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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越，主要分布在东南沿海地区，《汉书·地理志》注引臣瓒曰：'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百越族根据地域分布的不同，有许多的支系，主要有于越（苏浙）、闽越（福建）、扬越（江淮）、南越（两广）、西瓯（广西西部）、骆越（越南北部）等。江浙一带的河姆渡文化和良渚文化就是百越族创造的。春秋时期，他们建立了强大的越国，一度称霸中原。前306年，楚怀王灭越国。秦朝建立后，为了彻底统一越国地区，于是发动了规模庞大的南征。秦朝南征百越正式将岭南地区纳入了中国版图。为了巩固该地区的统治，秦朝又大规模修建道路、关口，进行了移民，驻扎军队等措施，为中国边疆开发做出了贡献。 百越 一，南征百越和灵渠的修建秦国最早在前222年灭楚之后就开始向百越之地进军，《史记》记载为“南征百越之君”。由于六国尚未统一，此次出兵进展很慢。前221年，秦朝已经建立，南征百越正式被提上了日程。前219年，秦始皇派遣国尉屠睢率50万大军南征。就在当年，闽越被征服，秦朝在此设立闽中郡。 随后大军又南攻南越和东瓯，并迅速占领了南越的核心地带——番禺。随后大军开始集中力量进攻西瓯。开始秦军也进展神速，“杀西呕君译吁宋”。但很快秦军就陷入了十分艰难的局面。岭南地区山川纵横，森林密布，烟瘴不开，对于从北方来的秦军来说，十分难以适应。而越人则利用岭南复杂的地理环境和秦军打起了游击战，“皆人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最终秦军损失严重，国尉屠睢被杀，秦军死伤惨重，“伏尸流血数十万”。而秦军由于“旷日持久，粮食乏绝”，因此陷入了“士卒劳倦”的境地。这种艰难的局面维持了三年，处于进退维谷之地。 灵渠地图 为了解决秦军的粮草供应问题，秦始皇命监御史禄开凿灵渠。灵渠全长30公里，连接湘江和漓江，沟通了珠江和长江水系。开凿灵渠的军民巧妙地让渠道迂回行进，缓和渠道坡度，平缓水势，便于行船。其渠道和堤坝均利用了当时水利工程建设的最高技术水平。灵渠既能够通航，还能够防洪和灌溉。灵渠在开通后在中国古代南方的交通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直到明清时期，灵渠还被称为“三楚两粤之咽喉”。 灵渠 公元前214年，灵渠开凿完成，秦军的粮草供应得到了保障。随后，新上任的国尉秦任嚣和将军赵陀等“将楼船之土南攻百越”。就在当年的年末，秦军基本攻占了西瓯和骆越等地，南征百越的战争宣告胜利。随后，秦朝在南越之地设立了南海、桂林和象郡，正式将珠江流域纳入了中国版图。 二，道路的修建在南越设郡的第二年（前213年），秦朝就开始在百越地区修建道路，以加强百越和内陆的经济联系。由于秦朝在统一六国后就修建了通往六国之地的“驰道”，因此如今新修的道路被称为“新道”。百越之地和内陆有南岭阻隔，道路崎岖，历来“自北徂南，人越之道必由岭”。秦朝修建通往百越的交通道路，必然要翻山越岭，其工程量十分的巨大。 连州古驿道 秦朝修建的新道共有五条。宋朝的周去非在《岭外代答》中有大概的叙述 自秦世有五岭之说，皆指山名之。考之，乃人岭之途五耳，非必山也。自福建之汀，人广东之循、梅，一也;自江西之南安，逾大庾人南雄，二也;自湖南之郴人连，三也;自道入广西之贺，四也;自全人静江，五也。——周去非《岭外代答》 在修建道路的同时，秦朝也在南岭上大规模修建城池和关隘。因此关隘和道路形成了密不可分的交通系统。从江西的南安，越过大庾岭进入的南雄的道路上，有横浦关，是赣粤之咽喉；从郴州通往连州的道路上，有阳山关、湟溪关，汉代的伏波将军马援就曾从这条路道路讨伐南越；从道州进入贺州，有要塞桂岭，秦末时，赵陀曾在桂岭设防。刘邦派陆贾出使南越，就是“从桂岭取道”；从湖南全州到静江，有严关，“自严关而南二十里为古秦城关，实为楚、粤之咽喉”。这些关口和水路交通联系在一起，不仅能够保障道路的通行，也能够防范百越的死灰复燃。 梅岭 此外，百越地区水运较为发达。史料记载越人“以舟为车，以楫为马”，“去如飘风，往则难从”，可见越人十分善于水上交通。早在春秋时期，就有多次越国在水上进行了军事活动的记载。南越地区珠江水系河道纵横，除了秦朝修建的灵渠可以连通江南之地以外，西江干流连通牂牁江，和云贵高原地区有密切的经济联系，“夜郎者，临牂柯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南越以财物役属夜郎”。越人的海上交通也十分发达，春秋时期的越人已经可以通过海上交通和东南亚地区进行交往。 粤地处近海……自日南障塞，徐闻、合浦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国，又船行可四月有递卢没国，又船行二十余日有谌离国，步行五十余日有夫甘都卢国，船行二月余有黄支国，民俗略与珠崖相类。——《汉书·地理志》 秦朝在南越地区大规模修建道路，使得南越的水运、海运交通和陆运能够连接起来，实现了“江海联运”。到了汉朝，南越的日南、徐闻、合浦、广州等地已经成为了中国南方丝绸之路的出发点。而广州由于交通地位的重要，成为了汉代第一大港口，为岭南第一大都会。可见，秦朝开辟陆运道路对岭南的经济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三，移民活动虽然秦朝征服了百越，但是其统治还未巩固。由于越人断发文身，和中原人的社会发展、文化习俗有着巨大的差别，因而只凭借武力征服难以取得长远的成效。为了长期经营百越之地，秦始皇对岭南实行了大规模的移民。 秦朝南征百越之后，秦朝的50万大军随即驻扎在南越，并没有调回中原。这只军队成为了百越最早的移民。在秦末，这些军队的首领便开始“兴兵绝新道”，自立门户，成为了割据政权。然而他们始终来自于中原，因此并未完全断绝和中原的联系。汉文帝时期，南越国等向汉朝称臣，后来又“除其故黥劓刑，用汉法，比内诸侯”。因此，及时割据的南越的军队自立为王，但是也没有割裂和中原的关系，并且积极在学习中原。 南越王墓出土 除了军队之外，秦始皇还发配大量的罪犯、奴隶、商人、平民等人到达南越地区，“为桂林、象郡、南海，以谪谴戍”。始皇三十四年，又“谪治狱吏不直者者，筑长城及南越地”。后来南海郡尉赵佗要求为了其军队提供无夫的女子“为士卒衣补”，秦始皇答应派遣5万人。从几次移民的情况来看，秦朝组织的移民规模比较大，人口数量较多。秦朝的移民基本集中在南越三郡的核心地区。 福建土楼 移民活动可以为南越地区带去先进的生产技术，有利于南越地区的经济开发。同时移民的加入不断改变着南越地区的民族成分，使得越人“乃稍知语言，渐见礼化”，加速了民族的融合。秦朝之后，历朝历代都有中原的民众只发移民到南越，到了明清时期，这里已经成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在越人占据主导的时候，移民就成为了“客人”，因此称为“客家人”。现如今，两广福建地区依然有大量的客家人存在。 客家人的汉式婚典 参考资料林剑鸣《秦汉史》 南开大学 马金霞《秦代岭南交通研究》 福建省博物馆 林蔚文《古代东南越地水路交通的开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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