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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是个什么样的语言,是汉语的方言么?

 妖妖洞 2019-07-29

可以说如果走在日本街头,就算从未学过日语的中国人,面对着到处可见的汉字,偶尔都会有种还在国内的错觉。但听到日本人说话,又完全是一脸懵,很难和这些熟悉的文字联系起来。

我相信,这时候一定有人举手表示——

我知道咋回事!这不是徐福东渡,带去五百童男五百童女么,日本人就是中国秦朝人的后代吧!秦朝话和现在的话不一样,所以日语我们听不懂,但是很多词和南方方言特别像!其实日语就是汉语一种方言!

还有人说,对对对!我还知道日本文字咋来的,你没看日语里一堆我们看不懂的“偏旁部首”么,那是武大郎被一阵大风刮日本去了,但是他没文化,教了一堆错别字,这就是日本人用的文字,他们的国旗就是为了纪念他们造字始祖最珍爱的烧饼!

有时候想想,我们周围很多人非常好玩,甭管他是否懂语言、建筑,他们一边高喊对日本憎恨的同时,却异常希望证明他们是这群他们口中“禽兽”的祖先,好像脸上突然就多了一份光彩。但相反,如果你说马来、越南、泰国、菲律宾等国家和中国人血缘关系的话,他们毫无兴趣,甚至“略感耻辱”。

我们且不说一个多么自卑的群体,才会出现这样的怪相,需要通过“原创”和yy的历史寻找自豪感,你有那功夫,为啥就不亲自往他们祖坟上刨一下呢?

首先,日语是中国的方言么?我们不妨去找一些日本人最常用的词汇,对比看一下。

天:ama、sora;地:tsuchi;人:hito;神:kami;鬼:oni;风:kaze;雨:ame;雷:kaminari;水:mizu;火:hi,金:kane;木:ki;路:michi;车:kuruma。

按照目前的汉语,这些词汇你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和汉语有什么关系。那么这时候肯定还会有人说,不!你不知道汉语从古到今存在演变吗?说不定古汉语就是这么说的呢?

你看,你自己都说“说不定”了,说明你一定不知道如今学术界构拟的古汉语发音是什么样。首先,按照一批鼓吹“南方汉语最接近古汉语”这种七八手谣言的人来说,诸位可自行对比哪个南方方言类似于我上面举的例子,而如果按照语言学家郑张尚芳先生构拟的上古汉语来说——这些词应该是这样的——

天qʰl'iːn、地l'els、 人njin、神hlin、鬼kulʔ、风plums、雨ɢʷaʔ、雷ruːl、水qʰʷljilʔ、火qʰʷaːlʔ、金krɯm、木moːɡ、路ɡ·raːɡs、车kla。

说实话,除了车有点像,其他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至于车为啥像,这就是我讲欧洲部分时要说的了。

总之,就算你不接受郑张尚芳先生的构拟,还要强行说日语是古汉语变的话,我虽没办法,也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

1,日语的发音方式,为非常简单的“单辅音+单元音”的多音节系统,也就是说,日语发音都是ba、ka、ku、na、ni这种简单的构造,这一点整个汉语系统复杂的复元音、复辅音相差甚远。

2,日语的语法,是典型的“主宾谓”结构,加上极其复杂的动词变形系统,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吃饭,在日语中的语法为“我 的 饭 的 吃”,我正在吃饭,在日语中语法为“我 的 饭 的 吃 正在”,这种语法不仅和汉语截然不同,反倒和塞外的蒙古语、满语、突厥语十分类似,至于为啥类似,我们也暂且不说。

相信到了这个时候,肯定还会有人说,那我也不管,日本人不是写汉字么?为啥要写汉字啊?肯定还是徐福武大郎什么的带过去的,我要看看那日本古代是怎么写东西的,一定是汉语!

那么为了追根溯源,我就有必要给大家看一个日本现存最古文本——古事记。

图 日本最古史(shen)书(hua)——古事记。

卧槽,你看看我说啥来的!虽然我上学时候文言文没学明白,但你看这就是汉语啊!

