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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四十八--名臣学士夏竦好斗  

 zqbxi 2019-07-27
    《宋史-列传第四十二》的仨主角之一,里面对夏竦评价很差。
          而《宋史-列传第五十四》则有叶清臣对他的赞许。
        臣以为不患无人,患有人而不能用尔。今辅翊之臣,抱忠义之深者,莫如富弼。为社稷之固者,莫知范仲淹。谙古今故事者,莫如夏竦。议论之敏者,莫如郑戬。方面之才,严重有纪律者,莫如韩琦。临大事能断者,莫如田况。刚果无顾避者,莫如刘涣。宏达有方略者,莫如孙沔。至于帅领偏裨,贵能坐运筹策,不必亲当矢石,王德用素有威名,范仲淹深练军政,庞籍久经边任,皆其选也。狄青、范全颇能驭众,蒋偕沉毅有术略,张亢倜傥有胆勇,刘贻孙材武刚断,王德基纯悫劲勇,此可补偏裨者也。
        以上呢,是叶清臣说的话,推荐了富弼,范仲淹,夏竦,郑戬,韩琦,田况,刘涣,孙沔,王德用,庞籍,狄青,范全,蒋偕,张亢,刘贻,孙材武,王德基这些人。
        有些,我还真的不认识,富弼,范仲淹,韩琦这仨大家都知道的,名臣,孙沔,狄青也是对宋朝有功之人,庞籍同样功不可没。而夏竦偏偏也和他们并列?
        鹧鸪天与夏竦
        夏竦一生工于文学,创作丰富,留下了不少的作品,其中他的一首《鹧鸪天》更是被后人奉为经典,传唱千年。这首词是一首经典的送别词,作者假借一个女子的口吻来抒发她和爱人分别时候的痛苦。
        夏竦的这首《鹧鸪天》上片一开始就刻画了女主人公百无聊赖坐在自己家中画眉,自从得知爱人将要远行,女主人公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点精神都没有,在临走前为丈夫打点行李的时候看到那些衣服心中就发愁,这种情绪是非常突然的,比起上文的“无心”更加的深入,之后的两句情感更加深化,女主人公害怕让即将远行的丈夫伤心,虽然难过的眼泪汪汪,但是却努力的憋着不让它流下来,可见这个时候两人的心情是多么的悲伤。
        下半片上来就是一个反问,“停下了出行的脚步,捧着酒杯”看似没有泪流满面、哭天抢地,但是平静下的悲伤更加让人动容,一句“忍分离?”更是用反问的方式表现了主人公们根本就不愿意离开,女主人公不想看着丈夫这么远去,就想着不如先让自己喝醉了,这样也可以减少一点心中的悲苦,这几句彻底的将女主人公心中那种离别的悲伤和不舍表现出来,感人至深。
这首《鹧鸪天》是夏竦最为有名的作品之一,一直以来就深受读者的喜爱,其中刻画的那个不忍分别的女主人公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全词情感真挚,语调悲凉,给人带来了很大的触动。
       喜迁莺与夏竦
       夏竦是北宋年间有名的大臣,他最高的时候曾经位居宰相,权倾一时,除了在政治上的成就之外,夏竦在文学上也有着很高的造诣,他年少的时候就擅长写诗作词,官场生涯更是从写诗开始的,流传下来了很多经典的诗词,其中《喜迁莺》就是他的一首代表作。
        这首词据说是夏竦创作于宋真宗景德年间的一个秋天,当时正是夏竦刚刚当上官没多久,宋真宗在宫中大摆筵席,和宫女妃子们喝酒作乐,玩得很开心,这种时候当然要写写诗什么的增加一点情趣,所以就让夏竦来填词一首,也算是顺道考验一下夏竦的才华。夏竦略一思索,就立马填词一首,歌颂了帝王歌舞升平的生活。
       “霞散绮,月沉钩,帘卷未央楼”点明了时间地点,而且措辞恰当,将弯月如钩,晚霞渐去的美景展现的淋漓尽致,之后的两句更是直接说清了当时正是初秋时节,从“夜凉”这个体会开始上升到无穷的浩瀚星河,境界开阔,通过茫茫天宇和人之间的对比更是将初秋的那种微凉寒意给刻画的栩栩如生。
       下半阙转而描写清晨景致,从无穷无尽的自然美景转到了奢华的宫中景象,通过“瑶阶”“金盘”“凤髓”“三千珠翠”这样的意象来表现皇宫的繁华奢靡,这样的景象和上半片里面浩瀚的星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从一个角度反映了北宋当时掌权者不思进取,乐于享受的生活状态。总的来说虽然这首词的境界并不高,只是一首普通应制词,但是其中的言辞非常不错,雍容华贵之中不失典雅清新。
宋纪四十八--名臣学士夏竦好斗 - zqbxi520 - 敞开胸怀  迎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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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竦字子乔,江州德安人。父亲夏承皓,太平兴国初年,上呈《平晋策》,补为右侍禁,隶属大名府。契丹入侵内陆,夏承皓由小路发兵,晚上与契丹遭遇,力战死在战场,赠崇仪使,录用夏竦为润州丹阳县主簿。

  夏竦资质明敏,喜好读书,从经史、百家、阴阳、律历,外到佛老之书,无不通晓。写文章,典雅修饰华丽,考中贤良方正科,提升为光禄寺丞、台州通判。召为直集贤院,为国史编修官、判三司都磨勘司,累迁至右正言。皇帝临幸亳州,夏竦为东京留守推官。仁宗初封庆国公,王旦几次说夏竦的才能,命夏竦在资善堂教书。不久,同修起居注,为玉清昭应宫判官兼领景灵宫、会真观事,升任尚书礼部员外郎、知制诰。国史修成,升户部员外郎。景灵宫建成,升礼部郎中。

  夏竦娶杨氏为妻,杨氏也工于书信,能辗转推问,究其实情。等到夏竦显贵,多宠爱姬妾,渐渐与杨氏不协调,杨氏凶暴横蛮妒忌,就与弟妹疏陈夏竦的隐私之事,偷偷地出来诉讼;又夏竦母亲与杨氏母亲互相辱骂,一同诉到开封府,开封府把事情报告朝廷,传送御史台立案弹劾,降夏竦为职方员外郎、知黄州。后二年,移邓州,又徙襄州。适值饥年,大肆散发公家仓库粮食,不能满足,夏竦又劝说带领本州大姓,使其拿出粟米,得二万斛,因此而被救活的人四十多万。仁宗即皇帝位,夏竦升任户部郎中,移任寿、安、洪三州。洪州习俗尚鬼,多女巫男巫蛊惑百姓,夏竦搜索部中得到一千多家,敕令返归农业,毁掉其祭祀祠堂,以之报告朝廷。诏命江、浙以南全部禁绝。

  夏竦智才过人,急于升官,喜欢交结,纵任方术,反复无常,世人以他为奸邪。值太后临朝,他曾上疏请求参与编修《真宗实录》,没有得到答复。不久母亲去世守丧,暗中到京城,依附宦官张怀德为内助,宰相王钦若很欣赏夏竦,因而以他为左右侍从,于是起复知制诰,为景灵判官、判集贤院,以左司郎中的身份为翰林学士、勾当三班院兼侍读学士、龙图阁学士,又兼任译经润文官。升任谏议大夫,为枢密副使、修国史,升给事中。开始,武臣赏罚没有法律,胥吏得以高下其手狼狈为奸,夏竦为此集中以前例子,著为定例,事情都按此比照实行。改任参知政事、祥源观使。增设贤良方正等六科,恢复百官轮流应对,设置理检使,都是夏竦所发明。与宰相吕夷简意见合不来,再次为枢密副使,升刑部侍郎。国史修成,进升兵部侍郎,不久进升尚书左丞。

  太后去世,夏竦被罢免为礼部尚书、知襄州,改任颍州。京东连年灾荒,移任青州兼安抚使,过了一年,被解除安抚使,升任刑部尚书,移应天府。宝元初年,夏竦以户部尚书的身份入为三司使。赵元昊反叛,授任奉宁军节度使、知永兴军,听任全权处理。移任忠武军节度使、泾州知州。返回,判永兴军兼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升宣徽南院使。与陈执中论军事意见不一致,诏命夏竦移屯..州。

