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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汉武帝年间，蜀君成都有个著名才子叫司马相如，临邛有个富豪之女绝代佳人卓文君。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冲破封建礼教的闸门，夜亡奔，成为千古佳话。“才子佳人”由此而生。 一 画面： 穷书生司马相如来到升仙桥上，慨叹道：“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于是提笔在桥上写下几个大字：“大丈夫不坐华车，不再过此桥”。 司马相如来到临邛县县令王吉 府上。 这天，王吉对司马相如说：“长卿(司马相如字长卿)，临邛首富卓王孙宴请你我，不知你可否赏光？” 司马相如蔑视地问：是那个胸无半点墨的冶铁之辈？ 王吉：正是！ 司马相如：我身体不适，恕难从命。 王吉：长卿差矣！卓王孙虽鄙俗，然其家园林远近有名，亭台楼阁幽雅不俗，美不胜收。且其女卓文君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貌若仙子。不去，可是憾事一件！ 司马相如：那就依兄长之意！ 王吉笑道：这就对啦！人家盛情邀请哪有不去之理？ 翌日，王吉与司马相如来到卓府。 宴席上，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然而，司马相如却冷漠寡言。为此，卓王孙有些扫兴。王吉看在眼里，于是说：相如不仅《子虚赋》名扬天下，其鼓琴如若伯牙在世，何不请司马相如先生弹一曲让我等开开眼界？ 卓王孙随即鼓掌：极是！极是！ 众宾客连声附和。 司马相如无奈之下点头应允。 卓王孙立即吩咐侍女到小姐房里取古琴。 卓文君问取琴的侍女：谁用此琴？ 侍女说：老爷客人司马相如。 卓文君听后激动不已，她常捧读司马相如的文章，尤其那篇《子虚赋》让她爱不释手，于是说“拿去吧！ 随后，卓文君稍加打扮，悄悄来到厅堂的屏风后偷看司马相如，心中大悦而好之。 卓王孙亲手褪去琴囊，将琴放在司马相如眼前。司马相如见琴朱漆斑斓，断纹错落有致，琴面刻有“绿漪”二字，心中暗想“此琴乃宝琴”。于是伸手试拨之，其音清越无比。 司马相如夸道：此乃宝琴，可与瑶琴媲美！ 宾客们听后立即围拢观琴。 王吉说：长卿，对此良琴焉能无曲？ 司马相如拱手道：那我就献丑啦！ 司马相如忽见屏风后貌若仙子的卓文君，顿时惊愕而倾慕。卓文君见司马相如气度不凡，清高而稳重，爱慕不已。 司马相如一曲俞伯牙的《高山流水》让众宾客齐声称赞：好曲！好曲！ 卓文君心想：人生有这样的知音，不枉一生。(旁白) 春儿见小姐痴呆呆望着大厅里众宾客喝彩的情景，便说：小姐，我们该走啦！ 曲罢，司马相如抱拳说道：献丑！献丑！ 酒宴之后，卓王孙留司马相如在瑞仙亭住下来。 二 瑞仙亭乃卓府花园，奇花异卉万紫千红，亭台楼阁美不胜收。 住在瑞仙亭的司马相如自从见了卓文君一面，脑子里总想着那美貌如花的卓文君。 卓文君回到闺房后愁眉不展，闷闷不乐。春儿见此情景道：小姐，司马相如真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雍容大方。如果小姐愿意，我去找他。 卓文君听后心中暗喜，嘴上却说：春儿！住嘴！又胡说起来！ 春儿看透小姐心意：小姐，我看你闷闷不乐，不如去瑞仙亭散散心。 卓文君：正合我意。你准备些水果，酒菜咱们去花园里赏月。 春儿高兴：我去准备酒菜。 卓文君见春儿走了，便收拾些金银首饰。 春儿回来后，随着卓文君走进花园。 司马相如正要弹琴以解心中烦闷，忽听窗外传来步履之声，借助月光，他见卓文君向他的房间走来，便鼓琴吟咏《凤求凰》，以此倾诉对卓文君的爱慕之情。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兮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如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进人遐在我傍。 何缘交颈为鸳鸯，期颌顽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享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注：交颈：指夫妇之亲爱。期：邀约，会合。颌：he，口腔上下部的骨骼与肌肉组织，上部称上颌，下部称下颌。) 卓文君听后对春儿说：他在暗示对我的爱慕之情，我既然来了，哪有不会之理。 说罢，卓文君向瑞仙亭走去。 司马相如见卓文君走来，便出屋相迎：小姐前来，相如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卓文君：先生严重了，有何礼之失？文君这厢有礼啦！(文君施礼) 相如将文君迎进屋内。 落座之后，司马相如道：久闻小姐芳名，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令相如恨相见之晚。 卓文君：久慕先生大名，先生《子虚赋》读后颇受教诲，文笔之广博，运笔之古雅，当今之士无人可比。 司马相如：小姐过誉啦！相如不才，实不敢当！ 卓文君：春儿准备酒宴，我与先生同饮三杯。 酒过三巡，卓文君让春儿回房去等她。 司马相如借着酒意说：小姐若不嫌弃，相如愿与小姐春风一度！ 文君不悦：我愿与先生白发相守，而不逞一时之欢！ 司马相如：不知小姐有何想法？ 卓文君：我准备了一些金银首饰，愿与先生今晚一起离开此地。先生意下如何？ 司马相如：正合我意，愿与小姐同往。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连夜私奔，第二天驰归司马相如家成都。 三 春儿左等右等不见小姐回来，情急之下，她去瑞仙亭找小姐。 瑞仙亭空无一人。 春儿急忙去禀告卓王孙。 春儿：老爷！老爷！小姐不见了！ 卓王孙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春儿！你说什么？ 春儿：小姐不见了！ 卓王孙问：你不是跟小姐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了？ 春儿如实说了。 闪回：卓文君私会司马相如的经过。 回到现实。春儿：就是这样，早晨我去瑞仙亭小姐和司马相如都不见了。 卓王孙在春儿和侍从的陪伴下来到瑞仙亭。查看之后，卓王孙才明白了：女儿与司马相如私奔了。 卓王孙盛怒之下，晕倒在地。 醒来之后，卓王孙无奈地说：家门不幸！伤风败俗，辱没家门！ 春儿：老爷！您消消气，让我和卓二(侍从)去找找？ 卓王孙：多嘴，找什么？让全城人都知道我卓王孙的女儿跟人家私奔了？ 春儿：不找怎成？ 卓王孙：从今日起，谁也不许提小姐一个字！你们记住：丑事不外扬！坏事不出门！谁说出去，我决不轻饶！ 春儿：那小姐怎办？ 