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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古希腊那些智慧的脑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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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哲学家苏格拉底(Socrate)

“伯里克利的世纪” 是思想界百家争鸣的时代。其中最著名的莫过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的朋友曾经在阿波罗神庙询问神灵,世上是否还有比苏格拉底更智慧的人。神的回答是“没有”。不过在这位无所不知的智者看来,自己唯一懂的事情,就是“我什么都不懂”。

苏格拉底与学生们

苏格拉底曾在雅典的广场上,对那些所谓的智者——法官、政客、诗人等,进行调查,想了解他们的知识水平,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中竟没有一个懂得比自己多。而更可怕的是,他们对此毫无意识。这次调查无异于扒下了这些权贵的华服,也为苏格拉底埋下了不少仇视的种子。(彼时称“智者”,今天叫“大师”)

雅典阿波罗神庙门楣上的警语“了解你自己”(Connais-toi toi-même)给苏格拉底留下深刻印象,被他和学生们视为智慧的最高境界。(不自知的永远是大多数)

苏格拉底的母亲是一位助产士,在那个年代,助产士或者不孕,或者年龄过大,而往往没有自己的孩子。苏格拉底以此为喻,志向成为“思想的助产士”。他说,“我无法生产思想,但是我可以帮助其他伟大的思想来到世间”。由此产生了著名的苏格拉底“助产术”(Maïeutique,苏格拉底惯用的通过一系列问题,引导对方自我发现的方法,也是他对西方哲学最重要的贡献之一)。

苏格拉底心胸开阔,脾气很好。一天,他走在大街上,一个人拍了他脑袋一下,苏格拉底回应到“真倒霉,出了门才发现忘记戴头盔。”

苏格拉底的妻子性格暴躁。一次,苏格拉底正在和朋友在家聊天,妻子无缘无故朝他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把一壶水泼在他身上。苏格拉底笑笑说:“雷霆之后,就是暴雨啦”(幽默感是男人最可贵的魅力之一)

苏格拉底生活很简朴,甚至简陋。有人问他与其他人的区别,他回答“我吃饭是为了生活,他们活着是为了吃饭”。

晚年,苏格拉底以“蔑视宗教和教唆青年”的罪名,被告上法庭。陪审团判其有罪,但未定刑罚。尽管原告要求死刑,但苏格拉底仍然有权选择一个比死刑稍轻的刑罚。他的朋友们也都做好了为其支付罚款的准备。但苏格拉底的决定出乎所有人预料。他要求陪审团允许他前往雅典市政厅,作为给予一位体面的市民的至上荣耀。在那里,他否认了所有指控,也是在那里,他被宣判死刑。(众人皆醉为尔独醒的痛苦,还不如死去)

一位朋友为苏格拉底抱屈,称他无法接受苏格拉底遭到“不公正”的审判。苏格拉底问他:“那你是希望我被公正地审判,还是不公正地审判呢?”(是呀,审判本身已经是一种侮辱,何必介意公不公正)

朋友们买通狱卒,准备帮助他逃走,却被苏格拉底拒绝了。他再一次和学生们深入讨论灵魂的本质。其中一个弟子问道,“您希望我们怎么安葬您?”哲学家笑了一下,“按你们喜欢的方式吧,如果你们能追得上我的话。”之后,他从容地喝下毒酒。当毒素开始起效,苏格拉底对自己的朋友开玩笑:“我们还欠埃斯居拉普(医药之神)一只鸡。”这句话其实不乏讽刺之意,因为在那个时代,人们只有在病体康复的时候,才会给医药之神奉献祭品。

Jacque-Louis David,《苏格拉底之死》

诡辩派(sophiste)的代表普罗泰格拉(Protagoras)

“伯里克利的世纪”同样成就了诡辩派学者的巅峰。他们自称可以将一篇沉闷的论述变得盛气逼人,反之亦然。他们是真正语言界的健儿,无敌的辩手。普罗泰格拉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埃瓦托斯希望向普罗泰格拉学习演讲技巧。双方商定,埃瓦托斯将向老师交纳高额的酬金,唯一的条件是,他必须在自己的第一场官司中取胜。学习结束,埃瓦托斯却拒绝支付说好的酬金,普罗泰格拉将他告上法庭。在陈述了双方合同内容之后,普罗泰格拉向法官表示,这场官司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赢,因为“如果我赢了官司,埃瓦托斯必须支付酬金,因为这是您的判决;如果我输了,他也要向我支付酬金,因为他赢了自己的第一场官司。”而埃瓦托斯却以同样的逻辑反击:“如果我赢了,鉴于法庭判决,我将不支付任何费用;如果我输了,则合同生效,我同样不必支付任何费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典型)

普罗泰格拉最终在缺席审判的情况下被判死刑,著作《论神》被焚。而这一切仅仅因为他在书中开篇写道:“关于神,我不准备讨论他们是否存在,又或者他们到底是谁。”

文章内容翻译改编自《La Grèce et Rome par les anecdotes》,图片来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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