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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几处败笔(四)大观园里的才女:黛玉、湘云、香菱

 品谋图书馆馆藏 2019-07-02

《红楼梦》里的女儿们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大观园里的结社作诗的那些场景。而诗社里最有才华的当数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这三位才女了。下来就是妙玉、宝琴、探春、惜春等,还有就是后来学诗的香菱了。

《红楼梦》中的几处败笔(四)大观园里的才女:黛玉、湘云、香菱

现在让我们来细细推敲一下,看看这些才女们是怎样成才的。

首先来说说林黛玉,在第二回里描写:林如海的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无子,故爱如珍宝,且又见她聪明清秀,便也欲使她读书识得几个字,不过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意。贾雨村谋得了这个西宾之职,妙在只一个女学生,并两个伴读的丫鬟,这个女学生年又少,身体又极怯弱,工课不限多寡,故十分省力。

随后便是:堪堪又是一载的光阴,谁知女学生之母贾氏夫人一疾而终。女学生侍汤奉药,守丧尽哀。随后林黛玉就被贾母接到贾府了。

且看宝玉和林黛玉初见时的对话: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林黛玉从五岁跟着贾雨村上学,只学了一年,而这一年中,林黛玉自己身体本就十分怯弱,三病二痛的也是常事,加之母亲病重,她又要侍奉左右。可想而知,真正能学习的时日加起来也不会太多。我们用一般常识也知道,现在的小学生要到三年级,常用的字才差不多认全。所以林黛玉进贾府时的水平正像她自己说的:些须认得几个字。

第三回林黛玉进贾府,有这样一段描写: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远客才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可知当时迎春、探春、惜春也在上学识字。而这之后,全书再无一处提到贾家的姑娘们上学读书的情节。可见,就算是贾府这样的家庭,对于女孩子的教育,也就是如贾母说的:“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

林黛玉进了贾府后,书中也再未提过上学读书的情节。“林潇湘魁夺菊花诗”和“凹晶馆联诗悲寂寞”等章回,充分展现了林黛玉的才华。可见林黛玉这个才女,完全是自学成才的。

《红楼梦》中的几处败笔(四)大观园里的才女:黛玉、湘云、香菱

再来说说史湘云,史湘云是四大家族史家的千金,父母在她还是襁褓婴儿的时候就已经亡故,由叔叔婶婶养育。她是贾母的内侄孙女,贾府都叫她史大姑娘。

史湘云自幼失去父母,虽是由叔叔婶婶抚养,但这种亲情和关爱怎能和亲生父母相比呢?书中有几处提到:史家虽贵为侯爵,但湘云的婶婶却非常吝啬,差不多的针线活儿都要由她们娘儿们自己做,曾因薛宝钗话家常探话,就红了眼圈说每日做活累得很。从这些情节中可以看出,湘云在家里是得不到疼爱的,又是个女孩子,她的叔叔婶婶当然不会让她正经的上学读书。每天都要做针线活,甚至这些针线活是有数量及进度要求的,否则也不至于每日做活累得很。这样看来,史湘云是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读书了。

书中曾提到:袭人先是侍奉贾母,又服侍史湘云几年,后又被贾母赐给了贾宝玉。有人会问,那是不是湘云在贾府住的这几年读的书呢?我们来看看湘云在贾府住的时候,年龄应该是多大。林黛玉进贾府时应该是六岁(还有一说是十一岁,这在上一期中我们曾经讨论过)。此时袭人已经是贾宝玉的丫鬟了。湘云叫黛玉姐姐,也就是说,此时湘云最多也不会超过六岁。由此推断,湘云在贾府住的时候应该是在六岁以前。这也很容易理解,湘云叔叔婶婶之所以同意让湘云在贾府住,自然是因为这么小的孩子,不仅不能为家庭做贡献,还需要有人照顾。他们当然不想多这么一个累赘。而六岁以后的孩子基本上是可以自理了,女孩子也就可以学习做各种女工活计了。

在清朝即便是皇家,皇子开蒙的年龄也是在五六岁。这样看起来,史湘云就算是在贾家住的时候接受过教育,最多也就是简单的认认字而已。这之后就被叔叔婶婶接回史家了。回到史家后,湘云就应该开始跟着嬷嬷们学习做那些针线活计了。

“芦雪庵争联即景诗”和“史湘云偶填柳絮词”等多个章回中,展示了史湘云的才思敏捷,天赋异禀。虽然这些女孩子们做的诗词并不是什么传世佳作,但能写出这些诗句,也是要有经过长期的学习和积累的。如果说林黛玉是自学成才,那史湘云完全就是天才了!

《红楼梦》中的几处败笔(四)大观园里的才女:黛玉、湘云、香菱

最后看看香菱吧。香菱原名甄英莲,她出身在富贵风流之地姑苏,父亲甄士隐禀性恬淡,为本地望族。年已半百的夫妻俩,膝下无儿,只有这一个女儿,英莲“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全家极其疼爱。不幸的是,在她四岁那年的元宵佳节,英莲被拐子拐走。

英莲被拐子养到十二三岁,原是卖给金陵公子冯渊,中途却被薛蟠看中,为了争夺英莲,薛蟠将冯渊打死,将英莲强抢回去。宝钗给她起名叫香菱。香菱本先是做薛姨妈的丫头,只因薛蟠成日家与薛姨妈浑闹,薛姨妈没办法,只得将香菱给了薛蟠做妾。

香菱四岁被拐,被拐子养在僻静处。在那个葫芦僧门子向贾雨村介绍英莲被卖的过程中说:“我也曾问过他,他是被拐子打怕了的,万不敢说,只说拐子系他亲爹,因无钱偿债,故卖他。我又哄之再四,他又哭了,只说‘我不记得小时之事’”。从这段描写中可以看出,这些被拐的孩子是非常凄惨的,常常被拐子打骂。自然是从小被使唤,被奴役,绝不会让她读书识字的。到了薛家后先是做丫头,再就是给了薛蟠做妾,这期间也是没有机会正常识字读书的。就算是偶尔宝钗能教教她,也应该是认不得几个字。

到了第四十八回“慕雅女雅集苦吟诗”,香菱被宝钗带进大观园小住,她通过林黛玉的点拨,没多久,便写出了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的诗句,赢得众人赞赏。我们先不评价香菱的诗写的好坏,想一想,香菱进大观园才几天?她就算是学识字才能识几个?哪里就能写出什么诗来呢?

如果说史湘云是天才,那香菱就是奇才了!

由此可见,曹雪芹是太爱这些女儿们了,他将这些女儿们刻画的是那么可敬可爱,多才多艺。但是曹雪芹却忽略了,他笔下这些女子们的才华学识和生活境遇在许多方面都是矛盾的、不合乎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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