  开始,夏竦在泾州,朝廷派庞籍前来计议事情。夏竦上奏说:

  “近来,李继迁背叛,屡次入侵朔方。至道初年,洛阳苑使白守荣等人率领重兵护卫粮食四十万,在浦洛河与敌人遭遇,粮食士兵全部覆没,白守荣仅仅保住了性命。吕端开始打算发兵,由麟府、..延、环庆三路趋往平夏,袭击敌人的巢穴,太宗拒斥之。后来命令李继隆、丁罕、范廷召、王超、张守恩五路进讨。李继隆与丁罕合兵,走了十天,不见敌人;张守恩看见敌人不攻击;王超及范廷召到达乌白池,因众将错过约定时间,士兵困乏疲敝,相继率领所部返回。当时李继迁在李继捧归附宋朝之后,曹光实掩袭之余,遁逃穷窘局促,但还是连年不能剿灭。先皇帝鉴于追讨的弊病,告诫边疆官吏谨守边境情况,严禁士兵追逐,敌人来到就驱逐出去,敌人离开不要追捕。

  “然而拓跋的境地,自从灵武陷没之后,银州、绥州割让放弃以来,假借朝廷威灵,其所役使的部属不过是河外小羌而已。何况赵德明、赵元昊相继猖獗,以李继迁困窘局促,与元昊富实相比,情势可知了;以先朝累胜的士兵,与当今关东军队比较,勇敢怯弱可知了;以兴国习战的军队,与沿边没有尝试过的军队相比,优劣可知了;李继迁伏匿在平夏,元昊聚集在河外,地理形势可知了。如果分兵深入,军粮供给不上,军队行进在敌人境内,有利于速战。倘若前进则敌人避开其锋锐,后退则敌人尾追其后,劳师费粮,这是很担心的事。如果穷其巢穴,必须渡过大河,长船巨舰,不是仓卒可以备办的。如果用浮桥牵引,军队联络而前进,我军渡到一半,敌人乘势掩击,不知有什么谋略可以抗击抵御?我认为不比较主客之利,不计较攻守之便,而议论追讨,这不是良策。”

  因而条陈上奏十事。当时边疆大臣多建议征讨,朝廷趋向这一观点,但夏竦说出师不适宜。不久诏令以泾原、..延两路军队进讨,恰逢元昊有意请求投诚,范仲淹请求留下..延军队,由于这样泾原军队也没有出征。中国的军队,始终没有出边塞。

  夏竦上奏十事:一、教习强弩作为奇兵;二、笼络归附的羌人作为屏障;三、诏令口角厮口罗父子协力破敌;四、估计地形险易远近、栅砦多少、军士勇敢怯弱情况,而增减屯驻军队;五、诏令各路互相应援;六、招募当地人为兵,每州各一二千人,以代替东兵;七、增置弓手、壮丁、猎户以备城池守御;八、凡是边地小砦,不要蓄积粮草,敌人攻得急,就放弃小砦入保大砦,以保存兵力;九、关中百姓因受牵连及犯过错的,允许他们纳粟赎罪,一斤铜为五斗粟,以赡给边地财计;十、减少所有边地的冗兵、冗官及减少骑兵,以宽舒运输。当时颇采用了他的建议。

  其招募当地人为兵,命令下达但杨偕奏说“:西兵比李继迁时增加了十分之七八,县官为供给所困扰,现在州又增加一二千人,那么一年费用无可计量;如果训练教习土兵,使之精锐,选任将帅,寻求方略,自然会以少击众,以一当百了。夏竦说‘土兵训练可以代替东兵’,这是空话。自从赵德明投诚以来,东兵还不可替,何况今天呢?”朝廷传送给夏竦议论,夏竦奏:“陕西防秋的弊端,不比东兵严重,不习惯登高,不耐寒冷暑热,骄横懦弱相习,廪给很丰厚。土兵宜于习俗,各护卫乡土,山川道路,他们都素来知道,每年节省粮草巨万。而且收聚百姓,避免因饥饿为盗贼,代兵东归,以护卫京城,这是万代之利。杨偕想要以少击众,这大概是空话。”

  杨偕又奏说:

  “自古以来将帅深入敌境,霍去病只率领轻骑八百,直弃大将军几百里出战,斩杀捕获超过己方的伤亡数;又率领一万骑兵越过乌韡,征讨..仆,经过狐奴,历五王国,过焉支山一千多里,合兵激战于皋兰下,杀死折兰王、卢侯王,活捉昆邪王的儿子,收捕休屠祭天金人。赵充国也以一万骑兵击破先零。李靖以三千骁勇骑兵击破突厥,又以一万精锐骑兵到达阴山,斩首一千多级,俘虏男女十多万,擒获颉利进献。从汉代以来,以少击众,不可胜数。夏竦在泾原防守城垒,占据险阻,敌人来到就抵御,敌人离开就放松,没有听说他出师。夏竦害怕战争或者失败,是借兵少为辞而已。

  “夏竦说土兵各护乡土,自古兵有九地,士兵近家,叫作散地,这是说其易于离散。但以近事来说,..门祗候王文恩出师败北,而土兵都流窜逃走,只有东兵二百人,杀死敌兵很多。因此知兵的强弱,不在于东西,在于将领有谋略与没有谋略而已。现在边郡参用东兵、土兵,如果全部废除东兵,也不是计谋。古人有言‘:不是陇西的百姓有勇敢怯懦,而是将领官吏的管束巧妙笨拙不同。’现在防守边地的东兵,每人每月受米七斗五升,土兵二石五斗,而夏竦说东兵廪给最为丰厚,这是又不知之甚。说招募土兵训练以代替东兵,而且土兵几万,必须募足训练即使是三二年未必见成效,兵精还恐怕逃奔,难道有一下子加以训练而能取胜的吗?”

  夏竦的建议于是被停止。

  夏竦向来意在朝廷,等到委任以西部边事,很是犹豫观望,又几次请求解除兵权。改判河中府,移任蔡州。庆历年中,召用为枢密使。谏官、御史交相上奏章论列:“夏竦在陕西畏缩懦弱不肯尽力,每次议论边事,只列陈大家的言论,到朝廷派敕使前来督促,才陈述十策。曾经出巡边地,把侍婢安排在中军帐下,几乎导致军队叛变。元昊曾悬赏得到夏竦首级者给钱三千,他为敌人轻视侮辱如此。现在又任用他,边地将要解体了。而且夏竦挟诈任数,奸邪倾险,与吕夷简合不来。吕夷简害怕他的为人,不肯引为同列,辞官隐退后,又推荐夏竦来消除历来的怨恨。陛下专心政事,首先任用胸怀欺诈不忠的臣子,何以求得治理呢?”恰逢夏竦已经到达京都城门,说话的人议论不停,请求不令他入见。谏官余靖又说:“夏竦屡次上表因病辞官,等到听说召用,马上兼程而疾驰。如果不早早决定,夏竦必定坚持要求皇帝当面召见询问,叙说恩典感动流泪,再有左右为之地,那么圣听就被迷惑了。”奏章接连上呈,当天诏命夏竦返归蔡州,夏竦也自己请求返回。移知亳州,改授吏部尚书。当年中,加官资政殿学士。

  夏竦到达都城城门时,皇帝封送弹劾的奏疏给他看,到亳州后,他上书万言自我辩护。再授任宣徽南院使、河阳三城节度使、判并州。夏竦请求重新设置宦官为走马承受。第二年,拜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大名府。第三年,召入为宰相。制书下达而谏官、御史又说:“大臣和睦则政事修明,夏竦以前在关中,与陈执中议论不合,不能使他们共事。”于是改任枢密使,封英国公。