没错,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日语,它就是汉语。

那为啥不用日语记载东西呢?那是因为诸位或许很少意识到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只要是人,他就有自己的语言,但是有自己文字的族群,除非如中国、埃及、两河等拥有上古王国形态的文明,才需要通过符号记录律法、大事,绝大多数部落级别的文明,几乎难以产生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东西,我们之后要说的“英文字母”也是如此,这里按下不表。

就在中国已经春秋争霸,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日本人还是草裙豹纹摘栗子的原始社会,你指望他能出现原生文字,那是不可能的。等到日本决心“文明开化”时,中国已经是隋朝大统一的盛世开端了。

当日本摄政王圣德太子派出的遣隋使小野妹子到达隋都大兴(今西安)的时候,才知道两个国家的文化差距有多么巨大,而对于圣德太子来说——文明开化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律法”的颁布。

这个就是圣德太子时期颁布的“宪法十七条”,相信各位稍微有点古文基础,基本都能看懂,整个法条全部由汉语写成,你会发现,里面出现了大量如“佛、法、僧”、“以礼为本”等语句。

其实,我们一直以为的日本汉化,其实更多是“汉传佛教”化,笃敬三宝能写到宪法里,可以说日本也算是世界少有的“佛教政教合一”王国了。

对于日本来说,佛教填充了日本的精神和意识、儒家给予了日本政治制度,但日本人却意识到,无论是佛教还是儒教,汉语里那些“高科技”的词汇,是仍停留在部落大酋长状态的日本,完全没有的概念。

咋办呢?——很简单,按照汉语读呗。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所以在日语中,但凡和佛经有关的词,大多是经过东南沿海、朝鲜半岛两地进入日本的,一种很古老的读音方式“吴音”,就这么在日本扎下了根,比如——

四苦:shi ku 安乐:an raku 极乐:goku raku 般若:han nya 摩诃:ma ka 坐禅:za zen 达摩:daruma 和尚:o syou 布施:fu se 达者:ta shya因果:in ka 不思议:fu shi gi。

你能看出来,这东西有点像汉语,但是却和现代普通话差别不小,那么“吴音”就是现在苏州上海一带的吴语么?不对但也不全错,这种发音,一般是综合长江下游的“古吴语”,以及一些经吴地传入朝鲜半岛的——半桶水读经汉语,最终加上日本人的钢板舌头粗糙模仿而成的产物。不过,日语一方面保留了很多古语读法,尤其是一些南方方言仍存在的如p、t、k清辅音韵尾(入声)。只不过因为日语那种奇葩的语言习惯,只能搞成ku、chi等。

但是光佛经是无法满足日本人的,人家中国人有史书啊,我们就算是大酋长,也得靠史立国啊。于是,虽然不久后隋朝灭亡了,日本又继续一批批派留学生——遣唐使,前去唐朝学习,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妖猫传》里的那个“阿倍仲麻吕”了。

总之,这波人努力学习,给日本带来了大量高超的汉语写作技巧,我们前面放的《古事记》、以及记载那个“宪法十七条”的《日本书纪》,就是日本最早的两部史书,内容也完全用汉语记载。

那么这时候传入日本的很多词汇,那就是用模仿当时长安音的——日本称“汉音”读的了——

以上就是日语最早借来的“吴音”同“汉音”的对比,你会发现比起吴音,大多数读法要更接近现代的汉语普通话了。

总之,“吴音”、“汉音”以及后来少量的宋音、明音共同组成了日语中大部分汉语高级词的读法,如果你从这个角度讲,非说日语是个汉语的方言,那我也就没啥话说了。

不过,在日语里,会不会有一些汉语不存在,反倒他们存在的概念呢?

