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州青年诗人作品展(上)本网会持续推送达州青年诗人作品,欢迎达州籍或生活在达州的诗友们踊跃投稿。 向尧,四川宣汉人,中国人民大学文艺学硕士在读。 滴水成冰烈日之后我选择在深夜 为走廊的辣椒浇水 开着白花的辣椒被移植在花盆里 像陷入一个纯洁的梦 在黑夜里,看不见的水流 涌动着。它们醒了吗 我不知道。一些相似的梦 发生在我的童年里 紧张的神情布满一张少年的脸 那些绝望,无法自拔 那带着恐惧的飞翔 提示着长大后的我,所谓一生 不过是与梦里的事物一一重逢 那时候,祖母还会将我 轻轻唤醒 亲口告诉我,关于生活的全部真相 月光还会照亮一瓢明晃晃的泉水 仰起头,月光就照在你鼓动的 喉咙 平原一夜多年以后我在窗前看 那些从没看过的风景 隐没在灰暗中 若隐若现的轮廓 万物消失 世界不过如此 池塘打开平原的豁口 凸起的 是平房和坟包 仿佛我不愿承认的 退却的生活 令人敬畏 黑暗盛大 却渺小 它溢满天际又不过是 堵在你眼前 你无法在黑暗中看见什么 我瞅着窗前的铁轨 它提示我离开的速度 那样快 来不及留恋 它提示我 一颗心要在黑暗中得到检验 当我再次抬头 透过车内的光 除了车窗上的人脸 我还看见了什么 马济,男,90后,土家族,四川宣汉人。作品散见于《四川文学》《散文诗》《长江诗歌》《达州日报》《大巴山诗刊》《川东文学》《新宣汉》等报刊杂志。 大雾中的成都大雾使成都清晰所见的事物并不多 只见高楼大厦和灯光璀璨 没有看到成都平原、青白江、宽窄巷子 我感到自身无知和愚昧 很多时候,我和成都那些相遇的路人 一样沉默,一样难分彼此 在大雾中,山川,河流不为所见 但黑夜中仿佛能听得见 一滴液体滴入大海的潮声 就像来自天河的一股暗流 滴滴答答,奔腾不息…… 今夜在成都。在大雾中 一时间,多年来难以启齿的往事 都像此刻的大雾一样在我心中云开见日 黑夜进化史大巴山小县城夜色朦胧 路灯在这个季节泄露着点滴春光 我内心杂乱,仿佛置身于梦境 对面的群山倒影在江河 路人、街灯、风景树、甚至一条狗 他们的表情都比我镇定太多 我不断行走,停留在夜的深处 黑夜的纵深越压越重 没有月光,就没有温馨的夜色 我选择性的忽略一些事物的苍茫 就如同我忽略这么多年没有的疼痛 这深夜。大地的静掩饰不了内心的躁动 我想做一个城市的夜行人 没日没夜的游走于人生未完的路径 不需要泥土,花朵以及凹凸不平的石板 只祈求路的尽头还幸存黎明的曙光 借着光,为我驱散生活的阴霾 为我指点生活的迷津 为我重拾生活的勇气 落英,四川达州人。 1987我不会遇见你今日,厂门口又有花开 又有人来应聘面试。大雨中 人来来去去,犹如菜场的买卖。 摘星的你,弃日月不顾, 八万里长空飘水,何人在梦顶 踏浪而来。举棒,斥退一切, 对爱和不爱一视同仁。 泥坑被车轮碾压,路旁甘蔗 和1987年的我,退进风中。 像两个王,在各自山头熟睡, 我们素未谋面却肝胆相照 你拥有田野,我困于车中 在彼此的历史里,可有可无 深夜,你独孤,心底想起的 只能是坪地 它郁郁葱葱的街,朦朦胧胧的人 两个王,于1987年 炸了…… 深圳东到东大声吼,听见自己酣睡 沿深圳东到东,龙岗河日夜搜集雨水, 漫流而过的,是野鸭不愿栖居的草丛。 年丰村和水背村,百棵树种下,多一棵 河流略显拥挤,有鱼上岸,看望住604房间的我。 