  请求分河北为四路。亲事官晚上进入禁中,想要作乱,掌领皇城司的人都因此被贬逐,惟独杨怀敏降官职,照旧掌领入内都知。谏官认为夏竦勾结杨怀敏而曲意庇护他。恰逢京城同一天天上没有云彩而五次震响,皇帝才坐在便殿,急召翰林学士张方平来到,张方平对皇帝说:“夏竦奸恶邪佞,以致天变如此,应把他逐出朝廷。”罢知河南府,不久,前往本镇,加兼侍中。祭献明堂,移夏竦武宁军节度使,进封郑国公,赐赏与辅佐大臣相同。将相居外镇,遇大礼有赏赐,从夏竦开始。不久因病归家,去世。赠太师、中书令。赐谥号文正,刘敞说:“世人认为夏竦奸邪,而谥号为正,不可以。”改谥文庄。

  夏竦以文学起家,有名于一时,朝廷大典策书屡次让他执笔。多识古文,学习奇字,到晚上用手指画在皮肤上。有文集一百卷。他任州郡长官有治绩,喜欢制作条条框框,在闾里立保伍之法,致使盗贼不敢显露,但人们苦于苛烦骚扰。治军尤其严格,敢于诛杀,倘若疾病死丧,抚慰很周到。曾经有龙骑士兵戍守边地,群起剽掠,州郡不能制止,有人秘密报告夏竦。当时夏竦在关中,等他来到后,召见士兵诘问,诛斩几乎将尽,军中大震。他的威严方略多类此。但生性贪婪,几次在部中交易。在并州,指使他的奴仆贸易,为奴仆所侵盗,至用杖杀死他们。积累家财累巨万,自奉尤其奢侈,畜养声伎很多。所在之处暗中离间部下,使其互相猜疑阻滞,以辗转推问究其实情,对待家人也是这样。
        夏竦(公元985—1051年)。真宗景德元年(1004)以父死事恩授润州丹阳县主簿。仁宗天圣五年(1027年)为枢密副使。天圣七年(1029)官参知政事,与宰相吕夷简不相能,复为枢密副使迁刑部侍郎。宝元元年(1038)入为三司史,时赵元昊反,十二月徙泾原秦凤路安抚使,知永兴军,未几徙忠武军节度使,知泾州。康定元年(1040)为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徙屯鄜州。庆历元年十月,以丰州之陷改判河中府,徙蔡州。庆历三年三月拜樞密使,没几天詔夏竦還本鎮。庆历七年三月乙未夏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左相),谏官御史言其前在关中与陈执中议论不合,今不可使共事,同月丁酉遂改枢密使。庆历八年五月罢樞密使。八年为河阳三城节度使,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出知河南府兼西京留守。皇祐三年(1051)九月奉诏监修黄河,受风寒以疾归京师遂不起。
         天禧元年(1017年),夏竦因“鱼轩不睦”由礼部郎中贬知黄州。夏竦娶杨氏为妻,杨氏也工于书信,能辗转推问,究其实情。等到夏竦显贵,多宠爱姬妾,渐渐与杨氏不协调,杨氏凶暴横蛮妒忌,就与弟妹疏陈夏竦的隐私之事,偷偷地出来诉讼;又夏竦母亲与杨氏母亲互相辱骂,一同诉到开封府,开封府把事情报告朝廷,传送御史台立案弹劾。
《宋史》将夏竦与王钦若和丁谓的传记放在一起耐人寻味。夏竦和吕夷简都得到真宗年间宰相王旦赏识,并向王曾推荐。在仁宗亲政前,与吕夷简接近王曾相反,夏竦在为其母守丧期间暗中到京城,依附宦官张怀德为内助,结交奸相王钦若,从左右侍从爬到枢密副使,参知政事(1029年)的位置。
         仁宗亲政后,吕夷简以反对刘后专权的功臣自居,结党营私并逐渐成为仁宗拐杖,夏竦自然而然地被排斥在最高权力中心之外。吕夷简直到不得不退休,才居心叵测地推荐夏竦为接班人。宋庠和庞籍都曾受到夏竦的赞扬。夏竦死后,宋庠是难得一个赞扬夏竦的。
        基于生性贪婪和仕途坎坷,夏竦在吕夷简退休前在边关多年毫无功绩可言,守土应敌之策洋洋洒洒东拼西凑不切实际,把自己的才智一门心思放在利用手中权力捞钱上,他几次在部中交易,在并州指使他的奴仆贸易,为奴仆所侵盗,甚至用杖杀死他们。积累家财累巨万,自奉尤其奢侈,畜养声伎很多。所在之处暗中离间部下,使其互相猜疑阻滞,以辗转推问究其实情,对待家人也是这样。夏竦治军以“敢于诛杀”著称,曾经有龙骑士兵戍守边地,群起剽掠,州郡不能制止,有人秘密报告夏竦。当时夏竦在关中,等他来到后,召见士兵诘问,诛斩几乎将尽,军中大震。他的威严方略多类此。
        好容易熬到仕途绊脚石吕夷简被迫退休并推荐自己做接班人,而且拼命巴结张贵人,勾结宦官杨怀敏下了很大功夫,夏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仕途更加艰险。
        庆历三年三月皇帝任命夏竦樞密使,包括庆历新政改革派和原来依附于吕夷简的谏官、御史交相弹劾:“夏竦在陕西畏缩懦弱不肯尽力,每次议论边事,只列陈大家的言论,到朝廷派敕使前来督促,才陈述十策。曾经出巡边地,把侍婢安排在中军帐下,几乎导致军队叛变。元昊曾悬赏得到夏竦首级者给钱三千,他为敌人轻视侮辱如此。现在又任用他,边地将要解体了。而且夏竦挟诈任数,奸邪倾险,与吕夷简合不来。吕夷简害怕他的为人,不肯引为同列,辞官隐退后,又推荐夏竦来消除历来的怨恨。陛下专心政事,首先任用胸怀欺诈不忠的臣子,何以求得治理呢?”恰逢夏竦已经到达京都城门,说话的人议论不停,请求不令他入见。谏官余靖又说:“夏竦屡次上表因病辞官,等到听说召用,马上兼程而疾驰。如果不早早决定,夏竦必定坚持要求皇帝当面召见询问,叙说恩典感动流泪,再有左右为之地,那么圣听就被迷惑了。”奏章接连上呈,次月诏命夏竦返归蔡州,后改为亳州。
         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夏竦凶相毕露。
        被贬往亳州夏竦刚出国门就上章指责欧阳修、范仲淹、杜衍等结党,并指使内侍蓝元震上疏说:当年欧、范、余、尹被逐出京师,蔡襄写诗称之为四贤;现在“四人得时,遂引蔡襄为同列。以国家爵禄为私惠,胶固朋党,递相提携,不过二、三年,布满要路,则迷朝误国,谁敢有言?夏竦为解切齿之恨,嫌“朋党”罪名不过瘾,便从石介开刀,进一步打击革新派,他命家中女奴摹仿石介笔迹,伪造了一封石介给富弼的信,内容是革新派计划废掉仁宗另立新君,范仲淹等人有理也说不清,只好请求外放,庆历新政遂告失败。石介被外放到濮州任通判,未到任所旋即于庆历五年(1045年)七月病卒于家,终年四十一岁。
        石介死后,夏竦等人并未甘休,欲置革新派于死地。当时,徐州举子孔直温煽动军士造反,败露后被抄家,石介过去与孔直温的来往书信也被查抄出来。夏竦借此大作文章,向仁宗说石介其实没有死,被富弼派往契丹借兵去了,富弼做内应。朝廷怀疑,就罢去了富弼京西路安抚使的职务。事后西北边境平安无事,夏竦的谗言没有得到验证,富弼又恢复了京东路安抚使的职务。
         然而,此事仍然没完。庆历七年三月乙未夏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左相),谏官御史言其前在关中与陈执中议论不合,今不可使共事,同月丁酉遂改枢密使,换言之,夏竦也就当了几天宰相,连窝也没暖热,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宋纪》四十九记载如下。夏竦又谗介说契丹弗从,更为弼往登、莱结金坑凶恶数万人欲作乱,请发棺验视,侍御史知杂事韩城张昪及御史何郯尝极论其事。郯奏:“此事造端,全是夏竦,意本不在石介。缘范仲淹、富弼在两府日,竦尝有枢密使之命,以群议不从,即行罢退。竦疑仲淹等排摈,以介曾被仲淹等荐引,故欲深致介恶以污忠义之臣。皆由畴昔之憾未尝获逞,昨以方居要位,乃假朝廷之势有所报耳。其石介存殁,乞更不根问,庶存大体。”帝不听,复诏监司体量。中使持诏至奉符,提点刑狱吕居简曰:“今破冢发棺,而介实死,则将奈何?且丧葬非一家所能办,必有亲族门生及棺敛之人,苟召问无异,即令具军令状保之,亦可应诏矣。”中使曰:“善!”及还奏,帝意果释。介妻子初羁管它州,事既辨明,乃得还。
        庆历八年五月,亲事官晚上进入禁中,想要作乱,掌领皇城司的人都因此被贬逐,惟独杨怀敏降官职,照旧掌领入内都知。谏官认为夏竦勾结杨怀敏而曲意庇护他。恰逢京城同一天天上没有云彩而五次震响,皇帝才坐在便殿,急召翰林学士张方平来到,张方平对皇帝说:“夏竦奸恶邪佞,以致天变如此,应把他逐出朝廷。”罢樞密使知河南府,不久,前往本镇,加兼侍中。祭献明堂,移夏竦武宁军节度使,进封郑国公,赐赏与辅佐大臣相同。将相居外镇,遇大礼有赏赐,从夏竦开始。不久因病归家,去世。赠太师、中书令。赐谥号文正,刘敞说:“世人认为夏竦奸邪,而谥号为正,不可以。”改谥文庄。