卓王孙怒不可遏：女至不才，我不忍杀，不分一钱也！(见《史记》原文) 四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回到成都。 卓文君见司马相如家徒四壁，并无怨言。 司马相如见卓文君并无不悦的表情，便说：相如让夫人吃苦啦！ 卓文君：先生差矣！文君不图富贵，只求知音，穷则穷过，有何不可？孔夫子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贫而乐，富而好礼。难道先生忘了？ 司马相如：夫人如此通达，让相如汗颜。 生活贫苦，让司马相如不得不将身穿的鹔鹴裘抵押到商人杨昌那里去赊酒。 卓文君知道后，抱着司马相如的颈项哭起来：我在家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如今却弄得拿你穿的轻裘去赊酒！ 司马相如：我们已经没有可以抵押的财物。我想不如做些小本生意，以维持生计。夫人你看如何？ 卓文君：夫君此言正合妾意。咱们回临邛，从我兄弟那借贷足可以做生意，何至自苦如此？ 司马相如：不知作何生意？ 卓文君：开个酒馆，我当垆，君涤器(当垆：卖酒的人，坐在垆边，叫做当垆。垆，酒店安置酒瓮的土墩子。涤：洗) 司马相如鼓掌道：甚好！当垆涤器岂不美哉！ 两人商定之后，启程回临邛。 不久，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开起了酒馆。 一时，大才子司马相如与首富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在临邛开酒店的新闻在临邛传开。 酒店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酒店生意收入不菲。 司马相如笑对文君说：酒店如此兴隆，夫人之功也！ 卓文君说：夫君能屈尊涤器实不易也！出文君意外。 司马相如：夫人乃千金之躯当垆，相如敬慕之！ 王吉闻讯来酒店相贺。 司马相如拱手道：王兄前来有失远迎！请！请！ 卓文君也向前施礼。 王吉称赞道：一个涤器，一个当垆，堪称夫唱妇随！令人羡慕！ 司马相如说：我们是妇唱夫随！当垆涤器是文君所为。 王吉：不管谁所为，能有此举难能可贵！ 五 卓二听说小姐当垆沽酒，便前来探看。 一进酒店，果然见小姐淡妆素抹在垆旁卖酒。便上前施礼：小姐可好？ 卓文君见是卓二，便问道：卓二，你怎么来了？ 卓二：全城都在谈小姐当垆沽酒，小的来看小姐。 卓文君：我爹可好？ 卓二：自从小姐走后，老爷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将近一个月。现在时时叨念小姐。 卓文君沉思不语，黯然泪下。 卓文君：卓二，回去好好照看老爷！ 卓二：小姐，您不回家看老爷吗？ 卓文君：你跟我爹说，文君不孝，莫为我伤心。你去吧！我还要照看生意。 司马相如从里屋出来，看见卓二的背影问道：那不是卓二吗？ 卓文君：听说我当垆沽酒，他来看我。 司马相如：为何不让他吃完饭走。 卓文君：家里需要他照看，我让他回去了。 司马相如：老人怎么样？ 卓文君：我们走后，我爹得了一场大病。 司马相如：文君，我想我们应回家去看看老人家。百善孝为先，夫孝，德之本也。 卓文君：现在不能回去！他还在生我的气！等他气消了，我必然回去！ 司马相如：不妥！不妥！ 卓文君：我了解我父亲，他想我，但更恨我！恨消了，他会自己来的。 六 卓二回府急忙向卓王孙禀报。 卓二：老爷！小姐果然当垆沽酒。 卓王孙听后羞怒：我堂堂临邛首富之女竟在闹市沽酒，岂不辱我卓家名声？ 卓二：老爷，小姐实属无奈，何不资助之？ 卓王孙：多言！不分一钱！ 众亲朋闻之，也来相劝。 均被卓王孙拒绝。 卓文君兄弟说：您所缺的不是财物，所缺者文君。他已嫁给了司马相如，虽然贫穷，而司马相如这个人却是可以让文君依靠。况且司马相如又是县令的好友，您怎能看着不管？ 卓王孙沉思不语。 卓二：老爷，小姐当垆沽酒既然有辱卓家名声，您为何不将小姐接回家中？ 卓王孙老泪纵横。 闪回： 卓王孙妻弥留之际对他千叮万嘱：文君任性，你要照顾好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春儿急忙跑来：老爷！小姐——小姐不见了！ 回到现实：卓王孙对卓二说：你勤到小姐那看看！我不放心她！ 卓二：老爷您放心，小姐不会有差错！ 司马相如：夫人，你还是回家看看为好，我陪你去。 卓文君：我意已决。这事以后再说。 司马相如：真不去？ 卓文君：真不去！该我去的时候，我一定去！(卓文君林如雨下)夫君，我何尝不想父亲，我现在去，只能让他火上加火！我要等！你懂吗？ 司马相如：好吧！我们等。 七 一天早晨，王吉风风火火来到酒店。 司马相如问：王兄为何如此之急？ 王吉曰：天子有旨，让你去京城。 司马相如惊愕：我何德何能，天子召我？ 王吉说：天子身边狗监杨得意向天子武帝举荐。(狗监：为天子管猎犬的官)他现在正在县衙等你。 司马相如与王吉去县衙。 在县衙，王吉向杨得意介绍：钦差大人，这就是司马相如先生。 杨得意：我也是临邛人，久闻先生大名，并拜读先生之大作《子虚赋》。 司马相如：相如不才不敢当。 杨得意：陛下读《子虚赋》大悦，想见先生。我说与您同县，让我前来召先生进京面上。 司马相如问：何时启程？ 杨得意：明日晨时。 司马相如：容我回家准备。 司马相如急忙回到家。 卓文君问：天子召你何事？ 司马相如：天子读《子虚赋》大悦，于是召我进京。 卓文君：夫君此去，不知何时能回？ 言罢，文君泣不成声。 于是吟出：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司马相如：夫人严重啦！相如乃一介贫穷书生，无以自业，幸与夫人喜结秦晋，相如才有今天。不是天子之命难违，相如岂能弃家而进京？ 卓文君：文君只希望夫君莫忘瑞仙亭之约，夤夜私奔之难，当垆涤器之苦。当回之时莫恋他乡之欢！ 司马相如：夫人之言相如谨记在心！相如所不安者，留下夫人一人支撑此家，实不相忍！ 卓文君：此一去关山迢迢，鞍马劳顿，寒暑易节多加保重，荣华富贵过眼云烟，文君不图夫君高官厚禄，只求平安回来，一家人团聚，侍君难啊！望君慎为之。 司马相如泣不成声。 第二日清晨，卓文君送司马相如与长亭。 司马相如与文君牵手告别。 卓文君脉脉含情：夫君切记，进京侍君关心夫君前程，能为则为，不能为回家也罢。谨慎从之，平安为上。 司马相如：我当书信频寄，以慰夫人挂念之心！ 司马相如远去，卓文君仍遥望于长亭。 八 司马相如走后，临邛传出司马相如被天子召入京城的大事。卓二跑回府向卓王孙禀报。 卓二：老爷！姑老爷被天子召进京城做官去了！ 卓王孙问道：可当真？ 卓二：我到酒店看了。酒店已经关门，这能假吗？ 卓王孙深思起来。 旁白： 卓王孙后悔已极，不知可否去见女儿，又怕有失身份，让人笑话，不去，姑爷发迹，日后姑爷和女儿来见自己该如何面对？ 春儿：老爷！您还想什么？此时不去见小姐，更待何时？ 卓二：春儿说的对！老爷，借姑爷不在家之际，把小姐接回。这可是老爷与小姐团聚的机会。 卓王孙：春儿！跟我去看你家小姐！ 春儿高兴：老爷！您真去？ 