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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萨的微笑 古玩原本雅事，无奈专家横行；审美常识没有，鉴定套路一堆； 学术祸国殃民，眼力江河日下；此行若有专家，我是专家他爹。 ——唐·李太小白 今天来说第二个私人博物馆，上海震旦博物馆。 我在搜索一件玉器资料的时候，搜索到了震旦博物馆。我搜索的大概就是这样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对于喜欢北方玉器的同学来说，可能并不陌生，有人命名“太阳神”，还有人直接俗称“外星人”。不管这是一件什么东西，按照印象这件东西应该出现在辽宁博物馆才对，但是搜索到最后发现有两家博物馆有公开展示，一是上海震旦博物馆，二是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 其它各种私人展示咱们就不说了，在没有国立博物馆的支撑下，这种东西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加上满地摊随处可见的仿品，“外星人”在普通地球人的心目之中相当可疑、极为可疑。 我对此不发表意见，我不混任何帮派。 震旦博物馆位于上海陆家嘴地区，由建筑大师安藤忠雄先生规划设计，“馆体建筑以珠宝盒为设计灵感，利用玻璃帷幕构建简洁、明晰的几何外观，黄浦夜景之中宛如一只深邃、沉静而内敛的蓝色珠宝盒”。 震旦博物馆是“震旦集团董事长陈永泰先生回馈社会的一项文化志业”。——馆藏文物是陈永泰先生的私人收藏，六层馆区主要展示了陶俑、玉器、青花瓷、佛教造像等。 所有的私人博物馆其实都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馆藏的东西无法拥有一个“可靠且没有争议的来源”。 对于中国人来说，国外的私人博物馆相对可信一些，而对大陆的所有私人博物馆，通常都持有比较怀疑的态度。——这个事情也不能说崇洋媚外，只能说中国人的仿制技术确实比较强大，加上初级玩家普遍并不会用自己的眼睛看东西，所以我们对出现在本土的东西习惯性缺乏信心。 在出发震旦博物馆之前，我搜索相关的资料，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些说法，比如“震旦博物馆是国宝帮的老窝”。——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了一些震旦的东西，大概已经了解震旦博物馆的厚度。 博物馆的一层展厅是陶俑，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直截了当，你看明白了就能看到杀伤力，看不明白你就会觉得这事儿怎么可能。 再往上就是玉器，个人以为相当精彩，因为我们的制玉史很漫长，地域跨度很大，想用一个短篇幅把问题讲清楚，没有所谓的“厚积而薄发”，是无法做成的。——有几件东西比如金缕玉衣，有点挑战普通古玩鉴定爱好者承受能力，我猜测这是博物馆被骂“国宝帮”的原因之一。 其实考虑到之前陶俑的展示，我个人以为一切并不意外。 真正挑战观众底线的事情出现在青花瓷展厅，最敏感的元青花，他们似乎放得有点过多。 萧何月下追韩信，南京博物馆仅此一只，视为国宝，而震旦博物馆把这样的瓶子当成了一排元青花之中的一只。——这种不重视，让普通瓷器鉴定爱好者几乎无法接受，我猜测这是被骂“国宝帮”的重要原因。 尽管我知道在元青花的问题上，人家其实已经非常克制，甚至还特别弄了残器放在一边试图让观众理解——当然这个动作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因为“懂的人不用解释，不懂的人解释了也没有用”。 一排元青花，展示数量上虽然有点多，但是挑选的东西显然都降低了标准，相比于一层成组的陶俑，大概都没有出到三分力。——可惜，三分力对大众的普遍认知来说，还是用力过猛了。 可能吗？可能吗？不可能。不可能。——就是不会用眼睛看东西，用心去想问题。 当时有人问我，为什么只展示了青花瓷器，没放别的瓷器。我说因为青花是瓷器当中最好认的一种，你弄点早期青瓷或者单色釉，甚至汝窑，没几个人看得懂，岂不是更要挨骂。 佛教造像展厅就不说了，造像是个高尖端，通常不在民间玩家收藏的范畴，大部分看了也是白看，我说了也是白说。 不得不说，震旦博物馆的玉器部分是非常精彩的，尽管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因为人家是私人博物馆，但是我至少看到了主人收藏玉器的覆盖面非常辽阔，见多而识广，眼力水平非同一般。 玉器玩到这个地步，瓷器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个人是要把震旦博物馆推荐给大家的，不管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我觉得作为一个民间标准，这个事情在未来对我们会有所帮助。 哪一个真正搞收藏的人，最后不想弄一个自己的博物馆。如果这件事情做不成，到最后东西难免会落入败家的后代手中，先人曾经的心头好，终究只是大白菜，一场空。 震旦博物馆的票价是60元，显然是太便宜了，毕竟是在上海的陆家嘴地区，六层的高级设计和展示，人家真的是分分钟赔着钱跟你玩。见过做公益的，没见过这么真枪实弹做公益的——而且做这种公益还有背负骂名的风险。 博物馆的整体设计和展示方式，可以说是国内一流，即使你对东西持有怀疑态度，那么至少在格调方面肯定有我们可以学习的部分。 有时候我也想，玩古玩的态度，结果其实跟人生差不多：偶尔笑笑别人，偶尔被别人笑笑而已。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不懂的人，是一种取自其辱式的孤独。” 审美是个很私人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拿到公开场合去探讨。——这个事情就像爬山，爬在上面的人，回头把一切看得清楚，而仍然处在下面的人，只知道用力，根本不知道正确的道路在何方。 最后还是要致敬陈永泰先生，毕竟很多人有了一百亿之后，也不会来做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以艺术之名搞事情的人很多，纯粹顶着压力不赚钱的买卖，即使是有情怀的商人，通常也不会乐意这样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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