们便请槐荫树为媒，槐荫土地为证，双双跪拜，正式结为夫妻，回到了天供山老家。安顿好湘姑之后，董永便去向傅员外辞别，傅员外趁机勒索百匹绫罗绸缎作为董永的赎身费用。就在这年十月，湘姑便生下了董麒董麟孪生兄弟。 再说伯年自此之后，恃财倚势，强抢民女，又纳数房小妾，欲求一子，无奈年老体衰，不见动静，邻里乡亲深恶痛绝。一日，傅员外来访，伯年才知是董永这落魄奴才坏了女儿身子，又听说湘姑生了一对儿子，便十分恼怒。次日，他带了数十名凶神恶煞般的家丁赶到天供山，将董永一顿暴打，又连逼带抢地带回湘姑母子，严加防范。 伍 董永失去妻儿之后，悲痛万分却又无计奈何。这日，董永听说湘姑被逼再嫁自杀未遂的消息，忙一瘸一拐地赶了过来，无奈院门紧闭，难以进入。当他绕到木石围房后院墙外时，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一间小石屋。一位瞎眼老者，须发如银，正在用饭。 董永凑近一看竟是些零碎骨头、锅巴烂菜。便施礼问道：“老先生，您是谁？怎么一个人在此吃些残菜剩饭？”老人闻言，惨然变色，细细问过了董永，嚎陶大哭起来，过后，从身后抽出一根乌亮铜杖，说道：“缘生缘来，人聚人散，这根手杖是我传家之宝，师傅说要我传有缘之人，我想这人必定是你，望你妥善收藏，他日必有鸿福。你且回去，明日我保你全家团圆。”说完又清泪长流。 董永惊愕不已，将信将疑，接过手杖，拜谢而去。原来，伯年初始待阴阳师是无微不至，认为过不了几年，老人就会死去，没想到这阴阳师如服仙丹，自己在一天天衰老，他却仍同昨日一般。伯年又嫉又恼，既嫌又怕，慢慢便托词不再请安，每日差人送一点残羹冷食敷衍了事。 第二天早晨，家丁又来送饭，阴阳师吟道：“伯年无子，求我必成。铳打黑狗，后挖宝盆，前架柏枝，添财添子。”伯年听到家丁密报，才想起老者非等闲之辈，急忙跑来请安：“父亲，只怪孩儿生意繁忙，无暇为您日日请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日您授我玄机，我得七女。今天，希望您看在我照顾您多年的份上，指点迷津，赐我一子。”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阴阳师点点头哂笑道：“龙为阳，水为阴，女属水命。你天生贵命，本应有子，只是你命犯黑狗星，它白天罩在你屋顶，晚上歇你屋檐，木石围房难承天露，阴阳难调，故你连连得女。你可选鸡鸣前夕，用鸟铳将它魂魄打散。 另外，在竹林旁挖一聚宝盆，上承天露，下纳地阴；屋前你架一石桥，覆上柏枝若干，净身冻浴后到洈水沉玉璧一双，祭祀水神，连续四天，你闭门焚香，诚心即拜，口中轻唤‘伯子来伯子来！“如此这般，大事可定。还有，外姓之人速速打发，勉得冲撞。今日帮你——折寿十年啊！”伯年听完，激动得大叫：“亲父有灵，赐我爱子！皇天有眼，不绝伯年！” 当天，伯年便驱走湘姑母子及异姓长工，又挖聚宝盆，建柏枝桥，祀祭水神。翌日凌晨，又集铳数只将黑狗打散。据说，连续两晚，有无数金免从竹林跑出经过柏枝桥，坠入流水，荧光流动，煞是壮观。第四日，阴阳师双目突亮，长笑一声，飘然而去。 当晚，雷鸣电闪，一场无名天火将木石围房烧得只剩下断垣残壁，伯年全家无一幸免。至今，聚宝盆内仍蓄着半池锈水，高大门柱如一块块巨碑孤零零地矗立着（传言，这些石柱有神灵庇佑，不能毁损，否则会破坏风水，遭到报应），此地后因此得名石门大丘。滴水岩奇景因挖断龙脉而失去了往日阳刚气势。 陆 湘姑、董永团聚之后，便举家迁往了暖市。从此夫妻两人相偎相依、恩恩爱爱，抚养爱子。康熙年间，圆明园始建，皇上开始搜集天下奇珍异宝，董永便献出青铜古杖，皇上赠他御书金匾一块，封为“献宝状元”。 从此，暖市才正式被叫做暖水街（当时清政府规定，地方不出状元，不能称街）。董麒董麟因为从小聪敏灵慧，长大后双双考中进士，异地为官，将董永、七湘站接去任上，颐养天年。后来，董永死后被送到暖水街葬在了炉子山。 后来，董水永的后人为感谢上苍，报答地方百姓，选中风景秀丽的三泉村，在金架山下修建起了金泉寺。这寺背倚青山，前临金泉井、暖水井、李家井三眼清泉，而这三眼清泉中的暖水井、李家井却是常年不断的温泉，给人们带来了许多生产、生活上的便利与实惠，到了20世纪90年代人们用这温泉水养殖的鲫鱼不仅生长快，且肉嫩汤香。如今，金泉寺虽然历尽风雨，受到破坏，但其遗址仍显现着当初的宏伟气势。 董永与七湘姑的故事成为美谈，在民间流传开来，据一些老人们介绍说：20世纪50年代，有个电影制片厂曾以暖水街的六合桥、槐荫树为背景，拍摄了电影《七仙女下凡》。后来又经过有心人的加工，编成了受人喜爱的黄梅戏《天仙配》，使董永与七湘姑的爱情故事传遍了大江南北。 （作者：孙元首 荣高华 唐雷新） ①南北桥：桥南桥北两地分属湖南、湖北两省，后两地分分合合六次，又称六合桥。 ②账房：账房有自由之身，不随主姓。 End 来源：澧州文化之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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