卓王孙：卓二准备银两！ 卓王孙一行三人来到卓文君酒店。 小二开门出来问道：几位找谁？ 春儿赶紧发话：这是我家老爷，你家老板的父亲！还不赶紧去禀报！ 小二转身回店里。不大功夫卓文君走出店门，见了卓王孙忙行跪礼：父亲在上，不孝女儿向您赔罪啦！ 卓王孙顿时老泪横流：文君你何罪之有？全是爹的不对，让你受苦啦，快快起来！ 春儿将文君扶起。 众人进入酒店，在内屋坐下。 卓王孙：相如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还是跟我回家去吧！ 春儿：小姐！老爷说的对！回家吧！ 卓文君泪如雨下：文君无德让父亲分心担忧了。按理我应回家看望父亲。怎奈怕父亲生气，未能成行。如今理应回去，然相如不在，文君实难从命，请父亲理解女儿难处。 卓王孙(细想女儿所说在理)便说：也好！爹不强求于你。春儿，从今天起你陪伴小姐！ 春儿欣喜万分：春儿听从老爷吩咐。 卓王孙对女儿说：文君，爹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既然你暂时不回去，爹成全你，不过这酒店不能再开了。爹给你纹银百万，为你建宅买田。有时间过来看看爹。你看如何？ 卓文君很满意：女儿谢谢爹爹的疼爱。 卓王孙见女儿高兴，也就乘兴而归。 九 与小姐阔别多日。春儿满腹的话想与文君说，文君也想跟春儿说。 春儿：小姐那夜你可急死春儿了！ 文君笑了：是吗？说说你怎么个急法？ 春儿：您跟春儿说回房等您。我左等右等，等到三更、四更您也没回来，到了天亮您还没回房。我到了瑞仙亭一看，您和先生都不见了。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后来—— 文君：后来你吓得向老爷禀报，对吧！ 春儿：对！就是这样！ 文君：我爹怎么说？ 春儿：老爷听后急忙与我们去瑞仙亭，一看，果真您和先生都不见了，一下子昏倒在地。后来，老爷醒了。大伙说去追您和先生。 文君：老爷怎么说？ 春儿：老爷说不追了。 闪回： 卓王孙：你们记住！丑事不外扬！坏事不出门！谁说出去，我决不轻饶！ 春儿：那小姐怎办？ 卓王孙怒不可遏：女至不才，我不忍杀，不分一钱也！ 回到现实： 文君若有所思：这才是我父亲的性格！ 春儿不解：小姐！春儿不懂。 文君问春儿：春儿，世人要什么？ 春儿毫不犹豫：要财！ 文君：你说的对！谚语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也有人要名，世人所要无非两字：名利。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名缰利锁啊！老爷所缺不是财而是名，名声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才出此言。 春儿：小姐说的极是！ 文君：春儿，女人所求的不是财！而是可以使你终身能依托的人，司马相如随穷，但他有宏图大志，终不会久在人下。他的《子虚赋》文如其人。 春儿：先生果真如此！小姐眼力真好！怪不得老爷说小姐眼力超凡。 卓文君：春儿，看准的事得付出代价！不然你就得不到，尤其冲破世俗的羁绊不易啊！ 十 卓王孙回到家里痛快，如释重负。 闪回： 妻子临终之前对他说：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文君！你要—— 文君：父亲在上，文君无德让父亲分心担忧了，不孝女向您赔罪啦！ 卓二见卓王孙痴呆呆，老泪流了出来，便问：老爷！老爷！您怎么啦！ 卓王孙醒悟道：我高兴！高兴！我看见夫人在对我笑…… 十一 经长途拨涉，司马相如来到京城。 汉武帝召见司马相如。 汉武帝问：《子虚赋》可是你所著？ 司马相如说：有这回事，然而此所写乃诸侯之事，不值得陛下一看。请陛下允许我作天子游猎之赋，赋作好后进献陛下。 汉武帝说：好吧！ 汉武帝言罢令尚书赐给司马相如笔和木简。 司马相如竭尽才智写成了《上林赋》，于次日呈于汉武帝。汉武帝读之：于是乃解酒罢猎，而命有司曰：地可以垦辟，悉为农郊，以赡萌隶……费府库之才，而无德厚之恩；务在独乐，不顾众庶；忘国家之政，贪雉兔之获；则仁者不繇(同由，从)。从此观之，齐楚之事，岂不哀哉！读罢，汉武帝大悦：以礼治国，甚合朕意！ 于是下诏赐司马相如为郎官。 当夜，司马相如将赐官之事写信告诉卓文君，此时，卓文君正在思念司马相如。 在临邛酒店，夤夜。 卓文君思念司马相如，久久不能入睡。 于是自言自语：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春儿：小姐，你还没睡？你在说什么？什么努力加餐饭？ 卓文君：我在读诗。春儿，先生走多久啦？ 春儿：有几十天了吧！ 卓文君：按说应该写书信来了。 春儿：小姐！可能信还在路上吧？先生肯定会来信！ 卓文君：唉——！等吧！ 春儿：小姐，卓二说，老爷让您明天过去。 卓文君：知道啦！明天咱们早早去，看看瑞仙亭。 春儿：好啊！我好久没去瑞仙亭啦！ 吃过早饭，卓文君和春儿来到了卓府。 卓王孙见女儿回来了，眉开眼笑，高兴极啦！他问女儿：吃饭了吗？ 卓文君：吃过啦！爹，有什么事叫我过来？ 卓王孙：昨天有人跟我说，相如被封为郎官，天子很重用他。你听说了吗？ 卓文君：没听说。这我就放行了。 卓王孙：还有一事，田已买好，宅院开始动工建设，你看，有什么要求吗？ 卓文君：谢爹爹！女儿没什么要求。 文君从卓王孙屋出来，与春儿直奔瑞仙亭。时值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园里姹紫嫣红绚丽多彩，让人心旷神怡。 春儿：小姐！瑞仙亭真美！ 卓文君：我好久没来了！瑞仙亭还是老样子，让人流连忘返。 她们来到当年司马相如住过的房间。 屋里依旧，只是多了些尘土。 卓文君让春儿将桌椅上的尘土擦去，然后坐在自己当年与司马相如相会时坐的地方。 她打量了四周，感触颇多： 闪回： 1、耳边似乎响起了琴声：《凤求凰》 2、司马相如：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令相如恨相见之晚。 3、司马相如：小姐若不嫌弃，相如愿与小姐春风一度。 卓文君：我愿与先生白发相守，而不逞一时之欢！ 司马相如：愿与小姐同往。 4、夤夜私奔情景。 闪回： 卓文君快意地自语道：我没选错人！ 春儿：小姐，您在说什么？ 卓文君：我说时不等人！ 春儿诡秘地笑道：小姐，不是吧？我听着好像是没选错人——对吧？ 卓文君嗔怪道：死丫头！耳朵倒挺奸！ 春儿：其实——您真是没选错，先生文能作赋，放下架子能涤器。 卓文君满意地说：看不出春儿眼力也不错！好！等我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春儿：小姐又拿春儿开心！ 卓文君：春儿！我可是真话！ 游完瑞仙亭，午后卓文君回到酒店。一进门，小二向卓文君禀报道：夫人，先生来信了！ 卓文君接过信，走进自己房间，坐下后，急忙打开书信。 夫人如面： 一别数日，甚为挂念， 天子见我《上林赋》后大悦，赐我郎官之职。然离家日久，思念之情日深。