         起旃蒙作噩十月,尽强圉大渊献三月,凡一年有奇。

  ◎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 庆历五年(辽重熙十四年)

  冬,十月,乙卯,辽遣使来致元龙车及所获夏国羊马。

  辛酉,祔(合葬)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神主于太庙,大赦天下。

  “诸路转运使昨带案察之名,比闻过为烦苛,吏不安职,至有晓谕州县,俾互相告论;有伤风化,无益事体,其并罢之。”时执政沮改范仲淹、富弼所行事,因肆赦,遂有此命。初,议者请覃恩百官,且优赐军士。参知政事吴育曰:“无事而启侥幸,谁为陛下建此议者?请治之。”已而帝语辅臣曰:“外人怨执政,宜防喧哗。”育曰:“此必建议者欲以动摇上听,愿毋虑。臣既以身许国,何惮此邪?”帝遣中使察视山东盗贼,还奏:“盗不足虑,而兗州杜衍,郓州富弼,山东尤尊爱之,此为可忧。”帝欲徙二人淮南。育曰:“盗贼无足虑。然小人乘时以倾大臣,非国家之福。”议遂格。(对案察制度的斗争)

  甲子,辽主望祀木叶山。

  己巳,诏送伴辽使刘湜:“北界近筑寨于银坊(在河北省涞源县东南部。面积232平方千米。传古为炼银人存放银子之地,名银房,后讹为今名。)城,侵汉界十里,其以誓约谕使人,令毁去之。”

  庚午,帝御内东门,赐从官酒三行,奏钧容乐。幸琼林苑门,赐从官食。遂猎于杨邨,宴幄殿,奏教坊乐,遣使以所获麞兔驰荐太庙。既而召父老临问,赐以饮食茶绢,及赐五坊军士银绢有差。

  辛未,始班历于夏国。

  庚辰,罢宰臣兼枢密使。时贾昌朝、陈执中言:“国初以两司对持大柄,向以关陕未宁,兵议须一,复兹兼领。今西夏来庭,边防有序,当还使印,庶协邦规,臣等愿罢兼枢密使。”既降诏许之,又诏枢密院:“凡军国机要,依旧同商议施行。”(军政因战争而合,因和平分离)

  十一月,壬午朔,回鹘遣使贡于辽。

  枢密院请自今进退管军臣僚、极边长吏、路分兵马钤辖以上,并与宰臣同议,从之。

  丁亥,冬至,宴宗室于崇政殿。

  辛卯,诏提点京东路刑狱司体量石介存亡以闻。先是介受命通判濮州,归家待次(1.依照次序,不躐等。:"贤能不待次而举,罢不能不待须而废。" 杨倞 注:"不以官之次序,若 傅说 起版筑为相也。"2.旧时指官吏授职后,依次按照资历补缺。晋 葛洪 《抱朴子·释滞》:"士有待次之滞,官无暂旷之职。" 宋 苏轼 《试馆职策题》之三:"官冗之弊久矣,而近岁尤甚,文武之吏待次於都下者,几数千人。"清 田兰芳《云南楚雄府通判袁公(袁可立孙)墓志铭》:"于是又自荆赴部,投牒归,而待次于家。久之,卒。"3.泛指候补者。《续资治通鉴·宋神宗熙宁元年》:"初,大学置内舍生二百员,官为给食。至是待次盖百馀人。")。是岁七月,病卒。夏竦衔介甚,且欲倾富弼,会徐州孔直温谋叛,搜其家,得介书,竦因言:“介实不死,弼阴使入契丹谋起兵,弼为内应。”执政入其言,故有是命,仍羁管介妻子于它州。(石介(1005-1045)字守道,一字公操。兖州奉符(今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徂徕镇桥沟村)人。北宋初学者,思想家。宋理学先驱。曾创建泰山书院、徂徕书院,以《易》、《春秋》教授诸生,"重义理,不由注疏之说",开宋明理学之先声。世称徂徕先生。"泰山学派"创始人。关于"理"、"气"、"道统"、"文道"等论对"二程"、朱熹等影响甚大。天圣八年进士。曾任国子监直讲,"从之者甚众,太学之盛,自先生始。"官至太子中允。和孙复、胡瑗提倡"以仁义礼乐为学",并称"宋初三先生",强调"民为天下国家之根本",主张"息民之困"。从儒家立场反对佛教、道教、标榜王权,为宋初加强中央集权提供论据。主张文章必须为儒家的道统服务。曾作《怪说》等文,抨击宋初浮华文风。著有《徂徕集》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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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徐州人告直温等挟妖法诱军士为变,而转运使不受,亟诣提点刑狱吕居简。居简令无言有不受者,复与转运使合谋捕直温等。既就诛,濮州复有谋叛者,民相摇惊溃。居简驰往,得其首恶,诛之,阅兵享士,奸不得发。居简,蒙正之子也。时亦有诏下兗州核介死虚实,知州杜衍会官属语之,众莫敢对。泰宁节度掌书记高苑龚鼎臣独曰:“介平生直谅,宁有是邪!愿以合族保其必死。”衍悚然,探怀中奏稿示之,曰:“老夫既保介矣,君年少,见义必为,安可量哉!”

  国子监直讲孙复责监虔州税。孔直温败,索其家,得遗复诗故也。

  诏以边事宁息,盗贼渐衰,知郓州富弼、知青州张存,并罢安抚使,知邠州范仲淹,罢陕西四路安抚使,其实谗者谓石介谋乱,弼将举一路兵应之故也。仲淹先引疾求解边任,是日,改知邓州(今河南邓州市)

  初,翰林学士叶清臣居父丧,言者尝请起复为边帅,既而不行。至是免丧,宰相陈执中与清臣有隙,不欲清臣居内,乃申用其言。庚子,改除翰林侍读学士、知邠州。

  壬寅,以殿中侍御史刘湜为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议者谓湜探宰相意深致尹洙罪,故得优擢。

  甲辰,辽以同知北院宣徽事萧阿刺为北府宰相。

  十二月,癸丑,以知潞州郭承佑为并代副部署,兼知代州。始,杜衍奏罢承佑军职,至是复之。及包拯还自契丹,言:“河北边帅宜精选,而代州尤不可轻授。今朝廷委任郭承佑,恐必败事。乞早令召还,别用能者。沿边守将畏懦不胜任者,亦乞速赐移易。”