别说,还真有,日本人崇信“神道”,这和中国道教没啥关系,反倒是一种非常原始崇信万物有灵的萨满教分支,日本遍地林立的神社,就是给这些猫神狗神大脑袋神准备的。总之,关于这些神奇的物种、神名,中文大多数也没啥概念,所以在古事记中,日本人选择了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拿汉字音译——

这也是古事记前言的节选,你看前面就说,这上古的时候语言很“朴素”,很难用汉字表述,所以表音记述更为好玩,然后就是一堆难懂的什么“玖沙诃”、“多罗斯”、“日子波限建鹈草葺不合”之类的奇怪东西了。

有时候想想,对于这时候的日本人,像有点文化认个字实在是太累了,他们虽母语是日语,但如果想写个作文,还必须得学一门外语,这是在太坑爹了。对于受过良好教育的男性贵族这都是个难事,更别说女性、百姓了,尤其随着唐朝的衰落,日本的“国风运动”开始逐渐兴起,不仅自己的那些茅草屋开始还魂,一些女性、贵族曾诵读“和歌”也开始涌现并总结成册——然而这种东西里,可就真没啥汉语词了,问题是怎么写呢——我们先来看下被称为“日本诗经”的《万叶集》——

卧槽一定是我电脑BUG出乱码了,这是汉字吧,问题这是啥鸟语?

这个东西,如果用日本人模仿的古汉音读出来,那就是——

tsu ru ki ta chi、i yo yo to gu be shi、i ni shi be yo、sa ya ki ku o hi te、ki ni shi so no na zou。

日语啥意思呢?——

磨大刀呀磨大刀、磨到越来越清晰、过去的东西都浮现出来,上面出现了我的名字啊……

你先别管这算不算诗,但是日本人总算开创了一种可以直接表示日语的方式,毕竟他们的单词、语法都和汉语迥然不同,那么拿“汉字音译”作为拼音,着实是个取巧的办法。就类似你把英语“Sunday is coming I wanna drive my car”,写成——

“桑地 伊兹 康明 埃 万拿 拽五 麦 卡儿”……

日本人为了方便记述,大约摘选了几百个汉字,专门作为表音的字母使用,然后给这套系统起了个名——“假名”,啥意思呢,就是相比于汉字这种“真名”,这东西只做假借音译之含义。

然而,这东西咋看也有点过于粗糙,全音译这也说不过去啊,人家汉字一个字“山”,你非要音译写成俩字“也末”,这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于是,日本人开发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读字方式——写汉字,读日本音——

风——读成kaze;雨——读成ame;雷——读成kaminari;牛——读成ushi;羊——读成hitsuji;熊——读成kuma。

这种模式日本人称之为“训读”,也就是把日语单词,硬生生“训”到汉字上的一种用法——于是万叶集里,就出现了这样的玩意——

这个诗看起来就有点能懂了,这诗歌本来是一个遣唐使怀念故乡所作诗歌,大意是——过来呀孩子们,快点回到日本吧,正如大伴氏的御津的松树,正独自等待归国之人。

但是如果读出来,那就是——

去来(iza)子(ko)等(domo)、早(hayaku)日本(yamato)边(he)、大伴(otomo)乃(no)、御(mi)津(tsu)乃(no)滨(hama)松(matsu)、待(machi)恋(kohi)奴良武(nuramu)。

你看,你仍然看不懂,这就是把日语训读汉字的结果,除了标红的是音读的日文语法,其他都和汉字意味无差。

于是,日语就形成了以不同时期借来汉字的“音读”,表示自己的高级概念;以自己本身读音训上的汉字的“训读”,表示一些日常用语,用来诵读汉文文献——

甚至,就是最常用的数字,日本人都分出了两套读法——一套是日本人自己的

1 hitotsu、2 futatsu 、3 mittsu 、4 yottsu 、5 itsutsu 、6 muttsu 、7 nanatsu、8 yattsu 、9 kokonotsu、10tou ——一般用于日常数数,而还有一种,一般是相对正式场合,带上汉语量词使用的汉语读音——1 ichi、2 ni、3 san、4 shi、5 go、6 roku、7 shichi、8 hachi、9 kyu、10 jyu,居住在南方的各位,很可能会觉得酷似自家方言。