诗曰：“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此诗如我心。 相如在外，留夫人在家，实为不安。若能回到父亲身边，于情于理皆乃善举，愿夫人三思，切切。 相如亲启 读着信，“悔教夫婿觅封侯”涌上心头。 卓文君自语道：世人皆为名利而奔波，其不知情最难得。 十一 退朝之后，杨得意遇见司马相如。 杨得意：先生近日可好？ 司马相如闷闷不乐：多日身体不适，我想辞官回家。 杨得意：先生怎说如此之言？莫非想夫人啦？ 司马相如：我确实身体不适。 杨得意：天子很赏识先生的才华，先生哪有辞官之理？千万别让天子不悦！ 司马相如：谢先生赐教！相如谨记！ 数日之后，武帝派唐蒙开通夜郎和西面的僰中(僰读bo)，征发马郡、蜀郡官吏士卒千人，郡中又派几万人从陆水两道转运粮食，当地领袖不服，唐蒙竟然用战时法处死多人，巴蜀两郡百姓大为惊恐，武帝闻之，召司马相如。 汉武帝：唐蒙办事不利惹起民怒，你看如何补救？ 司马相如：臣以为一则责唐蒙有背圣意，一则张贴布告，告知巴、蜀百姓，唐蒙所做不是陛下本意，百姓听后，必然山呼万岁！ 汉武帝：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司马相如听旨，朕命你去办此事。 司马相如：臣愿往。 于是，司马相如前往巴、蜀，一方面向唐蒙说明天子本意，一方面安抚两郡官吏百姓。 司马相如安抚了蜀两郡百姓。南夷臣服汉朝。邛夷和荏莋长帅也都情愿成为汉朝的臣国，请求给他们设置官吏，并与南夷享有同等待遇。 司马相如回京向汉武帝奏明此事。 汉武帝大说：朕命你为中郎将。持节出使西夷，安抚巴、蜀。 司马相如持节出使西夷诸小国。 司马相如现在是旌旗簇拥，饰舆卫，声势煊赫地来到成都，蜀郡大小官吏都到郊界迎接，县令亲自背负弓箭在前引路，百姓夹道欢呼。司马相如在成都与搬进新居的卓文君相会。 夫妻相见，大喜过望，抱头而哭。 卓文君：夫君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实乃幸事，文君为夫君洗尘，以表妾意。 司马相如：夫人，让你受苦啦！相如旷日弥久在外，不能与夫人分甘共苦，愧疚不已，何劳夫人洗尘？ 卓文君：夫君为天子分忧，为社稷奔忙，文君为之高兴，而今父亲为咱们建成此宅，购买了百顷良田，又送银百万，有何苦之有？只是夫君在外，文君牵挂不安。 司马相如：天子对相如厚爱，夫人有何不安？ 卓文君：古谚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宦海浮沉。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司马相如：夫人尽管说，相如不怪。 卓文君：急流勇退，不知夫君可想过？ 司马相如：何只想过？只是身不由己，相如无奈！ 卓文君：夫君可知淮阳侯韩信为何被杀？夫君之功可与淮阴侯相比？ 司马相如：相如怎能与淮阴侯相比？ 卓文君：夫君确实不能与淮阴侯相比，然而，淮阴侯功高不赏却被吕后所杀。古谚说：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君有用，则生；君无用，则死。武帝好大喜功，喜怒无常，夫君应慎之。 司马相如：天子对我有知遇之恩，相如当报之。 卓文君见司马相如如此态度便不再说了。 司马相如见卓文君不语，便转了话题：岳父大人近来可好？ 卓文君：父亲很好！听说你来成都，他非要来看你。 司马相如：使不得！使不得！哪有长看小之理？文君，我们自瑞仙亭私奔之后，岳父大人虽因我穷而盛怒，但并未加害于我们，其后又为我们建新宅，买良田，给百万，我司马相如何德何能，接受如此之大恩？这次去西夷，我们绕道过临邛，去看望父亲，也拜见一些朋友，你看如何？ 卓文君大喜：先生之意甚好！文君愿随前往。 司马相如大悦：夫人之言正合相如之意！ 于是，第二天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前往临邛。临邛官吏，百姓出城热烈相迎。卓王孙见司马相如与女儿专程来见自己，感到非常荣光。他感慨万分地对女儿说：当初都怪我只看钱，未看才，让你们受苦啦！若是将你早嫁给相如那该多好？ 卓文君：文君嫁与相如并未晚哪！ 卓王孙：我早想好啦，儿女都一样，将我的财产平均分给你们。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坚持不要。 卓王孙说：我意已决。你们接受就是啦！ 卓文君：谢父亲！ 司马相如也说：谢父亲！ 晚上，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来到瑞仙亭。旧地重游，两人感受颇多。 司马相如：当年王吉对我说，临邛首富卓王孙约我去做客。我还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卓文君：那你怎么来啦？ 司马相如笑了：因为你！ 卓文君：因为我？你怎么知道我？ 司马相如：王吉说卓王孙有个女儿，叫卓文君，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且貌若仙子，不去可是憾事一件。让他这么一说，我真想见见这位才女。 卓文君：于是你就来了！ 司马相如：在大厅，见你在屏风之后，果然貌若仙子，于是我就弹奏了《高山流水》，以琴心求知音。你果真被我的琴声打动了。 卓文君：我见相公仪容俊秀，举止大方，谈吐不俗，且琴音动人，便想与相公相见。一曲《凤求凰》让我走进了这个房间。 司马相如：知音难求，知己更难得。我司马相如有夫人，这一生足矣！ 卓文君：文君有相公这样的知音与知己，别无它求，但愿能白首不相离。 司马相如：夫人放心！相如不会忘记当垆涤器之情。 十二 在司马相如的宣慰晓喻下，西南褚夷尽皆奉表称臣。邛、莋、冉、胧和斯榆的民众君长也都请求臣服于汉朝。于是拆除旧关隘，新关往外开展。各地互相沟通，有好往来。司马相如回京奏报天子，天子汉武帝闻后非常高兴。 然不久，有人上书汉武帝，诬告司马相如，说他出使蜀郡时接收了贿赂。 杨得意听说此事，找到司马相如。 杨得意问：先生去蜀期间，是否收受贿赂。 司马相如：相如乃读书之人，怎能做这苟且下作之事？ 杨得意：得意深知先生之为人，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先生勿急，得意不才，愿在陛下面前为先生解脱。 司马相如：谢先生相助。 杨得意：你我同乡，亲若手足，何言谢？ 第二天，狩猎之余，汉武帝问杨得意：有人告司马相如在蜀期间收受贿赂，爱卿可知否？ 杨得意：臣不知。 武帝：朕愿闻爱卿之见。 杨得意：臣不敢妄言。 武帝：但说无妨。 杨得意：司马相如乃一介书生，此人清高孤傲，注重名声，当今旷世奇才，国家之栋梁，且其岳父富可敌国，他怎会贪图区区小钱？ 武帝：依卿之见，司马相如不会收受贿赂？ 杨得意：臣以为此乃子虚乌有之事，不足为据，且司马相如招抚西南夷功高盖世，对陛下忠贞不贰，司马相如断然不会因小失大，因受贿而失大节。 武帝沉思半天问杨得意：依卿之见应如何处置？ 