  辽主观汉军习砲射击刺。癸亥,辽主决滞狱。

  ◎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 庆历六年(辽重熙十五年)

  春,正月,乙酉,辽主如混同江。

  禁辽人以奴婢鬻与汉人。

  戊子,王尧臣罢三司使,为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群牧使、尧臣主计凡三年,前使姚仲孙借内藏(nèi cáng (1).内库。多指宫内的仓库。《汉书·蒯通传》:"锐气挫于崄塞,粮食尽于内藏,百姓罢极,无所归命。"《南史·萧藻传》:"初, 邓元起 之在 蜀 也,崇于聚敛,财货山积。金玉珍帛为一室,名为内藏;绮縠锦罽为一室,号曰外府。"《元史·世祖纪九》:"禁中出纳分三库:御用宝玉、远方珍异隶内藏。"(2).内脏。藏,脏。《灵枢经·本藏》:"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藏,则知所病矣。" 汉 王充 《论衡·别通》:"以心如丸卵,为体内藏。)钱数百万,久不能偿,尧臣悉案籍偿之,而军国之费犹沛然有馀,未尝加赋于民也。益、梓、夔三路转运使皆乞增盐井课,岁可得钱十馀万,尧臣固不从。帝问其说,对曰:“庸蜀僻远,恩泽鲜及,而贡入常倍,民力由此困。朝廷既未有以恤之,而又牟利焉,是重困也,虽有小益,将必大损矣。”帝善其对。然权幸因缘多见裁抑,京师数为飞语,及帝之左右往往有谗其短者,帝一切不问,而尧臣为之自若。已而言于帝曰:“臣母老,愿解烦剧。”既罢,帝慰劳之,尧臣顿首曰:“非臣之能,惟陛下信用臣耳。”(为官之难)

  礼部尚书、知河南府范雍卒,赠太子太师,谥忠献。(范雍(981~1046),字伯纯(清康熙《建宁府志》卷五作伯淳),世家太原(今属山西),祖葬河南(今河南洛阳),遂为河南人。真宗咸平初进士。咸平三年(1000年),补洛阳主簿。后迁殿中丞,知端州。宋仁宗即位,历兵部员外郎、户部副使、度支副使、工部郎中、龙图阁待制、陕西转运使。卒谥忠献。著有《明道集》三十卷、后集十卷,《弥纶集》十卷,不传。)雍好谋而少成,颇知人,喜荐士。狄青初为小校,坐法当斩,雍贷之,卒为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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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午,命翰林学士孙抃权知贡举。

  丙申,以翰林学士、知制诰苏绅知河阳。绅锐于进取,善中伤人,衣冠惮疾之。言者斥其状,故命出守,绅自扬州复入翰林未三月也。是岁,卒于河阳。绅与梁适同在两禁,人以为险诐,语曰“草头木脚,陷入倒卓。”(苏绅 ,原名庆民,字仪甫,同安县人,北宋官员。天禧三年(1019)进士,历任宜州、复州、安州推官,大理寺丞,太常博士,后又分别升为祠部员外郎、洪州通判、扬州通判、开封府推官、礼部郎中等职。因与王素等谏官意见相左,被劾改龙图阁学士,知扬州,又以集贤馆修撰知河阳。他博学多才,喜言事,锐意进取,但常中伤人。著有《苏龙图集》(已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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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申,徙广南戍兵善地,以避瘴毒。

  二月,壬子朔,赐太傅致仕张士逊月俸百千。

  乙卯,辽主如长春河。

  癸亥,荆湖南路转运使周沆言:“本路蛮寇未息,而官军久戍,请负给公使钱一千贯以犒设将校。”从之。沆又言:“蛮骤胜方骄,未易怀服,宜须秋冬进兵。蛮地险气毒,其人骁悍,善用鋋(古代一种铁柄短矛。也泛指短矛。《史记·匈奴列传》:"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鋋。")盾,北军不能与之角。请选邕、宜、融三州澄海忠敢,知其山川,习其伎艺者三千,捣巢穴,馀兵络山足,出则猎取之,俟其势穷力屈,然后可抚也。”朝廷用其策,卒平蛮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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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寅,青州地震。

  诏陕西经略安抚及转运司:“朝廷开纳夏国,本欲宽财息民。自其受封进誓,已及一年,而调度犹不减用兵时;其议裁节诸费及所增置官员、指使、使臣今无用者,悉条奏之。”从枢密使庞籍言也。(精兵简政,减租减息乃历史难题)

  权同知礼部贡举张方平言:“今之礼部程式,定自先朝。由景祐之初,有以变体而擢高等者,后进传效,皆忘素习。迩来文格日失其旧,各出新意,相胜为奇。至太学盛建,而讲官百介益加崇长,因其好尚,浸以成风,以怪诞诋讪为高,以流荡猥琐为赡,逾越绳墨,惑误后学;朝廷累下诏书戒饬,而学者乐于放逸,罕能自还。今贡院试者,间有学新体赋至八百字以上,每句或有十六字、十八字,而论或千二百字以上,策或置所问而妄肆胸臆,条陈它事,岂国家取贤敛材以备治具之意邪!其增习新体而澶漫不合程式者,悉已考落。请申前诏,揭而示之。”诏从其情。时御史王平又请赋毋得过四百字。而礼部复谓才艺所取,一字之多,遂至黜落,殆非人情。自是复以旧数为限。(高考之争,细到赋的篇幅)

  三月,辛巳朔,日有食之。御崇政殿。录系囚,杂犯死罪以下递降一等,杖以下释之。

  乙酉,辽以太后应圣节,减死罪,释徒以下。

  庚寅,登州(今山东省龙口、栖霞、乳山等市)地震,岠嵎山(岠嵎山为国家级森林公园,位于乳山市区西南约18公里处,总面积达12平方公里。其四周群山环抱,中间形成“人”字形峡谷,岠嵎山以此得名。岠者,大山;嵎者,山弯曲之处。其主峰玉皇山海拔589.5米,分水岭在乳山、海阳边界。岠嵎山地质奇特,构成为岩浆岩,原系海底山脉,后因太古到中生代的造山运动和燕山运动,地壳隆起而成为陆上山脉,又在公元495年和1046年两次遭受地震。古老的岠嵎山,历经地质活动的沧桑,构造了当今秀俏天成、奇石林立的自然风貌。)摧。自是震不已,每岁震则海底有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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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酉,辽主诏诸道岁具狱讼以闻。

  高丽贡于辽。

  壬寅,赐进士穰人贾黯等及第、出身、同出身有差。癸卯,赐诸科及第并出身。甲辰,赐特奏名诸科同出身及诸州长史、司马、文学。

  夏,四月,辛亥朔,辽禁五京吏民击鞠。

  甲寅,降河东转运使李昭遘知泽州,坐使辽时其从者尝盗辽之银杯也。昭遘从者既杖死,诏以银杯送还辽。议者谓盗已正法,送杯于体有损。判大名夏竦亦奏乞罢送,不听。知雄州王仁旭直纳军资库,人称其得体。

  戊午,辽罢遥辇帐戍军。

  壬戌,辽以北女真详兗萧杲陆为奚六部大王。

  甲子,辽主清暑永安山。

  甲戌,蒲卢毛朵(辽属国,为女真部落。《辽史·营卫志》: 辽国外十部有 “蒲卢毛朵部”。分布在今吉林图们江支流海兰河流域至朝鲜咸镜南道咸兴平野之间。)曷懒河(即今吉林延吉市南之海兰江。源出长白山东麓,东北流会布尔哈通河、嘎呀河,注入图们江。《金史·世纪》: “ (景祖时) 曷懒水有率众降者,录其岁月姓名,即遣去,俾复其故。人以此益信服之。”)百八十户附于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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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主以左中丞萧惟信为燕赵国王傅。辽主谕之曰:“燕赵左右多面谀,不闻忠言,浸以成性。汝当以道规诲,使知君父之义;有不可使居王邸者,具以名闻。”惟信性好学,长于辩论,及为王傅,能辅导以礼。