坪地和坑梓,互不累赘。两座小镇平行 连接它们的桥,生命只有 0.01千年。句子组成狂妄的人间, 一座老房子,拆毁仅需要一夜。我们 不应在规定的时间内发出 叹息,总是慢十分钟。计划慢下来, 被搁浅于脑海;从一个地方 赶往另一个地方,飞机慢下来,是晚点; 行李和名字慢下来,是遗忘。 我们不分先后,剪去长发 和昨夜的梦,伴随虫子的翅膀, 飞入公交站台。新修的路旁 花开始花,人开始人。 筏子,1996年出生于四川万源。作品散见于《当代职校生》《华语诗刊》《达州日报》等。 瓦日拉垭口以北(一)瓦日拉垭口以北的草原 慷慨的接纳所有的不幸和回忆 关于爱情最后的陈述 是下午九点,阳光和风共同打磨的山顶 零乱躺着的碎石和冻土 瓦日拉垭口,四千七百一十三米 云飘在更高的天空 澜沧江流过漫长的人世间 最后忘记自家铺的炸药库,机车,活动板房 溜走的少年和最后那个夜里的狼嚎 最终,牛蹄印会在冰封下沉睡 流星重新划过,一次,两次,三次...... 瓦日拉垭口以北的草原 继续接纳所有的不幸和沉默 最终,也一样会学会沉默,不语,深眠 想起我们开始远行,然后有了故事 糖果中萌发了麦芽,并不再说话 有一天,我看见过去和未来的你从远方走来 不同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欣喜,却始终没有走近 恰逢从天而降的一片落叶,旋旋而下 我忘了数它转了几圈,也没留意它在我肩上的停滞 直到我们开始远行 直到许久之后再没见到 郝富成,男,1996年生于四川达县。有部分作品发表于《羊城晚报》《江南诗》《散文诗世界》等。 记一次夜行在冬日的河边散步 河水屏住呼吸 生怕被我发现她那柔软的部分 尚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 日头按住山头,一个侧身 将所有灯光呈现在城市的眼角 被打捞起来的倒影 并未像现实中的自己那样 ——早已湿透 二十多年来,这河边 我已数不清来过多少遍 但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 在这里 我曾经遇见了你,也丢失了你 当你回首翻阅时九月,似乎所有的躁动都随一场秋雨销声匿迹了 我们偶尔还会想起那瓶凌晨三点多钟的啤酒 在我们不太熟悉的大街小巷里穿梭、停留 这座城市深埋着太多的醉意和不为人知的足迹 而往往正是因为你的一句晚安,成全了我的失眠 任凭着这无声的秋风把我从高空击落、碾碎 在后来的日子里,索然无味的事都必将平缓地划过 你的笔记本。当你回首翻阅时 窗外,那斜风细雨已在城市的街头凝视了许久 王祝,99年生于四川达县,现就读于重庆交通大学。曾获第六届全国大学生“野草文学奖”优秀奖、第九届中国校园双十佳诗歌奖提名奖等。 近日夜咬下来,我已很少感到荒芜 此刻,步行在蝉笛里;肺的出音孔 昭示着雪,我把很多自己 都贴上米色的芦苇膜,父辈们 会变得圆滑一点,像信风,轻轻鼓动 从镜海飞出的海鸥,也像那年 我们在重庆,磕入两片头孢,到五怀树谈诗 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命。而没有谁 为无为,事无事,其实我们都很爱很爱 龙,胜过爱雨。但爱呢,我疑心它是一种 温柔的量子纠缠,我在爱你时 就注定你与我相反。