杨得意：陛下一向爱才，为长远之计，可免去司马相如官职，放其回乡。若陛下想用他时，还可再招之。 武帝听后龙颜转怒为喜：爱卿所言甚合朕意！此事交于爱卿去办。 杨得意马上下跪：臣领旨。 杨得意怕武帝改变主意，立即去找司马相如。 杨得意见到司马相如说明来意，让他赶紧离开京城。 司马相如深受感动：仁兄相救之恩相如没齿不忘！ 杨得意：先生切莫客气，走为上策，赶紧回家吧！ 十三 司马相如日夜兼程赶回成都。 回到家中，卓文君问：相公刚走不久，怎么回来了？ 司马相如：有人告我在蜀郡时收受贿赂，天子大怒，欲治我罪，多亏杨得意大人相救才免遭劫难。 卓文君：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回来就好！相公不必为此而伤身。 司马相如：我一路在想，夫人果真有远见，相如愚腐不及也。 卓文君：文君只是多虑，并无什么远见。免官回乡可以不必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相公在京为官，文君之心总不踏实。现在好啦！我们夫妻总可以过安生日子啦！ 司马相如：夫人说的极对！相如从今之后不再为官！与夫人相守到老。 卓王孙听说司马相如被免官回乡，心里不安，便与卓二来到成都。 卓王孙安慰相如与文君：钱重要，名重要，不如人重要。人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强。相如、文君，你们听我说，现在你们在成都有良田千顷，宅院不再王侯之下，也算是名门望族。还有什么求的？要想开啦。不做官不一定是坏事。谚语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文君：爹！您放心吧！相如已决心不再为官。 卓王孙：这我就放心啦！ 十四 一年之后。 汉武帝：司马相如安在？我不能没有司马相如！ 杨得意：司马相如不是被免官了吗？ 汉武帝：把司马相如招回来！朕需要他！ 杨得意：臣遵旨！ 于是，杨得意再度作为钦差来到成都召司马相如回京城。 司马相如称病：相如有疾，实难为官。望仁兄为我禀明天子。 杨得意：陛下思君如渴，若是违旨，你我会遭杀身之祸。 卓文君沉思之后说：天子之命不可不从，相公哪有不去之理？ 司马相如叹道：唉！天意不可违！ 杨得意走后，司马相如问卓文君：夫人为何要我去为官？ 卓文君：君若不去，武帝不但会杀你，还会殃及全家。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一起进京。 汉武帝大喜，任司马相如为郎官。 旁白： 现在的司马相如家趁万贯，不图加官进爵。所以，自任郎官之后，从不肯和公卿大臣一起讨论国家大事，以称病为由，闲居在家里。司马相如虽天生口吃，写起文章却是非常流利，文采飞扬，于是，整天过着读书作赋的悠闲生活。 卓文君不解其意，问司马相如：相公为何如此。 司马相如：你说过要急流勇退。我们现在不是保官，而是保命，锋芒外露只能招惹是非。称病在家里是最好的保命办法。 卓文君：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天子召你进朝，你去不？ 司马相如：去！ 正说之间，家人禀报，杨大人来了。 司马相如对卓文君说：天子召见我。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出门迎接。 司马相如：仁兄请！ 落座之后，家人给宾主斟上茶。 司马相如：仁兄来有何指教？ 杨得意：陛下明天去长杨宫狩猎。让你我同去。 司马相如：愿随仁兄前往。 第二天，汉武帝与众人在长杨宫狩猎，汉武帝大开杀戒，追杀熊和野猪。司马相如借此机会上疏劝谏汉武帝：打猎虽有乐趣，却很危险。您贵为天子，却总是出现在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臣私下觉得陛下不应该这样做。 汉武帝不以为然：打猎有什么危险，朕有何不可？ 司马相如：有远见的人，能预见将来；有智慧的人，能把祸害消灭在萌芽之中，很多祸患都是在暗中发展起来，然后在人们疏忽的时候突然爆发，所以谚语说：“家有千金，不坐屋檐下”。愿陛下明察。 汉武帝听后，认为司马相如说的有理：说得好！说得好啊！依爱卿之见，朕不再狩猎，回宫！ 杨得意偷偷地嗔怪司马相如：长卿！你好大的胆子！扫了天子的兴，今后怕是你会招来麻烦。 司马相如后悔道：相如真乃一介愚腐之辈！ 司马相如明知错了，在回宫路过秦二世胡亥的宜春宫时，又奏赋哀二世治国的过失。其赋曰： 弥节(停息)容与(放纵)兮，历吊二世。持身不谨兮，亡国失势。信馋不寤兮，宗庙(帝王或诸侯祭祀祖宗的地方)灭绝。呜呼哀哉！操行之不得兮，坟墓芜秽(乱草丛生)而不修兮，魂无归而不食。 汉武帝读后明白，司马相如是在借古讽今，劝他以二世为戒。心中虽然不快，却深感司马相如的一片忠心：卿之赋言有理。 汉武帝想了想：朕命尔为孝文帝陵园令。 十五 司马相如回到家，将天子封赏的事告诉卓文君。卓文君听后喜忧参半。 卓文君问：这孝文帝陵园令是什么官职？ 司马相如马上回答：管孝文帝陵园的官。这个官名位不低，但闲散无权。 卓文君沉思之后说：天子费尽心机。 司马相如问：此话怎讲？ 卓文君：你对天子来讲，捧着扎手，扔掉可惜。怎么办？给你个清闲的官！ 司马相如不解：我可是对天子一片忠心！ 卓文君：你对天子一片忠心不假，你想过吗？天子好狩猎，你借谀讽劝，扫了天子的兴趣，他高兴吗？路上你又借奏二世的宜春宫大做文章，虽说是好意，天子难以接受，有个谚语不知相公知否？ 司马相如：请夫人讲来，相如愿闻其详。 卓文君：谚曰：“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相公直言讽谏哪有那个天子会接受？ 司马相如恍然大悟：长卿不及夫人！ 卓文君：相公差矣！此乃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既然是清闲之职，相公何不清闲下去？这叫天赐良机！ 司马相如喜出望外：夫人言之有理！ 旁白：卓文君一语破的，却让司马相如步入歧途，其不知“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十六 旁白： 汉武帝读完《大人赋》觉得飘飘然有腾云驾雾之感，就好象自己也成了赋里面的人，邀游在天地之间，洒脱无比。(虚拟画面) 汉武帝对杨得意说：司马相如的《大人赋》写得甚好、朕好像也邀游在天地之间。司马相如在孝文帝陵园如何？ 杨得意：整天读书作赋。 汉武帝：都说司马相如一心读书作赋，不贪酒色，果真如此。柳下惠坐怀不乱，朕要看看在美色面前，司马相如能否也做到？ 杨得意：陛下，古语曰：“英雄难脱美人手”，司马相如也不例外，还是让他为陛下作赋吧！ 汉武帝：好酒美女自管往孝文帝陵园送，朕要看看司马相如做何表现？ 杨得意无奈：臣遵旨。 第二天，杨得意按汉武帝旨意给司马相如送去美酒佳人，并说是天子赏赐。 司马相如没多想，只认为是天子对自己的关爱，于是说：谢主龙恩。 杨得意怕司马相如不知汉武帝之意，便点拨司马相如：慕琼浆而不醉，爱美色而不淫，此乃大丈夫也。 