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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征云南(下)(明初系列之七十二)

 明天风飒然 2019-07-03

     云南之战第一阶段以明军攻克曲靖为结束,整个云南门户洞开。傅友德在拿下曲靖后再次分兵,由沐英和蓝玉继续率军西进,自己则领数万人马北上策应川蜀攻乌撒方面的明军。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得知曲靖失守,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大理渠长段得功,想要仰仗大理的援军抵抗明军。可是翁婿两人又生嫌隙,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怀疑自己的女婿不轨,便杀了段得功,这下大理方面就不和梁王玩了。梁王把匝剌瓦尔密自知大势已去便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前往滇池一起投水自尽,算是没有辱没自己黄金家族的名声。沐英同蓝玉抵达昆明后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昆明,然后分略各郡县,云南大势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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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西进之明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是傅有德这路却遇到了麻烦,川蜀方面之明军从永宁南下抵达赤水河的时候,元右丞聚兵以拒。当时正值雨季,赤水河河水暴涨,胡海与郭英便决定造木筏半夜渡河,杀了元军一个措手不及大败元军。而傅友德则先一步抵达乌撒,抵达乌撒的傅友德也不急着进攻当地元军,而是原地筑城,据险以守,毕竟自己就这么点人,元军人多势众而且对当地熟悉,贸然开战对己方不利。元军也谨慎异常,一边召集当地诸蛮,一边围着傅友德,等到诸蛮同蒙古的联军联合在一起后开始天天在明军营前叫阵。这些跟随傅友德征伐云南的明军精锐何曾受过这种气,纷纷请战。傅友德一概不许。但是明军士气高涨,天天跪在营前请求出战,傅友德觉得军心可用,下令曰:“我军深入,有进无退,彼既遁而复合,心必不一,并力剿之,破之必矣。若使彼据险自固,未易克也。”明军大举出击,同元军列阵相对,随后明军鼓噪前行同元军大战十余回合,诸蛮将领多坠马身死,首领一死诸蛮则群龙无首一哄而散,明军趁势全力进攻大破诸蛮,斩首三千余级,获马六百匹。于是东川、乌蒙、芒部诸蛮震詟,皆望风降附。

     朱元璋于洪武十五年正月十三日收到捷报,元宵节当天做出批示,置贵州都指挥使司、贵州宣慰使司,置云南布政使司、云南都指挥使司,改中庆路为云南府,同时在乌撒、乌蒙、东川、芒部、建昌之地留驻重兵威慑诸蛮酋长。

     除了在云南设置自己的行政机构外,首先,明朝对云南东北部的行政区划进行了调整。针对这一地区罗罗聚居、土官势力强盛且桀骜难驯的特点,为了减缓征南大军的压力,使其集中精力应对云南的复杂局面,洪武十六年正月,“以云南所属乌撒、乌蒙、芒部三府隶四川布政使司”, 第二年五月又“割云南东川府隶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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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建立以土官为主、流官佐贰的地方政府。洪武十六年二月,乌撒、乌蒙、东川、芒部诸部土酋率众一百二十人进京朝贡,朱元璋“诏各授以官,赐朝服、冠带、锦绮、钞锭有差。其乌撒女酋实卜,加赐珠翠”,任命乌撒诸部原有罗罗土官为土知府,让他们继续统治当地民众。不久,又于乌蒙府“设流官通判、经历、照磨各一员”,东川府“添设流官通判、经历、照磨各一员”,乌撒府“设官与乌蒙、东川同”,添设流官到土知府中任副职,对土官起辅助和监督作用。这样,明王朝在乌蒙等地形成卫所与土府参设、流官与土官参用的统治方式。

     最后,教化罗罗土官。洪武十五年,朱元璋谕与乌撒毗邻的普定土知府:“今尔既还,当谕诸酋长,凡有子弟皆令入国学受业,使知君臣父子之道,礼乐教化之事,他日学成而归,可以变其土俗同于中国”。允许罗罗土官的子弟未经考试即可入国子监读书。乌撒、乌蒙、芒部军民府土官知府曾先后派其子弟入国子监读书,“洪武二十三年七月,乌撒军民府土官知府阿能遣其弟忽山及罗罗生二人请入国子监读书”,“九月乌蒙、芒部二军民府土官,遣其子以作、捕驹等人请入国子监读书”,明王朝“各赐钞锭”、“赐以衣钞”,给予优厚的待遇,以示鼓励。

     明朝还实行移民就宽乡的政策,组织汉族移民到云南屯田。谢肇淛《滇略》记载:“高皇帝既定滇中,尽徙江左良家闾右以实之,及有罪窜戍者,咸尽室以行”。《滇云历年传》也说:“洪武十七年,移中土大姓以实云南”而楚雄府“自前明洪武十六年,傅、沐二公平定后,留兵镇守,太祖又徙江南闾右以居之”,大理府“逮明初削平段氏总管,迁中土大姓以实云南,而吴越间汉族来者纷纭踵至”。结合明清地方志的记述来看,以民屯形式进入云南僰人地区的汉族人口数量必定不少。为了弥补云南卫所军粮之不足,明朝还开展了“盐商中纳”的商屯,吸引部分盐商招募内陆汉族佃户到云南屯田,以所获粮食补给军队,换取食盐牟利。这些商屯户“也如同军屯户、民屯户一样,即此落籍云南,成为当时汉族移民中的一部分”。安宁、大理、楚雄、永昌等地是中纳的重点地区,可能有大部分商屯户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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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汉族移民,不论是军事移民还是其它类型的移民,他们原本就是熟练掌握农耕技术的农民或拥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和各类专业人员,他们大多来自社会经济比较发达的江南、湖广、山东、山西等地,他们进入云南,不仅带来了当时内陆比较先进的生产技术,而且注入了封建经济的生产关系,随着生产的扩大而壮大了云南封建地主经济实力,极大的促进了云南的经济发展与先进文化开发。

     但是毕竟地处偏远,凭借那个年代的交通与通讯能力,明朝很难进一步加强对于云南边陲的控制,所以朱元璋就想到了在内陆玩的分封制度,同时也效仿元朝梁王世镇云南的例子,打算派人世代镇守云南。最后他选了很久,终于选定了自己的养子沐英。

     沐英于洪武南征之后就一直留在云南镇守了十年之久,只有洪武二十二年才得以回京一次,在这十年里,洪武十七年沐英平定佐酋作乱,洪武二十年平浪穹蛮,洪武二十二年平定思伦发叛乱,就是此战中,沐英发明了著名的三段击战术击败了敌方的象阵。朱元璋也不得不感叹,“使我高枕无南顾忧者,汝英也。”就这么一位对明朝和朱家忠心耿耿的名将,最后在得知皇太子朱标去世后,伤心欲绝最终因此事一病不起追随朱标而去。沐英在云南去世的时候,明史记载“军民巷哭,远夷皆为流涕。”不过最后沐英还是得以归葬京师,追封黔宁王,谥昭靖,侑享太庙。而沐家的子孙则为了沐英对明朝的忠诚,一守就是两百多年,一直到末代黔国公沐天波为明朝在缅甸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沐家才不得已结束了自己使命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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