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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罝辩

 猪王小屋 2019-07-01

       《兔罝》,序言其后妃之化,朱熹以为文王德化之盛,皆穿凿牵强也。置兔罝者,小人所以营生也。今诗歌起兴,以咏武夫,显地颇为突兀。或以田强解置兔罝的行为,认为先秦时代,狩猎本就是习练行军布阵、指挥作战的“武事”之一。所以将打桩设网的狩猎者,与捍卫公侯的甲士联系起来,并无不可。

《周礼·大司马》云:“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辨鼓铎镯铙之用,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军将执晋鼓,师师执提,旅帅执鼓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遂以蒐田。”可见所谓蒐田是要做到“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这跟捕捉兔子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因此便有人主张此兔不是兔,乃是老虎。何也?以“周南”江汉之间,本就有呼虎为“菟”的习惯。此取义《左传·宣公四年》曰:“楚人谓乳谷,谓虎於菟。”以兔为菟也。然於菟者,音译也。於菟是虎,单说菟就一定不是虎。这个解说也是勉强,无非是注意到了打个小兔子和赳赳武夫联系起来感觉总觉得别扭罢了。

实际上,《兔罝》言武夫根本不是歌颂武夫。此当是冬至大祭所歌。观星咏物,颂王室仪容之盛罢了。肃肃兔罝者,毕星也。毕者,掩兔之网也。冬至时高悬南天之中也。观冬至先天南天星象,毕在中,故言兔罝“施于中逵”、“施于中林”者,以在逵见毕在南天中而在林见毕亦在南天中也。公侯者,毕侧诸王星也。赳赳武夫者,五车也,而三柱在侧闪烁。五车为五种兵车以载战士,故言赳赳武夫。柱星则为战车上的旗杆。五车在诸王后,故咏为“干城”“腹心,而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侯自然好仇。此仇者,逑也。

《尧典》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此明冬至时昂毕在南天正中也。至《吕氏春秋·仲冬》:“仲冬之月,日在斗,昏东壁中。”冬至已经在斗箕之间,而昂毕已经不南中了。昂毕不南中,冬至自不复歌《兔罝》也。也说明《兔罝》一歌之古老,或远追虞夏。故而子夏、毛公作序不明,郑笺、音义难晓也。《史记·周本纪》有载:“九年,武王上祭于毕。东观兵,至于盟津。”或者此时便用《兔罝》之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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