司马相如：相如家有贤妻只要美酒，不要美色。妙龄少女望仁兄享用，相如无此艳福。 杨得意推辞道：长卿差矣！此乃天子所赐，得意岂敢夺人之美？ 相如无奈，只好收下。 司马相如回家将汉武帝赐酒之事告知于卓文君。卓文君心知肚明：既是天子所赐，收下便是，相公何需多虑！ 杨得意回到家里心想：看来自己多虑了，司马相如实乃君子也！ 而卓文君却心生疑窦：怕是夫君难过此关！ 十七 旁白 汉武帝赐给司马相如六个美貌侍女，其中茂陵女面似桃花，红里透白，白里泛红，身段优美，真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不恁也销魂。这些美女整日缠磨着司马相如，已经为消渴症(糖尿病)所苦的司马相如哪有心思饮酒取乐？所以，不为美女的纠缠所动，仍以读书写赋度日！无奈之下，他奏琴吟曰： 知我心者兮，非文君之莫属。 美女如云兮，岂能让我心动？ 病魔缠身兮，吾将以书与赋为共。 社稷之安危兮，吾忧思难息！ 难息难息兮，吾与谁语？ 司马相如弹琴吟赋被下人告之文君。文君闻后泪如雨下：难得相公之心！ 杨得意得知此赋，奏禀汉武帝。 汉武帝听后默然不语。 杨得意问：陛下以为如何？ 汉武帝叹曰：其才难得，其心可加！ 侍女们不懂其意，无动于衷。 茂陵女独自发誓道：心动不动不由你！你就是石头我也要把你焐热！等着瞧吧！ 旁白： 司马相如一如既往：读书写赋毫不懈怠。 十八 六个侍女在议论司马相如。 侍女甲：大人果真不贪色。 茂陵女：是男人都贪色。不贪色，他怎么会琴挑卓文君？ 侍女乙：都说夫人年轻时是绝代佳人，大人能不动心？ 茂陵女：夫人现在人老珠黄，能和我们相比吗、我们是少艾，不说是佳人，也不算丑吧？ 侍女甲：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你是少艾？大人怎么就没看上你？ 茂陵女：别急！将来你们就会看到我茂陵女的魅力！ 侍女乙：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的魅力在哪？ 不久，司马相如消渴症发作、 茂陵女见机遇来了。 自从发病后，司马相如常住在陵园宫。 晚上，茂陵女艳妆到司马相如房间侍奉。她殷勤周到，柔情似水。 茂陵女：大人该吃药啦！ 司马相如：好！拿药来！ 茂陵女：大人慢用！ 司马相如见茂陵女如此柔媚，便问：你很懂事，读过书吗？ 茂陵女：读过。 司马相如：会琴吗？ 茂陵女：会。 司马相如：好！你奏一曲，让我听听。 茂陵女坐在琴旁，想了想问道：大人听哪一曲？ 司马相如：《高山流水》。 茂陵女奏起《高山流水》。琴音悠扬，高亢，婉转。司马相如听后，被琴音所动，他想起自己在卓家奏《高山流水》的情景。 闪回： 王吉：长卿，对此良琴焉能无曲？ 司马相如拱手道：那我就献丑啦？ 司马相如忽见屏风后貌若仙子的卓文君，顿时惊愕而倾慕。 司马相如奏罢《高山流水》，满堂宾客齐声称赞：好曲！好曲！ 回到眼前： 司马相如看到眼前的茂陵少艾，痴呆呆不语。茂陵女奏完《高山流水》，他仍在似听非听。 茂陵女：大人，曲子奏完啦！ 司马相如恍若初醒：啊——奏完啦？ 茂陵女：是的！奏完啦！ 司马相如：好！好！不错！ 茂陵女：大人高兴，奴婢愿为大人经常奏琴，供大人消遣。 司马相如高兴：好啊！本官愿听琴音。 茂陵女探视问他：大人没事！奴婢回去啦！ 司马相如：没事啦！你回去吧。 十九 茂陵女怏怏不乐离开司马相如房间。 出了房门，悻悻地自语：死木头！ 回到自己房间，侍女甲问：回来啦！大人怎么没留下你？ 茂陵女：留不留与你何干？ 侍女甲见茂陵女没好气，便说：我这不关心你吗？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茂陵女：你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侍女甲：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侍女乙：要说呀！咱们这些人也够可怜的，伺候人都不够资格！ 茂陵女：我就不信我不够资格！ 侍女甲：不是够不够格。司马大人的心不在女人身上。这还看不出来？ 侍女乙：你说的也是。 茂陵女沉思不语。 司马相如望着离去的茂陵女少艾有些心动，真像文君年轻时的样子！ 之后，他摇摇头：不可！不可！对不起夫人！ 与此同时，家里的卓文君不安地问春儿：春儿，老爷有几天没回家啦？ 春儿：七八天了。夫人，明天我去看看！ 卓文君：不用，他也许忙吧！ 春儿：再忙，也不至于不回家呀！ 卓文君：不！老爷可能犯病了，明天你跟我去孝文帝陵园看老爷。 春儿：好吧！ 二十 下人禀报司马相如：大人，夫人来啦！ 司马相如急忙出门相迎：夫人，你怎么来啦？ 卓文君：来看相公，并无他事。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来到内室。 卓文君：相公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我怕是相公身体不适，所以前来看看。 司马相如：消渴症又复发了。 卓文君：果然如此，依妾之意不如回家暂息，将养好后再回陵园宫如何》 司马相如：无大病，在此稍住些日子，病愈后回家。 卓文君：相公之意妾不敢勉强，愿相公多保重。 侍女们见过卓文君。 侍女们一一施礼：夫人大安！ 卓文君：你们要好好侍奉大人，切莫疏失！ 侍女们：夫人放心！ 卓文君走后，侍女们私下相议。 侍女甲：夫人还那么年轻美貌！ 侍女乙：人家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咱们能比吗？ 茂陵女：她再年轻，也快老啦！怎么不能比？ 侍女甲：你行！我可不行！ 侍女乙：咱们是侍奉人的，人家是夫人。别心比天高！到头来还不是个奴婢命？ 侍女甲知道侍女乙的用意，便说：你说的对！咱们就是奴婢命！认命吧！ 茂陵女也知道她俩所指：不用转弯抹角给我话听！我又不是傻子，还听不出你们俩话意？ 侍女乙：你明白就好，免得做傻事！ 侍女甲：茂陵，你就听我们的，安分点才是正道。大人不找你，你非要送上门，吃亏的是你！何苦？ 茂陵女：苦我也要争！不争怎么会改变命运？ 侍女甲：好吧！你就争吧！到头来，看谁受罪？ 二十一 茂陵女迎来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象往常一样，每晚侍奉司马相如服药，然而，这一晚，他却一反常态，按卓文君的妆饰走进司马相如的房间。 司马相如见她进屋现是惊愕，然后说：你怎么这样打扮？ 茂陵女：不好吗？ 司马相如：好！素淡而清秀，美儿不艳！ 茂陵女：是吗？ 司马相如：我夫人年轻时就这样。 司马相如对茂陵女有了新的看法：她很像文君。 茂陵女侍奉司马相如吃过药后，对司马相如说：大人，没事我回去啦！ 司马相如突然说：今天你留下来吧！ 茂陵女喜出望外：大人喜欢，我就留下来。 从这夜春风一度之后，茂陵女便成了司马相如房间的女主人。 久而久之，卓文君知道了茂陵女与司马相如的事。 春儿说：小姐，赶紧想办法呀！ 卓文君不急不气：春儿，由他去吧！男人都这样。 