  丙子,徙知定州王德基知雄州兼沿边安抚使。初,守臣畏生事,未尝出猎,德基至,乃纵骑猎境上。关城居民甚众,而故堞堕坏,久莫敢修,德基豫调兵夫筑完之。辽岁遣使贻果饵,前皆改服以见,德基接以常礼;及每移文至者,例以郡官主劳,至是以指使代焉。(改革管理)

  己卯,权御史中丞张方平言:“中书、枢密院比岁除授,多预批圣旨,俟半年或一二年后与转官或改职。夫迁除之体,率有常规,若因劳应赏而擢之不次,孰曰不然!如其事出侥幸,纵赊日月,曷厌群议!譬之贾人交易于市,作为契卷,立期待偿。非唯滋长滥恩,实亦有亏治体。请自今文武官辄援前比而希迁改者,并明行责降。”从之。(官场与市场)

  五月,甲申,雨雹,地震。

  戊子,减邛州盐井岁额缗钱一百万。川、峡四路盐课,县官之所仰给,然井原或发或微,而责课如旧,任事者多务增课以为功,往往贻患后人。朝廷切于除民疾苦,尤以远人为意,有司上言,辄为蠲减,前后不可悉数。

  丙申,诏陕西市蕃部马。

  丁酉,京东人刘卺jǐn、刘沔、胡信谋反,伏诛。

  六月,庚戌朔,降御前 剳 子(zhā zi针刺。是谁偷札破窗纱,透东风一丝寒峭。——明·沈仕《题情》 又如:札青(在手臂上刺上图案花纹,用颜色涂之) 驻扎。彦舟又自随州领人马至府城下,围绕札寨。——宋·陈规《守城录》 站立。初学则要牢札定脚与他捱,捱一豪去,则逐旋捱将去,此心莫退,终须有胜时。——《朱子全书》 剳 ,书写。如:札记 。眨,如:札眼(眨眼。喻时间极短) 旧时的一种公文。刻闻上峰将彻底根究,并札上海道,会商制造局,设法前往捞取矣。——《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又如:札付(官府中上级给下级的公文);札文(即札付) 。札记 ,读书笔记。札子 ,官府中用来上奏或启事的一种文书下夏安期等:“比令与陕西诸路经略安抚司议减节边费,其务悉心经画,以成朝廷悠久之利。”

  诏夏竦与河北监司察帅臣、长吏之不职者。

  初,吴育在翰林,荐唐询为御史;未至,母丧。服除,育方参政事,而宰相贾昌朝与询有亲,育数为昌朝言,询用故事当罢御史,昌朝不得已以询知庐州。凡官外徙者皆放朝辞,而询独许入见。中丞张方平因奏:“询材质美茂,宜留备言职。”诏许之,育争不能得。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

  癸丑,辽以西京留守耶律玛陆为汉人行宫都部署,参知政事杨佶出为武定军节度使。时武定亢旱,苗稼将槁,佶视事之夕,雨泽沾足,百姓歌颂之。

  丁巳,流星出营室南,大如杯,其光烛地,隐然有声,北行至王良没。

  辛酉,诏河东经略使郑戬裁减本道边费。

  癸亥,帝谓辅臣曰:“比有上言星变者,国家虽无妖异,亦当修警,况因谪见乎!夫天之谴告人君,使俱而修德,亦犹人君知臣下之过,先示戒饬,使得自新,则不陷于咎恶也。”贾昌朝等皆引咎再拜。

  戊辰,辽主御清凉殿,放进士王棠等六十八人。棠,涿州新城人,博古善属文,时称得人。

  辛未,知益州文彦博言:“益、彭、邛、蜀、汉五州,非用马之地,而逐州共屯军马凡二千馀人,请皆易以步军。”诏易三之一。

  参知政事吴育与宰相贾昌朝不相能,监察御史唐询既怨育,遂希昌朝意上奏曰:“贤良方正直言极谏、茂材异等科,由汉涉唐,皆不常置,若天见灾异,政有阙失,则诏在位荐之。本朝稽用旧文,讫真宗世,三建此科。陛下即位,增科为六,初应诏才数人,后乃至十馀人,今殆至三十馀人。一中此科,曾未累岁,悉至显官。请自今,不与进士同时设科,若因灾异非时举擢,宜如汉故事亲策,罢秘阁之试。”疏上,帝刊其名付中书,育奏疏驳之。帝是育言,即诏礼部:“自今制科随进士贡举,其著为今;仍须近臣论荐,毋得自举。”帝因谓辅臣曰:“彼上言者乞从内批,以今乃知其欺妄也。”育又奏:“阴邪沮事,正当明辩,愿出姓名案劾,以明国法。”育本由制策进,帝数称其贤,以为得人,故询力肆排诋,意在育,不在制科也。育弟娶李遵勖妹,有六子而寡。询又奏:“育弟妇久寡,不使改嫁,欲用此附李氏自进。”大抵希昌朝意,且欲报怨;帝讫不听。

  秋,七月,三司使王拱辰言:“太祖时兵十二万,太宗时十八万,章圣时四十万,今倍之。兵在精不在众,冗散坐食,非计也。三司虽总财用大计,而事实在外,请诸道帅臣并任其责。”乙酉,诏判大名府夏竦、知并州郑戬、知永兴军程琳并兼本路计置粮草,从拱辰言也。

  辽豳王遂格卒。

  庚寅,河东经略司言雨坏忻、代等州城壁。

  乙未,辽以前南府宰相耶律喜逊为东北路详兗。

  丙申,以知吉州余靖分司南京,许居韶州。初,靖为谏官,尝劾奏太常博士茹孝标不孝,匿母丧,坐废。清既失势,孝标因与知谏院钱明逸言靖少游广州,犯法受笞,明逸即劾奏靖不宜在近侍。靖闻之,不自安,求侍养去。会朝廷下广州案得其实。靖初名希古,举进士,未得解,曲江主簿善遇之。知韶州者疾主簿,捃其罪,无所得,唯得与靖接坐。主簿既以违敕停任,而靖受笞后,乃改名取解它州及第。案牍具在,故有是命。

  辽籍诸道军。

  丁酉,辽主如秋山。辛丑,辽禁扈从践民田。

  辽翰林都林牙并修国史萧罕嘉努,见辽主猎,未尝不谏,会有司奏,猎于秋山,熊虎伤死数十人,罕嘉努书于册。辽主见而命去之,罕嘉努既出复书。它日,辽主见之,曰:“史笔当如是。”辽主尝问罕嘉努曰:“我国家创业以来,孰为贤主?”罕嘉努以穆宗对。辽主怪之,曰:“穆宗嗜酒,喜怒不常,视人犹草芥,卿何以谓之贤?”罕嘉努曰:“穆宗虽暴虐,省徭轻赋,人乐其生,终穆之世未有过。近日秋山伤死者众,臣故以穆宗以贤。”辽主默然。(史官监督作用)

  壬寅,帝谓宰臣曰:“前日除李用和子璋为閤门副使,今次子珣求为通事舍人。朕已谕之曰:‘朝廷爵赏,所与天下共也,傥戚里之家,兄弟补迁,如己所欲,朕何以待诸勋旧乎?’”贾昌朝对曰:“母后之家,自昔固多蒙恩泽。今陛下能重惜爵赏,不肯轻授,非惟示天下以至公,亦保全外戚之福也。”

  癸卯,以马军副都指挥使许怀德为静安军留后。言事官上章论奏者相继,御史中丞张方平言:“怀德妄援体例,侥幸陈乞,堕紊(毁坏;混乱。 宋吕希哲《吕氏杂记》卷下: 「若濫賞必行,則朝綱墮紊。四方駭用人之失,二鄙萌輕國之心。」)军制,干挠朝章,乞夺军职,付环卫,或除一郡。”帝不听。

  乙巳,户部副使夏安期等,言与鄜延经略使沈邈已减罢官员、使臣四十四人。

  八月,乙未,诏:“臣僚子孙,恃廕无赖,尝被刑者,如再犯私罪,更毋得以赎论。”时邵武军言:“故秘书监致仕龚曙之孙,屡犯犀牛法,当以廕免。”帝特命加真刑(正式判刑。),而更著此条。

