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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生命的重量——《血疑》观后

 一葉一如来 2019-07-16

阅读提示:文章约2800字,配视频1段,配图约50张,撰写2.5小时,阅读约需要7分钟。

《血疑》片头曲,是山口百惠的原唱,但画面并非是原序幕的画面

谁还记得那部古老的日本电视剧《血疑》?我仅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据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曾风靡中国大陆,只要有电视的地方,都在看这个片子,成为那个时代永恒的记忆。

我却未曾看过,而只是听说。血疑?跟血有关么?随便网上一搜就知道,原来这是一个由白血病引发的非常悲伤的感人故事!

白血病?白血病!!!

大概没人不了解,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手机朋友圈在救助的成人和孩子中,就有不少就是患了这种病,近年来孩子患病有增多的趋势。而治疗这种病需要巨额的费用和难以想像的痛苦与折磨!

剧中的大岛幸子,患的就是这种病,一个漂亮的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十七岁少女,突然间命悬一线,她将何去何从?在她生命的几乎可以预见的最后时刻,将演绎怎样的人生?……

我终于忙里偷闲,以每天两三集跟追剧一样的慢节奏,静静看完了这个片子。好久好久不看电视剧了,对新拍的任何电视剧都没什么兴趣,而偏偏对这个画面已不清晰且已被大家忘记的古老片子产生兴趣——不仅是兴趣,还有一点探索的欲望。我想抛出一个问题,问众生也问自己:人在人世间,短暂也罢,漫长也罢,但终归还是短暂的,如何称出其中的重量呢?该怎样关心生命的重量,怎么对待自己身边的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确实在影片中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毫无功利的,浓浓的,化也化不开的情愫,在苦苦地也温暖地支撑着生命的重量。爱在,生命就在!剧中所阐释的情很厚,厚到包含着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情感,不限于爱情,也不止于亲情!

在功利弥漫一切都待价而沽的现代世俗社会,在人情如纸笑贫不笑娼的现代市场经济语境下,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关于人的某种境界,自觉心灵受到了洗礼。

情如花,绽放于人间,便撑起生命的春天,也是对生命可贵与崇高的咏叹。

幸子就是在情的合力呵护下得以不断地从坚强到更坚强,用笑容面对生命最后的时刻;最纯真的爱小心支撑着生命的天空,延长着生命的长度,并不断加固生命的厚度——她的极其短暂的生命,浓烈而真挚,绝不是一杯凉水那样索然无味。

而光夫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充满着光和热,不顾一切地相守,甚至为了幸子的生命暂时忘却人伦,在痛苦的挣扎之后,毅然决然选择与幸子一起与病魔作最完全的斗争!!

至于幸子的养母,更是奉献了甚至超越生母的巨大而无私的爱,每时每刻都不曾放弃,每时每刻都在祈祷。幸子的养父呢,作为医生,本身就有救死扶伤的使命与责任,而同时又是幸子现实中的父亲,且是幸子真实的舅舅,更是付出了一切的努力。这种努力,不仅在于给幸子治病上,还要尽一切可能维系这个特殊的家庭关系上,一旦有丝毫风吹草动让幸子知道真相,后果都不堪设想!其心理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可想而知!但他一直乐观地面对一切,总是把最灿烂的笑容传导给幸子。

电视剧不长,不到30集,一周多就看完了。然而还是有想说的话,所以就在这周末再写上几句吧。以下种种,都曾朦胧我的双眼,激荡我的内心,似乎很久没被电视剧感动过了——

  1. 幸子是坚强的,可终究没能战胜病魔。她和所有关心她爱她的人,一直在编织一个似乎无懈可击的生命屏障,多少次把她从死亡的边缘硬是拉了回来,但终究没能抵得住病魔的疯狂进攻,生命最终还是定格在18岁的生日之后。而这中间遭受怎样匪夷所思的折磨!精神上、肉体上、感情上的多重折磨!先是重病被蒙在鼓里,接着是知道了病情后从绝望到面对!先是与光夫倾心相爱,接着是知道光夫是哥哥的从绝望到面对!!而白血病生命之脆弱更不可思议,一次小小的擦伤都能导致出血不止而危及生命,险象环生,都被养父即舅舅大岛茂解救回来。中间经历了至少三次出血,两次失明,两次脑浸润还有两次自杀,都被亲人爱人们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了回来。光夫给她输血,给她提供骨髓,直到手术成功,而术后不久又出现坏细胞浸润到大脑,这大概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脑白”,通过放射治疗和手术治疗,凶险的脑白开始也没有夺走幸子的生命!幸子从脆弱到顽强,从悲观到乐观,求生的欲望,超乎想像!