春儿：要是老爷变了心咋办？ 卓文君：他要变心，你有啥办法？还是那句话由他去吧！ 春儿急了：小姐，您真沉得住气？ 卓文君：不沉住气又怎样？ 春儿有些生气：皇上不急，太监急！我是急哪门子？ 卓文君笑了：春儿，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老爷不会变心！ 二十二 茂陵女得寸进尺，他自以为司马相如已经成为她的猎物，于是说：大人，我这么服侍您，也应该有个名分吧！ 司马相如：你要什么名分？ 茂陵女：我现在说奴婢不是奴婢，说妾不是妾，您说该怎么说？ 司马相如：要不我纳你为妾？ 茂陵女一听高兴极了：真的？ 司马相如：当然是真的！ 茂陵女：谢大人！不过，纳为妾您得让夫人知道，让大家知道，这样才名正言顺。 司马相如：好吧！就依你！ 于是，司马相如将茂陵女纳为妾的事在孝文帝陵园内外传开啦！ 卓文君听说了。 汉武帝也听说了。 一场风波开始了。 先说汉武帝，他听杨得意禀报，说司马相如要纳妾，龙颜大悦：司马相如果真要纳妾？ 杨得意：千真万确。 汉武帝：朕说过，只有贪色的男人，没有坐怀不乱的君子，怎么样？司马相如也没逃过这一关。 杨得意：陛下圣明！ 汉武帝：司马相如的文章是财富，你一定要为朕收藏好，只要有新赋就要拿给朕看。 杨得意：陛下放心。 二十三 春儿：小姐，您怎么还不急，老爷要是真纳妾了，就晚啦！ 卓文君：春儿，事到如今急也没用。若老爷真的纳妾啦，咱们回成都。 春儿：跟老爷断了？ 卓文君：我正是此意。 春儿：为什么？您真忍心？ 卓文君：春儿：我对老爷如何，你最清楚。为了他，我弃家与他私奔，得罪了父亲，有家难归。他家一贫如洗，我又与他当垆涤器，沽酒为生。如今他欲纳妾，将我于不顾，对这种人还有何话可言？有个对联写得好：上联是二、四、六、八、十；下联是三、五、七、九，横批是五、一。算了吧！恩断义绝！这就是命啊！ 春儿：小姐，春儿不懂对联。 卓文君：春儿，上联是全有，下联是缺义，横批是无义。你将我写给他的诗送去！什么话也别说，(说着，泪流如注) 春儿哭了。拿起诗刚想走，卓文君忙说：慢！我再写几句。 卓文君坐下写了《诀别书》交与春儿：连这个也给他！ 春儿走后，卓文君伏案痛哭。 旁白：一切都将结束。伤心人在伤心处，满腹辛酸与谁诉？唯有泪长注。 二十四 春儿来到孝文帝陵园。 司马相如正与茂陵女寻欢作乐。似漆如胶。见此情景，春儿放下诗书便走。 司马相如喊道：春儿！慢走！我有话—— 春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马相如对茂陵女说：你先走开！ 茂陵女不识趣：老爷，夫人写的什么？能让我也看看吗？ 司马相如预感不祥的到来：让你走开你懂吗？ 茂陵女尴尬地走了。 司马相如打开诗，不安地读起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取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嫋嫋，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决绝：断决；斗：酒器；明旦：明日；躞蹀：小步徘徊的样子；御沟：流入宫墙的渠水；嫋嫋，柔弱的样子；簁簁：鱼尾象濡湿的羽毛。意气：情义；钱刀：钱币。) 司马相如不读则已，一读泪如雨下， 于是，他急忙又读《诀别书》：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旸，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凌：侵犯、超越；尚：还；御：进用；彼：那；嗟：表示感叹；瞀：错乱；旸：yang日出；汤汤：大水急流样子。) 读罢《白头吟》、《诀别书》往事历历在目。 闪回： 1、屏风后美貌如花的卓文君容貌。 2、瑞仙亭饮酒： 司马相如：小姐若不嫌弃，相如愿与小姐春风一度！ 卓文君：我愿与先生白发相守，而不逞一时之欢。 3、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夤夜私奔。 4、在司马相如的穷家： 司马相如：相如让夫人吃苦啦！ 卓文君：先生差矣！文君不图富贵，只求知音。贪而乐，富而好礼。 司马相如赊酒回来，卓文君抱着司马相如的颈项哭起来：我在家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如今却弄得拿你穿的轻裘去赊酒！ 5、卓文君：开个酒馆，我当垆，君涤器。 6、进京前夜： 卓文君：文君只希望夫君莫忘瑞仙亭之约，夤夜私奔之难，当垆涤器之苦。当回之时莫恋他乡之欢！ 7、长亭离别：卓文君在长亭向他挥着手，久久的，久久的…… 想至此，司马相如撕肝裂肺地大呼道：天哪！我司马相如负恩忘义之夫，朱紫难别，猪狗不如啊！ 茂陵女闻声跑进屋，大人！为何如此？ 司马相如：去！去！去！永远别让我见你！ 茂陵女仍不走：大人！ 司马相如：你怎么还不走？走啊！ 茂陵女走后，司马相如喊道：来人啊！给我备车！ 用人进来：大人！车备好啦！ 司马相如出了院，上了车：快！快！回我家！ 二十五 在司马相如家门口。 春儿问：小姐，咱们就这样走啦？ 卓文君：这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文君已经热泪盈眶) 春儿：老爷怎么办？ 卓文君：他有新欢，与我们无关了！ 卓文君痴呆呆望着门庭，伤感万分，她一咬牙，转过身对春儿说：春儿，走吧！ 坐在车上的卓文君，不时地望着渐远的门庭。 卓文君的车远离了家门。 司马相如的车到家门。 家人见司马相如回来了，便出门迎接。 司马相如：夫人在家吗？ 家人：大人，夫人带着春儿走了。 司马相如问：什么时候走的？ 家人：刚走。 司马相如返回车上，急忙喊道：快！追夫人！ 车夫扬鞭喝道：驾！ 车急驶如飞，向城外驶去。 司马相如心急如焚：快！快！ 车出城，向十里长亭飞驰。 在长亭，卓文君让车停下来，她在长亭向城望去。 春儿问：小姐，您望谁那？ 卓文君：此一别，不知能否再来京城。看一看京城算是告别吧！好啦！该走啦！ 远处传来车马急驶声。 车渐渐近了。 春儿忙喊道：小姐！您看！是老爷的车！ 卓文君转过头一瞧，果真是司马相如的车。她停了脚步，望着向她跑来的车。 车到了卓文君跟前。 司马相如急忙下车：夫人！你这是何苦？有话我们可以说，何必要走？ 卓文君：已经为时晚了！说有何用？春儿！咱们走！ 春儿：小姐！老爷既然来了，您何不跟老爷说清楚？ 司马相如：是啊！夫人！我们之间有什么话不可说？看完你的诗书我心急火燎，悔不欲生。唉：我司马相如愧对夫人！ 卓文君听后冷静下来：我既然出来，就不想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转身要走被司马相如拦住：夫人！有话我们回去说好不好？难道非让我给你跪下不成？ 司马相如欲跪下，卓文君忙扶住他：何至于此？好吧！我跟你回去！ 回到家，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抱头大哭。 