  癸丑,高丽国王钦卒,子徽嗣。

  壬戌,诏陕西、河东经略司:“西人虽纳款称臣,然其心诡谲难信。恐诸路乘罢兵之后,渐弛边备,其益务练兵卒,完城壁!若寇至,有不如诏者,亟以名闻。”

  癸亥,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常博士钱彦远策入第四等,擢祠部员外郎、知润州。彦远,易之子,明逸之兄也。钱氏父子兄弟并以制策登科,当时以为盛事。

  癸酉,以参知政事吴育为枢密副使,枢密副使丁度为参知政事。育在政府,遇事敢言。知永静军向绶,疑通判江中立谮己,因诬以罪,迫令自杀。育欲坐绶死,宰相贾昌朝颇营助之,得轻比,育遂争论帝前,殿中皆失色。育论辩不已,乃请曰:“臣所辩者职也,顾力不胜,愿罢臣职。”乃与度易位。度为枢密副使,在庞籍后。时籍女嫁参知政事宋庠之子,庠固言于帝,以亲嫌不可共事,故越次用度。始,昌朝与育争,帝欲俱罢二人,御史中丞张方平将对,昌朝使人约方平助己,当以方平代育。方平怒,斥遣之曰:“此言何为致于我哉!”既对,极论二人邪正曲直,然育卒罢。世皆以方平实为昌朝地也。(朝廷斗争白热化。)

  甲戌,以监察御史唐询知湖州,竟以宰相亲嫌罢也。

  九月,庚寅,以户部副使夏安期为陕西都转运使。安期与诸路经略安抚司议边事,凡奏省官员及汰边兵之不任役者五万人。

  时数有灾异,户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梅挚引《洪范》上变戒曰:“王省惟岁,谓王总群吏,如岁兼四时,有不顺则省其职。今日食于春,地震于夏,雨水于秋,一岁而变及三时,此天意以陛下省职未至而丁宁告戒也。伊、洛暴涨,漂庐舍,海水入台州,杀人民,浙江溃防,黄河溢埽,所谓水不润下。陛下宜责躬修德,以回上帝之眷祐,阴不胜阳,则灾异衰止而盛德日起矣。”又言:“权陕西转运使张尧佐非才,由宫掖以进,恐上累圣德。”及奏减省资政殿学士员,召待制官同议政,复百官转对。帝谓大臣曰:“梅挚言事有体。”以为户部副使。

  癸卯,登州地震。帝曰:“山东连岁地震,宜防未然之变,其下登州严武备。”

  甲辰,辽禁以罝网捕狐兔。(保护生态

  冬,十月,丁未朔,诏:“比遣张子奭往延州与夏国议疆事,其丰州地,当全属汉界。或所议未协,听以横阳河外向所侵耕四十里为禁地。若犹固执,即以横阳河为界。”初,夏国既献卧贵庞、吴移、已布等九寨,又纳丰州故地,欲以没宁浪等处为界。下河东经略郑戬。戬言:“没宁浪等处并在丰州南,深入府州之腹,若如其议,则麟、府二州势难以守,直宜以横河阳为界。”帝乃以戬所上地图付子奭往议之。

  己酉,辽主驻中会川。

  辛未,诏发兵讨湖南猺贼。

  十一月,己卯,遣著作佐郎楚建中往延州,同议夏国封界事,以张子奭道病故也。

  以权御史中丞张方平为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自开宝以来,河北盐听人贸易,官收其算,岁为额钱十五万缗。上封者尝请禁榷以收遗利,余靖时为谏官,言:“昔者太祖皇帝特推恩意以惠河朔,故许通盐商,止令收税。今若一旦榷绝,价必腾踊;民苟怀怨,悔将何及!乞令仍旧通商,无辄添长盐价以鼓民怨。”其议遂寝。及王拱辰为三司使,复建议悉榷二州盐,下其议于本路,都转运使鱼周询亦以为不可,且言:“商人贩盐,与所过州县吏交通为弊,所算十无二三。请敕州县以十分算之,听商人至所鬻州县并输算钱,岁可得缗钱七十馀万。”三司奏用其策,帝曰:“使人顿食贵盐,岂朕意哉!”(盐业乃国计民生)

  于是三司更立榷法而未下也,方平见帝,问曰:“河北再榷盐,何也?”帝曰:“始议立法,非再也。”方平曰:“周世宗榷河北盐,犯辄处死。世宗北伐,父老遮道泣诉,愿以盐课均之两税钱而弛其禁。今两税,盐钱是也,岂非再榷乎?且今未榷也,而契丹常盗贩不已;若榷之,则盐贵,契丹盐益售,是为我敛怨而使彼获利也。彼盐滋多,非用兵莫能禁;边隙一开,所得盐利,能补用兵费乎?”帝大悟曰:“卿语宰相立罢之。”方平曰:“法虽未下,民已皆知,宜直以手诏罢之,不可自有司出也。”帝大喜,命方平密撰手诏,下之,且刊诏北京。其后父老过诏书下,必稽首流涕。

  癸未,湖南猺贼寇英、韶州界。

  丁亥,辽以南院枢密使萧孝友为北府宰相,以契丹行宫都部署耶律仁先为南院大王,以北府宰相萧革同知北院枢密使事,以知伊勒希巴事耶律信先为汉人行宫都部署。萧革席宠擅权,南院宣徽使耶律义先疾之,因侍宴,言于辽主曰:“革狡佞喜乱,一朝大用,必误国家。”辽主不纳。它日,侍宴,辽主命群臣博,负者罚一巨觥。义先当与革对,怃然曰:“臣纵不能进贤退不肖,安能与国贼博哉!”革佯言曰:“公相谑不既甚乎?”辽主亦止之曰:“卿醉矣!”义先厉声诟不已,辽主大怒,皇后解之曰:“义先酒狂,醒可治也。”翼日,辽主谓革曰:“义先无礼,当黜之。”革曰:“义先之才,岂逃圣鉴!然天下皆知其忠直,今以酒过为罪,恐咈fú人望。”辽主以革犯而不校,眷遇益厚。革之矫情媚上,多此类也。义先郁郁不自得,然议事未尝少沮。后又于辽主前博,义先祝曰:“向言人过,冒犯天威;今日一掷,可表愚款。”俄得堂印,辽主愕然。义先,仁先之弟也。

  辛丑,帝猎于城南之韩邨。自玉津园去辇乘马,分骑士数千为左右翼,节次旗鼓,合围场,径十馀里,部队相应。帝按辔中道,亲挟弓矢,屡获禽。是时道帝居民或畜狐兔凫雉,驱入场中,帝因谓辅臣曰:“畋猎所以训武事,非专务获也。”悉令纵之。至棘店,御帐殿,召问所过父老,子孙供养之数,土地种植所宜,且叹其衣食粗粝而能享寿,人加慰劳。还,次近郊,遣卫士更奏技御驾前,两两相当,掉鞅((1).本谓驾战车入敌营挑战时,下车整理马脖子上的皮带,以示御术高超,从容有馀。后泛指从容驾驭或掌握战斗的主动权。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 杜预 注:"掉,正也;示闲暇。" 宋 岳珂 《桯史·郭倪自比诸葛亮》:"予生西陲,如 斜谷 、 祁山 ,皆狭隘,可守而不可出;岂若得平衍夷旷之地,掉鞅成大功,顾不快耶!"(2).喻从容显示才华。 唐 李商隐 《为裴懿无私祭薛郎中文》:"乡塾掉鞅,文林励戈。" 清 钱谦益 《袁祈年字田祖说》:"自 公安 之三 袁 以才名掉鞅艺苑,而其子弟之英妙者皆有名於时。" 章士钊 《苏报案始末记叙》:"时余以才弱冠之青年,掉鞅文坛,略有声誉,宜为 梦坡 所赏接。"挟槊以决胜。又谓辅臣曰:“此亦可观士之材勇也。”免所过民田在围内租税一年。