  2. 幸子在病魔作斗争中,在光夫的帮助下发愤学习,终于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京都医学院。发榜时一家人都不敢去看,是幸子与光夫一起去看的,一家人紧张到崩溃,幸子与光夫也一样,而当光夫先看到222号榜上有名时,紧紧地握住了幸子的手,幸子更是幸福地流泪,那场景,让人感动不已;而家人在焦虑中等待结果,大岛茂得知考上后激动万分,非带上妻子和妹妹(其实是幸子的亲生母亲)去看榜,非要亲眼看看那222号在榜上,而且看了又看,那场景,让人忍不住流泪!太不容易了,对于幸子来说,这是唯一考大学的机会,因为她的生命没多少时间了!

  3. 幸子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光夫是她亲哥哥,痛不欲生,一个人跑到了北海道的漫天雪域。大岛茂和光夫拼命追赶,结果光夫先找到幸子——在茫茫雪野里找到了孤身抱着汪(光夫和幸子的爱犬,也是他俩相识的引线)的幸子,两人都绝望了,走向大海深处,想同眠于大海之中。这时大岛茂出现,不顾一切地救回了他们。幸子对养父养母从责怪怨恨到延续曾经的爱,这一转变使她的情感更加真挚浓烈,她要活下去,她要参加大学开学典礼!!所以她接受了光夫的骨髓,成功地进行了骨髓移植手术,灿烂的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4. 手术后出现了两次“脑白”都转危为安,但第三出现时,幸子意识到自己已不行了,强忍着巨大的疼痛,用微笑面对每一个亲人,给父亲(即舅舅)做了一桌好饭庆祝生日,然后穿上美丽的衣服约光夫去大海划游艇,这是她的计划,她要微笑着死在茫茫大海上,死在光夫的怀抱里,她想把最后的美丽笑容留给亲人,绝不处亲人感觉到自己的痛苦。所以,她特别兴奋地微笑着与亲人一一挥手告别。先跟生母告别,再跟母亲告别,跟父亲(即舅舅,下同)告别。微笑着挥手,再见了,妈妈,再见了爸爸,那声音不断反复回旋着,直到幸子和光夫的车走远,直到幸子和光夫的游艇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而亲人们都是同样的话,幸子,早点回来呀,母亲如是说,幸子,早点回来呀,父亲也如是说。开始似乎谁也没发现幸子的反常。但很快,父亲大岛茂就感觉到了不对,但此时,游艇载着幸子和光夫,已消失在夜幕下的大海深处……

幸子走了。躺在光夫的怀里,安静地离开了这个冷酷病魔与至真情感交织和撕扯的世界,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是眷恋?是悲伤?是感恩?还是幸福?她在最短暂的时光中,实现了另一种圆满;那份炽热的生命热情,那份浓浓的人间深情,令人不胜欷歔!

翻开古典文学史,从诗经到楚辞,从六朝古文到唐诗,特别是宋词到元曲,以至明清小说,尤其是红楼梦,古人的吟风弄月,几千年来如一,岂一个“情”字了得!!

当然,这个情绝非狭义的男女之情,而是最广泛的人之为人那种充满温度、温暖的最本质属性!当然,我无意贬损其他物种,其实即便动物界,又何尝没有情!类似义犬救主的故事绝不是一个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着的事实!

……

幸子得了白血病是不幸的,但幸子生活在那样的充满人情味的社会、充满爱的家庭,特别是遇到光夫——她心中的最爱,她又是幸运的。我不想为这篇小文切入宏大的主题,也不想讨论人性的本质以人生的意义,我只想在此作一个标记,提示自己,生命不仅在于活着,也不仅为了物质与欲望活着,应该还有它本来应该具有的温度与重量!!

近年尝听人说,“要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也尝有物欲横流人心不古谎言肆虐邪恶横行之感,是不是说明这个社会肌体已得了大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我也不必下结论了。但最近数据显示,中国目前大城市每年离婚数与结婚数达到了一比一!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可怕数字吗?我很想问一句,还有什么真情可以相守吗?还有传说中的忠贞不渝的感情吗?

难说了。

谁不直接面对生死,谁都感受不到生命的短促与无常,也同样感受不到,如果剥离了生命,一切还哪有那么重要??

古人的生命长度固然短于现代人,但古人的生命重量并不轻于我们,他们,特别是士大夫阶层以及文人阶层,用真实、风骨与情义,诠释了生命的真正价值。我们或许不必也不可能回到唐诗宋词的铿锵节奏与缠绵悱恻中,但终究要活出一点除了物欲之外的“人样”来,尽量说出一点真话来,总归是好的吧。但愿吧!

幸子是不幸的。但幸子也是幸运的。我们或许是幸运的,但又是不幸的。人固有一死,我们何去何从呢?李商隐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乱说一通,不知所云。但却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毕竟,电子秤只能称出体重,却称不出生命的重量,温度计可以量出体温,却量不出思想、情感与灵魂的温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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