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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光阴的故事 ●陈辚 在某一时光隧道中，那人、那物、那地方，衍生着无法泯灭的光阴的故事。 黄汉宗故居 黄汉宗，即海陆丰民间传闻的赫赫有名的“黄海举”，他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如《状词助寡妇》： 某村青年寡妇思改嫁，但知道事情难办，家公坚决反对，族亲邻里也诸多非议，不得已找到黄汉宗。汉宗听完诉说，即动手为她写状子，居然获得胜诉，准予改嫁。状子是这样写的: “公无婆，叔无妇，妾无夫。九椽瓦，三张铺。不改嫁，恐沾污。” 状子先说明告状人的家人简况——两男一女，接着点出居住环境——三张睡床几乎连成通铺，最后申明不得不改嫁的理由。按封建礼法，寡妇一般是不能改嫁的。但黄汉宗却利用封建社会的另一条礼法——男女授受不亲，把家居困难与人物关系之间的矛盾，写得透彻又尖锐，使改嫁成为合理要求。 近日，我寻访了位于海丰县可塘镇黄厝港村里的黄汉宗故居。黄厝港位于可塘平原中，远靠青山，面前平畴十里。先人说它像一艘浮在水面上的巨舰，又宛如镶嵌在一块翡翠上的明珠，是个风景特别秀丽的地方。可惜的是，入眼尽是老房子，人烟稀少，狭小的巷道，大多是倒塌的破房屋，残垣断壁不仅生长着杂草和树木，恣意生长，有的墙壁长满苔藓，有的爬满了藤本植物，枯枝落叶堆积，估计很久没有人来打扰它们了。一旧房子上“自力更生”的标语格外醒目，三三两两鸣禽在枝上私语，一株长在断墙上紫色小花摇晃巷风，似乎是向我们点头招手，让我感觉亲切。 黄汉宗故居屋前有一旷埕，主屋的结构为“四点金”格局，两侧多了两列附厝。门楼的屏风为雕漆屏，虽经时光的磨损，依然可窥昔日豪华。墙壁上黄汉宗的生平简历介绍和诗文，给人一种书卷氤氲的味道；左侧房子存放着黄汉宗生前用过的杉木制作的一张木床、一个衣箱、一张红色背靠椅，均已陈旧破损，光影凝结厚重。我在背靠椅上坐了一下，想沾沾举人文气。正厅里悬挂着黄汉宗的官服画像，还有“文魁”横匾一幅。 黄汉宗，在参加清道光年间乡试中，名列第19位举人。论才学文章，本可以继续升攀、平步青云，然其时朝政腐败，黎民士庶苦不堪言。黄汉宗看到官场黑暗，不愿为官，委身乡里，为乡人鸣不平，为乡梓抗恶吏，为官庙堂院题诗联，为婚丧嫁娶写词章。几凡民间诉讼，族姓纠纷以至历史冤结等疑难杂事而不得解者，都找他代笔代言，出面解决，他鉴于公理正义，也乐意帮忙。故民间有'要通，找黄汉宗'之说。 走出黄汉宗旧居，有个八十老翁在旷埕上晒稻谷，老翁说，村民绝大多数都搬迁他处居住了。问起黄汉宗的故事，老翁语焉不详。我凝望着竖立在旷埕上象征黄汉宗身份的的旗杆硖，它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但见证了这个村庄丰厚的人文…… 金锡都旧址 最初听到金锡都这三个字，不是在史书上，而是来汕尾工作后，有人闲谈中说起“惠州府海丰县金锡都……”后才知汕尾市区这一带历史上属于海丰县金锡都管辖的范围。“都”是类似现在镇（街道）级别的行政机关。北宋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海丰县下置兴贤、杨安、金锡、石塘、吉康、坊廓、石帆、龙溪等八都。金锡都在海丰县“城南四十里，内有小村二百十九”。 参观了黄汉宗故居，我前往陶河镇金锡村，据说这里是金锡都旧址。金锡村和黄厝港村一样，也是村前有一旷埕、一个池塘和一棵大榕树。浓密繁茂大榕树，长成一把形状似巨大的雨伞，树荫底下有十多位似是外地游客的男女老少正在纳凉。经交谈知道他们都是村民，刚从深圳回乡，因而衣着时髦。听说我们要前去参观金锡都旧址，他们热心地介绍：1970年初，海丰县政府在原金锡都旧址修建水库，旧址都沉没在水库底了；现在的金锡村严格讲是金锡新村，村民都是从原金锡村移民来的。 我按照村民的引领，沿着绿树掩映的弯曲山路前去。约10分的车程，便抵达金锡水库，岸边了无一处历史的痕迹。“遥襟甫畅，逸兴遄飞。”阳光正好，柔软得有些贴心，照在脸颊上一缕缕阳光温情。金锡水库横卧在一个山坳处，“烟光凝而暮山紫”一湾湖水浩渺又明净。我想，所谓青山翠水，“白银盘里一青螺”应该是描写这样的景色吧？午后薄薄的阳光映晒在微波荡漾的水面上，浮光跃金，一圈一圈的波纹晃动着湖面和岸边的水草，不时还有小魚跳出水面演绎生动有趣的画面，让你如读一幅展开的山水画卷，心情格外舒畅。湖岸葳蕤野草，有的还开着白色、紫色、黄色、红色的小花，争芳斗妍，伴随吹过湖面的风送来芬芳，沁人心脾。凝望一片静静的湖水美景，让我内心的灵性与激情动了起来，不禁浮想联翩。 假如给我一双穿越光阴的眼睛，看穿这一片明静的水面，在逝去的光阴里，这里定是一个车水马龙、热闹繁华的地方，有来往的官员、军队、商人、农民，当然有读书人，也许黄汉宗举人也曾来过，我定邀请所有遇见的先人，走进街坊的一间茶店，一起品一杯茶，喝一盅酒，静静聆听金锡都的故事，该是多么美妙！ 在金锡水库岸边，我不知不觉伫立了许久，陷入“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的体悟之中…… —————— 汕尾日报新媒体 ————— 主流媒体 权威发布 出品：易祖栋/监制：黄维明 / 编审：余小文 责编：贺燕 / 编辑：郑燕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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