而且,音读、训读系统,也可以把本属于日语系统和汉语系统的东西统一开来,就比如“世界”本来日语里读成“yo”,但是它既可以写成“世(yo)”,也可以写成汉语音“世界(sekai);街道可写成“街(machi)”,也可以写成“xx街(xx gai)”,这里就不多列举了。

总之,日本人靠着“真名”——对汉字本身的借用,为之赋予“音读”和“训读”,解决了高级汉语词汇以及日常日本词汇的书写,靠着“假名”——一种以汉字表音的模式——得以拼写日本特有的词汇、语法,这看起来是个很好的解决方式,但各位是否想过,别说日本,就连中国人识字率建国前都没超过10%,你搞出这种贵族孤芳自赏的东西,不懂汉字的人呢?咋读?

尤其是《万叶集》里那种“假名”,汉语“下雨啦”,它得写成“雨布流乃欲(amefurunoyo)”,累不累?

于是,创造一种属于日本自己的“字母”,变得越来越必要了。

至此,我们又不得不提到那个《妖猫传》里的光头和尚——空海。

首先,这哥们是个和尚,不仅是和尚,还是个大和尚,像他们这个等级的人物,一个最重要的基本功,就是要会阅读印度的梵文原典,作为一个多语言人才。

那么梵语的那些勾勾圈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看起来复杂的梵语文字,不过也是一串通过元音、辅音匹配下的表音字符而已,和ABCD区别不大,受到这种系统的启发,空海恍然大悟。

当然,日本人不可能用梵文字母拼自己的语言,毕竟人家的发音系统远比自己复杂,拼写方式也更适合梵语,搞过来也会水土不服。

但是别忘了,日本有自己用汉字音译日文搞出来的那一套“假名”啊,如果我们做一个表格,挑出50个左右的汉字,就足以表示日语所有的发音,然后再把一笔一划的汉字,改成梵语那种勾勾圈圈易于书写的方式——只属于日语的“表音字母”不就搞定了么?

那么怎么改成勾勾圈圈呢?你看,人家中国不有现成的经验——草书——么!

于是,一种通过五十个汉字草书演变出的符号诞生了,“奈”字草书演变的“な”就是发音“na”的字母,“奴”字草书演变的“ぬ”就是发音“nu”的字母——这种系统可以轻松的拼出发音简单的日语中所有如——ka、ki、ku、ke、ko、sa、su一样的发音,山(yama)可以写成“やま”,水(mizu)可以写成“みず”,大和(yamato)可以写成“やまと”,日语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可以拼写一切的拼音文字。

这种系统,也就是如今你看到日语中常见的——“平假名”,所谓平假名,也就是所谓“日常使用的假名”之含义,甚至这东西还有个别名,叫“女手”,啥意思呢?

因为在当时的日本,贵族男性为了彰显自己水平高,就如同中国一些一张嘴就是“what's your problem”的哥们一样,人家根本不屑写这种东西,都是直接写汉字、做汉诗。一般情况下,只有贵族女性才会使用平假名记载东西,号称“日本《红楼梦》”的《源氏物语》,就是日本贵族女作家紫式部——完全拿平假名写出来的。

我们看上图完全拿平假名写的源氏物语,不知道还以为是个鬼画符。总之,这套日本人的字母体系,在历史上也经历过多次迭代、精简,也有了如今号称“五十音图”的平假名系统,如果追根溯源,这也不可能是空海和尚一人之功,但平假名的产生过程,无论是对于草书的借鉴,还是对梵语字母排列的借鉴,都是显而易见的,无论如何,也一定是大量日本留学大和尚的总结之功。

平假名一直作为一个低端的东西存在,但是你说日本老爷们写汉字,语法又和中文不一样,日语又一堆“你地 什么地 干活”这种奇葩的助词,玩意再碰见一堆不认识的汉字,总得有个标记吧。

说到这个,我们可以看一个日本人书里的“汉诗”,著名的“枫桥夜泊”——

这个诗乍一看,和我们书本上的没有任何区别,第一,上面为啥有着一堆数字呢?第二,汉字的边角为啥有一堆“偏旁”?

