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了【人生百味】有奖征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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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红 其实我一直在逃避对晓阳兄的回忆。 日月如梭，转眼晓阳兄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我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的整理一下有关晓阳兄的记忆。 初识晓阳兄，是禾青子儿子满月酒那天傍晚。我不知道去禾青子老家怎么走，就给建树兄电话请教，最后大家商量在我的公司集合、一起出发去莲花。时间不长，建树、云霞和一个陌生的彪形大汉就来到了我的公司门口。那个彪形大汉，就是陈晓阳。 晓阳兄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爽朗、果断、干净利落。因为相互都多少听过名字，“一见如故”。我们商议了一下，去莲花禾青子家吃完满月酒，回程他们几个回同安、我要回集美，就开两部车，晓阳兄说要坐我的车同去，回来再坐同安车。于是我们聊了一路。 我是一个非常爱说话的人，晓阳兄更多的是倾听。他听得很认真，偶尔我问他一些话题，也说得认真仔细。跟晓阳兄聊天无疑是很愉快的事情，因为有被尊重的感觉吧。我特别喜欢他的真诚，而我一向作风就是坦诚，所以我们俩臭味相投、相见恨晚。晓阳兄是1971年出生，只大我一岁。他工作忙、应酬多，但抽空会到我公司喝茶聊天。 进“银城雅舍”微信群之后，知道了晓阳兄是银城雅舍社长，也接触了晓阳兄的作品，他写了很多格律诗。我文字水平一般，习惯散漫不喜欢学习有束缚感的格律，也只是心血来潮才写几个长短句子，当然也写一些很自我的发泄型的短文。晓阳兄每次看过我写的文字，就给我一些鼓励，也婉转的给我建议，劝我不要太偏激。每次面对晓阳兄温文尔雅的开导，我总是笑而不答。直到有一次晓阳兄看着我说，你就不能敷衍的应我一下，不再写那些发牢骚的东西。我哈哈大笑说，我不忍心骗你呀！于是他也大笑，以后就不再劝我了。 晓阳兄也经常发自己的新作给我，要求我评论或者酬和。还好我略有阅读的天赋，每次仔细读晓阳兄的作品，我都做细致的回复，当然是老风格：一半赞美一半挑刺儿。 2015年冬天，集美古体诗人沈汇丰老师要赠送他的新书《战士之歌》给我，我说同安银城雅舍社长陈晓阳兄也是古体诗高手，麻烦沈老师你也给他题签一本，我给他带过去。沈老师欣然应允。晓阳兄拿到沈汇丰老师的书后，连连称谢，还一再提醒我要代向沈老师转达谢意。 集美诗词学会每年出一本会员合集《集美诗词》，我找陈学新老师拿了几本给晓阳兄看，他看过后也非常感慨，赞不绝口，过了两天，晓阳兄又跟我讨论《集美诗词》的出版方式和结集优点。我当时就说，干脆专门筹划商量一下，同安银城雅舍和集美诗词学会搞个联谊活动。晓阳兄立马表示赞同。 有时候总是天不能遂人愿，就在2016年春，模模糊糊听到晓阳兄生病的消息……因为不能确认，转告消息给我的人一再交代我不要当面跟晓阳谈这事。我一下子很茫然，连关心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晓阳兄不再那么频繁来我这里泡茶，好像2016年他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感觉清瘦了一些，显得个子更高，语音略有沙哑，却比之前健谈，跟我聊到他在研习书画，还有他的古体诗新作。 我为晓阳兄祈祷，希望他能好起来。在我眼里，晓阳兄是个绝对的好人。我学着拼凑一两首古体诗，权当跟晓阳兄唱酬，发给他看，被他批评不合格律。我就跟他争论说，格律害人，破坏诗意。他居然很认真的对我说：你万红是个不喜欢被规矩的人，所以你就不喜欢格律，你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美妙……我深以为然。 最后一次见晓阳兄，好像是2016年的初秋，他神情样貌已经非常大的改变。应该是做了化疗的缘故，晓阳兄头发稀疏，背微驼，声音不再那么宏亮，也不很健谈了，只说带了武夷山亲戚家的茶叶过来尝尝。我提到他最近给我发的作品，他也不再那么热切回应。我忍着悲伤感，想着各种话题，跟他聊了半个多小时，然后送他出门。 就在晓阳兄去世前五天，我最后一次收到晓阳兄发来的作品： 桃园绝句二首： 航拍五柳小秦村 蓬似仙履谷似盆 欲钓湖天山水色 黄昏渡口度黄昏 有情天地桃源洞 桃李鳜鱼笑亦芬 借酒邀凤赢一梦 倦来挥手赶浮云 我当时把晓阳兄的这两首诗读了三遍，感觉到他的意境越来越清远，就把我的看法告诉了他。但他没有再回复我。由于微信消息量太大，和晓阳兄的聊天信息很快被推到下面去了，我也把继续讨论他这两首诗的念头给耽搁了。 直到那天忽然接到卓雪慧的电话，雪慧说，晓阳去世了…… 在我最后一次见晓阳兄后，我就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我只是努力不让自己多想，但那种悲伤感，却是一直存在的。现在一下子听到晓阳兄去世的消息，我怔怔的好久，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雪慧带我一起去了晓阳家，看到晓阳的爱人范老师那悲痛的样子，想到英年早逝的晓阳兄，我心里非常难受，也更加不知所措。 后来我和禾青子一起参加了晓阳的告别仪式。晓阳兄在世时位高权重，加上他为人和善、重情仗义，来送行的人太多了，追悼会现场挤不下，楼道和下面小广场都站满了人。 我跟禾青子站立位置的旁边，有一大帮大约十几二十个人，都显得非常悲痛，几个女士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她们相互搀扶在一起，一直在痛哭，看得我心里酸楚。开始我以为是晓阳的什么亲戚，等到听到点名进去行礼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晓阳的同事。晓阳兄在同事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晓阳的追悼会开了非常久的时间，因为悲伤，加上长时间的站立，离开晓阳追悼会场下楼梯的时候，我感觉浑身酸软差点要摔下去，禾青子伸手扶了我一把。我忍不住对禾青子说：如果是万红这么早死了，那天下就更加太平和谐；现在是晓阳英年早逝，真是好人不长命呀…… 是呀，晓阳是真正的好人。只要是认识晓阳的人，谁又不会经常怀念他呢？ 万红.2017.02.26写于集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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