司马相如痛哭流涕：夫人，这一切都是我司马相如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将我们多年的感情抛在一边，而贪图一时之欢！是你卓文君，不嫌弃我家徒四壁，不顾世俗偏见而与我当垆沽酒。我司马相如何德何能？如今我无话可言，只望夫人念在知音的情分上，给我回头的机会！ 卓文君哭泣道：相公迷途知返，我卓文君还求什么？不知相公今后有何打算？ 司马相如：辞官回家，远离淫乱！ 说罢，司马相如对春儿说：春儿，拿笔墨来！ 春儿：老爷要笔墨何意？ 司马相如：我现在就写辞官奏折！ 司马相如写完奏折，交给卓文君看，之后又写了一首诗读于卓文君和春儿： 一首白头吟， 唤醒沉睡人。 谁与我知己？ 惟有卓文君！ 春儿高兴地说：老爷写得好！ 卓文君笑了：既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二十六 汉武帝见到了司马相如的奏折问杨得意：爱卿何意？ 杨得意：司马相如疾病缠身，陛下何不成全他？ 汉武帝：朕准奏！ 皇帝准奏，司马相如非常高兴。 房宅和家里一切东西司马相如想卖掉。卓文君说不可。司马相如问原因，卓文君说：我们不缺这些钱。把这里的房地留给茂陵女，相公看如何？ 司马相如：夫人之意，相如不解。 卓文君：茂陵女对你一片忠心，她没有错，只是她爱了不该爱的人。事到如今，我们也应为她想想，给她留下后路。 春儿：小姐想得周到！ 司马相如：合适吗？ 卓文君：人家因你失了身，不应该得到报偿吗？春儿，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杨得意在十里长亭为司马相如夫妇送行。 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杨得意：辞官回乡，先生今后如何打算？ 司马相如：与夫人长相守，白头偕老，别无他求。 杨得意：无官一身轻，也该与夫人同享清福。愚兄回乡时，一定去拜望先生。好啦！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送到这儿啦！ 司马相如：多谢！多谢！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离开京城回到茂陵家中。 二十七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在茂陵过了将近十年的幸福、恩爱生活。司马相如病入膏肓，他对卓文君说：看来我的日子不多了，多少天来我一直在想：这一辈子，我司马相如有一件事想起来总感羞愧，对不起夫人。 卓文君：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隔多年。不必总耿耿于怀。晚年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这就足够啦！ 司马相如：但有一事，我必须跟夫人说。 卓文君：什么事？说吧！ 司马相如：我死后，朝廷如有人来索书，只交他这一卷，其它的一概不给。 卓文君：我记住了。 司马相如：记住就好…… 卓文君见司马相如闭上了眼，便急忙喊道：相公——相公——！ 卓文君放声大哭：相公！你怎么啦？ 尽管她用力摇着司马相如的手，司马相如还是永远闭上了眼。 家人都赶来了，哭的哭，喊的喊。 春儿哭着劝慰卓文君。 卓文君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连眼泪都没有了。 春儿：夫人！您不能再哭啦！老爷已经走了！还是想怎么办老爷的后事吧！您总这么哭，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卓文君长叹一声：唉|！他就这么走啦！今后我怎么活呀！ 春儿：您不还有儿女吗？ 卓文君：他们代替不了老爷！感情的事谁也不能代替。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匪：非。《诗经》：我心不是席子，是不能卷啊！) 春儿：您不能总想着老爷！ 卓文君：春儿！我想放下，可放不下呀！ 旁白： 公元前一一八年，司马相如在他的家里病故。葬礼之后，卓文君痛定思痛，感到冷冷清清，孤寂难耐。回首前尘，恍然一梦。 闪回：
1、 她在屏风后偷看正在弹琴的司马相如，见司马相如雍容大方，风流倜傥，暗自叹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2、 在瑞仙亭她与司马相如相约私奔。
3、 在临邛当垆沽酒。
4、 在京城长亭司马相如对她说：难道非让我给你跪下不成？
5、 司马相如临终前与她的谈话。 淡出：回到眼前。 春儿进屋，见卓文君痴呆呆发愣：小姐！小姐！您怎么啦？ 卓文君打了个激灵，这才如梦方醒：我这是怎么啦？ 春儿：您在发呆。 卓文君叹息道：唉！他走了，我日子也不多啦！ 春儿：小姐！您不会的！ 卓文君：常言说，夫妻俩一个走了，活着的也死了一半。 春儿：那可不一定。 二十八 汉武帝上朝对所忠说：听说司马相如病重，你前去司马相如家中，把他的书尽量都拿来，不然，以后就见不到了！ 所忠来到茂陵司马相如家。 所忠向卓文君问道：先生可在？ 卓文君说：先生已过世，不知大人此来何意？ 所忠说：我奉皇上圣旨前来取先生生前书卷。 卓文君：长卿本来未曾有书。他常常著书，又常常被人取走，所以没什么书了。他未死前写了一卷书，让我保存好，朝廷如来人取书就交给来使，告诉来使，没有他书。 卓文君取出书，交给所忠，并对他说：长卿此书写的是有关封禅的事，请奏之皇上。 所忠走后，春儿问卓文君：小姐，老爷生前那么多的书哪去啦？为何不都让所大人拿走？ 卓文君：春儿，你有所不知，先生之意是让皇上读他临终前写的这卷书。先生念念不忘的是让皇上将国家治理好，此书所言事关封禅大事，让皇上从古代历史和有关制度得晓兴亡之道。 春儿这才明白：原来这样？ 二十九 所忠取书回京城。 他将书呈给汉武帝，并将卓文君的话奏之皇上。 听完所忠所言，汉武帝感到奇异，认真读起此书，读后触动很大，于是说：兴必虑衰，安必思危。 之后，召集大臣商议封禅之事。 汉武帝深受感动，对大臣们说：司马相如乃奇才也！其情可加，其人难得！ 三十 所忠走后不久，卓文君与春儿到司马相如坟前祭祀。 卓文君对墓说道：所忠已将书取走，先生可安息啦！文君不久，将于夫君相会与九泉之下。 说罢，卓文君泪流满面。 第二年，深秋时节，霜降草枯，雁鸣于长空，狼嚎与旷野。春儿在卓文君的墓前痛哭不已：小姐！安息吧！春儿永远守侯在您的身边！ 旁白： 一代奇才司马相如和绝代佳人卓文君离世而去了！但他们给后世留下的爱情佳话和人生思考将永存不灭。汉武帝在司马相如死后五年才祭祀后土神。八年，先敬中岳之神，再到泰山行封礼，到梁父山下的肃然山行禅礼，直至驾崩仍不忘司马相如之讽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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