  乙巳,辽赈南京贫民。

  十二月,壬申,辽曲赦徒以下罪,以是日为圣宗在时生辰也。辽主溺浮屠法,务行小惠,数降赦宥,释死囚甚众,圣宗之风替矣。

  ◎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 庆历七年(辽重熙十六年。丁亥,一零四七年)

  春,正月,丙子朔,御大庆殿受朝。

  己卯,辽主如混同江。

  甲申,知大宗正事允让,请自今宗室辄有面祈恩泽者,罚一月俸,仍停朝谒;从之。

  丁亥,诏河北所括马(谓征集民马。《新五代史·唐废帝纪》:“冬十月壬戌,括马,籍民为兵。”《续资治通鉴·宋真宗天禧二年》:“庚午, 辽 主録囚,括马给东征军。”)死者限二年偿之。

  戊子,尚书左丞、知兗州杜衍,以太子少师致仕。时年方七十,正旦日上表,还印绶。贾昌朝素不喜衍,遽从其请。议者谓衍故宰相,一上表即得谢,且位三少,皆非故事,盖昌朝抑之也。

  癸巳,以知制诰杨伟权知谏院。伟尝曰:“谏官宜论列大事,细故何足论!”然时讥其亡补。

  壬寅,诏减连州民被猺害者为年夏祖。

  二月,丁未,诏流内铨:“应纳粟(nà sù1.古代富人捐粟以取得官爵或赎罪。《东周列国志》第一百二回:“吕不韦与宾客议令百姓纳粟千石,拜爵一级。”2.明清两代富家子弟捐纳财货进国子监为监生可直接参加省城﹑京都的考试称纳粟。)授官人,不除司理、司法参军洎上州判官;资深无过犯,方注主簿、县尉;如循资入县令、录事参军者,诠司依格注拟,止令临监物务。”从御史知杂李东之所请也。

  己酉,诏取益州交子三十万于秦州,募人入中粮粟。

  丙辰,命内侍二员提举月给军粮。时侍御史棣州吴鼎臣言:“诸军班所给粮多陈腐,又斗升不定,请以内侍纠察之。”翼日,诸监仓官进呈军粮,帝谕曰:“自今当足其数以给之。”时卫士皆在殿下,殿前都指挥使李昭亮因相率罗拜以谢。然军粮自江、淮转漕至京师,又积年而后支,上军所给斗升仅足,中下军率十得八九,虽遣内侍提举,终不能行也。

  庚申,辽主如鱼儿泺。辛酉,禁群臣遇宴乐奏请私事。诏世选(辽代行政官员按其民族成分的不同,主要是有世选和科举两条途径得到任用。)之官从各部耆旧(qí jiù 年高望重者。《汉书·萧育传》:“上以 育 耆旧名臣,乃以三公使车,载 育 入殿中受策。”唐 杜甫 《忆昔》诗之二:“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元 虞集 《苏武慢》词:“空自笑 洛下 书生, 襄阳 耆旧,梦底几时曾见。”明 孔贞运《明兵部尚书节寰袁公墓志铭》:“公(袁可立)莳竹种松,分兰萟菊。日与诸耆旧徜徉于诗坛酒社,陶然有隐处之乐焉。”清 方苞 《白云先生传》:“当是时, 三楚 、 吴 、 越 耆旧,多立名义,以文术相高。”郑泽 《壬子秋日作诗奉呈》:“煌煌《邱》与《索》,渊粹惟耆旧。先生守遗经,清风淡儒素。”)择材能者用之。

  先是,枢密使马保忠言于辽主曰:“强天下者儒道,弱天下者吏道。今之授官,大率吏而不儒。崇儒道则乡党之行修,修德行则冠冕之绪崇,自今非圣帝明王孔、孟之教者,望下明诏痛禁绝之。”辽主不听。

  三月,癸未,诏求宽恤民力之事,听官吏驿置(yìzhì1.驿站。也指驿马。《新唐书·柳公绰传》:"比馆递匮乏,驿置多阙。"宋陆游《秋夕书事》诗之二:"时泰徵科简,师还驿置稀。"2.谓使用驿马。《宋史·石保兴传》:"保兴曰:'城危如此,安暇中覆,事定,覆而不允,愿以家财偿之。'夏人退,驿置以闻,真宗贷而不问。")以闻;上其副于转运司,详其可行者辄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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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后苑龙船。初,有司请修以备幸,诏特毁之。

  丁亥,以旱罢大宴。癸巳,诏曰:“自冬讫春,旱未已,五种(五种谷物。《周礼·夏官·职方氏》:"河南曰豫州……其谷宜五种。" 郑玄 注:"五种,黍、稷、菽、麦、稻。"《荀子·儒效》:"相高下,视硗肥,序五种,君子不如农人。" 杨倞 注:"五种,黍、稷、豆、麦、麻。"《史记·五帝本纪》:"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於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 唐 韩愈 《李公墓志铭》:"连八岁,五种俱熟,公私有馀。")弗入,农作失业。朕惟灾变之来,应不虚发,殆不敏不明以干上帝之怒,咎自朕致,民实何愆!与其降疾于人,不若移灾于朕。自今避正殿,减常膳,中外臣僚,指当世切务,实封条上。三事大夫,其协心交儆,称予震惧之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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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每命学士草诏,未尝有所增损。至是杨察当笔,既进诏草,以为未尽罪己之意,令更为此诏。

  辽主如黑水泺。遣使审决双州囚。

  乙未,贾昌朝罢为武胜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兼河北安抚使;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吴育罢为给事中,归班。昌朝与育数争论帝前,论者多不直昌朝。时方闵雨,昌朝引汉灾异册免三公故事,上表乞罢。御史中丞高若讷在经筵,帝问以旱故,若讷因言:“阴阳不和,责在宰相。《洪范》:‘大臣不肃,则雨不时若。’”帝用其言,即罢昌朝等;寻复命育知许州。

  以河阳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夏竦依前官充枢密使。故事,文臣自使相除枢相,必纳节还旧官,独竦不然。初,降制召竦为宰相,谏官御史言:“大臣和则政事起,竦与陈执中论议素不合,不可使共事。”越三日,遂贴麻(唐 宋 时任命大臣用黄白麻纸颁诏,如有改动,则须改贴重写,叫做"贴麻"。 宋 洪迈 《容斋三笔·赵丞相除拜》:"是时以 陈执中 为昭文相, 竦 为集贤相,御史言:' 竦 向在 陕西 ,与 执中 议论不协,不可同寅政地。'于是贴麻改命,而初制不出。" 宋 周密 《齐东野语·昆命元龟辨证本末》:"昔 欧阳修 论 韩琦 、 富弼 、 范仲淹 立党事,在为 河北 转运使时,故敢援此以为比,乞行贴麻。 史相 得之甚骇,遂拜表缴奏,且谓当时惟知恭听王言,所有制词,合取会词臣合与不合贴麻。" 清 李赓芸 《炳烛编·贴麻》:"盖贴麻者改贴之谓。")改命焉。

  以知益州、枢密直学士文彦博为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

  帝因李东之建议,再畋近郊。南城之役,卫士不及整马而归,夜,有雉殒于殿中,谏者以为不祥。是月,将复出,谏者甚众,御史成都何郯言尤切直,遂罢出猎。又诏停建州造龙凤茶。

  丁酉,改枢密副使文彦博参知政事,以权御史中丞高若讷为枢密副使。

  己亥,赐天章阁待制兼侍讲曾公亮三品服。故事,待制入谢,未始赐服。至是帝御迩英阁面赐之。

  公亮自修起居注,当迁知制诰,贾昌朝其友婿也,避嫌,故使待制天章阁。昌朝罢既半岁,乃命知制诰。

  壬寅,降宰臣工部侍郎陈执中为给事中,参知政事、给事中宋庠为右谏议大夫,工部侍郎丁度为中书舍人。先是贾昌朝引汉故事乞罢相,昌朝既罢,执中等复申前请,于是各降官一等而辅政如故。

  帝之幸西太一宫也,日方炎赫,却盖不御,及还而雨沾足。

  是日,辽大雪。

  癸卯,诏权停贡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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