首先第一个问题,正如我之前说的,日文的语法,是一种“动词后置”的语言,也就是说,这首诗按照日语的文法,应该是“夜半钟声 客船 到”,所以,就只能在“夜半钟声到客船上”给标上“客船1”、“到2”,以表明句子顺序。

第二,日语不比中文,它每一个句子成分之间,都要加入相应的黏着助词,

其实这个,就是日本的第二套假名系统——片假名。

我们先看一个东西,是中国敦煌出土的“半字乐谱”——《又慢曲子伊州》——

按照日本人的传说,他们的遣唐使吉备真备,正是想创造一种辅助大家学习汉文的拼音字符,于是根据万叶集汉字的基础,摘取偏旁——发明了的“片假名”,也就是“不完全的假名”之含义。而根据现代学术研究,这片假名同样未必是吉备真备一人之功,而是日本人通过唐朝流行的这种“半字谱”启发而成的而已——

图 片假名,发音排列方式和平假名同,但基本为汉字偏旁部首改造。

总之,直到日本打开国门、明治维新、工业革命之前,日本人的书写系统也一直是如下两套系统——

1,上层用靠片假名标记的汉文书写文书。

2,中下层用平假名夹杂一定汉字书写日常记录。

然而,随着西方文明一大堆极其崭新概念的涌入,本来就是杂货铺的日语,又一次遇到了极为重大的冲击——

不过很好玩的是,就如同西方人开始寻找古老的希腊文作为自己的科技语言,比如phone(源自希腊语的说)、tele-(希腊语前缀“远处”)、hyper-(希腊语前缀超越)等,这种古典语言在他们眼中成为了最适合表述前端科技的固定词汇。

所以,就在全世界都开始现代化,大量地音译西欧语言,甚至我们都搞出了“德律风(电话)”“麦克风”的时代——日本明治时代那群老儒者,却开始大量的翻中国的故纸堆,在四书五经等一系列中国古典作品里找了一堆词汇用来翻译近代化词汇,一些如“政治”“主义”“经济”“科学”“哲学”“进化”“社会”“细胞”等被称作“和制汉语”的词大量涌现,日本的汉字词反倒迎来了第二次大崛起,甚至能在清末民初革命时代大量反哺中国,成为我们的常用词。

然而当这样文化背景的日本在二战之后,希望迅速融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进程中,在那些精通汉学的老儒者基本死光之后,反倒开始大量增长外来的英语词汇——他们开始越发的和明治维新那些学者背道而行——让自己的语言西方化。

日本不仅大量取消本已常用的汉字词,还大量启用片假名拼写西方化的外来词汇——

比如便利店コンビニ(konbini,来自英语convince)、篮球バスケットボール(basukettoboru,来自英语basketball)、设计デザイン(dezain,来自英语design)、超市スーパーマーケット(supamaketto,来自英语supermarket)、公寓アパート(apato,来自英语apartment)等等。

就别说什么高级词汇——就比方日剧《东京爱情故事》的本名——「東京ラブストーリー」(发音 tokyo labu sutori)——电影五十度灰被翻译成「フィフティ・シェイズ・オブ・グレイ」(Fifty Shades of Grey),你就能感觉到日本文化被西方人SM的感觉了。

汉字这个虽是外来,但却伴随日本自古走来的文化符号,其实早已和日语本身融为一体,但是当有一次一个日本同学问我——“你们中文这么多汉字,看起来不累么?”——

我才是知道,这个国家和我们从未有过真正的纽带,比起我们扎根于这片土地的文物血脉——我们之间就像一条巨龙和小蛇,我们根上殊途,但小蛇为成大蟒,则多次和大龙盘踞,但终究殊途,走向他们以为是星辰大海的万丈深渊,或许永远不会同归。

不过作为大龙,须知潜龙勿用才可飞龙在天,别等到哪一天,不留神被咬了脖子,才知道亢龙有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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