当然,我会在远处 逗留着,以某个悬崖,来训导自身 并萃取出一个玻璃般的回声,他的口型 透露着他的笑,他的恨与悔改 如果你要远远地回答,必须,含住这 放浪的一刻。当林层在语义中振动 艾俄洛斯赐给他的,乡土感,就会更迅速地 坠进一口辣味。是,我们 是早早揉进肝胆的盐,更多的栏杆 拍打你,仍然是在此刻,窗子扇扇打开 隔壁的歌,吹向早晨 雾中曲——给X.T. 雾中掐灭的烟都不再回来 你不再两手摊开,提到虚无 行人正对我们注入稀薄的呼吸哲学 仿佛子嗣紧紧攥着这瓶中,最生硬的冷 现在,你已很难辨认 那跳跃着的,是一只飞蛾 还是一条喑哑的词句。所以我绘制群山 紧握草莽。语言将频频反光,那多么暴力的 多么曼妙的废墟 迟早有一天,我俩置身平原,解放这含蜡的生存 解放你广袤的肺部。此后 还会有鹰叼走我二手的立场? 夫子咄咄兮,酒过嘴唇,翅膀必定得到很大的问候 当然,我们已厌倦了,每一个编造的太阳 我脱下外套,像某只百米开外的水鸟 四周都恨着我们,云层撕开又合上 如此,测量员,你当承认没有任何时代属于真实 湖波纹着所有人的秘密,随后天空会像岛一样瘪下来 既然黄葛树已重新叛变春雷的赞美 我们又该从事物的哪一面去解释我们现时谈论的种种坍塌? 当然,五月迟来得够久并使我,或者你 躲进你低吟的体内 而我们合力把拳头推出 击中的就定是,那命运的他者? 你看看,麻柳和枫杨,究竟是语言在坍缩人的视野 还是我们,从未在雾里分清肺叶? 张良臣,四川达州人,就读于成都文理学院。笔名:子忺、臣下亦如斯。 四月爱的箴言那个少年听惯了关于四月爱的箴言 拂着春的尾巴,四月天 早晨起来,看见一只徘徊的蜜蜂 不敢筑巢,在宿舍楼 一头扎进少年的双眸 蝴蝶萦绕花朵,蜜蜂飞过 少年来到小路上、田野间、花朵旁…… 坐在一颗挂满蜂窝的树旁 蜜没过少年的双膝 四月的小鸟不叫 怕吵到蜜的甜 迷迷糊糊 醉倒在蜂蜜里的少年 品尝四月爱的箴言 暮春雷暮春的雷毫不含糊 撕拉一声,天空就两半 少年起床望向一片黑的天空 看着自己黢黑的眼眸 昨日的星辰挂在四肢 满头大汗 两根拇指粗的雷 拯救这个垂死的少年 满街的店面,都在嘲笑 嘲笑他离开自 万国江,生于1997年。四川万源市长坝乡人,爱好诗歌。 他的中年他轻叹到,中年拒绝认识更多的人! 担心被缩小的胃部! 换不来一场大雪埋藏的酒精 膝盖被白雾遮挡!走不的出一片山脉 像是乡村的雷声,惊恐脆弱的土掌房 我渐渐怀疑他的诗,冰冷! 把一场雪的残疾移驾到了樱花尾部 脸就对着我!疼痛在一把椅子脚上 扣出了青春期的色心 地板逐渐分泌着磁性,一步一步 拉扯他埋着的头 送给多肉送给你 那一天,我放下诗歌 放下青春的喧嚣 带着仅剩的三月阳光 徒步翻阅巍峨的山脉 却意外与你相遇 你像晨曦溜进病房的阳光 替我把着微微跳动的脉 说我只是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抽身而逃的俗世里 一些忧伤更像是多肉的泥土 正等带着一些诗歌深埋心底 END 想起了做个诗展,就是突然就想起了要做一个诗展。没有预谋,没有远大目标,就只是单纯的做个诗展。本次诗展排序以交稿时间先后为准。(诗人钟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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