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于现在的社会中通常被解释为一种自己希望的更舒适的生活。 理想是创造一个全新的行业;理想成为一名外科手术的专家;理想是能够去航海; 这些理想都是向着一种更好的生活,更放松的状态而言的,一旦实现理想,就意味着获得一种自己享受的生活。并且这种享受的生活不同程度的包含更好的物质条件,更高的社会地位。所以向着理想努力意味着向更优渥的物质生活努力。 就如同当下社会音乐被视为很多年轻人的理想甚至于梦想。但是我们是向着音乐去的还是向着音乐能够带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去的,却要打一个问号。综艺节目里《亲爱的客栈》中来过一个做音乐的年轻小孩,总是习惯在阳台一个人弹吉他,看起来很忧郁。相处过程中问到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做音乐养活不了自己。 理想最完美的状态应该是可以支撑丰富多彩的物质生活,这是年轻人认为的理想。 刘涛的丈夫听过几次这个年轻人聊这些内容,显得坐立不含。最后无奈的抛出说,如果你觉得音乐浪费钱,不能支撑好的生活,那你出门不要坐头等舱啊,不要摆大少爷架子。 年轻人对理想趋之若鹜,是因为觉得实现理想就代表拥有舒适的生活。 但这不是毛姆《月亮与六便士》想要表达的理想,在毛姆那里,理想是严肃的东西,是不得不为的无可奈何。这种对于理想严肃而略带敬畏的感受,中年人最能体会。 所以谈及理想中年人总是用遗憾去掩饰,因为追逐理想稍有不慎就会因为追逐理想而丢掉现有的安稳的生活。 但属于人的理想是没有办法舍弃的,这是《月亮与六便士》叙述的基调。 《月亮与六便士》告诉我们: 理想不能作为谋取更好生活的手段,就像人活着本身就是目的一样。 毛姆对成功下的定义是:“成功取决于你对生活赋予了什么意义,取决于你对社会应尽的义务,取决于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人的生活人应该作为主体存在,这也是《月亮与六便士》主人带给人的感受。 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是英国的一个中产阶级,在证券交易所工作,一个妻子,两个孩子,他过着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安稳并被世俗认为美满的生活,这也是世俗认为的无数夫妻的故事,这种模式能让人看到它的井然有序,看到它对社会的价值。 作者毛姆描写到:这种生活模式让人想起平静的小河,蜿蜒流过绿茸茸的牧场,与郁郁的树荫交相掩映,直到最后泻入烟波浩渺的大海中。但是大海却总是那么平静,总是沉默无言、声色不动,你会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对于经历疲惫生活的中年人而言更是体会深刻。中年人对理想与年轻人对待理想的态度不同,因为年轻人一无所有,追逐或放弃的成本都很小。而中年人却不同,规规矩矩的生活,认认真真的工作积累起来的稍见起色的生活,是中年人想要尽力维护的东西。理想更像是生活的装饰品。 但对于《月亮与六便士》的主人公而言这不是装饰品,而是必需品。 思特里克兰德放弃原本中产阶级家庭美好的生活时,城里的人都猜测,他一定是迷上另外一个女人,和她一起逃到巴黎。然而事实是,他独自一人在巴黎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这一些都只是为了要画画。 作者以第一人称接入故事主人公的生活时,对他忠心的劝告说: 也许会发生奇迹,你也许会成为一个大画家。但你必须承认,这种情况微乎其微。假如比最多只能成为一个三流画家,你是不是还认为值得把一切都抛弃掉,其他各行各业,假如你才能不出众,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还能过得去,你就能够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但是当一个艺术家完全是另一码事。 作者在文中以第一人称劝说的内容,与其说是作者的话,不如说是一般普通人的普遍想法。一个四十岁的证券交易所工作的男人,突然有一天辞掉工作,抛弃家人,去到很远的地方学习艺术。任凭谁都觉得是个疯子。 但主人公却回答: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儿。我由不得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的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马斯洛在《人格与动机》里曾说过,自我实现的人是人生活的最高级状态,这种自我实现的状态是指一个人能够成为什么,他就必须成为什么,他必须忠实于他自己的本性,否则他始终无法安静。 这是一种发现自我本性的状态,没有外力可以阻挡。 就如中文章中作者与主人公太太对话一样:我不敢说。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你,你是可以宽恕他的,如果他为了一个理想离开你,你就不能了,对不对?你认为你是前者的对手,可是同后者较量起来,就无能为力了,是不是这样?“ 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从选择画画开始到生命的结束,一直过着物质上极度困苦的生活,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双目失明,身患麻风病,被村里人驱赶住在人迹罕至的山里。但即便如此,他也未停止画画,他在墙壁上画出令人震撼的化作,却又在死后,让他的土著人妻子付之一炬。 主人公实现理想,只是因为他必须做这件事。他能够享受“前往“本身的愉悦,也能享受”到达“的乐趣。这就是理想,他本身就是目的,而无关乎物质、金钱、荣誉和地位,却又不得不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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