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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醉骂一石激起千层浪，成为红楼梦前十回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情节。那么焦大罪骂的的可信度多少？他对主子那么咒骂对么？每个人对焦大醉骂都有不同的理解，个人认为焦大醉骂就像脂砚斋批语那样“惊心骇目”，此事看表面都是豪门秘闻，实则隐藏了贾家抄家密码，而“扒灰”“养小叔子”不过是障眼法。 【一】焦大并不是忠仆 焦大被很多人理解为忠仆，小时候读书也都是这么说的。但分析焦大的人生轨迹，焦大确实忠，但他的忠只对宁国公才忠，对贾珍、贾蓉这等后辈年轻主子并不忠，甚至还是逆！他扬言要对少主子贾蓉“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若不是年老，早有反叛之心。 焦大功劳大，在宁国公和贾代化时代特别受优待，他也扬言“二十年上焦大太爷眼里有谁”，那时候焦大在宁国府一人下众人上。可他都做了什么？不是像赖大那样兢兢业业感恩做事，反倒躺在功劳簿上作威作福，每天吃酒骂人不干活。就这样的焦大，贾敬、贾珍、贾蓉三代人基本都在忍耐他，尤氏说：“直将他当个死人就完了”，也是没办法之举。当年他年轻力壮时给他工作做不好，不可能让他当大管家。不当大管家没有油水，只能做个老家人白养着。焦大老年是潦倒，却不是主人不优待，而是浪费了太多机会，自己不努力。他若当年肯努力工作，还有赖二什么事！ 焦大一辈子就干一件事，凭此几十年啥也不干，吃酒骂人，不顺心就骂主子忘恩负义。贾家养他几十年，很是仁至义尽。这样的人，谈不上忠，鲁迅说他是“屈原”，但也说贾家若要给他管是要关门的。鲁迅也不认为焦大就是“忠”。只是觉得他像屈原一样“委屈”而已。曾经有无数机会摆在焦大面前，他不好好珍惜，又能怨谁！ 【二】焦大满嘴跑火车 焦大醉骂分两段。最有名的是第二段。原文是这么说的。
“爬灰”和“养小叔子”自此成了《红楼梦》两大公案。被演绎的绘声绘色。不过，焦大醉骂最做不得准的也是这一段。 首先，焦大一个三门上的老头子，进不得内宅。他自己不可能知道内宅的任何事，都是听奴才们以讹传讹捕风捉影。他说他什么不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消息远没有小厮兴儿灵通，兴儿的话，都只能信五分。 其次，焦大为什么要骂？他针对的是谁？当时在场的人主要有四个，贾蓉、秦钟、王熙凤、贾宝玉。贾蓉嫌他闹的不堪，将他捆了起来。王熙凤见他闹的不堪，吩咐贾蓉：
很明显，焦大醉骂是在发泄脾气。贾蓉“忘恩负义”捆了他，他就骂贾蓉“你爹爬灰你媳妇”；王熙凤要撵走他“焦大太爷”，他就含沙射影骂王熙凤和贾宝玉“养小叔子”。根据当时语境，纯属毫无根据的醉汉无赖话。脂砚斋看的清清楚楚，留下批语：
甲戌眉批石兄就是指贾宝玉，安慰他无辜受到“养小叔子”牵连还懵然无知。蒙侧批直接大骂，有人认为是富贵人家经常有“爬灰”“养小叔子”丑闻，其实不是，是焦大这样奴才可恶，信口胡说的意思！脂砚斋对焦大此骂，并不认同！ 【三】焦大解开贾家抄家真相 其实焦大醉骂最有价值的，是被“爬灰”“养小叔子”掩盖了锋芒的第一段醉骂。
脂砚斋对这一段特别震惊，【甲戌侧批：忽接此焦大一段，真可惊心骇目，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批语中“惊心骇目”“血泪”是同情焦大被主人忽视了么？显然不是。贾家养了焦大几十年，早年给他荣誉、地位、机会他都没把握住。晚年任由他吃醉酒骂人也不惩罚他，还吩咐别给他派活。早对得起焦大。所以脂砚斋的批语不是针对焦大晚年，而是焦大话中透露出垂暮老臣的“不臣之心”！ 如果将焦大和贾家换一下，将少主人贾蓉和新皇帝换一下，重新再阅读，会惊人的发现，焦大对贾家的不满不臣，就是贾家对新皇帝的不满和不臣！贾家抄家的根源因此一清二楚。 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经的贾家像焦大一样，为了皇帝宝座九死一生。二十年前权倾朝野。可皇帝换了，贾家的功劳在新主子心中也变弱了。皇帝开始扶植宠信听话，肯干活的新贵，有好处也给他们。剩下没有油水出力不讨好的才给贾家，巨大的心里落差和不平衡，使得贾家也像焦大一样，不满、愤懑、不臣。有人说，不对啊。贾家不是有贤德妃贾元春么？事实上，贾家从贾元春身上不但没得到一分好处，反而还败光了剩下的家底。进一步引颈待戮！ 贾家当初何尝不比焦大功劳大？新皇帝继位对贾家无限优待了么？治国如治家，有能力者上。贾家和焦大没能力，就要被边缘。可他们未必甘心。“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谁都知道是反话，可曹雪芹为何有意写“反话”？只因为写醉汉嘴舌头大？并不是！皆因焦大要对贾蓉动刀子与谋反无异，对应到贾家，最后就是参与谋反才被抄家的！ 所以，焦大醉骂多数人热衷探究“爬灰”和“养小叔子”，实则不值一提，不过醉汉口角。真正有价值，暴露出贾家抄家真相，令脂砚斋惊呼“惊心骇目”的“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反而被忽视，可谓本末倒置。您说呢？欢迎留言探讨。 【文/君笺雅侃红楼】 欢迎关注、收藏：君笺雅侃红楼，每天为您带来更多新颖的红楼视角！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石头记】周汝昌校订批点本80回本 ；【红楼梦】通行本120回本 ；【清·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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